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視頻
視頻
自中午之後鮮麒淵就不見了,隔天如約去會見谷廷怍時也沒有出現。
反倒是在學院的時候,還是偶爾會被突然出現的鄒妄惡心到,謝佞出現頻率大幅減少。
這兩人怕是徹底斷了。
於豐蔚于八點準時抵達瑞虎酒吧頂樓,但地點換成了他初入瑞虎的舞池中央二樓包間。
此時舞池正上演一場奢靡的、令人作嘔的秀。
執鞭的是挽着袖子的謝佞,汗水浸濕了他的額前發,雙眼充血得像是癫狂的猛獸。
而鞭下人是衣物已經被弄爛的下幕人,口中的哀吟不是痛苦,反倒是享受。
旁觀者舉着名貴的酒,邊抿幾口邊啧啧贊嘆。
又來這一套作弄。
於豐蔚神色淡漠,一眼就瞥見二樓廊道面無表情的谷廷怍,四目相對時那人嘴角微揚。
正揮鞭的謝佞看到於豐蔚,忙不疊收住迥怪神态,扔下辮子時不忘戲弄一句:“被玩的命!”
於豐蔚不予以理會直朝二樓。
看客們好奇的目光追随,身為下幕人的他竟敢再登三寶殿。
推開門,包間不再是那個包間,甚至更加寬敞,設備更加齊全,那些見不得光但最終會被施用到人體的物品一應俱全懸挂在牆上,而牆的旁側是巨大高清的顯示屏。
“請坐這。”谷廷怍靠着沙發翹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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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豐蔚徑直走過去,隔開些距離坐下。
一側輕笑:“你不是自願來的?”
低聲:“是。”
“那還扭扭捏捏什麽?”
於豐蔚看他,谷廷怍已經放下了腿,意味明顯,只好靠近了點,衣料碰在一起。
“今晚也沒什麽特別的,讓你确認一件事。”
谷廷怍說完,兩個男人進來,隔着他們五米距離站定,聚光燈落在他們身上,其餘位置全都昏暗,他們開始上演激烈。
懸挂的物品被一一使用。
於豐蔚在昏暗中暈眩,那聲音讓他直犯惡心。
一旁的人開口,“你不喜歡也正常,因為你的思想還沒被訓練過,或許身體也從未承受或施予過。”
聽到他平淡的語氣,於豐蔚至少是慶幸的——谷廷怍對他不感興趣。又或者,他的自控能力很好,不願發洩時無人能改變。
可沒慶幸多久,耳側傳來低笑:“一個小時過去了吧,開胃菜也上得差不多了,現在輪到主菜。”
對面身強力壯的男人拖走不時抽搐的男人,遺落的不明渾濁白|液與散亂的物件刺目。
包間再次敞亮,只不過靜得可怕。
谷廷怍說:“我知道你為什麽願意來。你不過是想知道照片的來龍去脈,然後拿它當做把柄,或是為其他什麽私心的事。”
心思被戳穿,於豐蔚并沒有多少驚色。
谷廷怍:“只是,知道之後你承受得起嗎?”
