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8)

聽進去。晚飯他們三個人一起吃,樂言借由肚子疼,跑到三年級那邊趴在窗口上偷偷看路雲哲。

他吃完飯正在和同學讨論題目,是數學題,兩人正在為解法争論不休,最後路雲哲說服了同學。或是樂言的目光太過于炙熱,路雲哲轉身時,往她這邊瞟了下,她趕緊地躲到牆後面,逃似地跑回了教室。

回到座位上,她大口喘氣。

張書博上前問:“樂言怎麽了?”

樂言不想說話,她只想一個人靜靜:“沒事,我坐會就好。”

張書博以為她是大姨媽來了,拿着杯子問人家小超市老板要了幾勺紅糖,兌上熱水送到樂言手邊。

“喝了就不痛了。”

樂言抱住杯子說:“我沒事,你別擔心。”

張書博總覺不妥,方明憶上廁所還沒回來,他不想留樂言一個人在座位上,他不說話就坐在她身邊陪着她。

“你喝幾口。”

樂言喝了兩口,一直暖到了心裏,心裏也沒那麽痛了。她笑了下說:“我沒事,真沒事。”

這時,方明憶回來了,她問樂言:“我去廁所怎麽沒看見你,你跑哪些去了?”

樂言說:“沒去什麽地方,可能剛好和你錯開了。”她不會說慌,縱使活了三十多年還是不會,反應沒別人快,慌話也說不利索。

方明憶看她就覺得不對,擠走坐在旁邊的張書博:“回你自己位置上去,一會要上自習了。”

張書博把位置讓給方明憶乖乖地回到自己座位上,他坐在最後一排,伸長着腦袋看樂言。

方明憶問:“說實話,你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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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言說:“上廁所。”

方明憶笑道:“我才不信,我聽同學說看見你從三年級那邊走過來的,和我說實話。”

樂言看看她,覺得方明憶不去當警察太可惜:“明憶同學,你有沒有考慮報考警校,這個職業非常适合你。”

方明憶抓住她的胳膊:“別打岔,說,是不是找那個路雲哲去了?”

樂言打死都不承認:“沒有,我找他做什麽,我又不認識他。我為什麽要找他?”

方明憶說:“你喜歡他,才去找他的。”

樂言問:“明憶,你不會喜歡他吧?一個校草,一個校花,還是蠻配的,絕配。”

方明憶臉微紅,在樂言腰上掐了下說:“別瞎說,我随便談談還行,結婚得父母同意。我們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像時叔叔這種是極少數,極少數。其實我還挺佩服他的。”

樂言哎喲一聲,離方明憶遠了點。方明憶就喜歡樂言這點,每次她掐她,她都讓着她不還手。樂言那裏是讓着她,方明憶掐得不是特別的痛,她懶得還手。

兩人打鬧了會,上課鈴響起,上完三節晚自習,樂言躺在床上後才有時間回想起前世的事情。

她認識路雲哲是大二那年,他大四在時景林公司實習,做的是時景林的臨時助理。有一次她和同學逛街,經過時景林公司,她心血來潮跑到公司去找時景林。她第一次去,前臺不認識她,不給她通報,恰巧手機沒電又聯系不上時景林。她正要回去,路雲哲熱情地問她,找時景林做什麽,他可以幫她。

那一刻的笑容樂言到現在都還記得,天真中帶着幾分男人味,露出一對虎牙狡黠而可愛。

可能她父親也有一對虎牙的原因,她覺得他特別親切,兩人攀談起來,以至于樂言忘記了來這裏的目地。路雲哲還要上班,兩人最後交換了聯系方式。

在他們認識的第一個星期六,兩人在廣場上第一次約會。吃麻辣燙,看一場電影,分手的時候他買了一大把氫氣球送給她,外面粉紅色的,裏面還有個小愛心。她很喜歡,拉着這些氣球,打的回家。上車時出租車司機嫌棄東西太多,硬是多給他五十塊,才讓她上車。

