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小別新婚

小別新婚

一陣疏朗的笑聲在林間響起,寧餘二話不說抱起齊周轉了好幾個圈,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這麽算起來,也就是說我們剛成親那會便……”

寧餘沒想到,他竟這般給力,本想着孩子随緣,也曾期待過,但沒想到竟會這麽快。

看着齊周低眉淺笑,寧餘在他臉上親了又親,拉着他的手便叮囑道:

“之後你莫要去醫館了,孩子要緊,在家也莫要亂動,想做什麽都叫我來,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就是安安穩穩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這時候也不早了,咱先下山,來,我背你。”

齊周含笑在一旁聽着,看她在前面蹲下,當真是要背他,連忙扯着她起來, “我又不是傷着了,哪裏就那麽嬌貴,妻主莫要取笑我。”

看着寧餘高興,他的手放在腰腹,心裏也同樣高興,這個孩子會在他們的期待中出生,這不管對誰都是最好的了。

“這怎麽行,你現在是孕夫,可不就是最嬌貴的了,不小心些怎麽行,你也真是,不早些告訴我,這兩日我無有顧忌,若是傷到孩子可怎麽辦”

寧餘想到她放肆的行徑,心裏一陣後怕,若是失了手,那當真是會後悔一輩子。

“妻主……”

“行行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不過你走路慢着些,可小心我的寶貝孩兒。”

齊周淡淡淺笑,就在寧餘誇張的攙扶下朝着山下走去,不同于上山時的疲累,下山之時寧餘是唯恐他累着,走上一會便要歇息,可見重視。

“妻主,不日你就要前往府城參加初試,我現在懷着孩子,只怕不便前往……”

寧餘本來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打算要參加這次武舉初試,日日點燈熬油,不就為的今日。

便是身手,也在齊周的日益教導下也精進了不少,更是做了許久對應的訓練,但沒想到他們的孩子會在這時候到來。

她也明白,寧餘對這武舉分外看重,只怕是另有圖謀。但她既娶了他,齊周也答應了事後把一切都告訴她,她便是想好了要順着他行事。

只是如今……

“齊周,你如今懷着孩子,我實在放心不下,這武考不如我們等下一次……”

“不可。”齊周停下腳步, “此乃第一次武舉,朝廷缺人,各項制度也不是那麽的完善,此次武舉之後有沒有下一次還另說,就考試難度也不會是相同的,妻主參加這次武舉,才是最好的。”

寧餘看他認真,只得敗下陣來, “你別動氣,我聽你的就是,你既懷了我的孩子,我便是什麽都依你也無妨,只是我若是走了,你一人在家要怎麽辦啊”

成親這段時間,總是她來做飯洗衣,從不讓他沾手,簡直是當朵嬌花在養着,他也做不來那些,便是連吃飯都成問題。

齊周抿了抿嘴,擡眸看了她一眼,商量道: “或許可以拿些銀子請馮草過來幫忙外人來想必你也不放心,我與馮草交好,又是自家人,只是這樣說來,可能有傷寧月妹妹面子。”

“害,這算什麽。她姐夫需要幫助,便是讓她夫郎上山幫襯又有何不可”寧餘眼前一亮,對于他的擔憂卻完全不放在心上,想到寧家那一家子,他又道: “不過這銀子還是要給一些,不然只怕你也得不着安寧。”

到時候她走了,沒人鎮着,若是占了寧家便宜,那寧家之人沒一個好相與的。

“應該的。”

這邊下山沒多久,寧餘便去山下找了寧月,寧家幾人都在寧餘的鋪子裏做工,寧阿奶見着她也是分外客氣。

家裏生計好了,桌子上也常見瓜子花生這類待客的吃食。

寧餘不欲與她們過多接觸,找了寧月便朝着外面走去,見着馮草,讓他也一同留下了。

幾人在寧月的屋子裏說了半晌話,對于齊周如今懷了孩子,馮草是說不出的羨慕,不過聽說需要他去照顧一段時間,視線落在了寧月的身上。

“你可想清楚啊,我家夫郎肯定是不會虧待你家夫郎的,你我也是一同長大我這有什麽好事都想着你,這好不容易求到你的頭上,你可思量清楚了再回答。”

寧月嘴角抽了抽, “姐,你想到哪了,我能不讓他去嗎,他只要自己想去,我自然不攔他。”

馮草眉眼含笑,當他不知道此時寧月心口都在滴血

他若是上了山,就無法也無時無地滿足她的各種要求了。

然而看着寧餘不時掃過來的危險視線,馮草臉上挂上了好看的笑容,看着寧餘道: “姐的事就是我家妻主的事,馮草定然照顧好姐夫,姐你就放心吧,聽說這常與有孕的男子接觸也能帶來孩子,這回也算是沾光了。”

