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折磨

第3章 折磨

醒來時,沐風奕已被關在仙道盟的六禦之巅,昔日盟主所在的門派,如今倒成了百鬼道的陰司殿。

顧行之召回了從前的舊部,再次複興壯大了百鬼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都不曾想到,仙道盟百年創下的基業,竟會毀在一個毛頭小子手裏,不,是兩個,若是沐風奕當年贊成了大家封印顧行之的事,哪怕是心狠一下,将百鬼道斬草除根,不留一人,饒是他顧行之三頭六臂,也難以東山再起,更掀不起驚天巨浪。

抱怨聲難免四起,關在沐風奕隔壁牢房的長老皺着眉幽怨地看了沐風奕幾眼,最後忍不住問道:“盟主,你可後悔?因你的心慈手軟,反而害死了更多的人。”

“魔道中人死不足惜,你力保下的,如今卻成了殘害你同門的兇徒啊。”長老聲淚俱下,質問沐風奕,“你扪心自問,你對那個魔頭是否存了恻隐之心,你是否辜負了大家對你的信任?”

沐風奕負手而立,依舊沉默,他質疑過自己的決定,但從不後悔,他有過,但無錯,良久後,他開口道:“晏長老,接下去的事,交給本座,仙道盟中絕不會再有犧牲者。”

長老嘆口氣,微微搖頭,他這位盟主啊,啥都好,唯獨心慈是第一硬傷,其次便是啥事都自己扛,說難聽點叫打腫臉充胖子,平日裏悶聲不響,跟個悶葫蘆似的,誰都猜不透他的心思,包括現在,八杆子才打出一個屁,他說交給他,大家同為階下囚,他還能怎麽解決?

翌日,沐風奕被傳召去了陰司殿,他拖着破爛狼狽的身軀,強挺着腰杆來到顧行之面前,顧行之好整以暇地坐着,身側還有美男相伴,他睨了眼沐風奕,覺得眼前的男人明明成了敗者,卻依然紮眼得很,看得他心煩意亂,恨不得打斷他的雙腿,讓他只能跪着瞻仰自己。

“見到本座,還不跪下?”顧行之俨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态,睇視沐風奕。

沐風奕猶豫了下,雙膝下跪,腰杆筆直,昂首挺胸,自帶一分不容蔑視的驕傲。

顧行之較勁地呵斥到:“沒人教過你正确的跪姿嗎?下跪會不會?”

“抱歉,不會。”沐風奕如實回答,氣得顧行之眉心直跳,抛下身側粉白鮮嫩的少年,大步走向沐風奕,擡腳便招呼上去,一腳下去,踹裂了沐風奕的傷口,打得對方半晌起不來身。

顧行之抓着沐風奕的頭發,粗暴地拎起,惡狠狠地道:“這才是你該有的姿态,本座和你之間正确的視線高度。”

沐風奕吐掉血水,幹笑兩聲,“撒完氣,可否靜心聽我兩句?”

語氣像在哄一個鬧糖吃的孩子。

“啧。”顧行之撒手,他果然讨厭沐風奕做任何事都游刃有餘的樣子,格外冷靜,理智到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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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像個支棱無感的木頭。

但顧行之還是照做了,他禀退了小倌,只想看看沐風奕玩什麽花招,過去他像只傻狗似地任他牽着鼻子走,現在可沒那麽好唬弄,他腦子有點笨,可他不是真蠢。

沐風奕疼得直不起身,索性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他素日裏愛幹淨,而今倒沒那麽多矯情的講究。

“八年前,我去崖底找過你。”沐風奕娓娓道來,“落陰山對你下手,情非得已,我不殺你,保不住你……”

顧行之突兀地笑了起來,尖銳地問到“不殺我,保不住我?我的天,沐風奕,你什麽時候學會說謊了?不對不對,你一直都是個騙子。”

“我所言句句屬實,你……”沐風奕下半句戛然而止,他從顧行之的眼中只看到了不屑,陌生和譏諷,除了怨怼別無半分情份,接下去的話只得囫囵下肚,須臾後,凄恻地問:“你不信我?”

“我憑什麽信你?”顧行之反問,嘲諷地看着沐風奕,“好馬不吃回頭草,被你騙過一次,我還上你第二次當,我就是個缺心眼兒。”

“好馬不吃回頭草,詞不達意,用之不宜。”沐風奕忍不住指正,顧行之沒啥學問,做不了咬文嚼字的事,曾今措辭亂用,無人笑話,且有他指點擔待,今非昔比……

“你都做了尊主,再不晝耕夜誦,充實自己,怕是日後會被人笑話。”

顧行之倨傲地揚起下巴,滿不在乎地道:“誰敢笑話本座,本座就宰了他。”

沐風奕無奈地搖頭,語重心長地道:“以德服人才是……”

“沐風奕!”顧行之不耐煩地打斷了沐風奕的說教,再次掐住他的兩腮,“你神智不清了嗎?你算個什麽東西?本座也是你配教訓的?”

