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南南是我的!

“死、死了?誰死了??”

夏亭深深看他一眼,知道在自己小弟這兒得不到什麽信息,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解釋,走進房內,将隐藏的黑衣衛招了出來。

“昨日你們将傅風樓送去了何處?”

一個黑衣衛站出來,道:“将他們都打暈後,塞在北寒門所住那院子的柴房裏。”

黑衣衛自小訓練有素,心知少爺是要出氣,打一頓、打殘了都無妨,但手下不可能不知輕重,把人弄死,亦或是随意丢棄在可能出人命的地方。

夏亭眉頭緊鎖:“遇見什麽異常沒有?”

黑衣衛對視幾眼,都說沒有,傅風樓手上有傷,但不致死。

夏亭又問幾處行蹤,都道是沒有異常,一時間有些着急。

夏知之跟在一旁聽,見他們問不出什麽來,便在夏亭意外的目光裏揮退了寇思等人。

至于黑衣衛,他倒沒有避諱:“他們跟的遠,恐怕沒有注意。去酒樓的路上南南有點奇怪,盯着一處看。我順着那方向見到一個像是乞丐的人,他步伐很快,衣服破舊但不髒污,明明在鬧市裏,卻不乞讨,甚至隐約在避着人走。”

夏亭一愣:“你不是......”你不是昨晚還護沈山南護的不行麽,這會兒講的是什麽話,懷疑他?

“我知道不是他,才不能隐瞞這些疑點,”夏知之回憶:“那人身上挂滿了奇怪的五顏六色的石頭,我沒敢追問南南是否認識。便故意問寇思有沒有見到那個‘乞丐’,其實我并不确定,那人身上的裝飾實在很奇怪,結果南南反倒主動回答,說是南疆的裝飾。”

他說完,見夏亭若有所思,抿了抿唇問:“大哥,那群人還在門口堵着?”

“你怎麽知......”夏亭脫口而出,說到一半便止住,震驚的看着詐自己的小弟。

夏知之:“你這麽着急,他們恐怕已經找上門了吧?止涼山莊又不是沒人了,什麽證據能讓他們有底氣來捉拿我——”

眼見夏亭的臉色,他眯了眯眼,一股怒氣湧上:“你沒有故意瞞着我——不是吧,我派人打了人,他們不懷疑我,倒咬着南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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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亭簡直反應不過來,這還是自家傻兮兮的弟弟嗎?

“南南不是主動回應的性子,他肯定發覺了什麽,這些日子城內魚龍混雜,保不齊有要來殺他的,或是嫁禍......讓別人殺他的。”夏知之轉身要走:“我去問清楚!”

夏亭連忙拉住:“哎,等一下。”

夏知之遲疑一瞬,也停下:“也是,昨天剛吐過血,這會兒還沒醒。”

“......不是,你确定要告訴他?”夏亭:“還都是沒影的事兒,北寒門當年可是帶頭滅...北寒門掌門與他有殺父之仇,萬一傅風樓自己招惹了仇家,不是白驚動一場?”

他确實不相信是沈山南動的手,但也擔心沈山南在其中有所牽扯,更怕沈山南不管不顧,沖出去鯊人啊!

夏知之理所當然道:“那我更得告訴他了,他嫁給我,不就是為了報仇嗎?與其暗地裏來,不如大家把事情攤到明面上。南南又不是能坦誠的性子,萬一我覺得我是為他好,瞞着他,結果反倒害了他怎麽辦?”

夏亭聽着一陣郁悶,還有點恨鐵不成鋼,弟弟不愛哭是好事,但怎麽成婚之後,就這麽...這麽...他也說不上來,怎麽就倒貼的這麽坦然?