寧月: “……”

寧餘笑着看了寧月一眼,這才朝着馮草道: “那就多謝你了。”

寧餘走後,寧月拉着要往外走的馮草便質問道: “你明知道我需要你,怎麽就裝作看不懂我的眼神,一下便答應了她”

“啊妻主什麽眼神”馮草茫然地看向她。

“你少給我裝傻充愣,我告訴你,你若是再這般,即使上了山,我也能把你拽到林子裏去。”

馮草白了寧月一眼,開口道: “姐和姐夫平日裏對我們不薄,你的活計都是姐給找的,如今人家有需要了如何能不幫忙,更何況我這肚子這麽長時間沒個動靜,我總想着若是與孕夫多些接觸,也能招招孩子。”

“要什麽孩子,到時候……多不方便。”寧月覺得自己還年輕,對于孩子并不熱衷。

馮草推了他一把, “好了,姐出去不過月餘功夫,耽誤不了妻主什麽事。”

寧月這才不情不願的應下。

實則不是她故意為難寧餘,她就是看不慣這懷個孩子當成個什麽寶貝似的還專門找個人伺候着,又不是動不了。

她不知道,齊周對于家務活那是一點都不會做,若是被她知道寧餘在家裏是這幅場景,只怕要笑的歡快。

搞定了這事,沒幾日寧餘便準備要前往府城考試了。

府城路遠,沒有人知道會遇見什麽,齊周把醫館賬上的錢都支出來給他帶上,一路叮囑道:

“在外照顧好自己,吃喝都随心,莫要舍不得,也不用擔心我,我能夠照顧好自己,考試的時候要小心,不要受傷,這藥膏你帶着,這是我專門給你配的,若是受了傷便用,別仗着身體好便不當回事……”

難得聽着齊周唠叨,寧餘拉着他的手聽的舒服,臉上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樣,把齊周氣得不行,最後一巴掌拍到了她的屁股上。

“你有沒有好好聽。”

寧餘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齊周這才反應過來,方才下意識的想打她,不留神便上了手,還打在了……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

“齊周,你好大的膽子啊!”

這才過了多久,他不僅不害羞了,還敢打她屁股了。寧餘本意在調笑他,卻不料齊周連連道: “妻主,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女子在外面子為重,且不說夫郎責打妻主是為大逆不道,便是顧忌着在外也不能做如此行為,而且還是那樣的地方,這樣想着,他的臉上都急紅了。

“好了好了,多大點事。”寧餘笑着拉過他的手,安撫道: “打便打了這有什麽,為妻喜歡你這樣。”

聽到耳邊傳來低聲帶有蠱惑之意的聲音,齊周臉上發燙。

“妻主……”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

寧餘看着齊周已經有些顯懷的肚子,柔聲道: “不必多想,也不用太過惦念為妻,照顧好肚子裏的孩子為重,切勿思慮過多。”

“知道了妻主。”

馬車早就等在山下,寧餘走出兩步,又忽然回頭,按着男子後腦便深深一吻落下。

帶着濃厚的眷戀與不舍,直把齊周吻的呼吸都不暢快了,一雙眸子如同秋水,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她這才不舍的松開, “等我回來。”

說完,頭也不回的轉身就走,齊周就站在山下,一直看着那馬車變小,消失在視野中。

寧餘剛走,初時齊周還覺得悲傷,空蕩蕩的院子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可到了晚上,躺在寬大的床上,這些思緒便完全沒了,沒人對他予取予求,折騰的他渾身酸軟疼痛,沒人央着他做出各種難堪的動作與姿态,他安寧極了。

這些時日,不知是因為即将分別而不舍,還是因着他懷了她的孩子,讓她的愛意全都具象化,他能在她身上感覺到濃重的熱情。

但有的時候也覺得有些吃不消。

她總是有些各種法子,讓他不得不順從于他,是個慣會折騰人的。

這麽想着,這一晚他睡得極好。

翌日,天還不亮馮草便上得山來,在齊周睡醒之前就把飯食做好,院子打掃幹淨,院中的那塊小菜園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待他把所有活計都幹完,看着仍然緊閉的屋門,馮草在心裏嘀咕,這姐夫也太能睡了,怪不得要找人照看着。

不然等他起了,黃花菜都涼了。

終于,屋內傳來響動,馮草眼前一亮。

待齊周起身出來,看到坐在院中面露糾結看着他的馮草,一時間僵硬在了原地。

“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他看到院裏整潔如新,立刻明白了他應當不是剛到。

也就是說在他睡得香甜的時候,馮草已經在他家幹了半天活計了。

“……”

