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談判與要求

第54章 談判與要求

昏暗的客廳內,那抹潮濕的玫瑰味在此刻裴喻舟的面前似乎又變得濃郁了好多,幾乎讓雄蟲無法正常呼吸。

裴喻舟有些無措,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該幹些什麽。

雄蟲的大腦此時像是被劈成了兩半,其中一半在瘋狂尖叫着想要他離開這令蟲窒息的地方,而另外一半,則是讓他仔細看着沙發上的雌蟲,讓他待在原地承擔自己的責任。

裴喻舟被這兩道聲音吵得腦袋就想要炸開了一般,與此同時,他的喉嚨處就像是着火了一般幹渴得要命,讓他不時就要做出吞咽的動作。

因為幹渴,也因為慌張。

怎麽辦?

他現在到底該怎麽辦?!

裴喻舟記得自己明明是在房間內承受的金手指後遺症,他根本就沒有從公寓內出去過,那大門自然也是緊閉的狀态。

那雌蟲到底是怎麽進來的呢?

裴喻舟百思不得其解,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好不容易将自家宿主從歧途上給拉回來的系統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小電花,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是那些藤蔓宿主,你在客廳內不知道,當時有些藤蔓都已經蔓延到了玄關出,結果陰差陽錯地就将大門給打開了。】

系統頓了頓,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随後又補充了一句,

【其實要說陰差陽錯,好像也不太适合……】

裴喻舟此時依舊保持着自己單膝跪在沙發上的姿勢,聞言下意識問道:

“這是什麽意思?”

【這個該怎麽說呢……】

系統在半空中晃了晃,

【我也是後面看錄像的時候才發現的,當時蔓延到玄關處的藤蔓在後面突然就變得興奮了,不僅直接将大門打開,還直接纏繞住了門口的卡萊德斯。】

【那種急切的感覺,就像是被什麽吸引了似的,對卡萊德斯十分熱情,就連之後的宿主你自己,不也……】

系統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裴喻舟也知道對方指的是什麽。

畢竟後面他的狀态,也是十分明顯的不正常。

對于玫瑰藤蔓來說,卡萊德斯所分泌出來的玫瑰味在它們看來就像是同類一樣,所以它們迫不及待地打開門想要邀請對方進門,并且還熱情地将對方帶到了它們的主導者,也就是裴喻舟面前。

結果令蟲沒有想到的是,正處于精神力暴.動狀态的雌蟲那無意識之間往外擴散的信息素就那麽朝着裴喻舟撲面而來。

原本就是十分契合的信息素味道,再加上此時裴喻舟本身就是半玫瑰半蟲型的狀态,也會對卡萊德斯的玫瑰味産生反應。

于是,後面的一切就那麽猝不及防的發生了……

“……”

腦海之中,在裴喻舟蘇醒之後只剩下零星碎片的記憶在系統的提醒下開始漸漸融合在了一起,直到最後,形成了一串令蟲不想回憶,但又不得不回憶起來的場景。

裴喻舟微微垂眸,下一秒,眼前就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了幾個小時之前,他壓着被玫瑰藤蔓死死禁锢着的雌蟲,在對方身上落下一個又一個記號的場景。

在信息素的影響之下,不論是雌蟲還是雄蟲,都會做出一些不太符合自身本來性格的舉動。

這些舉動大多數都發生在他們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一般來說并不會被回憶起。

而且即便是回憶起來了,對于開放的,将這件事情單純當成工作的蟲族來說,也不是什麽需要特別記憶的事情,更不需要被雙方負起什麽不必要的責任。

但是,這對于裴喻舟來說,可不是什麽平常的事情。

要知道,他之前別說戀愛了,就連在現實中的社交都是寥寥無幾,這種情況下的雄蟲,根本就沒有經歷過和一個雌蟲如此親密的接觸,甚至……還如此激烈。

裴喻舟看着卡萊德斯身上的痕跡,實在是想不到在雌蟲身上留下這麽多痕跡的蟲竟然是他自己。

當時的他,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裴喻舟一臉的生無可戀,只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可以直接拉開窗戶從十樓跳下來,然後悲催地結束他這丢臉且尴尬的穿越蟲生。

