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心裏激情辱罵

“啊啊啊啊——”

随着盤碗摔碎的聲音,少女的尖叫瞬間響徹整個客棧。

“怎麽回事?”

“是阿渺——阿渺?!”

“快去看看!”

在衆人慌亂之際,窗外白影一閃而過,悄然自外牆攀上三樓。

那是另一個門派,聽見聲音異動,留守的弟子們尚算警惕,只分了一部分出去查探。

然而他們沒發覺的是,就在背後,沈山南正倒吊在屋檐邊,眸色森冷的盯着屋中衆人。

他的唇角微勾,卻因倒吊好似在下撇,一雙眼被長發遮去半邊,透出詭谲的惡意與陰寒。

沒找到目标,腳一松,直挺挺墜下樓去,在觸地的瞬間身形一閃,便消失蹤影。

或許今日确實不巧,留守的大多是較末流的弟子,在之前小二提及群租的院落裏也沒找到他想找的人。

沈山南恢複了冷漠,沒有任何逗留,立刻向如意泉奔去。

………

城中出事,第一個收到消息的竟不是知府,也不是邊瀾鶴。

有謀士申禀上前,對賀敬之耳語幾句。眼見無憂王眉頭微微挑起看過來,邊瀾鶴那股熟悉的牙痛感再次出現。

“就一個?”賀敬之低聲問。

謀士猶疑,就見他環顧一周,與其他掌門探究的目光對上,還有心思颔首示禮:“再去查……不是有幾個沒住客棧的?”

來人一凜,立刻奉命下去。片刻後,賀敬之又招來其他人,囑咐了什麽。

邊瀾鶴偷偷觑着,卻見那謀士模樣的人離開後,賀敬之臉上有一瞬間的深沉,目光冷得幾乎駭人,不過轉臉又挂上笑容,顯得溫和又不失威嚴起來。

場中還有人比武,他猶豫片刻,見對方沒有主動說的意思,便沒有追問。約莫一炷香後,便也得知了城中有人被殺的消息。

……于是忍不住在心裏激情辱罵。

不過相比這些武林中人鬧事,更另他吃驚的是一旁知府也近乎同步得知消息。

太原堪可稱作武林最中心了,當今對這些江湖人的管制并不嚴苛,知府平日裏多少有些“庸庸碌碌”、不太管事的樣子。

這是都藏着掖着呢,沒一個省油的燈。那群老不死還天天動小心思,回頭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邊瀾鶴看向下首明顯有些騷動的各派,開始幸災樂禍,旋即又幽幽嘆出一口氣,覺得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不如撂攤子去搞個貨隊賺錢。

“掌門——”

果然不消片刻,嘈雜聲從入口處開始傳來。

武林盟離太原城有點距離,這道場又建在半山腰,幾個腳程不快心裏又慌亂的青年沖上山,大冬天跑的滿頭汗:“掌門……掌門!不好了,師伯,師伯他——”

再往下面邊瀾鶴只想堵住耳朵,來個耳不聽為淨。可惜終究不能,他又默默嘆口氣,認命的站起來,先說場面話,給無憂王表個歉意。

賀敬之沒有湊熱鬧的意思,安撫他:“正巧本王也有事,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說罷徑直離開了。邊瀾鶴稍稍有些奇怪,來不及多想——老狐貍知府還在旁邊看着呢!這人被謀殺都殺到眼皮底下了,知府總不能再當看不見。

一群人吵嚷半天,有說是普通尋仇,有說是沈水北回來了,最後在邊盟主和稀泥的态度下,浩浩蕩蕩的往城裏去,要先看屍。

與此同時,夏長留的院子裏。

“你在刻什麽?”

夏長留湊近問,他的頭發從來不知道規矩束起——反正經常躺倒,束好了也得蹭歪,春末兩人索性都不管他。

冰涼的發絲滑在脖子上,刺的夏知之一陣癢癢。往旁邊側了側身子,遞給他:“是南南呀。”

夏長留接過,看見上面潦草幾筆的大頭,失笑:“……還挺像。”

他笑時如冬日花開,墨色眉眼微垂,溫柔的好像谪仙下凡。

小少爺微頓,揪着屁股下面的小凳子,往另一邊蹭了蹭,又蹭了蹭。

“躲什麽,”夏長留并未看他,卻也知他動作,将手裏那小柄抛回去,神情中便帶了些促狹:“小孩子家家,我可不感興趣。”

夏知之有些不服氣,想說什麽,又咽下去了,咽完卻喜滋滋的:你知道什麽,南南才知道我小不小呢。

他在那兒自己玩變臉,夏長留一扇骨敲在他頭上:“讓你模拟外形,是覺得太簡單了?”

