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宋頌眼皮一跳,嘴角一抽,不由得想扶腦門。

不用等容離出手,天闕已經跟容戈交起手來。

宋頌不用看都知道,容戈這個速成的哪裏贏得了天闕。好歹是容離手下天字部天字頭第一人。

對于今天這個場面,她是真沒有料到。

這些天,對容離那邊,她都是冷着處理,表面上看,她對于對方要退婚一事耿耿于懷,絕不肯低頭軟弱祈求。

關起門來,她忙得腳不沾地,除了朝廷的一些事,她還得注意不能壓迫太過将容戈這三觀端正的青年壓變态了。

她忙着讓容戈學會控制自己,好僞裝後正常出現在人前。

哪裏料到沅州人民竟然這麽八卦。

啥玩意兒?小黃蚊話本?他奶奶的。

容戈昨日才第一次出現在人前,哪裏那麽快的傳播速度,這又不是後世!

白胡子老頭察覺她視線在自己懷裏話本上停了停,不由得吹了吹胡子,瞪着眼睛将話本塞懷裏揣好。

這可是寶貝,值得多讀幾遍。

如今這世道,能寫這般有趣的市井故事之人已經不多了。

眼看容戈除了一身氣勢,手底下的招數越發淩亂,節節敗退,要不了幾招就要敗在天闕手下,宋頌不由得站起身來:“手下留情。”

天闕一個分心,露出一處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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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戈眼眶泛紅,咬牙切齒,一劍刺過去,直直沖着天闕喉嚨!

宋頌心頭一跳,忙揮鞭将人纏住,一個用力使勁綁回來,一邊訓道:“住手!你忘了我怎麽說的,要是闖禍,就給我回去閉關!”

容戈惡狠狠看着容離,胸口劇烈起伏,那副樣子,活像有什麽生死之仇。

宋頌一把抓住容戈頸子,盯着他眼睛:“看着我!出門的時候你是怎麽跟我保證的?都忘了?”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容戈臉色漲紅,心口恨意久久難以平蕩,過了半晌,才漸漸平靜,垂首站在宋頌面前,活像犯了錯的學生,甕聲甕氣道:“我錯了。”

宋頌挑眉:“不服氣?”

容戈梗着脖子不說話。

宋頌朝江晚泊使了眼色:“先帶他回去。”

至此時,圍觀衆人才緩緩動了動大張着的嘴巴。

目光卻是炯炯有神。

宋頌嘴角一抽,這一雙雙眼睛,特麽綠幽幽的,就差泛着熒光了。

江晚泊,容貌秀美,翩翩公子,長袖善舞。

雲弋,脾氣火爆,五官深邃,那張臉如同刀削斧鑿一般,俊逸迷人。

此二人,當之無愧沅州城數一數二的英俊之人。

只是,衆人将目光轉到容離身上,便再也舍不得離開了。

那般氣度,皓皓如月,仿佛屹立九天之上,讓他們有種彎下膝蓋的沖動。

“真乃……神仙中人……”

宋頌耳朵動了動,甚至聽到少女發癡的聲音。

“啊,我暈了。”

“……”

衆人心裏同時暗想,這雲大小姐雖然要被太子退婚,但是,她看起來,似乎一點也不憔悴,反而容光煥發,臉色紅潤,五官更是飛揚明媚,整個人都透出一種灑脫。

這分明是一點也不傷心啊!

有好些小姑娘紅着臉看着宋頌,滿眼崇拜:“雲大小姐好厲害的樣子,我要是也能……”,說着飛快瞥了一眼江晚泊、雲弋,又滿面緋紅地偷偷看了眼容離,捂着胸口,喃喃,“做夢都能笑醒呢。”

宋頌嘴角抽了抽。

她使眼色讓江晚泊趕緊帶容戈離開。

容戈冷靜下來,也知道自己沖動了。

只是突然看見那人,父皇死時畫面便如同噩夢絞得他心痛欲裂,那一瞬間,他真的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

早晚有一天,他要燕王父子血債血償!

“刷”!