其實夏知之沒說的是,與其擔心沈山南不管不顧招敵,他更擔心那個悶葫蘆似的人,自己私底下做什麽,然後受了傷也不吭聲,一個人偷偷躲起來。

就像昨天那樣,難道他知道沈山南弄傷傅風樓,就會怪他嗎?根本不會的,沈山南豈非是在給他出氣,可又寧願裝作什麽都沒有做的樣子。他晚上吐血,那些淤血會是一晚上就積累起來的嗎?也不是的,若不是有些話激起了躁動,那口毒血他不知道要咽回去多少次,也不肯吐出來。

說白了還是不信任。

他當然知道沈山南不會将那些藏在心裏的東西說給他聽,但是單方面的坦陳也是一種表态,他總不能什麽都不做,就靠嘴叭叭就讓人家對他掏心掏肺罷?

老子是不會做渣男的!夏知之常年浸淫在貼吧豆瓣818和JJ狗血文裏,堅決要杜絕這些豬隊友行為!

他想定心思,對夏亭道:“北寒門的人,現下是什麽說法?”

夏亭眼神複雜的看着他:“要我們交出沈山南。”

“啊!他們敢!他們想幹什麽!”夏知之心裏雖然有所準備,聽見後還是氣得要死:“南南是我的!”

夏亭頭疼:“知道知道......”

夏知之一把拽住夏亭袖子:“帶我去找他們!”

夏亭下意識拒絕:“不行,太危險。”

“大哥!”夏知之就知道這些人太過溺愛,不會讓自己直面這些醜陋的事,對夏亭不能來硬的,開始胡攪蠻纏:“帶我去,我要去,我就要去!”

他邊說邊扯住夏亭一邊胳膊來回晃,可憐夏亭對“撒嬌”進化版的“撒潑”抵抗不能,原先是心靈攻擊,這會兒連帶着物理一起攻擊,被他扯得衣衫不整,只能勉強道:“你可別哭,也不能示弱,否則——”

“大哥同意了!”夏知之立刻撒開他,轉身對房梁上的黑衣衛首領道:“西涼,把黑衣衛都叫過來!”

西涼應聲去了。

夏知之回過頭,看見夏亭茫然的目光,一跺腳,又不好意思又光棍道:“人家...我手無縛雞之力,萬一吵起來,他們要打我怎麽辦。”

夏亭:......

夏亭心情複雜:我該欣慰的,至少小弟知道量力而行......

話說歸說,夏亭發現,自家小弟好像還真能撐得住。

至少面上是挺肅穆,他帶着人抵達前廳,重彩還在對峙,看見小兒子進來差點破功,恨不得把大兒子原地瞪退。

“這位就是夏府小少爺?”對面對峙的人還不少,約莫有二十多個,打頭是個頭發半百的中年人,旁邊站着另一個面色十分憔悴、雙目彤紅面露恨意的男人,也差不多四五十歲的樣子。

一個被害人組織領頭,一個被害人家屬,夏知之面上沉痛,心裏盤算。

重彩不理他,招呼夏知之過去:“怎麽這會兒就出來?昨日受傷,可還疼了?”

夏知之一愣,旋即秒變虛弱,顫顫巍巍的過去:“娘......”

重彩本來沒指望兒子配合,她是尋思兒子見到這麽多人,估計要害怕,不會多言,自己能順着把話說了的。

這會兒被兒子的反應也搞沉默了一下,才滿臉心痛的接上:“怎麽了這是?”

夏知之目光移向對面,對面那雙目赤紅的中年人果然見不得他們“母子情深”,當即冷笑道:“你們愛怎麽演老子管不着,把沈山南交出來!”

夏知之磨了磨後槽牙,咽下那句你想屁吃,問道:“這位是?”

夏長風在兒子虛弱時還擔心了一下,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臉上同款沉痛:“這位是北寒門門主,傅前輩。”

夏知之:“哦。”

衆人:?

沒了?雖說氣氛不太好,但是你這反應......