沒等於豐蔚回答。
包間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對面顯示屏出現一個還未播放的視頻,封面恰好就是那張圖片,是趴在桌上的鮮麒淵:
下部紅腫不堪且滴液,衣物未遮擋的地方淤痕遍布,他側着臉被壓在桌子上,眼裏滿是血絲,卻挂着令人垂憐的淚,透着無形的引誘。
“很特別對吧?”谷廷怍微嘆的聲音在耳畔。
於豐蔚攥緊了拳頭,自己是讨厭鮮麒淵,可再次看到這張照片還是讓他無來由脊背發涼和憤怒。
鮮麒淵太脆弱了,不像自己所認識的他。
顯示屏一旁的昏黑中重新站定兩個人,猛然間傳來人被按壓在桌上的音。
於豐蔚驀地意識到他們的舉動,攥着的手又緊了緊。
果然,谷廷怍按下了遙控鍵。
顯示屏上的鮮麒淵回歸完好,不過下一秒被有力的手按壓到桌上,臉側着,蒼白如紙,唇上有些開裂,像是渴了很久。
不過他的眼神卻是鋒利的,足以一擊斃命。
整個過程,鏡頭都穩穩地捕捉他的每一次掙紮神情,可能是痛極了。
随着拍打音量不停攀升,他緊蹙的眉與死咬破着唇一起被迫舒展,齒間露出音來。
變得不再像他,而像那些鞭下的肮髒,但又是他,因為他的迷亂裏還有透徹的恨。
“太像了!”谷廷怍喟嘆的音。
於豐蔚回過神,竟發覺自己也沉溺于屏幕上的痛痛楚,才發現屏幕上的鮮麒淵從沒變過,他一直是嗜血的痛恨。而讓自己産生錯覺的是顯示屏旁還原當時狀況的演員,是他們發出的那種不着調的音。
他們像是專業的配音演員,徹頭徹尾地改變了屏幕上的痛苦默片,讓它升華為享受。
而自己竟然沉溺了,為什麽?!
還沒來得及找到答案,一計高亢刺穿耳膜,顯示屏上的鮮麒淵随着抽搐趴下,呈現出最初的封面樣。
谷廷怍:“呼……太像了……”
於豐蔚聽到一旁的人喟嘆,還有一聲幾不可聞的尾音“寶貝”二字。
神經被某種東西挑起,他怒極了眼,一把攥着谷廷怍的衣領将其按倒在沙發。
揚起的拳頭未能落下,因為燈亮了。
“被玩的命!”顯示屏那側傳來熟悉的音。
於豐蔚轉過頭,果真是謝佞,他的下|部還敞開着,腳邊是不斷抽搐卻還抱着他腳踝的人。
他走過來,於豐蔚放開谷廷怍面向他。
謝佞:“谷總,讓我幫你教訓一下他?”
可還沒等他走近便先哀嚎,因為於豐蔚趁他松懈時朝他的命根子踹了一腳。
谷廷怍大笑,“謝家少爺還是那麽喜歡當牆頭草啊,不過這次行不通了,因為我可是答應了某人不能碰於少爺的。”
他稱自己為於少爺?
於豐蔚聽出了點什麽。
謝佞疼得顫抖,但仍回答:“對不起,谷總,不該碰您的東西。”
谷廷怍:“不,沒什麽好道歉的,他可不是我的東西。你這麽說讓人誤會了可不好收場。”
一擡手,幾人進來把他和男人帶了出去。
谷廷怍朝於豐蔚下斷言:“你的潛意識好像喜歡鮮麒淵。”
於豐蔚不答,從來不喜歡,剛才的舉動不過是覺得他可憐,被侵犯了還被錄下整個過程。
谷廷怍笑,“時候不早了,想了解更多的話,下次不見不散。”
逐客令都出了,於豐蔚也沒什麽好留下的,離開是非之地,跨入另一個是非之地。
別墅裏還是只有他一個,劉伯從昨天下午就和鮮麒淵一起蒸發了。
進浴室沐浴,嘩啦啦的水流遮了雙眼。
他回想那個視頻,拍攝角度分明是從戶外,像是站在窗邊偷拍。
始作俑者不可能是谷廷怍,如果是他的話,他根本用不着現在才登場,完全可以在更早之前以此為要挾擊退鮮式集團。
但他沒有。
所以視頻為什麽會落到谷廷怍的手中?
谷廷怍又為什麽只止于讓自己去了解整個過程?
還有谷廷怍剛才的那句“於少爺”,分明是與鮮麒淵進行了某種交易,進而不傷害。
不傷害?於豐蔚笑了,繼而又沉下臉。
鮮麒淵到底為什麽這麽護着自己?
傷害後良心發現了?
還是說他又在策劃着什麽?
他知道自己被侵犯的視頻落到別人手中了嗎?
慢吞吞洗完澡已近零點,想着明天還有課,於豐蔚抛卻困惑躺下阖眼。
淺睡不久,一個尖叫聲穿過耳膜,猛地驚坐起。
聲音是從隔壁鮮麒淵的房裏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