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nd

end

再次醒來，莫璃便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冷靜，睿智，殺伐果斷。

她很快憑借着赫赫戰功扶搖直上，實力也在時空之力的支持下水漲船高。終于，她成為了他身旁的那個人，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終于肯正眼看她了，她淺笑，心卻是涼的。離的這麽近，她早就可以肯定，他不是司敬，至少，不是那個琥珀色的司敬。

那麽，司敬去哪了？想起那條龍的話，莫璃的眼神漸漸冰冷。

他開始對她信任起來，不方便的事，不能說的話，在她這裏，統統沒有了限制。她知道了他的許多秘密，也記下了他的計劃和野心。她也配合他，将他的吩咐一一辦妥，對他的抱怨細細開解。

寝宮裏他，摟着她的肩，“我好像，有點喜歡上你了。”她臉色微紅，嬌羞地低頭，身子一歪，便軟軟地倒進了他的懷裏。

牆上，一柄流光溢彩的七尺長劍靜靜的散着銀色的光暈，映着互相依偎的兩人，映着莫璃層層掩飾下，冰冷的目光。

這個男人，這個堂而皇之用着她最愛的司敬的身體的男人，不僅“吃了”司敬，還要在明天，帶着所有人一起走向毀滅。而她，所有能做的，便是提前，跟他一起共赴黃泉。

“噗嗤”利器入肉的聲音，在前一刻還旖旎風光無限的宮殿裏，顯得是那樣的不合時宜。

面前的男人震驚的望着她，嘴角漸漸溢出一絲鮮血。

刺進他胸口的，是她耗費了萬年的心血祭練的兇器，天下地下，唯此一把。要知道，看起來晶瑩剔透的水母，也是會殺人的。

“啊！”磅礴的法力襲來，莫璃的身軀臨空飛起，重重的撞在牆上，然後才順着牆壁的弧度落地。

“咳咳……”嫣紅的血液肆意地流淌，就像是荒蕪中開出一朵豔麗的花，那樣美，卻那樣觸目驚心。

“你這個賤人！”司敬的聲音已然變得尖利，妖異的紫光從他的眼中蔓延到了全身，扭曲的臉色配上熊熊燃燒的紫炎，襯得他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魂。

踏着蜿蜒到他腳底的鮮血，司敬一步一步，獰笑着逼近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莫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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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璃擡頭，視野裏的鮮血讓她陣陣發着暈，手指艱難地動了動，卻依然沒有辦法将她指尖扣着的流光彈出。

萬年的心血祭練成無堅不摧的兇器，方能破了他的法體；萬年的修為凝結成毀天滅地的一擊，才能泯滅那個男人的神魂。兩者，缺一不可。而現在……

莫璃有些無力，她謀劃了千年，最終還是要這樣麽……她救不了司敬，也救不了天下。

“小璃！快！”眼角，白光閃過，卻是阿喵用身子化作繩索，硬生生地擋住了他前進的腳步。空中，銀色的光點閃爍，那是阿喵的身子在分崩離析，它本來就是時空亂序裏的系統，又怎能阻擋王的腳步？唯有以生命為祭！

莫璃的眼中含淚，指尖抽動，終于在銀光散盡前将法術打了出去。

……

==玖==

“你……”倒在地上的司敬眼中的紫光漸漸消退，竟然又變成了那久違的琥珀色，那在莫璃的夢裏魂牽夢繞的顏色。

“小璃？”司敬的聲音裏帶着一絲不确定，還有淡淡的驚喜，待看清莫璃滿身的鮮血時，便帶了顫抖的尾音。

那是司敬！那是真正的司敬！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司敬啊！

莫璃的眼神一亮，想要扭頭，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了一絲的氣力。

司敬艱難地挪動着身子，一寸寸地，挪到了她的身邊，終于無力地倒在了她了身上，琥珀色的眼中，淚光閃耀。

有多久，沒有見到過她的司敬，這樣子溫柔的跟她講話了？有多久，沒有看到他清澈見底的眼眸了？有多久……沒能在他懷裏，感受他的溫度了？

千年來的委屈，千年來的隐忍，在這一刻爆發，兩人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重新依偎在了一起，淚流滿面。

莫璃的眼前開始模糊，一陣又一陣越來越洶湧的眩暈像要埋葬她的意識。她知道，她要死了，司敬也要死了，只是沒想到，繞了那麽大一個圈，他們倆，終于又重新靠在了一起。

“小…璃…”

“嗯……”

不知怎的，莫璃感到仿佛回到了那時，她伏在他的肩上、吊在他的發間，在夕陽裏走着，慢慢的，影子拖得那麽長，長得像是一個永遠都不會醒的夢……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