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坦白
第24章 坦白
也對，幾年過去，顧行之心竅多了，耍的了心眼，玩的了陰謀，朝歌若是真的，重生後的沐風奕不一定能拔出來，但是假的，根據沐風奕的缜密心思，反其道而行之，反而能令他百密一疏。
只是……讓顧行之難過的是沐風奕的态度，他寧願裝下去，也不願與他相認。
但是，他又有什麽資格，何德何能求沐風奕原諒，遷就，寬容他呢？
奈何心有所屬，情有所盼，本以為生死無望的人，奇跡般的出現在他身邊，上蒼給了他重來的機會，給了他贖罪的契機，他若不珍惜把握，怕是會遭天譴的。
“我還不是怕幕後之人對你不利，也怕自己不知道如何面對你，更怕……你不願認我。”顧行之慌忙解釋，“你看吧，我都與你坦誠了，你還是不要我！”
沐風奕黯然失色，他不是不要，而是要不起，前世是他自作自受，今生只道緣淺，到此為止，他們兩個之間，根本就不存在原諒不原諒，顧行之從未欠他什麽，他也與他兩清了，繼續牽扯下去，只會花自飄零水自流，兩處閑愁，人空瘦。
“顧行之。”沐風奕柔和缱绻地看着顧行之，好言好語道：“你就當我死了？我們好聚好散，行嗎？”
“不行！”顧行之驀地紅了眼，“你摘走了我的心，又不要我，我怎麽活？”
“你……”沐風奕只覺得精疲力竭，揉了揉眉心，決定暫且撇過這個話題，先聊正事，“我們的事，等一切結束後再說。”
“好！”顧行之乖巧的答應，爽快到讓沐風奕刮目相看，畢竟從前他在追纏他的日子裏，也乖，但乖的有目的，非得讨要些好處，許是過去縱容慣了，導致小狼崽子後來得寸進尺了。
“首先說說你在飯堂調查到的事。”沐風奕條理清晰地道。
“幕後黑手，就在我們身邊。”顧行之信誓旦旦地道，“他甚至比我更早一步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沐風奕深思片刻，道：“有懷疑的對象嗎？”
顧行之冷笑，搖頭道：“沒有，總會露出狐貍尾巴的。”
沐風奕心裏沉甸甸的，總覺得壓着塊大石頭，可看到顧行之樂天知命的開朗性格，又覺得自己太過操心，所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天塌了，不是還有沐風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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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件事。”沐風奕将紅蓮血池的相關記載盡數告訴了顧行之，“血池通幽泉，紅蓮渡陰陽，心善者見紅蓮并蒂，心惡者見血水滿池，世人只能瞧見一種異象。”
顧行之斟酌，“上古的陣法，知曉者本就不多，且需要強大的靈力才維持，所謂術法越強，遭到的反噬也會更大，阿奕，接下去我們該怎麽辦？去紅蓮血池調查嗎？”
“嗯，咒術反噬大多會表現在身上，只要找到反噬者，就能解決問題了。”沐風奕道，“最好叫上我師哥，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我們不就是兩個人嘛。”顧行之顯然不悅，又不敢抱怨吭聲，只得嗫嚅道：“再說了，陸思顏死哪兒去了，我也不知道……”
“顧行之。”沐風奕正色道，“不能意氣用事，我師哥精通各類陣法結界，他一同前去必定大有裨益。”
“你師哥還有什麽不會的，又有什麽不敢的，他确實神通廣大着呢。”
沐風奕皺眉，他覺得顧行之說話陰陽怪氣，話裏有話，但他見不得他內涵自己師哥，又實在沒力氣大庭廣衆的與他争論不休，沐風奕過去的修養是極好的，從不輕易動怒，再活一世，釋放了天性，倒生出了許多小性情。
