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3)
的。”
朋友,愛人,都有可能離你而去,只有親人才是斬不斷的羁絆。沈玉佳理解張爺爺的想法,看樂言與張書博玩的這麽開心,不過一個稱謂有什麽不可了?
沈玉佳說:“那我讓樂言改口叫你爺爺。”她指着桌上的首飾說:“這個小言就不收了,太貴重放在這怕丢了。”
張爺爺不推脫:“我明天去銀行開個保險箱,等小言成年後可以自己取。”
沈玉佳也覺得這樣最好,還有那麽多年,誰能說以後會發生什麽事,到時候或許他早就忘了,送東西的事就不會再提了。
張爺爺收起翡翠首飾,說:“這東西現在還送不出去,我現在就送送輕一點的,我有個老友給了我兩個夏令營的名額。我想讓兩個孩子結伴過去。”
沈玉佳問:“什麽樣的夏令營?”
張爺爺說:“去美國的。”
去美國這費用肯定不低,沈玉佳還未開口拒絕,張爺爺搶先說:“其實是朋友送的本來是一個的,我想着和小博有個伴就多要了兩個,幾個朋友的孩子聚在一起去外面看看。小言去不去,這費用都在這的。你也別跟我客氣,于我來說這也就是朋友間的普通來往,不算什麽事。”
沈玉佳從樂言那多多少少聽到些關于張書博家庭的情況,只知道他家有錢,就是不知道有錢到什麽程度。聽這口氣不像是一般有錢的家庭,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也是真心疼愛樂言,再推脫就顯得做作了。沈玉佳拉着樂言讓她改口:“小言叫爺爺,以後都要叫爺爺。”
事情超出樂言預期,母親都開口了,她還能說些什麽。
“爺爺。”她生澀地叫了聲,面對沒有血緣關系的,這一聲叫得難。
“唉唉唉唉……”張爺爺笑開了花,不知從那掏出一個紅包遞到樂言手上,“紅包拿好。”
像慈愛的長輩過年打發小輩,一點也不令人讨厭。樂言的爺爺奶奶都健在,他們不是H市人,并非只有她父親一個兒子。從小到大她也在過年的時候才見到他們,感情不深。多一個爺爺疼自己不是什麽壞事,樂言有點喜歡。她又喊了聲:“爺爺。”這一聲就沒那麽勉強,軟軟糯糯的還真是好聽。
張爺爺越看她越喜歡,年紀雖小,性子穩,每天早上6點鐘起床喊小博晨跑,有毅力又有恒心,品格端正心術正,長得也好看。小博能和她交上朋友是福份,認她做幹孫女是想讓她和自己孫子走得更近些,以後他不在了,有人幫他看着點小博他走得也安心。
最高興的還屬張書博,由朋友到兄妹,那就是以後他們就有切不斷的關系了。他抱着樂言轉了兩個圈圈,拉着她去分享他藏着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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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他的房間,他從床底下拉出一個木頭盒子,裏面全是一個個紅色的房産證。總共有十一本,他拿出來,樂言一本他一本
的分開:“這個是你的,這個是我的,這個是你的,這個是我的。”分到最後還剩下一本,他毫不猶豫地給了樂言:“最後個是你的。”
樂言翻了翻有市中心的住宅房還有門面房,上面寫着的都是張書博的名字。
這……
“你那來的?”樂言問。
張書博拿起本房産證抱在懷裏歪着頭說:“每年過生日的時候,爺爺都會送我一本。他讓我不要給任何人,親人除外。現在你是我妹妹了,我分你一半。”
這孩子真把自己當妹妹了,哎……樂言在心裏嘆了口氣。