銀光一閃,天闕利劍出鞘,橫亘在江晚泊跟容戈身前。

他冷冷道:“以你今日罪行,不死已是萬幸,想走?問過我手裏的劍再說。”

容離垂着眼睑,骨節分明的手指把玩着茶盞,面上一派冷淡,完全看不出情緒。從剛才起,他便一直不曾說話,渾身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空氣死一樣寂靜。

宋頌深吸口氣,心裏打算回去罰容戈練劍一晚上不許睡覺!

麻蛋。

她看了看酒樓還打算看熱鬧的人群,冷冷道:“我好歹還跟太子有婚約,爾等公然毀壞我名聲,不怕朝廷追究麽?”

衆人面面相觑。

宋頌漫不經心道:“官兵馬上就來,若想被抓進牢裏,便好生坐着等。”

此話一出,人群立刻騷動,所有人争相往門外逃竄。

酒樓一下子空了。

容離這才擡頭,靜靜看着她。

也不說話,就那麽無悲無喜地看着。

一雙眼睛幽深似泉,仿佛能把人吸進去。

宋頌又深吸口氣,忍下壓在脊背上那股威壓。

她先是行了一個标準的仕女禮儀:“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容離眉頭一蹙。

宋頌又看了眼垂首裝老實的容戈,眸光有些複雜道:“雲弋是我的人,他今日行刺太子,其罪當誅。”

容戈倏地擡頭瞪她,宋頌皺眉狠狠看過去,直把容戈看得條件反射渾身一疼,被她壓着訓練的記憶一上來,立刻氣呼呼垂頭老實了。

容離擡起一只修長的手,沖宋頌招了招:“過來。”

宋頌心裏一虛,看了看容離眼睛,發現什麽情緒也沒有。

這讓她心裏毛毛的。

她沒有聽容離的話乖乖過去,而是退後一步,将那一禮深深行到底,脊背都彎了下去,接着自己先前的話道:“只是,雲弋之所以如此行事,卻是因我而起。此事雲芷難辭其咎,懇請太子殿下饒他一命!”

半晌,容離冷淡的聲音方才響起:“如何因你而起?”

宋頌硬着頭皮,似有些難以啓齒道:“此事……此事……”

容離瞧着她露出一截白皙的頸子,耳垂染上薄紅,低着頭瞧不見那雙飛揚的眼睛裏是何神色,蒲扇般的睫毛似乎有些不安,不停撲閃着,眉梢那顆朱砂痣紅得有些刺眼。

不用看,他完全能想象出那雙比尋常人機靈的眸子裏必定不知在打什麽算盤。

“頭擡起來。”

宋頌一愣,緩緩擡頭,試圖繼續解釋,心裏暗暗發誓回去要錘爆容戈的狗頭,讓你丫沖動!

“他今日如此,完全是因為吃醋!請殿下饒他一命!”宋頌閉着眼睛臉豁出去了。

空氣突然安靜。

容離眸光一頓。

“吃醋?”

天闕如同五雷轟頂,整個人風中淩亂了。

容戈瞪着眼睛看着宋頌,那副表情活像見了鬼。

宋頌:“看什麽看!再看本小姐也不會答應你!”說完,臉色緋紅,一雙眼睛甚是羞惱,狠狠瞪了容戈一眼。

容戈收到她暗示,心頭一跳。

系統:“演過了,你這怎麽有股欲拒還迎的感覺,感覺像綠茶婊。”

宋頌臉上肌肉抽了抽,忙将腦袋垂了下去,小小聲道:“不知殿下要如何才肯繞過我們?”

容離手驀地抓緊座椅扶手。

他薄唇輕啓,眸光放在宋頌那一截白皙脆弱的頸子上,竟是帶了絲笑意道:“你是說,他心慕于你?”

天闕心頭大震!

宋頌也是心裏一跳,猛地擡頭看去,卻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睛裏!

她目光探究地看着容離,臉色有些僵硬道:“他年紀小,不懂事,我會教訓他。”

系統興奮道:“他在生氣!!!”