回到家時景林也在,見她拉着一大把汽球回來,便問哪來的。樂言撒了謊,說是和同學逛街喜歡買的。時景林拉過她手上的汽球,扔到了門外。

他說:這種是易燃易爆物品,以後別買了,漏氣了對身體不好。

樂言知道時景林是為她好,可自己又很喜歡那些氣球,總覺得委屈晚上大家都睡着了,她躲在被子裏哭,哭完第二天也就沒事了。

有了第二次約會,就有第三次,第四次……

在最後一次約會中他牽上了她的手,他大學畢業,樂言拉着她去見家人。時景林見到他的那一刻,就撲了上去,兩人在時海和沈玉佳的面前打起來,扭成了一團。時景林以絕對壓倒的力量把路雲哲打了個半死。她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也不知道怎麽辦,只會站在那哭,一直哭,一直哭,一直哭到昏暈過去,時景林才住手。

那天是迄今為止時景林最失态的一次,他喊着要殺了路雲哲。時景林的樣子太恐怖,她生怕時景林會殺了路雲哲,她不敢睡着,抓着時景林的手不停地求他:哥哥,你別殺了他,你別殺了他,你別殺他好不好?我求求你別殺他。她一直求,不知求了多少遍,直到聽到時景林說了個‘好’字,她才敢睡着。

作者有話要說: 我棒不棒,哈哈,7點多後我又碼了2000字,晚上2點發的,明天我還要碼4000

求表揚,求表揚~

☆、第 27 章

黑暗中樂言抹掉臉上的淚,把整個頭都蒙在被子裏,也不知什麽時候睡着的。第二天起來,頂着個大腫眼,方明憶吓了一跳,從洗臉就開始問,她這是怎麽了,一直問到教室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到了教室張書博看見樂言腫着的眼晴,拉着方明憶問她,是不是有同學欺負她。

方明憶搖搖頭:“沒有,昨天睡前還好好的,今天一起來就這樣了,問她,她也不說。”

張書博問:“是不是想她爸爸了?”

方明憶哈哈笑:“怎麽可能,她爸死了快五年了吧,怎麽可能。”

張書博臉黑下,定定地看着方明憶問:“這很好笑嗎?”

方明憶啞然無聲,不敢再開玩笑,別看他平時憨傻憨傻的,擰起來讓人怕。

她說:“你去小超市拿些冰,給樂言敷敷眼晴。”

張書博很快拿來了冰塊,裝在茶杯裏遞給方明憶。年紀大了不再是十多歲的孩子,男女大防,有些事方明憶做起來比他方便。

方明憶接過冰塊,拿了兩把鐵勺子放裏面一分鐘,接着拿出勺子敷在樂言眼晴上。

左一只,右一中,方明憶問:“好點沒?”

樂言不說話,就點了下頭,接過方明憶手中的勺子說:“我自己來,沒事真沒事,明天我爸的忌日,我想我爸了。”

張書博看了眼方明憶似在說:我說是因為她爸吧,你非得說不是。

只是樂老師的忌日不是明天,是一個月後。樂言騙不得了方明憶,騙不了他,這會他倒不覺得樂言是因為樂老師哭的,張書博沒拆穿樂言,一整天沒心思上課,總是往樂言那邊看。

今天是星期六,下午上完最後一節課放假一天。三人出校門方明憶家的司機就在門口等着,先送樂言和張書博回家再帶回方明憶。三人上車坐在後排,按照平時的習慣,樂言坐在中間,張書博和方明憶各坐一邊。星期六學校門口擠滿了車,往前五百米是個丁字路口,車堵在那往前走不了。

學校裏不讓用手機,出了校門方明憶抱着手機停不下來。樂言無聊地向望向窗外,路雲哲就這樣毫無征兆地騎着自行車停在人行道上。中間隔了一輛車,樂言看見他整張臉,人行道上堵得走不了,他似在趕時間,眉頭緊鎖。

樂言抓住車門,有下去的沖動,就在她猶豫間,路雲哲騎車飛奔而去,消失在人群中。

樂言收回手,緊盯着路雲哲消失的方向看,心裏空落落的。她抱住胸把脖子縮進衣領裏,在深秋的下午感受到了冬天的寒意。

車緩緩開動,很快司機把他們送到了小區門口。與方明憶道別後樂言不想回家,坐在小區涼亭裏聽老爺爺老奶奶們咿咿呀呀唱京劇。張書博站在她身後,他看見了樂言看的那個人,是三年級的路雲哲。他想不明白樂言為什麽心情不好,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是和路雲哲有關。

