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單身狗不懂愛
“喂,找到什麽沒有?”夏知之正充楞間,褚言忽然闖進來。
房門大開,正午的陽光瞬間傾瀉進來,如洪水般沖走了所有不可言說的隐秘。
夏知之沒好氣:“找到了!”
“餓死了,這什麽鬼地——你說什麽?!”
褚言幾步上前,訝然:“這堆櫃子?這裏面有什麽......”
“不是這裏。”夏知之搖頭,瞥了眼安靜站着的初陽,心裏微微有些異樣,但又不知從何提起,只能先将人都帶出去,又喊來在其他處搜索的十九與沈山南,來到房屋正面。
他先問十九:“我方才外後面洗手,看見那裏因為常年被水沖刷,露出了岩石,這裏地下都是石塊麽?”
十九點頭:“是。”
正因為此處地下都是堅硬的岩石,所以很難下手去挖——否則給少爺點時間,拿神機鎖多炸幾回,豈不總能将地窖位置炸出來?
木屋倒是能炸,可又怕坍塌後反而将門擋住。又或者沒有地窖,只是暗格之類,坍塌後就更難尋了。
“我看未必是地窖,”夏知之道目測了一下外屋長寬,道:“這屋子這麽簡陋,給我我才不願意住,那些人武功那麽好,即便是哪個勢力的手下,又怎麽會一直住在這種漏風漏雨的屋子裏?倒像是殺|人抛|屍後的處理點......”
他說的是上輩子,就算工期再趕,也得有睡覺的屋棚,至少半夜不會被雨淋醒。那些偷襲的人穿的黑衣質量都不錯,怎麽看都跟這種危房不搭。
不由問:“你們以前就沒有見過暗門暗室嗎?”
衆人面面相觑。褚言常年在無人區晃蕩;西涼在前面給受傷的人處理傷口,他是專屬夏知之的黑衣衛,武功技能都不差,江湖閱歷卻未必很多,估計也不知道。
至于十九與夏亭同進同出,見識比前幾位多。但夏亭本人屬于光偉正深入人心,接觸到的也大多是君子名宿,沒有哪家說把自家隐蔽拿出來參觀參觀的,此刻只似乎明白了,面露深思。
但凡多看幾集柯南,也不用這麽難理解,小少爺憐愛的摸了摸自家媳婦無表情的臉,寶貝還是吃了信息渠道單一閉塞——簡稱沒文化的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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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步數計量示意,衆人跟着他的步伐。這木屋外面長約二十米,但屋內數個房間,丈量出距離約莫不到十八米,去除正常的牆壁厚度,明顯存在暗室。
站在走道上看,內門似乎全部開在房間靠右,但是進門細看就會發現,各自距離牆壁都有細微差距。
屋內面積也并不一致,只是床、破破爛爛的櫃子、甚至是一些長凳竟都微妙的尺寸差,房間可能都是三個條凳的長度,都是一張床加半人寬,誰能想到其實條凳、床鋪會有長短不同?
但是作為一手參與建廠、從剛開始吃灰就打噴嚏到後來能用步伐精準丈量長短的前工程師,這問題并不難看出。
褚言一臉神奇地敲了敲那第三與第四間房中間:“所以就在這裏?看起來破破爛爛,沒想到還暗藏玄機。”
牆壁都是木頭,不論有無暗室都敲不出差別。褚言索性讓衆人退開,在正中間猛地一踹。
“砰砰”幾聲巨響,将前面的傷員都吓得不輕。
一陣震動後,一間極窄的密室出現在衆人眼前,只有一米寬,夾在兩間房中間。
令人意外的是,裏面幾乎都是空的,只有數件古怪的鐵器挂在牆壁上。
褚言鑽進去将東西全部摘下搬出來,招呼夏知之:“來看看,這是什麽?”
小少爺心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我怎麽能知道...咦?
“咦咦咦??”他觀察片刻,震驚地轉向沈山南:“南南,我的那本神...那本冊子呢?”
沈山南從他二次元懷裏掏出長留先生的筆記。夏知之翻到一頁,對照過去:“像不像?”
沈山南點頭。
褚言也要看,他将冊子合上不給,只道這個不是他的,等到了武林盟問完原作者再給。
“所以這是什麽?”褚言興致缺缺,反正就算看了也不懂,便問道。
夏知之有些嚴肅:“神機弩,又或者叫千機弩。”
“是大少爺之前護送去東都的...”十九震驚。
夏知之将其中一塊遞給他,示意他掰彎了試試:“應該不是同一種。”
“真正的千機弩主體似木非木,用特殊手段處理過,堅硬卻不失韌勁,絕不是這樣的破銅爛鐵。這個看上去更像試驗品。”
要是弄出合金或者鋼材來,說不定他還要遲疑一下,就這種徒手能掰彎的,怎麽看都不可能達到手冊裏寫的射程三公裏。
話說這種算“管制器械”吧,他大哥的朋友得了一臺成品,都得小心翼翼請人上交...咦,他忽然問:“大哥為什麽要送去東都?”
