第37章
第37章
乘風傳媒的首個項目,《驚殺》即将開拍！
蘇微風好久沒有活躍過落鯨平臺賬號，終于更新了相關的消息，距離上次他發帖已經過去了幾個月,所有版塊全能的猖獗之詞,到現在都還飄在首頁的熱門區域。
只是所有人對他的認知，在這幾個月內已經天翻地覆,他的賬號依舊是所有人的特殊關注，即便動靜寥寥,卻已經有着千萬粉絲。
開拍的消息剛出,整個落鯨平臺聞風而動，留言如同浪潮般狂湧而出，竟是瞬間就将帖子頂上首頁熱門，熱度更是迎風見長！
裏面的內容早就沒有任何的嘲諷了，首樓當然是寒星鬥親自發來祝賀，而後面也都跟着圈內諸方大佬，喜氣洋洋、萬分期待：
【終于開拍！】
【祝賀乘風傳媒旗開得勝！】
【雖然自家演員遺憾落選,但期待上映！】
【願乘風傳媒穩如泰山——】
随後才是看熱鬧的網友粉絲們，既為這個破爛的乘風傳媒、能得到這麽多大佬的鼎力支持而震撼，又忍不住瘋狂探究到底是怎樣的一部劇,才會在僅僅開拍時就有如此浩蕩的陣仗。
蘇微風從辦公室裏面出來,正準備前往片場。
離開前他在整個辦公區域都轉了轉，此時乘風傳媒已經完全修繕完畢，就像是他最初規劃的那樣，食堂幾乎是占據了半邊的面積，還有半邊的半邊是綠化風景,剩下的才是工位。
目前乘風傳媒只有一個團隊在做事，而且還是寒星鬥借給他的,但是蘇微風也不着急，他得保證他整個公司都得是精英打頭，而以他現在的名氣、還有食堂的吸引力，肯定會慢慢有人願意常駐在這裏的。
正在庭院裏面欣賞薔薇，嚴歲枝從背後走過來，蹙眉道：“你要去劇組？”
這兩天他的神經狀态、身體狀态都好得多，總算是能夠複工了，但是看到蘇微風還是覺得酸澀難言，需要頻繁深呼吸才能夠調整。
食堂确實離不開他，連占地面積都是整個乘風傳媒最廣，足以可見自己在蘇微風心裏的地位，只有想到這裏，嚴歲枝心裏才稍微纾解些。
只是沒想到，他剛來蘇微風就要走，語氣裏面便帶了點焦灼，“你打算去多久？什麽時候回來？需要我過去照顧你嗎？”
“可能也就一兩周。”蘇微風聽到他最後半句，還真眼前亮了亮，“學長你願意陪我去劇組，做飯給我吃嗎？”
“我怎麽不願意。”嚴歲枝抿了抿唇，盯着他道：“只要你想要我都願意……”
“但是食堂現在也需要你啊。”蘇微風權衡利弊，還是沒忍住扼腕嘆息，“最近應該會不斷有人來面試，你跟游總兩人來負責，幫我把有技術有頭腦的人都留下來。”
游禮看人很準，蘇微風把面試的事情交給他是放心的，嚴歲枝打輔助也很絕，倘若其他公司開出同樣的條件，那麽食堂就是他們絕對無法拒絕的閃光點。
說完以後，蘇微風奇怪怎麽沒有回話，回頭去看，才發現嚴歲枝眉眼灼熱，像是隐忍着什麽，最後才沙啞道：“我知道了。”
越是了解蘇微風，便越能深刻理解他為什麽流光溢彩，他幾乎所有的聰明才智都用在事業上，亦或者是說他喜歡的事情上。
從正面的意義來說，這會讓他激情煥發、活力四射，自然充沛着滿滿的魅力，而從另外的方面來說，對他不喜歡的東西又是何其殘忍。
站在庭院裏面沉默地陪了會兒蘇微風，又送他出門上車。
準備回食堂的時候，正好撞見游禮從辦公室裏面走出來。
游禮因為總助的這層身份，辦公室就在蘇微風的旁邊，可以說是距離蘇微風最近的地方，嚴歲枝對此又是嫉妒又是厭煩，靜靜地盯着他，“蘇總有說什麽時候開始面試嗎？”
“兩小時後，應該足夠你做準備了。”游禮把信息發到群裏面，順便看了眼時間，“到時候我們會邊吃邊聊……”
