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快來熱情搓澡

夏知之跟小孩子鬧成一團,好不容易脫身,拉着上車:“別理他們,褚言和十九買了好多包子,給你留了!快進來。”

“回來了,是什麽人,追到沒有?”

褚言這個臭棋簍子拉着初陽不放,非要和他一決高下。見沈山南回來,立刻抛下生無可戀的同伴,好奇問。

沈山南将扣在手中的鐵片抛給他。

“這是什麽?”十九和西涼都湊過來,他們兩個都是黑衣衛首領,竟然未能察覺有人跟蹤,屬實算失職了。

那鐵片只有指節長短,镂空的形狀似是半個虎頭,褚言翻來覆去觀察,皺眉:“好像在哪裏見過...”

西涼:“那人呢?”

沈山南的視線從小少爺身上移開——對方正殷勤的給他遞包子,與西涼對視。

西涼愣了兩秒,忽然悟了。

彳亍口巴。

馬車內氣氛瞬間有些微妙,連小少爺也察覺不對勁,嚼包子的速度都慢下來了。

褚言的聲音打破寂靜,他實在想不起來,便将鐵片扔給十九:“收着,回頭帶給亭兒瞧瞧。”

夏知之包子噎住嗓子眼,狂咳。

褚言:“你從哪兒摳下來的?”

沈山南:“劍。”

褚言:“那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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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山南:“血。”

褚言:“唔...其他的沒有了?衣服令牌之類,你搜身了嗎?屍體扔哪兒去了?他使得什麽功夫——”

沈山南的目光轉移,緩緩落在他身上。

褚言:“......”

褚言摸摸下巴,咋舌:“哎哎?沒必要吧,我就問問。”

他們走的并非常規路線,早上出發時可以确定沒人跟蹤,這會兒剛出山莊核心範圍就被盯上了,不應該啊,哪邊的勢力手能這麽長?

“要去找麽。”十九低聲問。

褚言想了想,搖頭:“算了,人都死了,先出發吧。哦對,”他忽然想起什麽:“幾個人?沒讓人得機會傳訊出去吧。”

“一。”沈山南道,至于傳訊不傳訊,他連一個字都懶得蹦。在座的除了褚言,誰不知道他的來歷?他能十年逃亡活到現在,又怎麽會留下後患。

褚言悻悻地被十九拉到外面趕車,順帶介紹新任少夫人去了。

車外小孩兒們又悄悄圍上來,夏知之開窗最後散了一把糖,沖他們揮手:“拜拜。”

小孩兒們聽不懂,依葫蘆畫瓢跟他拜拜。

他坐回去,看似毫無異樣,催沈山南吃飯,說下一頓估計要在下午。

然而沈山南明明當慣了“沒頭腦”,此刻卻異常敏銳——少爺還是笑着的,但是那股吵吵鬧鬧的興奮勁兒沒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察覺到這點細微的差別的,好像莫名就能感受到。

于是忽然就飽了,手裏的包子皮薄餡足,是他以前要用血跟別人換才能換來,比破廟裏的冷硬饅頭香了不知多少倍。

他盯着手上的油紙包裏的包子,不知哪兒來的沖動,手下微微使勁,要把它們都捏扁。

一只手忽然伸過來,拍了拍他,将皺巴巴的油紙扯平。

夏知之輕聲問:“想什麽呢?”

沈山南擡頭。

小少爺将他鬓邊被風吹散的碎發攏了攏,做這動作時還是不由自主的臉紅。

活潑褪去,他看着沈山南,眼睛裏剩下的都是溫柔。

好像不論面前是那個遍體鱗傷高燒不退的南南,亦或是這個殺人抛屍絕不手軟的南南,都被他攏着歇在眼中那片湖上,随着車簾細縫透進來的光輕輕蕩漾。

馬車快速行進,車廂裏還有其他人,外面褚言和十九在交談。他欲言又止,并沒有再追問,将沈山南的頭發都理整齊了,沒話找話:“怎麽不吃,不餓嗎?”

沈山南沒回答,将油紙包放到一旁。

夏知之眨了眨眼,盯着他良久,忽然眼睛彎了一下,湊過去給了他一個抱抱。

抱完不撒手,整個人賴在對方身上,小聲咬耳朵:“你看你,哪哪兒都不對勁,是不是在胡思亂想?”

他離得太近了,熱氣噴在耳郭裏,沈山南瞬間緊繃。

他常年空白的心裏忽然冒出一個聲音,說,我沒有不對勁。

這聲音太過陌生,太久太久沒有出現過,以至于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怔了一瞬。

夏知之腦袋埋在他肩膀上,深吸一口他從山間帶回的寒氣,悄悄道:“你不想說話也無所謂,我說給你聽,說幾遍都可以,南南,你才是最重要的。”

......