平常小心翼翼維護自己的形象,甚至因為金手指後遺症從穿越過來之後就沒怎麽出過公寓大門的裴喻舟真的是陷入了絕望的深淵當中。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在旁邊看不清楚情況的系統在聽到裴喻舟那個“自己當時到底在想什麽”的問題,還以為自家宿主真的是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呢。

于是,自認為十分貼心的小黑球立馬就化身為問題小幫手,直接回答道:

【當時宿主你是想安撫卡萊德斯的!】

裴喻舟:“……”

系統緊接着又掏出了當時的錄像:【你看宿主,你還問卡萊德斯要不要被你安撫呢!】

裴喻舟:“……謝謝你。”

【不客氣宿主!】

系統很開心自己為裴喻舟解答了疑惑,電子臉上立馬開心出了一朵花,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裴喻舟:“……”

其實,你可以少做一些的。

裴喻舟想要這麽說,但是看着系統興奮開心的模樣,雄蟲無聲動了動唇,最後也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他将右腿從沙發上小心翼翼地放下,随後便像是失去所有力氣一般癱坐在了沙發旁的地毯上。

裴喻舟雙手捂臉将自己的腦袋深深埋進了雙膝之間。

【宿主,你還好嗎?】系統看着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絕望氣息的雄蟲,原本的鮮花臉也恢複成了原來的模樣。

裴喻舟聞言并沒有擡起頭,保持着鴕鳥姿勢的雄蟲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沖系統搖了搖道:

“沒事,我就是想自己靜一靜。”

他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再好好思考一下他和卡萊德斯在這件事情發生後到底該怎麽辦?!

但是,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越跳越快的心髒,連帶着,也無法将自己腦海中那一團亂麻的思緒給整理好。

裴喻舟用力咬了下舌尖,想要利用這疼痛從某種不可言喻的情緒中清醒過來。

時間似乎過去了好久,但又好像只過去了幾秒。

直到最後,裴喻舟狠狠抓了兩下自己到現在還有些潮濕的發絲,從地毯上站起來,準備先去廚房給自己倒杯冰水喝。

只是在離開之前,他還是不受控制地又看了一眼沙發上沉睡中的雌蟲,然後無法避免的,裴喻舟再次看到了他弄出來的那些痕跡。

這一下子,他和卡萊德斯怕是再也回不去之前單純的鄰居關系了。

此時并不知道雌蟲所念所想的裴喻舟還在擔心卡萊德斯清醒之後會不會直接将他給抓起來。

特別是在現在這種,對方并不只是被他按着強吻了一通,甚至還看到了他半異化的狀态。

這樣一來,卡萊德斯會不會把他當成什麽新鮮品種的異獸,然後把他抓起來送到研究院啊?!

裴喻舟越想越覺得心驚,一時之間,雄蟲那本就幹燥的唇瓣上更是多了一抹白,讓他整個蟲看起來狼狽又脆弱。

【那宿主,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呢?】

系統察覺到裴喻舟的想法之後也十分害怕,

【要不……咱們現在跑吧宿主!趁客廳裏的那蟲還沒醒,咱們直接跑路!】

系統想的很是美好,反正按照他的防禦系統,只要他們能夠在雌蟲蘇醒過來離開這個星球,那麽之後,他有信心讓雌蟲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他們!

系統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當下就想要拉着裴喻舟直接跑路。

但是裴喻舟卻不這麽想。

先不說他如今在雌蟲面前已經暴露得差不多了,就光是剛剛發生的那一切,就讓裴喻舟無法心安理得地雌蟲睡覺的時候,自己就這麽一句話都沒有地偷偷離開。

【但是如果你不走的話,之後他醒過來要報複你怎麽辦啊宿主?】

系統不太理解裴喻舟為什麽在這麽緊急的情況下還要選擇留下。

“因為……”

裴喻舟仰頭猛灌了自己一杯冰水,感受着一股冰涼的氣息直沖腦袋,深呼一口氣道:

“不管當時我到底有沒有意識,那些事情确實就是我做的,我需要承擔起做那些事情的後果。”

雖然現在裴喻舟的精神依舊緊張,甚至在內心深處,他還很想要發瘋,想砸東西,想跳樓,想回到幾個小時之前抽醒那個被本能控制的自己。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是嗎?