嚴歲枝習慣性打開，旋即目光猛然停在群名上，他現在都還記得這群是老早就已經拉了，當時他還覺得困惑為什麽會叫“乘風傳媒的靈魂”。
而現在群裏面依舊只有他們三人，除了游禮還有葉栖陽，正是蘇微風最近的重點關照對象。
再聯想到自己表白的那天，葉栖陽站在自己背後那冷漠陰沉的神色……
嚴歲枝的眉心一跳，再看游禮時，目光變得複雜洶湧，“你……又是什麽時候放棄追求蘇微風的？”
“我有說過我放棄嗎？”游禮冷冷反問。
嚴歲枝的眸色陡沉，還沒來得及發怒，便聽游禮冷靜地道：“我只是比你們都要先認清楚現實罷了。”
而現實就是，蘇微風壓根就是個沒心的人。
他用熱情洋溢、對所有人的寬容來塑造他的皮囊，靈魂卻通透理智得近乎嚴苛，整個世界裏面只有他在意的東西。
是事業，是成就還有享受，卻絕對沒有感情。
“早點脫身對我們都好。”游禮說這話的時候頓了頓。
內心深處他覺得可笑，事實上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放下，居然還要勸自己的情敵理智，片刻後接着道：“最起碼這樣的話，有些東西還是能夠得到的，而不至于兩敗俱傷。”
他指的是自己現在是蘇微風的總助，而嚴歲枝還擁有他的食堂。
唯一不明朗、還在執着的是葉栖陽。
嚴歲枝沉默地打開群名片，葉栖陽的資料呈現在他面前。
那是張冷漠絕美、就像是山巅雪色般的臉，但沒有人知道當他的感情洶湧起來時，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
兩個小時的車程，蘇微風來到劇組。
初始投資是蘇微風東拼西湊來的，除了宗家以外圈內各方支持的人很多，而且連舒池源也順利投錢，完全足夠劇組去發揮。
魏纖塵久違地大展手腳，鴨舌帽都掩飾不住他眼底的興奮狂熱，身邊還跟着兩位新上任的副導演、四位助理，負責去解決片場裏面的瑣事，還有緩解他社恐的焦躁。
精挑細選出來的演員們也都到位，放眼看去竟是全豪華陣容，有老戲骨也有潛力新人，但全都是嚴苛挑選出來的實力派，正有說有笑地做妝造換衣服，或者是聊劇本。
只有葉栖陽獨自坐在樹蔭底下，戚靈站在他旁邊瘋狂戳手機工作。
他飾演的是第一季主角加幕後大反派，從現在開始就得保持那種狠厲冷清的感覺，魏纖塵要求劇組孤立他，誰都不準跟他說話。
而這恰巧是葉栖陽脾氣所需要的，光是在這裏坐着就能坐整個早上。
聽到動靜時輕輕掀起眼簾，這才發現蘇微風拿着奶茶朝着他走來。
作為大老板，蘇微風來的時候還帶了滿車的零食，正由工作人員分發，本來有別的演員下意識想給葉栖陽送的，但是想到導演的叮囑，也怕破壞了他入戲的情況，又硬生生忍住。
所以蘇微風就來親自送了，遞過去的時候眉梢微動，斑駁的樹影落在他的臉上，有種溫和卻又驚心動魄的美。
葉栖陽不由得神經微顫，冷冽低聲道，“你怎麽會來？”
“我沒有跟你說嗎？”蘇微風歪了歪腦袋，唇邊含笑，“怎麽說這也是乘風傳媒的重點項目，我得親自盯着……而且也來看看你。”
若是沒有最後那句，葉栖陽幾乎是要質問他。
可只是順便，他也覺得不太甘心，靜靜地看他片刻，“我還以為你是單獨來看我的。”
話音剛落，似乎連呼吸都輕了很多。
四周只有微風吹拂的動靜，樹葉嘩啦啦地作響，葉栖陽緊盯着蘇微風的神色，發現他側眸望着自己笑，眼底的意味不明。
這眸光把葉栖陽驚得心頭猛跳，有極其陌生地、想要将情緒一股腦全部發洩的沖動，倘若不說的話，蘇微風就好像永遠都不會明白。