十九:“千機弩水火不侵,刀槍不損,原是聽聞長留先生在東都,準備托他轉呈給無憂王,亦或是想法子銷毀的。沒想到先生反倒來了杭州,只能錯過了。”
現在那架弩已轉道送往了武林盟。
十九見識過千機弩的樣子,也聽夏亭私下提起過它的威力。聽說一架上品千機弩威力不亞于朝廷派往邊疆的轟天炮,可是轟天炮全天下只有七架,且高逾兩米,重達千斤,尋常人連其彈藥都搬不動。
千機弩卻連小少爺這樣的都能抱起來,若是大量持有...後果不堪設想。
連止涼山莊和武林盟都不敢留這東西,生怕惹來殺身之禍,到底是哪裏的勢力有這膽子......
褚言聽得頭都大了,深深感覺自己一時被美色所惑,上了賊船。中原人真的都是滿肚子心眼,好能作死...索性全包起來準備帶走。
夏知之提着衣擺蹿過亂七八糟的雜物,跑到走廊最盡頭,跺腳:“還有這兒呢,這兒,地下。”
褚言乖乖過去。這地整體都是傾斜的,夏知之早拿木珠滾過了,找到最高點砸開後,裏面果然還藏着一些東西。
“賬冊,還有兩封信,恐怕是未來得及銷毀的。”
小少爺站在一旁幸災樂禍嘀咕看吧無紙化辦公不普及的後果,你看哪本武俠文能少了去反派老巢翻賬冊的,都已經是不法組織了,還記什麽帳啊...搶多少用多少得了呗。
後半截沈山南聽見了,眯了眯眼,忽将手蓋在他腦袋上。
夏知之驚喜,我南居然跟我互動!一把捂住蹭蹭:“南南,怎麽啦?”
只是在聽十九讀信,想讓他安靜點的沈山南:“......”
怪他平日太過高冷,好像凡事都不在乎,小少爺壓根沒想到他還能想知道信件內容,美滋滋的蹭成了一根麻花。
罷了...回頭再看也行。沈山南被他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只能內力灌入雙腿,免得被大力蹭倒。
——貓貓有什麽壞心思呢,他只是還以為自己是個一米七出頭的小嬌嬌罷遼。
信上果然沒有提及任何關于止涼山莊的事,只報了近期劫了幾個人,多少錢財,送往哪裏,是否有特殊情況...還真像是個勤勤懇懇外派的勞務工。
賬冊也沒什麽好看的,沒有EXCEL表,這種原始賬都不是人看的東西。
唯獨褚言對着賬冊裏的一個虎頭标,加上那個“三林商行”回憶半響,突然蹦出一句:“天人教!我想起來了,原先那個半虎頭镂空标志,是天人教的圖騰!”
“三林商行”真是天人教直屬的一家商行,他在蘭州時這狗屁教派欺他不識字,狠狠坑了他一把,從此懷恨在心......
念起舊仇頓時怒從心頭起,一股腦都收拾了,将樓全部弄塌掩蓋蹤跡。留下西涼送那些傷員出山,其餘人繼續往前。
這些塞外民族向來是被無憂王壓在草原裏乖乖吃草的,怎麽能深入到南邊當土匪...怎麽就進的來,進來還就當土匪?
褚言罵罵咧咧半響,還想帶一具屍體上路,被夏知之“你帶的你抱着睡”瘋狂拒絕。見初陽一副要撅過去的模樣,只能遺憾放棄。
沈山南從始至終站在一旁沒有插手,誰也不知道他也曾想割下一個頭帶走來着,可惜褚言親身實驗此路不通。
等下次有機會吧。
好在知道了“天人教”這三個字,便是不枉此行。
他看着那一堆被焚燒的屍體與坍塌的舊樓,眼中泛起一絲惡意。
“你在笑麽?”身旁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沈山南緩緩回頭,就見初陽站在一邊,也看向焚燒着的屍體。
他到底酒窩在火光中若影若現,似是被沈山南的視線駭到了,忙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擾...知之在叫你。”
夏知之在叫他幫忙砍樹。
頭是不能帶的,身體也不可以,但是如果能幫小少爺帶一截木樁,就能獲得一個神機鎖,或者一個愛滴親親。
——此處特指沈山南。
小少爺目光炯炯,臉紅的能沏茶,鼓起十二分勇氣看向被特指的某人。
然後該人非常沒眼色的選擇了神機鎖。
“嘤。”小少爺哭倒在閨蜜肩膀。這會兒閨蜜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只能說:“啊這,要不你用藥吧。”
夏知之:?
褚言聞言瘋狂嘲笑他熱臉貼冷屁股根本不敢,夏知之挺胸怒罵單身狗你懂個屁呀這都是情|趣!
初陽拉着他咬耳朵:“我這裏有藥...”
夏知之大驚失色:這是違法的你不要亂來姐妹!!!
初陽嗔怒:“你想什麽呢——就,就助興的那種,不是,不是你想的那個!帶潤滑很貴的!花了我好多銀子!你都不知道那裏保養有多——”
夏知之感動流淚:“快別說了。”
我這手剛牽上,你們奔着全壘打就去了,到底誰是單身狗,你們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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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吱吱:?我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你們快走開!
今天的南南:第N次在違|法邊緣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