“這些東西我沒地方放,先放你這,我想要的時候找你拿。”樂言把手上的幾本放回到箱子裏,又把張書博手上的幾本也放回箱子裏,蓋上蓋子放回到床下。
她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說:“我比你大,以後叫我姐,別叫我妹妹。有姐的一口飯吃,就有你的一口。”
張書博重重地點了下頭喊了聲:“姐。”
樂言摸摸他的頭,像是養了條小狗,感覺還不錯。
認幹爺爺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沈玉佳沒什麽朋友,父親都在省外,嫁給樂言的父親後她也就過年的時候回去。她想請人來吃頓飯都沒人請。張爺爺這邊唯一的親人就剩張書博這個大孫子了。其它都是生意場上的朋友,他現在養老朋友走動不多。這次也是想讓張書博獨立去外面看看,交些朋友才答應下夏令營的。
兩方家長一合計,索性在一起吃頓飯。張爺爺掌勺,就在他家請客。自從張書博搬過來後,樂言就是他家的常客,不拘謹快樂輕松的吃了頓認親飯。這頓飯過後兩三天,樂言才覺得這事有點不對?自己怎麽就此要和張書博去美國的夏令營,她起先是不去的。再想想,什麽同胞妹妹肯是張爺爺編造出來的!!樂言越想越覺得是這樣,還有所謂的首飾,從頭到尾她可是碰也沒碰到過。
姜還是老的辣,狐貍還是歲數大的精~
自己是被套路了~騎虎難下再拒絕已無可能。
樂言糾結了會,就這麽着吧。
護照很快就辦了下來,出發的當天有專車來樓下接樂言和張書博。張爺爺本想送他們去機場,被樂言嚴厲拒絕。張玉佳對于女兒的獨立已經習慣,有老師帶領她是一點也不擔心。兩個孩子順利地來到機場和其它人彙合。老師是個女的,三十出頭帶着幅無框眼鏡,方臉,單眼皮,短碎發,看上去職業幹練。不像老師倒像是大公司裏老總的助理。她身邊帶跟着個一身黑西服的助理,個頭有一米八幾,不像助理倒像是保镖。這可就奇怪,像助理的當了老師,像保镖的當了助理。樂言越看越覺得她有幾分眼熟,就是想不起來在那裏見過。
等到又來了三四人,她點了下數,幹練快速簡短f地向幾位同學介紹了自己和名字——王茜和登機事項。男助理幫着來的同學們一起把包寄存,飛機很準時,樂言和張書博跟着同學們一起上了飛機。
他們坐的是經濟艙,一進飛機樂言就看到了熟人,和時景林一起長大的狐朋狗友。方明笙和紀士成,在另一排還有方明笙的妹妹方明憶。富人的社交都有自己的圈子,方明笙,紀士成這一夥人為首的就是時景林。他們家世相當,年紀相仿又一起長大,感情非常的好。樂言記得那時候剛認識時景林時,他們三人就是一夥的,出現了兩個另一個必定會在,時景林怎麽不在?他們也是來參加夏令營的?H城有錢的就那麽幾家,數也數的過來,遇到他們不足不奇。樂言左右看了下,沒見到他的影子,松了口氣。
張書博第一次坐飛機很是興奮,不巧的他和樂言的機票在方明笙和紀士成後面,靠窗的位置坐的是方明憶,兩人座位中間隔了個走廊,他失望的耷下臉,緊盯着窗外看。
樂言看他一臉的失落,本想安慰他以後會有很多次。話出口又咽了下去,誰都有小的時候,對事物新奇而又熱心的階段是成人的樂言體會不到的。
她現在已經過了為了一件東西而輾轉難眠的年齡。期盼,欲望,得到,高興,這種痛煎熬過後,快樂的感覺,她早就沒有。
她挺羨慕張書博的赤誠,她不想讓他失望。樂言站起來到張書博身邊請求他身邊的方明憶:“姑娘,我弟弟第一次坐飛機,你看能不能和我換個位置。”
方明憶今天氣不順,來了個撞槍口的,把火全撒在樂言身上:“飛機你家開的,說換就換。”
樂言愣了下,記憶中方明憶不是這樣的,溫柔可愛,善解人意,有求必應。怎麽今天如此跋扈了?