“蘇微風……”葉栖陽忽地站起來，距離他很近。
“葉老師。”蘇微風嗓音清冽。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不希望別人對你有戀愛的企圖。”葉栖陽垂首看他，漆黑的眸底盛滿他的身影，“那麽我想知道，你最想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呢，除了事業以外？”
蘇微風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眉梢微動，好像是在判斷他的企圖，片刻後卻只是誠然道：“能讓我感到愉悅的東西都算。”
“其實你可以這樣想我，能值得我付出努力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戀愛反倒是會排在最後。”
“以前有空的時候，我經常會凱恩斯高空跳傘，也會帶着我喜歡的廚師上島住一段時間，什麽都不做就只是潛水、看日出日落。”
“當然金錢這種數字的流動我也很喜歡，而這些都是只要我付出努力就能夠完全掌控，反倒是戀愛是麻煩，他通常會讓你變得不像自己……”
“你既然都沒有談過戀愛，你怎麽知道他是麻煩？”葉栖陽倏然抓住裏面的弱點，眸色幽晦，“倘若不是呢？”
這話還真把蘇微風給問住了。
蘇微風所有的經驗都來自于看豬吃肉看豬跑，家裏面傳遞給他的觀念也就算了，哥哥嫂嫂都是工作狂，他倒是時常在工作上遇到這類的訴苦。
譬如他某些助理會因為加班太多，老婆跑了而來焦頭爛地請假，有談得好好的合作方，突然因為離婚或者是出軌情人被抓，導致項目進度停滞。
當然最讓他印象深刻的，還是大部分他信賴的員工，都是受過情傷以後才終于決定專心跟他搞事業，每個人背後都是傷痕累累，搞得好好的乘風傳媒宛如個失戀複仇聯盟。
“我确實沒有談過，沒有親身經歷。”蘇微風沉吟着，倒是難得帶幾分妥協，“所以我的想法都是來自于主觀，還有大數據分析……”
葉栖陽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他覺得這已經是蘇微風的讓步，既然他都這樣講了，那說明談戀愛對他來說，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自己，葉栖陽理智很清楚，他是非蘇微風不可，因為自己所有的情緒都由他産生，整個情感的世界都由他控制。
而這些情緒在逐漸填滿、滋生的過程中，又産生出強烈擁有的渴望。
他輕輕地掀起睫羽來，語氣也像是帶着點蠱惑似地，低沉冷冽，“既然如此的話，為何嘗試着不打破主觀……”
蘇微風下意識仰起頭來，鼻尖險些跟他觸碰，熾熱的呼吸糾纏着，眼眸也明亮安靜，像是完完全全地聽進去了他的話。
“葉老師！”誰知道這時，遠方傳來導演助理的聲音。
兩人的對話被猝然打斷，同時回頭看去，這才發現演員們基本都已經就位，導演助理後知後覺打擾到他們，有點局促緊張，“……那個。”
“葉老師，我們拍攝要準備開始了。”
即便他說完就跑了，但氣氛已經被破壞掉。
周遭還是安安靜靜，葉栖陽跟蘇微風誰都沒說話。
“我拍完跟你說。”葉栖陽說完，深深看了眼蘇微風便離開了，遠處導演跟別的演員們都在等他，見到他來想迎接又不敢迎接的，但是都圍在他的身邊。
蘇微風目送着他，其實剛剛是有點走神，覺得有點被葉栖陽給繞進去了，親身實踐才得真知是沒有錯，但是這件事又不是他的重點。