不了解容離的人,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違和。

系統專注于研究他的情緒,以往都很難發覺容離情緒波動。

可是,現在,他竟然生氣了!

容戈對此毫無所覺。他別別扭扭地看了宋頌一眼,那眼神複雜難辨。

容離目光驀地掃去,仿佛攜着冷刃刀兵,巨大壓迫好似千鈞之力“砰”地砸在身上,讓容戈忍不住悶哼一聲,膝蓋磕在地上。

地板都顫了顫。

容戈咬牙切齒,眼裏閃過屈辱憤恨,同時在心裏提高警惕,提醒自己,下次絕不再沖動行事。此人實在太過高深,日後定要小心。

他迅速調整好表情,有些羞惱地梗着脖子看着容離:“小姐是世上最好的人!我雲弋這條命是小姐給的,日後為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今日之事是我沖動,我不該給小姐惹麻煩,我管你什麽人,敢欺負我們家小姐,我第一個跟你拼命!”

容離漫不經心道:“憑你?”

宋頌心頭警報拉響,忙道:“謝殿下不計較之恩,他從小混跡街頭市井,不識禮儀,我回去定好生教訓,一定不會輕饒,殿下……”

她擡起眼睛,看着容離,臉上的笑容有一瞬間僵硬,眸子裏也閃過一絲傷心難堪,“雲芷不敢高攀殿下,我們二人婚約……雖然早晚要取消,但雲芷自認沒有對不起殿下,請殿下看在臣女面子上,繞過他這一回,好不好?”

容離看她這副表情,臉色平淡了下來,抿起嘴唇:“婚約尚在一日,你便是太子未婚妻身份,不得與人糾纏不清。今日之事,自會還你一個清白。”

說完,他揮了揮手,厭倦似的:“走吧。”

直到這時,天闕才驚駭地看着雲芷,好像看什麽怪物一樣。

從剛才聽到殿下帶笑的聲音,他便渾身毛骨悚然,戰栗沿着脊背涼透全身,險些癱軟下去。

上次殿下生氣的時候,那場景,直到現在,只要一想起來,他就忍不住渾身不适,如墜冰窟。

時隔多年,沒想到,今日又發生了,只是……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心慌。

雲小姐似乎對殿下情緒影響太大了,這事必須告訴蕭公子才行。

白胡子老頭從方才起便皺着眉頭如臨大敵,此番見容離無事,忙跟了上去,絮絮叨叨:“蕭小子哪裏去了?你如今正是關鍵時候,他怎麽不在身邊?今日你怎地了?是不是哪裏不适?”

話還沒說完,耳邊風聲一過,卻連容離的影子都沒有了。

老頭子氣得吹胡子瞪眼,對天闕道:“快去把蕭小子找來,我看小離離他身體出了問題了。”

天闕皺眉:“蕭公子去找最後一味藥了,約定還有一月才能回來,他走之前替殿下把脈,還說沒問題,如今……”

老頭子急得跳腳:“哎呀!你忘了上次他情緒失控是什麽情景了!”

天闕臉色發白:“屬下知道。”

“知道還不趕緊想辦法!”

“我去請紙言大師!”

天闕說完就走,老頭子指着他背影,哆哆嗦嗦:“沒禮貌,一個一個忒沒禮貌,”他一邊走一邊摸着胡子有些讪讪,“老頭子我一點也不想聽紙言那老禿驢念經,不想不想!”說着,一邊搖腦袋一邊踏風而行,很快消失在街頭。

*

等容離一行人離開,宋頌立刻抽出皮鞭“啪”一聲抽在地上。

容戈條件反射眼皮一跳。

宋頌氣笑了:“行啊你,能耐了,長本事了?你怎麽不上天?”最後一句簡直咬牙切齒。

容戈知道自己闖了禍,心虛:“下次不會了。”

“啪”!

又是一聲。

容戈差點跳起來。

宋頌大罵:“還有下次?”

“沒有了!保證沒有下次!”

宋頌氣得腦殼疼,她有氣無力扶着柱子:“老師怎麽教你的?小不忍則亂大謀,你今日若是把命搭進去,你想過後果沒有?”

