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戲精

戲精

就在馮瑤裝模作樣地計劃之後的事時,她的母後給她帶來一封信,大意就關懷一番,又叮囑一番,一定要好好過,不要想其它的。

馮瑤大婚不久,自然不敢有什麽妄動之心,尤其是她下毒的事,要是被捅出去,自己恐怕就得被關起來了。

于是她又天真地想,如果自己真的治好了韓禮,日久天長的,也許自己會有脫身的辦法。自己先對不住他,用真誠總能打動他吧,自己十分誠懇地悔過,以韓禮的大度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想到這裏,她堅定了信心,然後用心制定了一套治愈計劃。在這份計劃裏,她設定了一個治療的期限,時間大概有三個月吧,目的就是和韓禮能達成一個共融的局面,以圖其他。

第二日早飯後,馮瑤端着自己自制的藥酒來到了萬和宮。外門上的人看見她遠遠地來了,趕緊進去彙報了。正在看書的韓禮聽了,馬上飛奔回床上,命人都下去了。

馮瑤帶着月桂進來後,發現屋子裏冷清得很,韓禮正側身背對着自己躺在床上。

這一場景讓馮瑤忽地內疚了,她看了一眼月桂,月桂把東西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了。

馮瑤走到床前,輕聲喚了句:“王爺。”

韓禮一動未動。

馮瑤再次喚了聲:“王爺,您醒着嗎?”

韓禮并未做聲,但是明顯肩膀動了動。

馮瑤知道他是醒着的,想來是心情很不好,她沒再說話,只是搭着床沿坐下了。

就這樣靜靜地沉默了一會兒,馮瑤和韓禮忽地很有默契一般同時深嘆了一口氣。

随即沉默打破了,馮瑤用手推了一下韓禮的肩膀:“王爺,你還好嗎?”

只聽韓禮幽幽地說道:“我沒事,公主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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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瑤聽得出他口氣中的哀傷,又勸慰道:“王爺。王爺先別灰心,我昨日回去想了詳細的恢複計劃,從今日開始我就幫助王爺治病吧。”

馮瑤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等着韓禮的态度。韓禮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說:“算了,本王已經請過大夫了,連着幾個都說不行。就讓本王這樣吧,反正自從入谷那日起,本王就知道此生就要獨守在此了,廢與不廢有什麽差別。”

馮瑤一聽這話,激動地說:“不會的,王爺。毒是我下的,我定有辦法讓你如常人一般的。不過就是,想恢複到原來的體魄恐怕會有些困難。”

聽到這話,韓禮轉過身來,看着馮瑤。

“好啊,樂瑤公主,原來真的是你下的毒!”随着一聲話落,吉陽出現在房中,身後還跟着一個大夫和兩個丫鬟。

馮瑤回頭,吓了一跳:“你怎麽進來了?”

吉陽說道:“屬下給王爺請大夫,誰知道進來後竟然聽見這樣的真相,真是令屬下震驚!”

馮瑤驚的說不出任何辯解的話,畢竟被好幾個人當場聽到,也着實沒辦法解釋和否認。

只聽吉陽又說道:“王妃,王爺是你的夫婿,你謀害親夫是為何?莫非是你朝君主的授意?”

馮瑤馬上反駁:“這與我父皇無關,只關乎我個人。”

“關乎公主個人?”韓禮這時候說話了。

馮瑤頓住了,她不敢回頭看韓禮,只是看着眼前這幾個人。韓禮給吉陽使了一個眼色,吉陽帶着人出去了。

韓禮看着馮瑤說:“他們都出去了,請公主告訴我下毒的真相。”

馮瑤這才慢慢轉過身去,看了一眼韓禮又趕緊垂下眼簾,心虛地說:“王爺,這段婚姻,您也是不情願的吧?”

韓禮一挑眉毛:“你不情願?”

馮瑤點點頭。

韓禮看着她:“你不情願就想下毒殺了本王?”

“當然不是。”馮瑤說,雖然最初她确實是想這麽幹的,不過後來臨時變化了而已,“我只是不想和王爺~那樣~”

“哪樣?”韓禮嚴肅地問。

馮瑤的臉騰地紅了,有些話自然是羞于出口。

韓禮盯着她看了半天,說道:“既是如此,你又何必來救治本王呢,本王一直這樣對你來說不是很好嗎?”