張書博拉拉樂言的胳膊:“我就坐這裏,以後坐飛機的機會多着了。”
雖說她話難聽點,但換不換是人家的權力,不換就不換吧。樂言拍拍張書博的肩:“睡一覺就到了,下次姐帶你坐飛機,坐窗口看白雲。”
方明憶這槍‘吐吐’打出去了,沒一點回應,見樂言笑得燦爛,總覺得她是在嘲笑自己,火氣蹭蹭地往上竄。
“吵不吵你?飛機你開的,要說話滾下去說。”漂亮的小臉蛋上因怒氣而發紅。
樂言有點在夢中的感覺,方明憶與前世相差太大。
王茜聞聲過來,嚴厲地訓斥方明憶:“方小姐,請您尊守下秩序,令尊把你交給我,我有權力對你有小小的處罰。”
王茜長的就是不好相處的臉,冷冷地盯着方明憶更顯威嚴。
方明憶撅嘴不滿,還想再說些什麽,被前排的方明笙制止住:“王老師我妹不懂事,處罰就算了。”他拉方明憶坐下,小聲對方明憶說:“別鬧了,她要是告到父親那去,可不就是小處罰了。”
方明憶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抿着嘴淚在眼裏打轉就是不往下掉,紀士成抽了張紙巾給她。就在這時,機艙裏傳來飛機起飛的播音,方明憶按她坐下:“起飛了坐好。”
王茜回到自己的座位,樂言怕張書博害怕,交待他一些起飛的細節,引得方明憶不滿地瞪了她好幾眼。樂言就當沒看見,正當方明憶快忍不住時,坐在前排的紀士誠站起說:“要不,我和明笙的座位和你們換換。”
紀士誠标準大戶人家教育出來的孩子,對人有禮貌,照顧人,溫文儒雅。前世時樂言和他的交集都是和時景林有關。記憶最深的一次是在一次聚會上。那時候樂言還是時景林的‘妹妹’他去那都愛帶着她,她去那也愛帶着他。紀士誠喝了點酒,在走廊裏把她誤認成了他心儀的姑娘。抱住她,說喜歡她。當時樂言尴尬死了,幸好時景林來找她,拉開了紀士誠。
其實他們那幾個一起玩的都知道紀士誠心裏有個人,而這個人是誰他從來都不說。私下裏,樂言還和時景林八卦,紀士誠喜歡的莫不是什麽有夫之婦吧。
再後來,再後來,直到死她都很少見到紀士誠,也不知道他和他那個心上人有沒有結果。
回憶收回,樂言接受了紀士誠的好意,和他們倆人換了位置,坐到窗邊的張書博飛機起飛時緊緊地抓住樂言的手,等到飛機平穩,他便被窗外的景色吸引。翺翔于空,白雲之上,雲海翻騰壯麗,湖泊青山都在腳下。張書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悅感。
他對樂言說:“樂言,我長大了要當飛行員。”雙眼晶亮如同天上的星星般閃爍。
這一刻,樂言覺得他一定能成為飛行員。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人蠻好的,他就是鬼迷心竅了,才對女主不依不饒的。
☆、第 9 章
樂言拍拍張書博的肩:“嗯,好好努力。”同時,又在想自己長大了要做什麽?上一世時,她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就這樣渾渾噩噩到了大學畢業。想做些什麽了?樂言腦海裏閃現出父親的在操場上教學的身影。
樂言對張書博說:“我長大了要做老師,嗯,小學老師。”
“好,我們一起努力。”張書博擡起手要和樂言擊掌定盟約,樂言覺得這也太幼稚,為難的擡起手輕輕的和張書博的手掌碰了下。
“哈哈真幼稚。”坐在樂言身後的方明笙哈哈大笑。
确實幼稚,樂言還真沒什麽好反駁的,心有不岔地怼了他一句:“我喜歡,管得着嘛~”
這語氣熟絡的像很多年的朋友,再加上傲嬌的小眼神,方明笙覺得樂言可真有意思。他湊上去問:“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前世的時候他就是這個性子,話多,見到女孩子就想上前說上幾句話。第一次見面時樂言覺得他就是個花花公子,幾次接觸後才知道他就是愛聊,沒什麽毛病。
“樂言。”樂言不扭捏直接告訴他名字。
“你姓樂?”方明笙問:“這個姓特別,我怎麽沒聽說過。”他所說的‘聽說’是他們這個圈子裏的人。
樂言聽出他話裏的意思,實話實說:“我家一般人家,有個爺爺說有人送的兩個名額,就過來了。沒出過國就出來見見世面。”
方明笙是個識趣的,不再問她口中的‘爺爺’是誰。他妹妹方明憶可不這樣,插話道:“不就是拾人牙慧,要不要點臉。”
這話樂言聽得極不順耳,她直接怼回去:“別人願意白給我,說明我這人很不錯。怎不見有人白給你東西。”
方明憶氣得臉通紅憋出一句話:“我要什麽沒有,還用別人給嗎?”
樂言說:“你什麽都有,把你的東西白給我呗,你肯嗎?”