傅魈怒極反笑:“止涼山莊便是這等教養,傅某見識了!從方才起就推三阻四,今日由傅某親手将沈山南千刀萬剮,此事還則罷了,如若不然——你等包庇一個狠辣惡毒的殺人魔,傅某還要懷疑,你止涼山莊是何居心?!”

此話一出,廳內瞬間寂靜,衆人不約而同的想起數年前參闡門滅門的慘劇。

夏亭目光微凝,傅魈來者不善他是知道的,卻沒想到對方居心何其毒也,竟是拿參闡門的事暗示他們止涼山莊?他好大的膽子!

“我看你是上茅坑把腦子也拉出去了。”夏知之按下重彩阻止的手,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燒,聲音清亮:“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說沈山南是殺.人犯,說我是殺.人犯,說止涼山莊包庇他殺.人?”

他原本順着重彩的意思先把當下糊弄過去,然而那也是看在傅魈是真的痛失親子、急于追捕真兇的情況下,現在傅魈這話一出,他便意識到不好:即便止涼山莊自證清白,即便後期壓制了流言——流言之所以為流言,就是人們只會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東西。

還有什麽比參闡門唯一幸存者,偷襲殺.了參與滅門一事的門派的少門主更令人驚懼的!

當年參與此事的可不止北寒門,謠言一出,無異于将沈山南架在火上烤,逼止涼山莊放棄他!

但是有些話、有些傳言,可以默默的在陰暗處滋生,攤到陽光下卻就不行了,傅魈給他們扣帽子,夏知之難道不會反扣回去麽?

撕逼嗎,誰不會啊!老子撕過的帖子,比你看得書都多,誰怕誰?!

說白了,北寒門不過是北方一處較大的勢力,如何與盤踞蘇杭、富甲一方的止涼山莊相比,如今的止涼山莊,又豈是只知練劍不善經營的參闡門!

傅魈仍要再說,被他身旁看似主事的另一人攔住:“傅門主也是一片慈父心腸,言語間激烈了些,還望莊主莫要計較。”

雙方吵架時,決不能讓焦點集中在自己身上,否則每個人評判标準不一樣,總有些憨批會覺得對方說的有道理,只有往死裏、往嚴重了攻擊,才能步步擊退!

于是莊主老神在在的沉痛着,小莊主卻計較死了:“話是我說的,你說我爹做什麽,怎麽,你們污蔑我止涼山莊二少夫人殺.人不成,現在又來污蔑止涼山莊莊主心胸狹隘,為難受害人家屬了?!”

那中年男人終于也被氣到:“你——胡攪蠻纏!止涼山莊就任由——”

夏知之也不裝了,大聲道:“證據呢!少夫人殺了人,我這才叫胡攪蠻纏,他沒殺人,你才叫胡攪蠻纏,你還憑空污蔑、居心不良,你是非不分、用心險惡,為老不尊!”

他頓了頓,補上一句:“我竟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全場嘩然,北寒門被罵的群情激動,各個瞪紅了眼要把兵器了,尤其是傅魈,氣的面上猙獰:“豎子敢爾!”

他拔劍要攻,然而莫說重彩、夏亭,便是黑衣衛都不會讓他靠近這一步。

只一瞬,屋內立刻多了幾十名身着黑衣的暗衛,不僅擋住傅魈的劍勢,更有門外一個清朗聲音,用深厚內力裹着前來:“師父師娘,門口怎麽堵着這麽多人?弟子都已拿下了,是出了什麽事嗎?”

重彩萬沒想到自家小兒子一來,這局面一發不可收拾,不過要不是夏長風比較委婉,她本身也不想跟這群老東西糾纏,已經毫不掩飾,開始端茶喝水了。

夏長風假咳一聲:“星朗啊,先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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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怪吱吱撕逼呀,這勢頭不趁亂撕起來,再表面和和氣氣,後期就不知道傳成什麽樣了,

比如我一個女同事,四十多歲不結婚不生子,前領導就說人家心裏有問題(白眼+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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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吱吱:(卷袖子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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