“姐夫,你每日都起這麽晚的嗎”馮草不能理解,這般行事莫非寧餘都不會說的嗎

還是說因為寧餘不在所以他放飛自我了

“額……你以後不必來這麽早的。”齊周想了想,還是要與他說明白, “家裏沒多少活,還是不要累着才好。”

“沒事,這算什麽,我還能再上山砍兩捆柴呢。”既然得了寧餘的托付,馮草自然是要盡心完成。

“這樣吧,我一月給你一兩銀子,以後你就辰時末過來做飯,我若是要去鎮上,你也随我過去可好”

“啊”馮草怔愣原地, “還要給我銀子”

來這裏幹活,齊周會備好一日三餐的材料,肉菜都有,更是每頓桌子上必有三菜一湯,還日日吃幹飯,馮草可以同樣在這裏吃飯,他覺得已經很好了,沒想到齊周還要給他銀子。

“這怎麽行,是姐托付我過來的,我不能拿你的銀子……”

“此事就這麽定了,寧餘要你上門自然也不是讓你做白工的,否則回去你怎麽交代我自有工錢給你,你若是不要,我也不敢用你。”

這下,馮草也推拒不得了,只能在心裏默默下了決心,以後不管姐夫睡到幾時,他都要早早過來打理好一切。

這可是他憑借自己的雙手賺到的第一份銀子!

而齊周,看着馮草激動興奮的模樣,臉上也是露出淡淡的笑意,寧餘竟沒把給銀子的事告訴他,看來,她是想要他來做這個好人。

“姐夫你放心,我一定好好幹,你剛起來,可要洗漱,我都備好水了。”馮草殷勤道。

齊周拒絕了馮草的親自服侍,他又不是肚子大的不能動了,且馮草到底是親戚,非是下人。

用過飯,馮草一路陪着齊周去鎮上,不管他要去哪裏做什麽,他都貼身跟着,唯恐出了什麽意外。

齊周對此也是一笑置之,午時,一封信送到了齊周的手裏,他視線落在馮草疑惑的神色上,一言不發收起了信件。

入夜,月朗星疏。

齊周坐在窗前,打開了那密封嚴實的信件,待看到裏面內容,他的眉頭舒展。

是姑姑讓他安心,京中一切安好。

他手指落在腹前思索了一會,臉上露出笑容,這孩子也該讓姑姑知道,他笑着,拿來紙張提筆寫下字跡。

日子過得飛快,一個月過去,外面下着細雨,齊周的視線卻幾番落在屋外。

馮草看着,臉上露出揶揄之色, “姐夫這是想寧餘姐吧”

齊周收回神色,耳尖有些泛紅。

若說最初寧餘離開時他尚且覺得一個人暢快,到了這時,夜夜獨守空房卻不免總是想到她。

想到她那溫熱的手落在他的腰腹攥緊,想着她湊在他耳邊說的那些讓人面紅耳赤的風流葷話,便是腹中孩子大了一圈又一圈,也不見她知曉。

已經一個月了,如何能不想呢

這人一去不回,連封信件都不曾寄回來,他如何能放得下心

“要我說姐夫你也不必太擔心了,寧餘姐有本事,定會平安無事的。”馮草看出了他的心思,出言寬解道。

“嗯。”

“你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養好自己的身子,到時候等寧餘姐回來,看到你這懷着孩子除了肚子哪哪都沒變,還以為我照顧不周呢。”

常理來說,男子懷孕期間身子總歸有些浮腫,吃的好了也會胖上些許,面容容光不複,總是有幾分憔悴的。

但是齊周卻格外不同,不僅身量還是那般沒有絲毫變化,若非肚子一點點變大,只怕誰人也看不出他懷着孩子,便是容色也是更加好了。

“這孩子憐惜他爹爹,也不鬧騰。”

說到孩子,齊周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輕輕扶着肚子,說來也是奇怪,除了那次孕吐查出有孕外,竟是再沒見半分折騰,除了偶爾胎動讓他新奇,這孩子當真稱得上是安穩了。

“真好,我若是能和姐夫你一樣就好了,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給我家妻主生個一女半兒。”

齊周想着那休息一天能來山上找兩趟馮草的寧月,看着他一副小兒女模樣,揶揄道: “你啊,也該快了。”

馮草臉上泛起紅暈, “姐夫你就別取笑我了。”

此時,府城城外。

兩輛馬車交頭碰面,寧餘掀開車簾看着對面之人,無奈道: “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識,你便不要再攔着我回家的路了,我家夫郎懷着孩子只怕是望眼欲穿,下次,下次京中再見之時我定再打一場。”

蘇一鳴馬尾高高束起,聞言眉頭鎖緊,似在思索,見狀,寧餘連忙低聲囑咐車夫道: “快走快走。”

“你——”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蘇姑娘,京城見!”