“我的東西為什麽要給你。”
“你都知道自己的東西不會白給別人,白給我東西的人是白癡嗎?”
方明憶氣得跳腳:“你們這些農民,愛占便宜的農民。”
樂言看她像看傻瓜,真不知道方明憶十二歲的時候為什麽是這樣。跟她吵真沒意思,樂言自嘲道:“農民要睡覺,您大小姐随意。”
方明憶被堵了回去,突然地放聲大哭,好像樂言殺了她的父母哭得撕心裂肺的。樂言是一臉懵逼,至于哭成這樣嗎?看着比自己小許多的方明憶,心裏生出幾分愧疚。
少說一句會死人啊,跟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計較什麽,她長大了自然有人教她做人,輪不到你。
方明笙趕緊安慰起妹妹,同時不好意思地沖樂言笑了笑。
紀士誠上前向樂言道歉:“她今天心情不好,你別怪她,她哭成這樣不關你的事,別過意不去。”
張書博從包裏拿塊巧克力遞給方明憶:“別哭了,吃塊巧克力,可甜了。”
“士誠你那有多的書嗎?”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艙頭方向傳來。樂言聽得有些耳熟,回頭看見是跟在時景林身後的王笑笑,心裏一緊,心想:時景林也在架飛機上?
王笑笑看到樂言同樣很意外,過了幾秒她微笑着向紀士誠走來。就在這時,方明憶突然站起,推開走過來的王笑笑,直奔機頭。站在王笑笑出來的門前指着裏面的人罵:“時景林你個人渣,本小姐喜歡你,你還嫌棄本小姐,本小姐再也不喜歡你了。哼~”說完她擡起頭高傲如公主般回自己座位上。面對別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她灑脫地說:“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喜歡過一兩個人渣。”
正在喝水的樂言,一口水噴在地上,她不得不對方明憶刮目相看。
借到書的王笑笑在回去經過樂言身邊時,手上的書沒拿穩,不小心打在樂言頭上。她趕緊地道歉:“哎呀,對不起,真沒想到在這裏能遇到你。”
都在一架飛機上了,也沒什麽好藏着的,樂言大方地說:“真巧。”
王笑笑起身,她的年齡和時景林相仿,身體該發育的地方都發育了,渾身散發着蜜桃成熟的氣息,掩蓋住了她略平凡的五官。看上去青春中帶着幾分成熟的優雅,讓人移不開目光。
按說這號人物,樂言該有印像的,可她是一點印像也沒有。就如張書博好像重來一次他們都是這樣跳出來的,或許人生就是不停的岔路口,走了一條路,另一條路的風景就再也見不着了。重來一次恰巧走了另一個岔路口,才會遇到不同的人和事。
樂言看着王笑笑的背影心中感慨萬千。她有些累搭下座椅準備躺一會,不知不覺睡着了。
“我不要呆在家裏,你為什麽不讓我出去。”
“你為什麽要斷網,你為什麽不讓我用手機。”
“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我一點也不喜歡你……”
“哥哥,我以後有哥哥了……”
片斷在樂言夢中閃回,最終回到她和他第一次相遇時的情景。她伸出手對他說:“我叫樂言,你叫我言言,樂言都可以。”
“樂言。”聲音輕的像那天的風。
她笑着問他:“我以後可以叫你哥哥嗎?我從小就想要個哥哥。”
他忍了幾秒說:“可以。”這次重了些,不再那麽輕了。
“哥哥,我以後有哥哥了……”
“樂言。”
“樂言。”
“樂言。”
“樂言。”
喊她名字的聲音越來越重,直到最後一聲的驚呼,樂言直接從夢中醒來,她弓起身大口喘氣,不小心撞上了喊她的紀士誠的額頭。
我
“呀~”樂言摸住額頭。
紀士誠臉微紅,低頭遞給她的外套:“你衣服掉了,我幫你撿起來了。”