“阿奕！”顧行之見人要走，轉頭跟上，哈巴狗似的繞在他身邊，嬉皮笑臉的全然沒了尊主該有的威嚴，“阿奕，我的好阿奕，你別生氣了，大不了我以後不奚落你師哥了。”
沐風奕加快了腳步，悶頭不語。
顧行之亦步亦趨，黏上來，拉小手，扯袖子，拽裙袍，無所不用其極，嘴裏說着知錯，着急，面上歡喜洋溢，當街如此勾當，自然引的無數路人側目旁觀。
“放手，停下。”沐風奕臉皮可沒顧行之厚，“知不知羞？”
顧行之自然聽話，惡狠狠地拿眼神殺退了不知名圍觀群衆，立馬換上了讨喜的狗狗眼，就差沒按上一對耳朵，再汪兩聲。
“你罵我打我都行，千萬別不理我，你有脾氣盡管沖我發，我受着。”顧行之抓緊任何機會表白讨好，他要把過去遺失掉的溫柔都補回來，“你說一，我不說二，你喊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沐風奕聽得騷紅了臉，頭頂都快冒煙了，他趕忙捂住顧行之亂說的嘴，掌中卻傳來溫濕綿軟的觸感，他來不及收手，又被對方眼疾手快地抓住，靈活的舌頭一寸一寸滑過他的手指，牙齒輕輕咬合，細細品味，從容不迫的撩撥起來。
“混，蛋……”紅暈自臉頰暈染到了脖子根，耳垂似要滴出血來，紅彤彤的，分外可口。
“阿奕，我真想……”顧行之聲音嘶啞，飽含情緒的眸子野性十足地看着對方，只要觸碰到沐風奕，顧行之就會想到自己最刺激，最激烈，最血脈噴張的幾次高潮，皆在沐風奕身上實現，只有沐風奕能讓他一點就燃，欲壑難填，只有沐風奕能滿足他，喂飽他，只有沐風奕！
“顧行之！”沐風奕好歹保持了一份羞恥和清明，他一巴掌拍開顧行之的臉，愠怒到：“你……無恥！”
沐風奕的臉上除了薄怒，還有潮紅，像餘霞成绮的暮色，添了敗落的美感，看得人怦然心動。
顧行之知道自己糜爛混賬，但自持定力不錯，不至于像只發情的禽獸，可當他聞着沐風奕的體香，感受着他的溫度，他的羞赧，他的顫抖，那些個不再強迫他，不再率性由己的誓言似乎又成了虛話，身體的本能誠實到可怕。
好不容易給自己下了幾個定心咒，緩口氣鎮定下來，顧行垂頭喪氣地半彎着腰，姿勢古怪。
“你……”沐風奕怒意更甚，這家夥竟然硬了！朗朗乾坤，大庭廣衆！他他媽也能硬起來！屬狗的！
“阿奕……阿奕……”顧行之夾着尾巴攏着耳朵跟上。
“滾開。”沐風奕氣得發抖，他是瘋了才會相信顧行之，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亘古不變的道理，“別碰我！”
兩人走到半道，碰到了陸思顏，顧行之謹慎地看着他，不露痕跡地把沐風奕護在身後。
“你剛才去哪了？”顧行之問，對沐風奕的真實身份，絕口不提，“小楓一直在找你。”
聽到顧行之特意喊自己小楓，沐風奕心領神會，對方不想讓他的身份被陸思顏知道，這也正中沐風奕下懷，如今事态并不明朗，他的真實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我這不去找那個獵戶，耽誤了些時間嘛。”陸思顏解釋，腰間的酒壺重沉沉的，壓彎了腰帶，看來還順道去打了壺酒。
“找到了嗎？”顧行之不屑地道。
陸思顏反而去逗沐風奕，全然沒把尊主大人放在眼裏，“人給吓傻了，胡言亂語，我給他下了定魂咒才安靜下來，估計三五天後，三魂七魄歸位才會好轉。”
顧行之挑眉，熟料陸思顏直接伸手要錢，“人是你帶去的，理應由你照看好，我除邪治病，八百兩黃金，付錢。”
“你訛人呢。”顧行之怒目，卻聽沐風奕笑着道：“我略有耳聞，樂仙君妙手回春，診費八百兩黃金，不假。”
顧行之啞巴吃黃連，悶悶地道：“老子沒帶這麽多錢，回頭給你。”
“那你可要記在賬上，別賴我。”陸思顏不知死活，得寸進尺。
“啰嗦。”顧行之風輕雲淡回了句，心說這老小子忒不要臉，改日等他和阿奕感情穩固了，他再伺機整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