容戈垂着頭,仿佛一只垂頭喪氣的大狗:“你放心,沒有下次,我知道錯了。”

宋頌看他這樣就想起這太子爺剛開始訓練的時候,那叫一個嬌氣!撒潑哭鬧手段百出!簡直像個市井無賴,不知壓着打磨了多久,才能有現在這般耐力。

這樣一想,頓覺得如今這番好歹長進許多,終于沒那麽氣了。

罷了罷了,慢慢來。

“晚泊送他回去,小心行事。”

江晚泊道了聲是。

他今晚亦比較沉默,不過他一向不多話,是以宋頌也沒發覺異常。

只是,他們快走到門口時,宋頌突然想到什麽,道:“稍等一下。”

二人詢問地看她。

宋頌指了指江晚泊腰間懸着的玉佩:“這玉佩給我吧,如今也派不上什麽用場了。”

江晚泊怔了下,垂下眼睑,緩緩伸出手解了下來,放到宋頌伸出的手上:“主子要把它送給太子嗎?”

宋頌詫異:“為什麽要送給太子?”

江晚泊眼睛裏笑容閃過:“只是好奇罷了,主子的玉佩自當還給主子。”

“行了,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說罷,朝倆人揮了揮手,便從後門出去了。

她走後,容戈深深看了一眼江晚泊:“她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喜歡她是不會有結果的。”

江晚泊嗤笑一聲:“你說笑了。”

容戈也笑,不複宋頌面前耿直沖撞,卻是內斂深沉。

夕陽從院牆斜映下來,将酒樓照成了煙霞色,如夢似幻。

兩個年輕人的影子從院門一直拉到院裏,又細又長,一晃一動,漸漸遠去。

*

宋頌沿着吆喝聲此起彼伏的小巷前行。

巷子裏有家磨香油的老店,香味兒飄得整條巷子都是,沿街叫賣的、挑擔子走街串巷的、推着手推車的,人來人往,熱鬧極了。

一直走到盡頭,方看見一家挂着金底黑字招牌、上書“舊書鋪”三個粗犷大字的店。

這家店相當霸道,足足占了巷尾半條街。

書鋪門口有黑臉壯漢把守,有那手腳不規矩的,想要趁機作亂的,都被壯漢一只手拎着扔到了街上。

此時,店裏人頭攢動,擠得水洩不通。

“哈哈哈哈哈我買到了!”

“唉!賣完了!沒搶到!”

“老板,明日能抄多少本?”

“三百本?哎呀,不夠不夠!怕是到時又搶不到!”

不少人罵罵咧咧,滿面失望卻仍戀戀不舍不願離去。

只有少數一部分,捧着手裏的書,愛不釋手似的,當即就在人群裏就地讀了起來。

觀這些人面相,多是面色浮腫、腳步虛浮、兩眼發青,一派縱欲過度不甚健康的樣子。

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她眼睛眯了眯,往附近看了看,轉而繞道,從書店背後繞了過去。

她往後院裏扔了顆煙霧丸,頓時,濃烈白煙彌漫出來,迅速從院子裏升到上空。

她尖着嗓子喊了聲:“着火啦!”

只聽書鋪裏一陣人仰馬翻、争走奔逃。

待到系統說人都逃走了,宋頌滿面冷漠扔了火把到書鋪裏面,瞬間,熊熊大火燃燒起來。

火光沖天。

“那大火燒得半邊天都紅了!沅州城亮了一晚上!不知道燒了多少書!”

“要我說,嘿,燒得好!那王守仁就是梧桐巷一霸!多少人被他逼得走投無路,一根褲腰帶吊死哩。”

“噓!他爹是戶部尚書,得罪不起。”

……

宋頌作男裝打扮,坐在大堂一角喝茶。

系統噘着嘴吧:“哼,書都被我收起來了。”

宋頌:“還冷戰呢?不是你要打賭的嗎?輸了就要大度一點,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啧啧啧。”

系統撅起屁股,頭埋在被窩裏不肯看她。

宋頌:“……”

“你那寶貝給我也好,省得你一天天的沉迷。”

她搖搖頭,繼續喝茶。

沒一會兒,街道上鐵蹄整齊劃一的聲音傳來,震得桌上茶杯中的水翻滾着濺了出來。

所有人屏息凝神,滿面敬畏望着外面奔馳而過的鐵蹄軍。

這便是沅州事變那晚攻進皇宮的鐵蹄!