沐風奕被重重甩在地上,觸動了傷口,讓他咳出了不少血,艱難的支撐起上半身,他沒回頭看顧行之,而是淡淡地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不信我,我多說無益,你就當我負了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哼,這就放棄了?”顧行之失望地道,語氣中反而添了意猶未盡的興致,“本座還以為你會哭着求我放過你,再編些哄我的假話,讓本座高興高興。”

“我不會哄人。”沐風奕擦掉唇邊的血,體內的靈力波動得厲害,他需要稍作調息。

“你滿嘴謊言,通篇虛僞的大道理,确實不會哄人,但是嘛……”顧行之哂笑一聲,用力捏了把沐風奕的屁股,使勁揉了揉,“誰說哄人只能用嘴?你這兒就是極妙之地,能把本座哄得暈頭轉向……”

語氣中充滿了戲弄的嘲諷和輕佻的愚谑。

沐風奕終究低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他一生潔身自好,修身養性,獨獨為了顧行之破了不少戒律,那些年的愛欲糾纏,深入骨髓,而今從顧行之嘴裏道出,倒成了輕薄下賤的勾當,令他深感屈辱,燥紅了臉甩手便是一巴掌,低呵道:“你,下流。”

這巴掌不重,打在臉上不痛不癢,但是膈應在心裏便是天崩地裂的震怒。

顧行之怒極反笑,拿舌尖頂了頂口腔內壁,他倏然抓住沐風奕的手腕強行掰過他的身子,單膝壓在他的腰窩上,撕拉拽扯,嘴裏不幹不淨地罵到:“沐風奕,本座就好心幫你回憶回憶,你這兒是如何伺候好本座的小兄弟的。”

“不!住手!”

……(省略千字不可描述)

“對,對……沐風奕,哭出聲……哭出來……”顧行之貪婪地嗅着沐風奕身上的味道,手從他身下摸上來,最後卡住了下颚,輕輕一挑,感受着對方臉頰上滑落的溫濕,“哭給本座聽,別停……”

你只有在哭的時候,才不會露出讓人厭惡的表情。

……

顧行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餍足,同時也感到為難,他對沐風奕的身體還有感覺,還有沖動,過往的食髓知味,根深蒂固,沐風奕體內的溫度,嘴唇的味道,他都記得,沐風奕喘起來的聲音,高潮時的模樣,他歷歷在目。

該死,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顧行之懊惱地想,總覺得沐風奕在刻意勾引他,單就對方一個擡眸,一個仰脖,就令他四野焦枯,血脈噴張,更別提對方扭腰嬌喘,簡直令他欲壑難填,欲海翻波。

或許是圖一時歡樂,也或許是為了折辱沐風奕,顧行之把人鎖在了寝殿的床邊,像禁脔一般軟禁着,白日宣淫,滿屋荒唐,他好似要把八年裏的禁欲都補回來,纏着沐風奕樂此不疲地做那檔子活,全然不顧對方傷勢,只顧自己舒爽。

沐風奕被折騰得奄奄一息,嗓子喊啞了不說,還一身狼藉。

“喂,沐風奕。”顧行之聲音暗啞,“你是不是想讓我放過仙道盟的人。”

“……是。”沐風奕挪一寸都覺得骨頭散架,全身酸痛不已。

顧行之想到了一個歹毒無比的計劃,正好用來殺一儆百,且有着絕佳的複仇效果,“你把靈核剖給我。”

沐風奕修為強悍,他的靈核定能助人修行。顧行之想,到時候恰能作一份禮物,送給當年在落陰山崖下救他命的恩人。

念及恩人,顧行之心底便淌過一陣暖流,霎那間覺得如意芳菲,柔情蜜意起來。

沐風奕忖了會兒,失血過多導致嘴唇幹裂,想開口,沙啞的聲音愣是沒磨出喉嚨。

“舍不得?”顧行之譏笑,“看來沐盟主的覺悟不過如此。”

“好。”一個字終于漏出了嗓子眼,沐風奕難受地喘了起來,每咳嗽一聲,便咳出了血,牽連着身下的抽痛。

顧行之挑眉,瞄眼沐風奕,露出嫌棄的神情,“現在動手,我看着。”

沐風奕無奈照做,他非性命雙修,失去靈核不過散盡一生修為,他知道顧行之雖玩心重,愛胡來,但言而有信,素來一言九鼎,他說放過仙道盟的人,必然會放過。

朝歌隔開心口,生剖靈核的痛苦非常人能忍受,奈何沐風奕便是一個疼也不會喊出聲的人,因為他覺得沒必要,喊疼只會顯示弱小,不會引起他人的共鳴和憐惜,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舉,浪費力氣去嘶喊,去哀嚎,不如留着力氣恢複體力。

顧行之悠哉悠哉地看着,雙手抱胸,看着沐風奕的衣襟被鮮血浸透,看着他痛苦扭曲的面容,看着他全身痙攣般的抽搐……痛快……無比痛快!

“哈……哈哈哈……”顧行之忍不住笑出聲,他拿腳尖戳弄昏迷的沐風奕,歪腰撿起地上的靈核,笑容比惡鬼更可怕,然而卻在擦拭掉靈核表面的血跡後,眉頭驟然蹙緊,這顆靈核不對,只有半顆!

怎麽只有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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