馮瑤擡眼看着韓禮:“王爺,難道你是願意的嗎?如果沒有聯姻,王爺還是衆人心中神一般的戰神,娶一位顯赫世家的女子,定是風光無兩。”

“公主,請你回答我,為什麽要救本王?”韓禮聽馮瑤言辭躲閃,便又再次問了一遍。

馮瑤低下頭,然後小聲說道:“因為我內疚。”

韓禮心裏想:你現在內疚了,早幹嘛了,蠢貨。

馮瑤說完這話之後,忽地流淚了:“對不起。”然後眼淚噼裏啪啦地往下掉。

韓禮看着這一幕,莫名地有點心疼,心想:蠢是蠢了一點,不過好在還算善良。

他忘記了,這位又蠢又善良的公主最初是要殺他的。

韓禮柔聲說道:“好了,你不是說要救治本王嗎?過來。”說完拍了拍床邊的位置。

馮瑤走了過去,坐下,低下頭搓着帕子。

兩個人斜着背對彼此,韓禮向左半轉頭輕聲說:“我說過,不怪你了。”

馮瑤:“嗯。”

韓禮又轉了轉,看看她:“那,開始吧。”

馮瑤馬上轉過頭去:“什麽開始?”

豈料兩個人頭碰到一起,瞬間都紅了臉,然後又轉回去。

韓禮說:“治我。”

馮瑤:“哦哦。”

說着站起身走到桌前,端來一碗湯藥。

“王爺,這碗藥先服下去吧。”馮瑤端着碗遞給韓禮。

韓禮看了看藥又看了看馮瑤,沒有接。

“我保證,這次我是真心的,這藥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馮瑤說。

韓禮看着她:“本王只是渾身無力,怕是端不穩那碗藥。”

馮瑤馬上明白了,然後拿着湯匙,舀了一小勺喂到韓禮嘴邊,韓禮一邊擡眼看着馮瑤一邊張開嘴喝了。

接着,一勺兩勺……直到喝完那碗藥,韓禮的心情都有種難言的奇妙感。

馮瑤倒是覺得沒什麽所謂 ,她覺得兩個人的話已經說開了,她也坦然了。既然韓禮也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不計較的同時也願意配合自己,這說明韓禮是個好說話的人,畢竟人家是頂天立地的男兒,不和女子計較也實屬正常。

接下來她只要好好治病就行了,到時候韓禮能站起來走路了,一切就水到渠成,自己就可以進一步和他商量其他的事情。

“王爺,現在你躺平。”馮瑤說。

韓禮順從地躺下,說了句:“用脫衣服嗎?”

“先,先不用。”馮瑤的臉紅了。

“不脫衣服你怎麽治病?”韓禮再問。

馮瑤紅着臉說:“這都是有過程的,王爺現在筋脈不通,先喝幾天藥,我為你按摩一下,活血通經絡,之後才是施針。”

韓禮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這樣。那施針需要脫衣服吧?”

馮瑤正給他按着小腿,聽了這話手一抖,頭也沒敢擡:“嗯。”

呵呵呵,那就好。韓禮心想。

這邊馮瑤盡心盡意地給韓禮按着腿,韓禮卻心裏打起了壞主意。他原本只是想揭露這個惡毒公主的真面目,同時實施反制,拿住她。現在他的想法又變了,心裏升起一種不知名的情愫。

馮瑤出門的那一刻,心情很舒暢,月桂在外面一直等着,上前幫她那東西。

“公主,如何?”月桂問。

馮瑤眉眼都是舒展的,點頭說道:“嗯,挺順利的。诶不對,開始不順利。”

“噢?發生什麽了?”月桂問。

馮瑤忽地轉頭看向月桂:“你一直守在門口,沒看見王爺身邊的護衛帶人來嗎?”

月桂凝眉說:“奴婢确實看見吉護衛帶人來,本想通報的,可他卻制止了,而且進門的速度也快,奴婢想着也沒什麽事就沒吭聲。”

“吉陽進來的時候,我情急下和王爺說出了我下毒的事。”馮瑤滿臉無奈地說。

月桂急着臉說道:“公主,你怎麽能承認呢。”

馮瑤又說:“說這話的時候,吉陽和那個大夫并兩個侍女正好進來,聽個一字不差。”

月桂是徹底無語了。

馮瑤再說道:“不過好在王爺讓他們退出來了,還是和上次一樣說不介意。我一看形勢不好,趕緊掉了眼淚,王爺就不再說什麽。若是王爺不介意,其他人能如何?”

月桂聽着聽着,耷拉下眼皮無可奈何地嘆氣,說道:“那就願公主您好運了,希望榮王爺能一直這麽大度就好了。”

“沒事的。最壞不過是以後事情敗露,那又怎樣,好歹我也是一國公主,他一個廢人還能耐我何。”

“他傷的是腿又不是腦子。”月桂說,“再說了,他身邊不是還有那個吉陽嗎?”

“吉陽怎麽了?”馮瑤問。

“奴婢這兩天把王爺身邊的人都打聽了一番。這個榮王殿下呢,身邊最親近的就是這個吉陽了,他從小就跟在王爺身邊。其父是大夏的禮部尚書,他在家排行第二,上邊有一個哥哥。這個吉陽,跟着王爺南征北戰,十分的骁勇,軍中綽號閃電先鋒。據說呀,這位先鋒反應速度快,快到什麽程度呢,人頭還沒落地呢,脖子已經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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