所有人眼神變了。

大家不敢說話,面面相觑,不知發生了何事,怎地出動了鐵蹄?

宋頌望着這一隊鐵蹄軍行進的方向,心裏了然。

沒一會兒,官兵壓着三三兩兩的人從茶樓前經過。

有了方才那一遭,茶樓裏早已沒有高談闊論的聲音。

人人默默喝茶,偶爾目光詢問,卻不敢發出聲音。

此時見官兵抓了這麽多人,不禁更加疑惑了。

這個陣仗,不是小事啊。

“啊!”有人小聲驚呼卻連忙捂住嘴巴。

大家紛紛鹄立張望,對着街上被壓着走來的那人一個勁地看。

那是一個看起來彌勒佛般笑眯眯的人。

即使被官兵壓着,卻依然不見驚慌。

對衆人視線,他亦淡然。

宋頌玩味地看着這人。

“老狐貍。”她道。

這便是當朝正三品大員——戶部尚書的兒子,王守仁。

梧桐巷舊書鋪便是他的産業。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聯想到了昨夜那場大火。

官兵吆喝着,讓閑人退避,一路看似随意實則相當小心地“壓”着王守仁進了京兆府的大門。”

“聽說了嗎?陛下派鐵蹄軍将忠勤伯府查抄了!”

“啊!”

“當真?”

“千真萬确!親眼所見!”

“忠勤伯府犯了何罪啊?”

“嘿,你們可是沒見到,忠勤伯府抄出來的財寶,官府派了幾十輛馬車,足足拉了百十來趟,馬車印子都嵌了一尺深!你說忠勤伯一個沒落伯府,哪來的錢?”

“原來是勾結了王守仁!為禍百姓,霸占良田,舊朝時仗着永昌侯府,不知犯下多少惡哩!”

“啊,那王守仁可是皇帝面前的紅人——戶部尚書的兒子,他也要治罪?”

“王守仁不好說,不過,忠勤伯府這回徹底栽了。”

“對了,忠勤伯府出了個沅州雙姝,伯府女兒豈不是……”

“沒入教坊啦!”

“啊!”

“你們還真別說,這忠勤伯府那位‘沅州雙姝’楊大小姐,毒着呢!你們猜她幹了啥?”

衆人迷惑。

“前兩天雲大小姐那市井話本聽說了吧?”

“聽說了!”

“那便是她寫的!”

“啊!”

“這個女人不簡單。她寫了話本,不知用什麽把柄叫王守仁替她抄錄,賣給酒色之徒。”

“她這是要害雲大小姐?對她有什麽好處啊?”

“好處?太子妃之位夠不夠?”

“夠有野心的!”

系統一臉嚴肅:“王守仁被抓了。”

宋頌:“嗯。”

“下一步計劃呢?”

宋頌放下茶盞,望着京兆府大門:“戶部尚書啊,管好多錢呢。”

“這可是真正的千年老狐貍,不會像王守仁那樣被一個楊雎耍了。”

宋頌挑眉:“誰說他被楊雎耍了?他精明着呢,京兆府關不住他,明日就得放出來。”

系統張大嘴巴:“那你這番折騰,還惹得容離生氣了,不是白忙活?”

宋頌摸摸他腦門:“不,他還有用。”

系統扭頭:“不許碰我。”

宋頌撲哧笑了:“還生氣呢!寶貝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想要了?”

系統倏地轉過來:“你肯還我了?”

宋頌:“并不。”

“……”

作者有話說:沒想到我也能成為寫六千字章的選手,感覺腦子被掏空。

寶貝是什麽,用到的時候就知道了,好東西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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