看蘇一鳴沒有再追的想法,寧餘松了口氣放下簾子,總算是逃離了糾纏。

這蘇一鳴,乃是府城虎頭镖局的少東家,此次在武試中遇上,寧餘使了一點小計策堪堪以一招勝出,拔得頭籌。

所謂文不争第一,武不争第二,這蘇一鳴自幼習武,此次朝廷開放武舉選拔将才,她本是沖着武狀元去的,自然沒有把視線放在府城。

誰知便是這小小地方,竟然出了個寧餘,一身巨力力大無窮,一時不慎便輸在她的手中。

她自然心有不甘。

自從排名下來,她便打聽了寧餘的住處,日日糾纏,非要從她手上贏回來不可。

而寧餘,心心念念都是自家夫郎,來了府城,回去怎麽能不帶些特産回去

因此幾次三番拒絕她的邀戰,一直忙于采購禮物上。

這次,寧餘出城準備歸家,蘇一鳴再也等不了,親自來堵她,為的就是一戰。

寧餘雖然不怕她,但是她自幼習武,根基紮實,打起來勝負難料不說,弄得一身狼狽,怎麽回家見夫郎

許久未見,她當真是思念的緊。

特別是想到自家夫郎懷着孩子,便更覺時間緊迫了。

她得趕緊回去。

這天,平陵村上空終于放晴,齊周終于可以去鎮上醫館看看了。

自從懷了這個孩子,他事事小心,被馮草看着,便是下小雨也輕易不敢出門,唯恐地濕路滑出了意外。

而他,苦等寧餘不來,也覺得該轉換一下注意,不能沉浸于此。

在醫館忙碌了一日,齊周總算擡起頭來,看着外面發黑的天際,恍然間清醒了過來。

該回家了。

想到那個家,漆黑孤冷的床榻,他歸家的心思也淡了些。

“走吧。”看着等在一旁哈欠連天馮草,齊周開口道。

他想不想回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得送馮草回去。

到了山下,齊周看着昏昏欲睡的馮草,開口道: “時候不早了,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可以的。”

“姐夫,我不困的……”

“都到山腳下了,出不了什麽事。”齊周執意道。

馮草看他意已決,也就不再多說什麽,把齊周放下,打着哈欠往家裏趕。

齊周漫步山間,不疾不徐的往山上去,夏日裏風并不涼,但他卻覺得涼到了心底。

似乎從寧餘走後,他的心也冷了下來,好久沒有感受到溫熱。

到這時,他不禁有些後悔,後悔沒有随他同去。

他以前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黏人的人,但如今……

他自嘲一笑,搖了搖頭恢複了些精神,加快了些步伐朝着山上走去。

忽然,一道明亮的燭光出現在眼中,山間小院不是往日的漆黑一片,它亮起來了。

齊周腳步一頓,心裏隐隐有了期待,腳下加快,甚至提步跑了起來,在靠近小院時,他一整個心如擂鼓,眼睛四下搜尋着熟悉的身形。

直至打開院門,聞到一股熟悉的飯菜香味,竈房屋門打開,女子雙手各自端着菜盤,看到他時眼前一亮。

齊周已經看不清周圍的一切了,手上提着的燈籠摔在了地上,他疾步上前,一下子就撲進了女子的懷裏,長臂一伸,緊緊抱住了女子腰身,躬身彎腰下巴埋在女子頸窩,與她緊緊貼在了一起。

“哎喲,小心些,小心些。”

寧餘手裏端着飯菜,被他這樣沖過來,唯恐弄灑了,帶笑開口提醒道。

然而男子胳膊緊緊抱着她,半點都不帶撒手的。

“看來我家夫郎想我想得緊了,今兒竟這麽主動投懷送抱,當真難得。”

想來冷情的小夫郎這般主動,寧餘自然歡喜,只是雙手被占,卻是不能回抱過去。

熟悉的草藥氣味湧入鼻腔,這小夫郎竟也沒反駁她的話,寧餘聲音都變得柔軟了, “讓我先把飯菜放下可好”

齊周這才依依不舍的松開手,拉開些距離,寧餘看到男子眼角微紅,幾乎要湧出淚來。

她一怔,連忙問道: “可是受委屈了誰欺負你,你告訴我,為妻替你做主!”

齊周不言不語,一雙眸子緊緊盯着她,待她放下碗筷,靠近些許,他竟抓着寧餘的手腕便不顧一切的吻了上去。

寧餘瞳孔微縮,後退一步撞到牆上,檐下微光,燭火晃動。

她眉眼一擰,下意識反抓過去,地位颠倒,寧餘壓着他的手摁在牆上,看着男子眸中的執拗與熱切,她貼近些輕笑道: “這麽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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