現在自己的重點只有乘風傳媒，還有把眼前《驚殺》的項目做好，早點把跟宗家的兩百億協議完成的同時，自己也能夠多搞點錢。
屆時自己想要各種享樂和愉悅都能實現，他才有心思去實踐這些。
倒是葉栖陽……
他現在也是事業的上升期，沒事想這些做什麽？
蘇微風驀然警醒，覺得瑪麗蘇文裏面的戀愛腦男主，在這方面确實還蠻厲害的，等待會兒拍完，自己還得花功夫多提醒提醒他才是。
想到這裏，蘇微風精神振奮，也準備邁過去看拍攝。
誰知道餘光一瞥，發現戚靈居然從頭到尾站在旁邊看他們，便頓住，投去疑惑的目光，“戚總，有什麽事嗎？”
将全程盡收眼底的戚靈，心情複雜地道：“……沒事。”
她只不過是先撞見過嚴歲枝表白，結果又眼睜睜看着自家藝人重蹈覆轍罷了。
就蘇微風這種強悍的作風，葉栖陽會喜歡他真的是半點都不奇怪。
甚至他心裏面更擔心的不是蘇微風答應，而是蘇微風不答應。
那到時候葉栖陽可怎麽辦？
劇組的拍攝從剛開始就很順利。
演員們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導演魏纖塵又是鉚足了勁兒，剛開始的時候大家看着他漂亮又年輕，還有點震撼乘風傳媒怎麽不請個更德高望重的導演，随後才發現，實力和天賦果然不是看輩分來的。
當然，最讓人感到震撼的還是葉栖陽，大家也不是沒看過他之前在綜藝裏面的表演片段，當時熱搜鬧得這麽厲害呢，而且試鏡的時候也都跟他對過戲。
可真正開始拍攝的時候，他就跟換了個人似地，往日裏面那股子拒人千裏的冷漠全都不見，取而代之是濃烈又克制的情緒，讓人覺得他就是主角本身，既是京城的少年天才，又是狠厲清高的幕後黑手。
拍攝期間，衆人屏息凝神，等結束後又是歡呼陣陣。
氣氛非常好，就連魏纖塵這樣的社恐話都多起來，逐漸暴露出自己暴躁毒舌的本性，誰要是哪裏出了問題就拎過來提着耳朵教訓。
蘇微風眼見着時間差不多，便打算去給游禮打電話，遠程問問公司那邊的情況，可誰知道正巧他提前撥了過來。
“蘇總。”游禮帶來的消息短促，“成袁老師問能不能探班，她就在附近。”
“成袁老師？”蘇微風有些驚詫。
成袁是葉栖陽大學時候的老師了，除了葉栖陽本身在演技上的天賦外，這位老師給寄予了非常大的幫助。
兩人上次在錄制綜藝的時候還見過，多年的矛盾都似消解，只是後面所有人都在忙，便暫時沒有聽到他們還有什麽別的聯系。
她會突然打電話問這個，估計也是聽到了路透消息，想來看看葉栖陽。
“可以。”蘇微風微微定神，“我去跟葉老師說。”
“她應該半小時以後就能到。”游禮提醒道。
挂了電話，蘇微風便折回去找葉栖陽，此時正是休息，所有人都不知道晚上還要不要拍，便各自聊天的聊天，背臺詞的背臺詞。
葉栖陽為保持人設狀态，依舊是被勒令全組冷落，所以獨自待在化妝間裏面，蘇微風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他正翻看劇本。
葉栖陽沒有想現在就接着方才的話題，中場休息時間總是太短促了，他打算晚上下戲後有空再跟他說。
可誰知道輕輕投去目光，蘇微風便沉吟着詢問，“這段時間你還跟成袁老師有聯系嗎？”
方才所有的旖旎凝滞，葉栖陽的眼底忽的幽晦流轉，辨別不清到底是什麽情緒，片刻後冷靜地道：“沒有。”