夢到時景林樂言出了一身的冷汗,她接過外套披在身上說了聲謝謝。她看了邊上的張書博,見他睡着了,把蓋在身上的毯子往上扯了扯。
紀士誠遞給樂言一本《湯姆.索亞歷險記》:“要不要看會書。”
她沒有帶電腦,手機也用不了。現在是一點睡意都沒,打發時間也只有看書。樂言接過書,翻了幾頁,很早以前看過,早就忘記了內容,再看別有一番滋味,很快她便被裏面的故事情節吸引。
書看到二十多頁,她起身上廁所,沒想到廁所裏有人。等了會,門打開時景林從裏面走了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都不自在。樂言沒想到他坐頭等艙包間的怎麽跑這來上廁所。愣了幾秒他側過身給他讓道,時景林也不想和她有什麽瓜葛,徑直走了過去,就當沒看見她這個人。
很好的相遇,在餘下的十幾天裏大家就以這種态度度過,那可是再好不過。虧她還在擔心時景林給她小鞋穿,以他的性格只要她不惹着他,他也不會找她麻煩。
樂言嘴裏哼着小曲回到座位上,又看了會書,她有些想睡覺,給張書博扯了下毯子後,自己躺下就睡着了。
一覺睡到下飛機,英國和Z國時差是8小時,早上七點多的飛機,下飛機是英國中午時間。在飛機上睡了一覺,樂言和張書博都沒時差感,特別是張書博下了飛機左顧右看的像鄉下人進城。樂言緊緊地拽着張書博,生怕這孩子一不留神走丢了。
他們一行九個人加上帶隊的王茜和保镖一共十一人,來接他們的有兩輛小巴。時景林,王笑笑,方明笙兄妹和紀士誠在一個車個。上車前紀士誠邀請樂言和張書博,樂言拒絕了他,跟着剩下的孩子和王茜上了另外一輛小巴車。
兜兜轉轉他們沒有去樂言預想的某名校,也沒去什麽酒店,而是去了倫敦外的一座古莊園。建在半山腰,白色大理石外牆,占地千傾,在山腳下有片湖,湖水清澈見低,綠草盈盈順着山坡起伏,踏進門迎接他們的是這裏的英國老管家,他用英文問好,随即派人參觀了這座城堡的各處地方,教堂,圖書館,休息室,客房。站在窗口山腳下那片清澈的湖水映入眼簾,白雲浮動,時光略影,如同進入了童話世界。
見過許多的風景,樂言還是忍不住感嘆這裏的美麗。九個學生三女六男,男生住在城堡的東邊,女生寝室在西邊,兩處地方走路得十幾分鐘,由保镖和王茜分別管束男生和女生。
放好行李,大家在餐廳集合,男生們早早的就來到餐廳,女生除了樂言,王笑笑和方明憶都換了身衣服,王笑笑是白色的連衣裙,方明憶換上了POLO衫加五分褲像是要去打高爾夫。大家入座,時景林坐在最上面的位置,英國管家低聲向時景林說了些話,如同時景林像主人似的。
時景林用英語向他交待了些事情,上一世樂言上的三流大學,英語着實一般。她坐在最後面,離時景林最遠,就聽清時景林所說的幾個單詞:休息,明天,晚上,安排。
時景林雙手搭在桌子上,頭微微地扭向管家那個方向,眼皮往下搭了些,讓人看不清眼裏的思緒。樂言知道他這是在發號施令,如同他是這古堡的主人,一切都是他說了算。
樂言看看同來的孩子們,除去張書博其它人對時景林都有些若有若無的恭維和屈居。就像前世,她和他在一起時,遇到的人多數是這種感覺。
樂言突然覺得他們不是來夏令營的,而是作為‘太子’的陪伴來給他‘取樂’的。
☆、第 10 章
城堡裏只有一個醫生,在給方明憶檢查的時候,樂言向他讨來了碘酒和棉簽,自己給張書博處理了嘴角的傷口。蹭破了點皮,照樂言的習慣這點傷跟本不用處理,嘴上的血抹掉就好。張書博是張爺爺托她照顧的,她不能就這麽不管張書博嘴上的傷口。
在她認真的處理張書博嘴上傷口的同時,一旁的方明憶又是狠狠地瞪了她好幾眼。見面都恨不得吃了對方,還有時景林那個心機深的家夥,這地方沒法呆了。處理完張書博的傷口,樂言直接跑去找王茜,簡單地說明自己要回國的想法。這事讓王茜難辦,她本來是公司秘書處的,被領導讓她來給孩子帶隊,心裏本就不情願。出國前,領導特別交待,別把這些孩子當大少爺,大小姐,就當他們是學生,你是老師。