那麽一切發瘋的行為都無法将時光倒流,更無法将他做過的事情完全抵消。

所以裴喻舟現如今能夠做的,就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平複自己激烈的心跳聲,再喝上一杯冰水,然後回到客廳中,靜靜等待卡萊德斯醒過來。

廚房的空氣似乎要比客廳內的冰冷上許多。

一陣帶有濃濃寒意的秋風從沒有關緊的窗戶縫中溜了進來讓裴喻舟身上的濕汗減少了一些,也讓他整個蟲變得更加清醒了。

那麽現在水也喝完了,他也該回去了。

裴喻舟微微垂眸,輕輕将手中只剩下一個底的玻璃杯放到了料理臺上。

緊接着,他轉身想要出去,只是在馬上要邁出廚房的時候,雄蟲不知道想到什麽,剛剛邁出廚房門的腳又收了回來。

然後,他看着料理臺上的那個玻璃杯,停頓了片刻之後又從上面的櫃子中拿出來一個放到水箱下面,直到将水接滿,才端着水杯真正踏出了廚房。

他是考慮到自己清醒的時候都渴到嗓子要裂了的程度,那麽對于比他睡得時間還久的雌蟲,醒過來之後肯定也會渴到不行。

所以,思來想去之後,裴喻舟還是提前倒好了一杯水,想着等到卡萊德斯醒過來之後能夠第一時間喝到。

只是,雄蟲想到了為雌蟲先倒上一杯水,也想到了在雌蟲醒過來喊渴的時候直接将水杯遞過去,但是,唯獨沒有想到——

此時的他,要如何面對從睡夢中蘇醒的雌蟲?

雄蟲的腳步在進入客廳之後,看到那個坐在沙發上的身影之後就下意識頓住。

目光所及之處,雌蟲眼睫微垂,正在顫抖着手,一顆接着一顆扣着自己身上原本敞開的白色襯衫。

他冷白的面容上海泛着一抹淡淡的紅,黑發的發絲就那麽軟軟趴趴地搭在額前,讓蟲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同樣,也無法分清他此時到底是憤怒還是失望。

裴喻舟就那麽靜靜地站在原地,雙腳如同被釘住似的無法在上前一步。

于是,他只能站在客廳入口,看着雌蟲一點一點将痕跡用白色的襯衫遮住。

直到最後一顆扣子被卡萊德斯用手指用力擠進那小小的縫隙之中,裴喻舟以為卡萊德斯是想要離開,然而将衣服整理好的雌蟲并沒有從沙發上起身。

他只是坐在那裏,一直安靜地坐在那裏。

“……”

裴喻舟覺得自己在這個時候應該說一些什麽,但是平常就嘴笨的他在這個時候就更是大腦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

于是,兩個蟲,就一個靜靜地坐在沙發上,一個默默地站在客廳入口。

直到卡萊德斯像是感應到了什麽擡頭看向客廳入口,四目相對,裴喻舟才像是剛剛解了定身咒一般快速朝前走了兩步,與此同時還将自己端着水杯的右手舉起,

“我給你倒了水。”

卡萊德斯聞言輕輕勾了勾唇角,“謝謝。”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是沙啞,就連語氣也是虛弱的那種。

這就讓造成這一切結果的裴喻舟更加羞愧了。

雄蟲小心翼翼地将水杯遞給沙發上的雌蟲,随後就像是做了錯事的學生似的站在沙發旁邊,等待着卡萊德斯喝完水之後,給他下達最後的審判。

只是,卡萊德斯在喝完水之後并沒有直接提起剛才的事情,而是如同平常開玩笑一般,淡淡開口道:

“我剛剛以為你跑了。”

在剛才醒過來的時候,看着周圍漆黑的一片和旁邊已經離開的雄蟲,卡萊德斯可以說是在兩分鐘內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不過除此之外,他還将裴喻舟現如今的身份和自己所處的處境給完全整理了一遍,就是為了預防雄蟲沒有離開,而是選擇和他一塊面對剛剛發生的事情。

而事實證明,卡萊德斯沒有預防錯,裴喻舟在逃離與面對之間選擇了後者。

這樣的舉動讓卡萊德斯感覺愉悅,同時,也讓他那隐藏在心底的感情增加了不少。

眸光微閃,在客廳兩個蟲都沒有察覺到的地方,雌蟲那一雙酒紅色的眼眸深處,對于眼前雄蟲的占有欲又深了許多。

裴喻舟并不知道卡萊德斯對自己抱有着別樣的想法,他還是疑惑雌蟲剛才的問題。

“為什麽這麽說?”