車廂很安靜,西涼很窘迫,于是他挪着屁股蹭出去,選擇跟十九擠一擠。

初陽埋在衣服裏,不敢嘤,但是又好想嘤,于是只能掏出錢袋數銀子,選擇給自己一點依靠。

這馬車地板太冰涼,只有白花花的銀子還有一絲溫度......

小少爺被自己的情話甜傻了,一整天都像頭無尾熊,埋在別人胳膊上下不來。

晚上抵達一處小鎮,便宿在一處民宅內。

夏小少爺又恢複了傻了吧唧的甜心模樣,在小鎮裏看見一個木匠做凳子,吃完飯就跑過去一直看到天黑。

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

次日出發,褚言震驚的看着他抱着一截手臂長的粗木樁往車上爬:“哎?你帶這玩意幹什麽。”

夏知之回頭:“嘻嘻。”

褚言:?

夏知之:“言兒,你猜。”

褚言:???????

小少爺見他懵逼的臉色,嘴角瘋狂上揚,報了昨日一噎之仇!

身後伸出一只手,将那截木樁推上去,而後在腰下一拖,将他人也送上去。

夏知之羞澀的看了眼沈山南,心想你摸我屁股...大丈夫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看我一定摸回來!

沈山南:?

他大清早就嘻嘻嘻嘻笑,笑得衆人背後發毛,馬車內依然只留下初陽一個弱小無助的可憐人兒,和發呆等于入定可以與高僧一拼的沈山南。

小少爺這日沒有浪費時間裝動物,他終于将神機篇的入門看完,準備開始實踐試試。抱着木樁找南南,幫忙砍出一塊手掌大小的木塊。

然後拿從集市買回來的工具一頓削。得虧十九技術過關,山莊備得馬車也是金玉在內,行駛的比較平穩。

饒是如此,一上午也割出幾個小口子。好幾次沈山南面無表情的要接過他手裏的小刀,他都沒讓,也不管人家聽不聽得懂,說這是他要開啓的夏傲天之路。

還念了一句,雄關漫道真如鐵,梅花香自苦寒來!

十分的雄心壯志。

還不能脫稿,對着冊子邊量邊削。沈山南也見過那冊子,夏知之見他難得多看了幾眼什麽東西,忙不疊悄悄給他介紹。

先吹了一波絕世“神醫”,又吹了一波神醫留下的傑作,介紹的天上有地下無,要不是沈山南本人就是該神醫送來止涼山莊的,肯定會認為此人早已作古,遺作現在屬于流芳百世了。

畢竟初陽就是這麽覺得的,還驚嘆的觀摩了“遺跡”,可惜他連字都認不全,還得小少爺給他講解。

不過少爺只給他看了醫經,毒經與神機相關的都比較敏感,輕易不應外傳。

少爺确實挺有天分,花了一天時間削出一堆零件,拼成一個類似于球體的東西,褚言進來好幾次,見他專心致志,特別好奇:“你到底在做什麽?”

夏知之:“言兒,不要打擾我進修。”

褚言無語加無能狂怒,繼續坐回車轅吹冷風。

夏知之在做一道神機鎖。

神機也分很多種,最普遍的就是在兵刃或器物上附機關,比如張無忌大戰光明頂時遇見過的扇內□□,機關開啓後用內力将毒粉吹向對面。

更複雜的又有雷震子一般,不過神機門的屬于“木震子”,長留先生随意取名叫“神機鎖”,純木制榫卯結構,卻能達到爆燃的效果,将毒通過爆炸擴散。

也是從這裏開始,整個神機篇就走向玄幻的範疇——畢竟就算神機鎖能用空氣壓燃、瞬時對大氣做功勉強解釋,後面那些射程3KM起步比狙|擊槍還遠的神機弩,能飛上天并定點通行的機關鳥...

別問,問就是量子力學。夏知之微笑。

小如彈珠的那種他還做不來,便做了同比放大的,往裏面塞了一撮灰,準備出門随機抓一位幸運兒。

這晚是宿在客棧,開門就看見褚言站在走廊裏,等小二給他上水沐浴。

夏知之叫了他一聲,褚言應聲回頭,就見一個拳頭大的東西向自己砸過來,輕飄飄沒半點力度。

雖然無語,他還是接住了。

??接住了??小少爺瞪眼,它怎麽不爆!

褚言莫名其妙:“你又憋什麽壞心思呢。”

小少爺不開心地回房,褚言看了眼那球,只得先收起來。

次日,他又吭哧吭哧的削第二個。

初陽坐在他旁邊看手冊,好像對此很感興趣。褚言這回坐在車廂裏,看他究竟作什麽妖,那本醫經的冊子也被他瞅過,可惜他認得字比初陽都少...

至于沈山南,昨天被小少爺一頓熱情搓澡,搓到原地入定,這會兒還抱劍坐着,沒緩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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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吱吱:你摸我屁股,我知道了,你肯定對我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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