過了會,他站着累了坐在樂言身側,從口袋裏掏出塊巧克力遞給樂言:“回來的時候買的。”

樂言接過巧克力,撕開包裝紙,扳下來一塊塞進張書博嘴裏,張書博‘嘿嘿’傻笑,“真好吃。”

樂言跟着笑了下,塞了一塊在自己嘴裏:“嗯,真好吃。”她不知道以何種心态去面對路雲哲,那就當他是個不認識的人吧。

樂言站起說:“走,回家了,爺爺做的好吃的怕是涼了。”

每到星期六張爺爺都會做一桌子好菜等兩個孩子回來吃。今天也不例外,樂言飽餐一頓後,在張書博家做完作業才回去。時海和沈玉佳在客廳裏看電視,經典韓劇《對不起,我愛你》,電視裏正放着大結局,沈玉佳哭得死去活來。時海一邊安慰她,一邊遞紙巾:“電視裏演的都是假的,別哭了,別哭了。”

沈玉佳邊抹淚邊說:“他們太可憐了。”

“咳咳……”樂言咳了兩聲。

沈玉佳才發現女兒回來,關掉電視,從廚房裏端出盤水果:“給你留的。”

是樂言最愛吃的菠蘿蜜,剛吃完飯在張爺爺吃過飯後水果,樂言忍不住把一盤全吃完了。她覺得自己好像又長胖了不少,雙手掐掐腰,再估摸下胸圍,是不是又胖了一圈。

女兒這一年胸部發育了很多,平時都穿着寬寬大大的衣服,看不出來。她自己這麽一比劃,沈玉佳覺得要給她買幾件合适的內衣。

她向時海使了個眼色,時海立即去了卧室。

“明天媽媽帶你去商場挑幾件合适的內衣,你長大了,是女孩子不能這麽随随便便的。媽媽覺得你可以把頭發留起來,女孩子就得有女孩子的樣。”

前世的時候,樂言是B罩杯,不大也不小。今世好像吃的太多,這胸部好像變大了,她都沒怎麽注意過。至于頭發還是不要留長,學校裏那麽忙,哪裏有時間洗頭發,短發好打理。

“頭發就算了,學校功課多,沒時間梳頭。”

沈玉佳說:“留個妹妹頭吧,總要像個女孩子。”

樂言想了會,覺得可以,便答應了母親。

第二天,兩母女一起逛街,第一站是理發店,一直以來樂言剪的都是短碎發,兩個月沒剪左右兩邊遮住了耳朵,是前面的留海遮住了眼晴。在沈玉佳的要求下,理發師把留海剪至眉毛之上,後面長的修剪整齊。幾剪刀下來樂言大變樣,從原來一個假小子,變成了一個漂亮的大姑娘。鵝蛋臉,皮膚白的發亮,睫毛像兩把小扇子,遮不住雙眼的光輝,小嘴巴如同一片鮮嫩的花瓣。

理發師不停地誇贊,你女兒長得真漂亮。

樂言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恍若隔世,感覺好像有十幾年沒有露出整張臉。

她對自己笑了下,好像還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兒子過生日,吃完飯,看完電影應該十點多了。今天只能更新2000字

碼字,碼字,多碼點就能快點完結~

☆、第 28 章

露出整張臉,樂言小女兒的姿态盡露無疑,女孩子就該有女孩子的樣。那幾年由着她,現在可不能再由她自己的性子穿衣打扮。出了理發店,沈玉佳先帶樂言去內衣店。學校裏為方便樂言穿的都是運動內衣。平常也沒怎麽注意到這罩杯,這到店裏一試,試出了個C罩杯。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還在發育到時候會不會長到D?