裴喻舟對于卡萊德斯的這個開頭有些摸不着頭腦,不過聞言還是順着對方的話往下問了。

“因為醒來的時候客廳裏就我一個蟲,而且周圍也沒有什麽動靜,再加上……”

卡萊德斯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頓,他喝了口水,而後面的話,也像是進入雌蟲嘴巴中的冰水一般,咽下去之後就沒有再被吐出來。

不過,就算卡萊德斯不說,裴喻舟也知道對方後面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牙齒輕輕咬了下舌尖,裴喻舟努力讓自己保持着冷靜的态度,

“那你剛剛在想什麽呢?”

卡萊德斯聞言眨了眨眼睛,随後輕聲道:

“與其說是想,還不如說是怕。”

裴喻舟疑惑,“怕什麽?”

“怕你真的跑了。”

雌蟲擡眸看向裴喻舟,一字一句。

也怕你之後再也不理我了。

怕我再也找不到你,怕我們之後,就連朋友都做不了。

卡萊德斯很清楚裴喻舟的性格,但也就是因為清楚,他才擔心在兩個人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雄蟲會因為尴尬,羞愧,又或者是什麽原因直接逃離這裏。

而按照對方的神秘程度,一旦真正離開,那他們應該是不會再有見面的可能性了。

不過好在,裴喻舟在這件事情之後,并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留了下來。

卡萊德斯對雄蟲的這個選擇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還是驚喜。

因為這樣最起碼能夠說明,在雄蟲眼裏,他也不是一點兒存在感都沒有。

對于威爾頓的真實身份是一個名叫裴喻舟的雄蟲,并且還是之前安撫過他的小貓獸這件事情,卡萊德斯接受得十分良好。

甚至,這對于已經弄清楚自己感情的卡萊德斯來說,還是一個意外之喜。

畢竟他雖然并不在乎裴喻舟到底是雌蟲還是雄蟲,喜歡的只是對方本身,但是如果對方是一個雄蟲的話,那他的暗戀之路比起對方是一個有雄主的雌蟲來說,确實要輕松上不少。

甚至還會規避掉一些他之前已經準備好要面對的問題。

只是,想起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卡萊德斯頓了頓,再次開口道: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嗯?”

裴喻舟愣了愣,反應過來卡萊德斯的問題之後才急忙擺了擺手道:

“我沒事,主要是你……”

雄蟲看向卡萊德斯,一雙藍灰色的眼眸中滿是尴尬和愧疚,“卡萊德斯,對不起。”

卡萊德斯單手撐在沙發上,似乎是想要起身,但是還沒等他剛剛動作,酸軟無力地身體就帶着他再次坐了下來。

裴喻舟下意識地伸出手,只是想要兩蟲現如今尴尬的關系,那只手在半空中輕輕顫抖了下之後又被雄蟲慢慢收了回去,

“你還好嗎?”

裴喻舟現在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禽獸。

特別是當他看到卡萊德斯脖頸處那若隐若現的痕跡時,更是迫切地想要穿越回去改寫這令蟲腳趾扣地的尴尬場景。

“沒事。”

趕在裴喻舟全身通紅地将自己埋在地下之前,卡萊德斯輕聲開口。

他頓了下,又道:“我們談一下剛才的事情吧。”

“……好。”

裴喻舟其實能夠感覺到卡萊德斯在提出這個建議時的不自然,但就像之前他自己所想的那樣,這件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肯定是要解決的。

所以,兩個蟲,一個坐在沙發上,一個站在茶幾旁,在經過短暫的沉默之後,就就開始彼此尴尬的對話。

卡萊德斯先是拿出光腦看了眼此時的時間,随後才擡頭看向裴喻舟:

“抱歉,本來我是想要躲開的,但是當時我正處于精神力崩潰的狀态,再加上你的信息素——就沒有什麽力氣。”

雌蟲微微垂眸,又低聲道:“這件事情的發生,我也有責任。”

裴喻舟:“……不是的,主要責任還是因為我把你給拉進來了。”

裴喻舟很清楚這件事情幾乎所有的責任都在于他,卡萊德斯沒有什麽錯,他只是從他門前路過,然後就被興奮的藤蔓給抓住送到他的面前。

之後更是在他信息素的影響之下,被迫與他做出了一些暧昧不已的舉動。

“……”

裴喻舟深呼吸了一下,随後又補充了一句,“真的很抱歉卡萊德斯,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給你任何你想要的補償。”

雖然說他現在好像也沒有什麽能夠拿的出手的東西,但是只要卡萊德斯提出來了,那他就一定盡心盡力為對方争取到!

