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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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鐮聽得這話默默地走向床頭,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拿起內褲研究了一會才穿上。
馬一一在一旁看得直流口水,心中狠狠地罵了句沒出息。
“什麽事?說。”火鐮一遍穿着衣服一邊問着。
“我丢了工作,不想去非洲,求你帶我回去,我還是覺得那邊的生活比較好。”馬一一實在不想繼續呆在這個寂寞的世界裏,每天做着無聊的工作,被罵得狗血噴頭,就是換一份工作她還是一樣的結局。
火鐮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沿上轉頭看着她,認真而嚴肅地說着:“回去之後,你就再也回不來了,你必須完成央琉給你的使命,為她而活。”
馬一一緊張地咽了口水問道:“那我會變成她嗎?就不是我自己了嗎?”
火鐮搖搖頭嘆息道:“不是,你會擁有她的記憶和感情,但是主導意志還是你自己。”
馬一一仔細掂量他這句話,擁有她的記憶和感情,那不就是以後對他愛得死去活來嗎?!她本心是愛司未的嗎?一時間沉默下來,可如果她愛的是司未,昨晚是不是太沖動了點?
一瞬間,她陷入矛盾的痛苦中。
“給我一點時間考慮。”馬一一終究是下不了決定。
這些日子她心中想的念的是誰?可曾想起過司未?
但是火鐮愛的是央琉啊……
“你考慮一個月,或者兩個月,我可以等。”火鐮沉默地說着,他也實在不能在這個世界待得太久了。
馬一一坐了一會決定出去走走,透透氣。
學校附近的商場還是燈火通明,晚上的步行街更為熱鬧,青春靓麗的學生,男男女女,三五成群,來來往往,燈紅酒綠,車水馬龍,這一切對剛畢業的馬同學來說,陌生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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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千多米的路,四年來她往返無數次,但是這裏的人她并不熟悉,她覺得沒有一樣東西屬于自己,學校裏的學生一屆屆換着,街邊的攤位店鋪一家家更新,沒有誰會永遠留在這裏。
馬一一走着走着竟是流下眼淚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哭,只是心裏無端地覺得難過,覺得一切都和自己無關,哪怕她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也不會有任何人想起。
身後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跟了上來,遞上一張紙給她,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上閃着潔白如玉的光澤,就是渣像素也遮不住好看的皮囊,馬一一拿着紙擦着眼淚,輕聲道謝。
他們并排走着,好幾次,彼此的手碰在一起,都如觸電一般地收回,那晚之後原本他們的關系應該更進一步,但如今看起來卻生疏了。
“對不起,我還沒有想好,我……”馬一一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沒出息,眼淚沒完沒了的流着。
“只要你做了決定,不後悔就好,随着自己的心,還有很多時間給你思考,但是今晚你要開開心心的。”火鐮的話很暖心,馬一一看着他這一身裝束,噗嗤一聲笑出來,這一頭長發束起來倒也精神,就是穿着睡衣看起來不搭,簡直太傻了。
她望着他情意滿滿的眉眼,躲避他審視的目光,說道:“就沖你這麽溫暖的話,我決定給你換個發型,再買套适合你氣質的衣服。”
雖然只有這一晚的時間,但是希望我們都能開開心心的。
“你要不要變成他們那樣的發型?”馬一一指着前面走過去的一位帥哥說道。
火鐮閉上眼睛,仔細地看了眼那位帥哥的發型,睜開眼睛時問道:“你喜歡啊?”
馬一一瞠目結舌,然後說道:“我是問你喜不喜歡?”
他拉着她走到一旁的暗影裏,避開擁擠的人群,身形一晃就換了發型。
馬一一捂着嘴驚訝道:“對啊,何必要浪費我的錢呢!還說要帶你去做頭發。”
她圍繞他轉了一圈啧啧稱奇道:“嗯,不錯,很帥。”同一張臉,換個發型,氣質都變了,原本美得不知收斂,美得肆意的臉,在劉海的遮擋下,竟有幾分含蓄清新的美,比隔壁財大那位校草還要帥幾倍!
火鐮對這樣由衷的贊美很是受用,轉而問她:“你要什麽樣的?”
馬一一靈機一動拉着他在人群裏來回穿梭,終于找到滿意的發型,他卻搖搖頭覺得不适合她,轉而為她換了一頭短發,馬一一不敢置信,他眼光那麽好,一直不敢嘗試的短發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瘋狂shopping!”馬一一覺得要把那三萬塊花掉,無論是去非洲還是回大荒山,這随身帶着的錢都會成累贅。
火鐮跟在她身後,像個小跟班服務周到,陪逛陪吃還給拎包,立刻進入男朋友角色。
“看在你如此賣力的面子上,本姑娘請你吃呷哺呷哺。”馬一一得意地笑着,拉着帥哥逛街,成為別人眼中的焦點,這讓她的虛榮心得到巨大滿足,以前的醜小鴨,真的有變成白天鵝的這一天。
他們在最右邊靠着玻璃牆的地方坐下,馬一一拿起菜單,豪氣地點了平時不敢多點的牛肉羊肉和海鮮,還要了蘋果汁。
“其實當着牛欄的面,我都不敢說我最愛吃牛肉的……”馬一一點完之後,把菜單一合上,然後才想起來好像要問下他愛吃什麽。
“這裏好像沒有你愛吃的泥鳅,就聽我的吧?給你要個綠茶,好了。”馬一一再次合上菜單,遞給服務員。
“聽你的。”火鐮随口應着。
晚上的氛圍很好,光線沒有那麽強,還放着音樂,隔壁一桌是一對甜蜜的小情侶,兩人哪裏是在吃火鍋,手腳都不老實地放着,一會要親親一會要抱抱,還要自拍發朋友圈,簡直沒眼看,公共場合不該考慮下單身狗的感受嗎?