沒有什麽特殊情況她是不同意某個人離隊回國,就算是給大人打電話也不行。
樂言沒想到王茜會這麽強勢,打電話給母親或者張爺爺哭訴,她一個成人辦不到。再說出門在外,報喜不報憂。說來也是孩子間的打鬧是,沒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忍忍吧,忍忍吧,忍忍吧。
樂言灰溜溜的從王茜房間裏出來,就看見在走廊上等她的張書博。
“樂言,樂言,我們去湖邊玩,走啦,走啦……”嘴角的傷還沒好,沒心沒肺的像個小傻子。
樂言可真羨慕他的‘傻’,算了,就這麽着吧。她歡快的和張書博去湖邊玩水去了,至于時景林,嗯,走一步算一步。
自由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晃眼就到了晚上。部分同學因為倒時差,早早地去睡了,飯桌上只有四五個人,時景林和方明憶不在其中,樂言吃得自在又滿足。吃完飯王茜給他們交待了明天的路程規劃還有一些準備事項,随後是自由活動時間,九點半以前一定要回到自己房間,即時她和保镖大叔要來查房。
樂言累了,晚飯後就和張書博分手來到自己的房間,洗完澡她正要上床睡覺,門外傳來敲門聲。她一打開門,一盆水迎面而來,倒在樂言頭上,她睡意再無。抹去臉上的水漬,只見方明憶拿着臉盆嘲笑地看着她。
熊孩子就該教做人。
樂言擡手一掌扇在方明憶臉上‘啪’的一聲,再一次把方明憶打懵了。樂言又是一掌扇在她左臉上,接着又是一掌。
“滾!”
方明憶臉上火辣辣地疼,她捂住臉哇哇大叫:“你打我,你竟敢打我。”
樂言覺得好笑,也不知這小姑娘誰教她的,自己第一次敢打她了,她竟敢還來第二次,還覺得自己不會打她。
樂言呵呵笑:“怎麽?你還想我第三次打你?”
方明憶愣了下,接着哭聲更大,很快引來了管家和王茜。因為男女宿舍是分開的,如同大學時的門禁,方明笙們聽得見哭聲,進不來。
王茜快速地查看了現場心裏有數了,她像教導主任般推了推無框眼鏡說:“不管誰先挑事,聚縱鬧事都得罰,你們兩人把這裏打掃幹淨,罰你們明天把後面那片草坪的草除掉。”
方明憶不服明明自己受了三巴掌:“為什麽我要和她一樣的罰?你看我的臉。我要打電話給我媽,我要打電話給我媽。”
王茜掏出手機,撥通電話遞給方明憶。
方明憶哭哭泣泣接過電話,看是自己父親的電話號碼同,邊哭邊鬧着要回家,說有人欺負她。過了會,她把電話給王茜。
王茜接過電話,應了兩聲後挂掉,對方明憶說:“明天的草你除三分之二,再有異議除全部。”
顯然王茜和方明憶的父親達成了共識,她見方明憶還要再争論,再次把電話遞給她:“你可以再打,後果你自己想。”
方明憶猶豫了會,終是沒接過她手上的手機。
這不畏強權的帥氣,樂言只差沒為她鼓掌,要是她再長得好看點,樂言就把她當偶像了。雖然自己被罰,方明憶便宜也沒占到,再說,明天外游有時景林在,她還不高興去。回到房間她又沖了個澡,快快樂樂地上床睡覺了。
這一睡是一夜無夢到天亮,吃過早飯,大家一起外游,張書博想留下來陪樂言,被王茜制止,規矩不能打破。她必須一個人做完她該做完的事。
樂言安慰了幾句張書博,讓他回來時給自己帶紀念品,張書博這才依依不舍地上了車。等他們走後,在管家的安排下,樂言和方明憶各自領了一臺除草機。這玩意樂言以前用過,還是在時景林現在這個家裏。那天她閑來無事,看傭人在院子裏除草,覺得好玩便去學了。一來二去,她用這個就用得熟了。劃分好區域,方明憶還在慢慢地掌控除草機時,樂言已經推着割草機慢悠悠地完成了一小半。