裴喻舟想,大不了就找雄蟲保護協會做些交易,反正對方對于自己的圖畫故事一直想要摻上一腳。

然而,這邊裴喻舟都已經做好了為卡萊德斯的補償付出一切的打算,但是另外一邊,雌蟲并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要求,而是在輕抿了一口冰水之後道:

“這個問題不着急,我只是有些擔心,我們這樣做了之後,會不會影響你和你的雌君或者是雌侍之間的感情?”

雌蟲紅眸微垂,遮擋住了眼底的神色。

而在他面前,只能看到他頭頂的雄蟲自然不知道卡萊德斯這句話的真正用意,聞言立馬表示:

“我沒有雌君,更沒有雌侍。”

裴喻舟的耳朵更紅了,“老實說,今天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

或許也是因為之前沒有接觸到過雌蟲的信息素,所以自己的反應才那麽大。

不過這也不是重點!

裴喻舟咬了下唇,随後又補充了一句,

“所以我對這件事情也沒有什麽經驗,但是你有要求盡管提就好,我一定盡力補償的。”

“是這樣的麽……”

眸光微動,在裴喻舟看不到的地方,卡萊德斯的唇角微微翹了翹,不過也就一瞬,雌蟲便又恢複成了神色淡淡的模樣,

“我還以為,能夠畫出那些圖畫故事的蟲,安撫經驗會很豐富來着。”

裴喻舟:“……只是看的比較多。”

再加上想象力比較豐富,就……

裴喻舟不自在地輕咳了兩聲,總覺得兩個蟲之間的對話有些奇怪。

可能是在卡萊德斯面前掉的馬甲太多了,對方一時之間也有點無法接受吧。

裴喻舟心想,可能在卡萊德斯滿足完好奇心之後,就會提出自己的補償要求。

畢竟是他理虧。

裴喻舟這麽想着,在內心摸摸做好了回答對方一切問題的心理準備,只是在他垂眸與雌蟲對視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感覺到了幾分怪異。

因為他發現卡萊德斯在聽到他剛才的回答之後,身上那抹陰郁的氣息似乎減緩了不少。

雌蟲依舊是如同一把利劍一般坐在沙發上,但是無意之間,裴喻舟就捕捉到了空氣中淡淡的花香味道。

潮濕的玫瑰味,那是裴喻舟之前熟悉得不能夠再熟悉的,卡萊德斯的信息素味道。

“???”

裴喻舟有些疑惑雌蟲這個時候為什麽會向外擴散出信息素的味道。

一般來說,雌蟲的信息素和雄蟲一樣,要麽是在情緒激動的時候散發出來,要麽就是在精神力□□的情況下。

難不成,卡萊德斯的精神力還沒有穩定下來?

裴喻舟有些擔心,不止擔心雌蟲的精神狀态,更怕自己等下會再次控制不住自己。

那樣的話,他是真的會打開窗戶跳下去的!

裴喻舟下意識屏住呼吸,同時牙齒死死咬着舌尖,想要利用疼痛感讓自己在現在這種嚴肅的狀況中保持清醒。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卡萊德斯開口,話音很輕,

“什麽要求都可以嗎?”

裴喻舟莫名覺得雌蟲的語氣有些不對,但他的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此時也沒有更改的餘地。

于是,裴喻舟點了點頭,“是的。”

“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

“那麽——”

卡萊德斯舔了下唇瓣,微微仰頭,與裴喻舟對視了一瞬。

随後,雌蟲的目光就不自覺地向下,路過雄蟲高挺的鼻梁,嫣紅的唇瓣,直到最後……準确地落到了那布滿痕跡的脖頸上。

原本只是淡粉色的痕跡經過時間的洗禮,比起剛才深了不止一點,落在那冷白的皮膚上,就更有一種淩亂被破壞的美感。

舌尖輕抵上颚,雌蟲喉結微動,随後,聲音沙啞道:

“那之後我精神力崩潰的時候,可以請你安撫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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