“那她可能是真的關心你，說待會兒要來探班。”蘇微風解釋道：“我應該沒有跟你說過，從乘風傳媒的角度來看，其實我是希望成袁老師能來當顧問的，畢竟以後還有不少影視項目要開……”
“但是畢竟她是來看你的，也要看你的意願。如果你不想見她的話，我可以現在打電話阻攔，然後再另外跟她約時間談。”
他只要談起工作，吐詞條例格外清晰，葉栖陽還沒有從自己的欲望跟澎湃中完全抽離，就像是意識都被他帶着分離成了兩半。
一半還在思索着要如何哄騙蘇微風、讓他跟自己嘗試戀愛；另外半邊則是在聽到他這話後，又覺得蘇微風平時說話，好像也是這樣理智的語氣。
莫名地焦躁和煎熬升騰起來，竟讓他都有點分不清重點，到底是先去思考戀愛這麽重要的東西，還是想去思考成袁老師的探訪。
“我不介意。”理智最終占據上風，葉栖陽低聲道。
“那就行。”蘇微風的唇角很輕地翹了翹，顯露出他此時愉悅的情緒，而且由于這兩人的關系匪淺，他也不是很放心，便留在休息室裏面到處轉悠，等待着成袁老師的到來。
葉栖陽本來也沒有在看劇本，此時心神更是全都被他占據，他想暫時壓抑住自己跟蘇微風說話的心思，現在時間不夠，免得又被打斷。
可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跟随着他，沖動跟欲望無時無刻不洶湧着，在他喝水的時候盯着他纖細雪白的指尖，滾動的喉結，漂亮的脖頸……
就在這時，蘇微風像是察覺到他目光般，忽的側頭看來，“葉老師。”
這聲音把葉栖陽喊得神經微顫，在撞見他飽滿鮮豔的唇瓣、還因為喝水而濕潤眼裏的時候，瞳仁更是輕微收縮了下，“……嗯。”
“有話的話你可以直接跟我說。”蘇微風洞穿他的想法，似是有點無可奈何，“尤其是剛剛拍攝前，你沒有跟我說完的那個話題。”
“其實後面我也想了下，為什麽你會問我這樣的話題，你是擔心我的情緒或者是戀愛腦影響到工作嗎？但是不會的。”
“我現在并不打算去嘗試實踐戀愛，就算你說的理論是對的，我就是對此有誤解，現在也不是我需要澄清的時候，因為這不重要——”
他說到半途的時候，葉栖陽的臉色就有些變了，到最後更是忍無可忍，“當然重要！你的所有幸福跟快樂……”
“幸福跟快樂當然不純粹來自于戀愛啊。”蘇微風眉目明亮，背靠着化妝桌，幾乎是呈現與他面對面的姿态，直白地道：“雖然我被你說服，我承認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徹底掌控他。”
“但是現在工作和事業帶給我的快樂已經夠多了。”
“我不夠。”葉栖陽的眼底簇然燃起，積攢着灼灼怒意，“戚靈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是嗎？那你也應當能看出來，我的情緒很難受到刺激，只有遇到你的時候才會有波瀾起伏，只有你能給我帶來快樂。”
“蘇微風，你的世界到底有多麽充沛幸福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跟你截然不同，遇到你之前我看不到未來，只有噩夢和晦暗……”
這話蘇微風突然覺得耳熟，像是聽誰說過。
可都還沒有等他回想，就猝然撞見葉栖陽難堪的神色，明明還帶着薄怒，卻像是把所有東西都放下，有種破釜沉舟的沉痛哀求。
就連聲音都低的幾不可聞，
“所以你救救我。”
“我只需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