方明憶掌控不好除草機,在草地上劃出了一條彎彎曲曲的路線來。看見樂言那氣定神閑的模樣,心裏又急又恨的。越急她是越弄不好,越弄不好她越急,到最後樂言除好了草,她才除去了一小塊。
樂言向她擺擺手,嗨,我走了,你慢慢弄。
方明憶氣得直跺腳,拿她是沒一點辦法。昨天晚上回到她自己的房間後,她給母親打了電話傾訴了自己的委屈,沒想到她母親和父親一樣,讓她聽王茜的話不要鬧,安安分分的呆上幾天。任憑她怎麽說父母不松口,不讓她回去。方明憶明白了,這不是什麽‘夏令營’是父母故意把他扔在這讓王茜管教的。也不知道誰請來的王茜這座大神,父母都要讓她三分。
方明憶只得忍淚把活幹完,誰知道她再反抗王茜又會有什麽樣的懲罰。只是看到幹完活的樂言,坐在椅子上邊喝茶邊吃點心,看着烈日下的她。方明憶心理是非常的不平衡,可又有什麽辦法?只好假裝除草機不聽她使喚往樂言那邊跑。
她那點小心思樂言都看在眼裏,當她連人帶車跑向她時,她起茶走得遠遠的,順便教育下方明憶:“哎呀,椅子撞翻了,等王老師回來可要讓你賠的。”
方明憶臉上一黑,又乖乖的除草去了。樂言看她滿頭大汗地在烈日下勞作,委屈地撅個小嘴要哭又哭不出來,嬰兒肥的臉似曬出了紅斑。十二歲的孩子,怪可憐的。樂言扯着嗓子喊:“方明憶用巧力,用巧力。”
方明憶才不要聽她的話,還是自顧自的推着除草機,歪歪扭扭不得其法。樂言越看越急,倒是沒了看熱鬧的心情,她索性推出自己那輛除草機幫着一起除剩下的。有了樂言的加入,方明憶似找到了竅門,一下子快了很多。挑釁地跑過樂言身邊,要跟她比個高下。
樂言心裏樂開了花,哎呀,孩子就是孩子,這種有什麽好高興的。心裏這麽想,腳卻跟上去,兩個女孩比賽似的除完了指定的大片草地。草汁的芳香彌漫在空氣中,烈日當頭,她推除草機到樹陰下,背靠大樹伸了下懶腰,輕吐一口氣,閉上眼準備休息一會。方明憶‘噠噠噠’地跑過來,撅嘴說:“你不嫌髒,又坐地上。”她臉紅撲撲的像個小蘋果。
樂言一時覺得她還是可愛的,想到前世那位優雅大方的女子,不知她經歷了什麽,還是她原本就是這樣的?思緒飄到了遠方。
方明憶見她愣在那,甚覺無趣,自已搗鼓了幾下除草機,左看右看了下,沒什麽能讓她坐的,她索性坐在除草機上,風吹過碧綠的湖水起了波瀾,蕩起陣陣漣漪,蒸發起的水氣,似随着風吹到了她的臉上,涼涼地很舒服。她閉上眼再張開,轉頭看離她一米多遠的樂言睡着了。她睡着的樣子,比起她平時看起來溫柔好多,短碎發落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跳動,她撸了下頭發,方明憶以為她會醒來,趕緊地扭開頭,不讓她看見自己在看她。樂言沒有配來,扭了下頭又睡着了。
方明憶輕吐一口氣,想想和樂言從相遇到現在,她好像并不壞,為什麽自己會這麽讨厭她?她自己都說不上來。第一次純屬是她撞上來的,第二次是她真覺得地上髒,第三次她心有不甘,想給她點教訓,王笑笑給她出的主意,她沒想到樂言真打她!
現在還疼~
方明憶委屈地摸了下臉,偷偷地瞪了眼樂言。正巧,樂言睜開眼,兩人視線對上,方明憶燥得扭過頭,樂言看她那小媳婦的模樣,只覺好笑。
樂言哈哈笑:“方明憶你內心戲能不能不要這麽多。”
方明憶撅嘴說:“你戲多,你內心戲才多。”
樂言更覺得她可愛,強拉她坐在地上:“地上不髒的,你感覺的到自然的氣息。”
方明憶個頭和樂言差不多,力氣可比不上她,就這樣被樂言拉到地上。她如坐針氈想要跳起,硬生生被樂言按下了。別扭了好一會,好像也沒她想像中那般難受,她又扭了下屁股,好像還不錯。她學着樂言的樣,慢慢試探地靠在樹上,樹皮粗糙,硌得她後背有點疼,還有點癢,她皺了皺眉,不理解樂言怎麽在樹上靠的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