“你們這裏的人,太随随便了點……”火鐮板着臉,對她今天穿短褲這件事也很不滿意。
馬一一轉頭看着玻璃外面說道:“這個……其實也還好吧,大家都這樣。我們又不像你們一樣活個幾萬年,短短幾十年,當然要好好享受生活,喜歡就盡情地喜歡,不喜歡了還可以換別人……”
火鐮的臉沉了又沉,幽幽地說道:“喜歡了就應該一直喜歡,為什麽要換?”
馬一一沒想到他反應這麽激動。翻臉翻的那麽快,認慫地說道:“我就是随便說說,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能随便說。”他語氣堅定,認真地盯着她。
“哦。”馬一一有點兒被他着嚴肅的表情吓到,怔怔地點點頭。
這頓飯吃得并無什麽滋味,馬一一覺得,他們之間的氣氛有幾分古怪。
兩人并排走着,一路都沉默着,回去的路顯得那麽漫長。
到了樓下,馬一一從他手中接過所有的東西,對他說道:“我們三個當時說好不能帶男人回家住的,所以……”
“你先回去。”他站在牆角的側影裏,停住腳步,讓她先上去。
馬一一拎着大包小包上了樓,一進屋剛換好拖鞋就被兩位舍友嚴刑拷問:“神秘兮兮地,搞那麽久,去哪裏了?還以為你今天不回來了呢?”
于曉打着哈欠,要她老實交代,馬一一卻表情恹恹地說着:“我不想去非洲,再過陣子打算回老家去了,也許會提前走的。房租還有押金我都不要了,就當沒能陪你們住一年的補償吧!”
三人說了會話,有些感傷,但也很晚了,必須早點睡,她們兩個都是明天要按時上班的人,一大早趕地鐵又轉公交熬不起夜的。
馬一一在客廳又坐了一會就往房間裏走過去,随手鎖了門,懶懶地直接趴在床上,側着身子打算先躺一會再去洗澡,今天太累了,頭暈乎乎的,她後悔着不該喝酒的。
就在她打算直接入睡時,發現身後挨着個人,剛才明明沒有?然後一只不老實的大手在她胸前游移着蹭來蹭去,直接抓住一團柔軟仔細地揉捏起來,馬一一瞬間覺得不能呼吸,她嘴角扯出個笑,這熟悉的感覺,除了他還能有誰?
她費力地轉過頭來看着他,幽深的眸子仿佛看見穿透心靈,熾熱濃烈的吻就那麽落下來,馬一一保持這個姿勢不那麽舒服,但她卻享受着他帶來的興奮感,他是怎麽做到手中動作和嘴下功夫同時進行而不耽誤的呢?
不知不覺間,馬一一身上的衣服搭配全都不見了,意識到這一層,她忽然就紅了臉,這遲鈍的腦子也是沒誰了……
她想要挨得更近,緊緊地抱住他,想要兩個人貼得不留一絲縫隙,可是他卻忽地把她壓在身下,讓她趴在床上不能動彈,今天是要換姿勢嗎?
馬一一趴在床上弓起身子,他竟然要從後面?
她想要反抗,卻無法反抗,身體還随着他的動作不斷地迎合着,一不小心叫了幾聲。
“放心,她們聽不到。”他原本清冷的聲音似乎點着火,燒的人全身熱血沸騰,“這是對你的懲罰。”
馬一一覺得全身難受,想要得到更多,直到他把她抱在身上換個方向,一邊親吻,用力揉/捏,一邊繼續運動着……
如此一心多用的方式,簡直能讓人欲/仙/欲/死,沉溺在最原始的美好感覺中,希望永遠不要停止……
馬一一這一夜又睡得很沉,她不記得什麽時候睡去的,因為已經累得沒有力氣了。
某人邪魅一笑:“你都是在享受,耗費體力的是我。”一臉委屈和不解,她這體力經不起折騰,回去之後要督促着好好修煉才好,最好是雙/修。
夜沉沉浮浮,天色漸明,這一天又要過去了。
火鐮用浴巾裹着她,扛起來直奔浴室,她那兩位室友沉在美夢之中,這一晚上對外面的世界都不可能聽到半點聲音。
水流嘩嘩地想着,他們一起洗個澡,馬一一太累,眼皮實在擡不起來,只記得他認真地給她洗澡,像是她這些日子認真地給他洗澡一樣,但是手法更溫柔細膩,不像她那麽粗暴,身為大白鵝的他只能撲打翅膀反抗。
這些日子,她每次給他洗完澡,自己都要再去洗個澡,因為全身弄濕了,每次都是衣服脫到一半,忽然想起他不僅僅是只大白鵝,然後又把衣服穿好,再用力地把他丢出去……
馬一一腦子裏很亂,想起很多事,但還沒找到最終的答案,就完全睡過去了。
良久之後,洗完澡的他裹着浴巾把她赤條條地抱在懷裏扔回床上。
鑽進被子裏,看她睡得不踏實,又把她抱在懷裏,手腳不安分了一會,她卻睜不開眼睛,終究只能憋着,這一夜不能再做點什麽了。
“若是我們回去,日子并不會好過,你會受苦……”他伸手摸着她紅撲撲的小臉,心疼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