夏知之縮脖子,沒敢說話。

他面前架着一具長三尺七寸的弓|弩,模樣十分怪異。合上時僅是個不足一尺長的匣子,然而方才夏長留展示給他看,不知觸動了何處機關,這盒子一陣攢動,竟飛快組成通體烏色的□□,唯有骨架上側漆着湖綠色粉。

聽春末介紹,夜間展開此弩,不見弩身,唯有漆色之處,灼灼閃爍、明如皓星。

此弩骨架纖細尖銳,弓身如兩翼展開,邊緣鋒利帶有獨刃,機括引動宛如流星,不僅毫無普通重弩厚實的外形,連重量都只有九斤六兩——

卻能引動千鈞之力,以神兵命名絕不為過。

長留先生說,每副神機弩都有名字,而它叫“獨望”。

“這是您做的嗎?”小少爺初見時簡直驚為天人。

“不是,”夏長留慢悠悠将它放下,面上似有些懷念:“……術業有專攻,我做不出這個。”

夏知之還想問,被他敲了個腦崩:“哪兒有時間給你問東問西,今日你得複刻出其主杆外形,刻不出不許回家。”

“您這是揠苗助長……”

“主杆而已,還貧嘴!”

若說整體,顯然弓身更複雜一些,若論內中構造,讓夏知之憋半個月估計都難掌握十分之一。

但只是主杆的話,主要是把握其形,就跟畫畫先定人體構造走向一樣,對于夏知之這種看慣了機械制圖的人而言,反倒不難。

頭頂有教導主任監督,手上紗布早拆了,春末來做過針灸舒緩,他也只能吭哧吭哧開幹。

不過可能神機鎖做多了,剛才習慣性刻上自己的專屬出品标志——南南的Q版大頭。沒想到就這幾下摸魚讓手腕洩了力,長留先生都能看出來。

而且谪仙催工也好兇……沒有內力的小少爺一上午被敲了好幾次,懷疑自己腦門都被敲腫了。

“先生!”一聲急呼,門外初夏匆匆跑進來:“我在廚房聽說太原城裏有人死了。”

夏長留玲珑心思,小少爺還懵逼着,他就反應過來,拉長了身體躺回搖椅裏,像一只懶洋洋的貓。

初夏這一句沒頭沒尾的,定然與他有關,而他半步未出武林盟,能有關的只能是外物……比如兵刃、傷勢,又或者遺留的配飾。

果然對方後一句:“聽說死者是被一支一尺五寸長的黝黑箭矢射透心髒,箭上有毒,劇毒。“

小少爺:?

一尺五寸,不就是半米還不到?箭矢有這麽短的?

……除非不是弓|箭,而是弩|箭。

顯然不僅僅是他這麽想,春末的目光也落在房內神機弩上。

三個人背後齊齊爆出冷汗。

別看現在這神機弩大咧咧架在房裏,那是因為夏長留就坐在旁邊,如今世上能從他手裏搶走東西的,根本也就不需要什麽神機弩。

雖說還沒傳出流言,但幾人都有種不祥的預感。

夏長留輕嘆:“早把它送走好了。”

猶猶豫豫,果然害人。若是半夜弄個機關,趁白天砸賀敬之腦袋上,這會兒他還能安穩曬兩天太陽。

“這東西,有配套的弩箭?”夏知之疑惑:“怎麽沒看見……”

夏長留懶洋洋:“沒有,唐……他們怎麽能讓神機弩有如此缺陷?你去路邊砍一節樹枝能搓好幾根,現搓現用,不耽誤殺|人。”

夏知之:“……”

夏長留:“但是我這麽說,你信嗎?”

還真、還真不是很信,他信長留先生,但是不信弩箭還能現搓不耽誤準頭啊!

夏知之又不傻:欲加之辭,何患無罪!

除非當衆演示……可是又沒人會用,讓長留先生用?可是他又不願見賀敬之。

夏長留武功盡失,能在自己庭院裏防一百個人,能防得住一千個、無數個人麽?所以此弩非得賀敬之派兵護着,才能展示于衆,一旦洗脫污蔑,則必須立刻帶走。

人心是不能拿來考驗的。即便夏亭、邊瀾鶴都見過神機弩,甚至單獨接觸過,但那是匣子狀的弩,不是全勝時的神兵。

若有一物,得者即可逐鹿天下,誰能禁得起考驗?傳聞尚可說将信将疑,那些高手們不願以身涉險,待他們親眼得證,這小小的匣子便等同于移動的黃金、美人,又或者神藥,或者人命。

夏長留心思難測,連自己帶大的兩個孩子都不信,這輩子只信過賀敬之,沒有姓賀的在,那些個軍隊在他眼裏不過是頂着白癡腦袋的陌生人。

更何況春末兩人沒說的,他們甚至不是擔心有不長腦子的潑髒水,而是擔心……上一次姓賀的加罪于神機門濫殺,先生解散門派保全衆人性命,自廢武功以示無害。

這次呢?

幾人正猶豫之際,後院側窗外悄然落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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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拆CP,沈水北被激情罵出鏡

這次輪到南南了!(強顏歡笑)

常言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山南水北是一家,要罵都得一起罵

(但其實兩個人都可以解釋的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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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長留的設定裏是個劍三土著穿越同人,本文不涉及,不用管那些,唯一有關的就是太素九針(歷史原有)和千機弩(改名神機弩,歷史原有)

不知道算不算抄,算的話我把神機弩的描寫改掉,名字因為歷史可考所以就不改了

劍三唐門100級小橙武描述:“長三尺七寸,重九斤六兩...凡染此漆的千機匣,夜中惟見漆色之處,灼灼閃爍,明如皓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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