這個問題令人苦惱,她并不覺得胸大有什麽好,穿衣費料,胸前挂着兩斤肉,跑起路來也是負擔。

難怪她最近跑步總覺得累,原來這才是跟本。

沈玉佳在後面幫她扣內衣帶問道:“緊不緊?擠不擠?女孩子胸部發育時很重要,內衣穿的不好很容易外擴,我們挑兩套合身的。你還在長身體,過幾個月得再換。”

樂言應了聲:“好。”

沈玉佳說:“好了,轉過來讓媽媽看看。”

樂言轉過身,胸前的兩個小白兔,滾圓漂亮。沈玉佳在懷着樂言時她就想着如果生個女兒,就要天天給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長頭發公主裙水晶鞋,不能給她最好的,也要她能像公主一樣長大。

她按着自己的想像長大,淡然,文靜,善良,溫柔。在老樂沒死之前,她以為女兒會一直這樣,直到長大成人。在他死後女兒像是變了一個人,剪去短發像個男孩子,特別喜歡運動,脾氣也沒以前好,有時候感覺一點就炸。幸好沒像別的青春期的孩子一樣,抽煙喝酒變壞,還懂事很多。

三分失落,三分欣慰還有三分擔心,因為她不知道她會走向何方,怕她脫離自己為她設定好的路線會受傷。

沈玉佳摸摸她的頭說:“言言,長大了,是個大姑娘,還是個很漂亮的大姑娘。不管什麽時候都要學會保護自己,現在要好好學習,等到上大學談戀愛,有男朋友了先帶回來給媽媽看。”

同樣的話樂言在上一世時母親對她說過,不是高一是在她送自己上大學的那天,那天豔陽高照,她在學校門口叮囑她的話。

滄海桑田,唯母親的愛一直沒變。

她乖巧地點點頭,當自己只有十五歲。

從內衣店出來,沈玉佳拉着樂言去買衣服。正值深秋,冬裝上市秋裝外套打折,兩母女難得一起出來逛街。沈玉佳買了件羊絨大衣,樂言從頭買到了腳,兩件打底衫,兩件毛衣,兩條褲子,兩件外套,一雙小皮鞋,一雙運動鞋。其中一件玫紅色荷葉邊下擺外套,直接穿在了樂言身上,她皮膚白,胸大腰細,直桶型外套穿在她身上,竟被她穿出幾分妖嬈。偏偏那張臉又是清純,眨巴眨巴眼晴漂亮的像個娃娃。

沈玉佳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就覺得自家女兒真漂亮,等她上大學後給她買許多漂亮的衣服。

放假就一天,下午回學校還有三節晚自習,樂言還有點作業沒做。兩母女緊排着時間,在午飯時間趕回了家。大包小包提到家門口,沈玉佳開門的時候。張書博聽到聲音開門找樂言。

“樂言,你回來啦,有道題我不做。”

樂言回頭說:“我吃完飯就過來。”

張書博說:“你到我家……你,你……”他驚得說不出話,樂言變得不認識了,不像她但又是她。

就是換了個發型把臉露出來,換了件衣服,有些不習慣,不過真好看,好想抱抱,舉高高。

張書博抱起樂言,把她舉起來。這幾年也不知道他吃的什麽東西,力氣大得驚人,舉起樂言就像舉起了一個洋娃娃,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一米八五的個頭舉起樂言快要撞上天花板。

樂言尖叫:“啊啊啊……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臉色蒼白吓得不輕。

張書博第一次不聽樂言的話,他不放,他就不想放,就要舉着。

樂言急得彈腿:“張書博,要死了你,放我下來,小心我打死你。”

腳踢上他的胸口,他哎喲一聲,手松了下,樂言往下掉,他像抱籃球似的在半空中抱住樂言,像個三歲孩子似的咯咯笑。下一秒他笑不出來了,樂言柔軟的胸部緊貼在他胸前,軟得像一團水,晃動了下,接着又晃動。鼻尖傳來淡淡的馨香,一團水突然變成驚濤駭浪,拍打他的心房,他面色潮紅有些喘不過氣。

沈玉佳拉過女兒,把她推進家門,黑着臉對張書博說:“書博回家吃飯了。”

松開樂言,張書博心裏空落落的,沈阿姨今天是怎麽了?怎麽一點也不喜歡他,他摸摸後腦勺‘哦’了聲,還想再去看看樂言,又不敢只得怏怏地回家。一轉身就看見爺爺站在門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書博,長大了。”

張書博還想着樂言,不怎麽高興,他回到客廳。中飯做好張爺爺把飯菜端上餐桌,有他最愛吃的紅燒肉,一塊肉下去剛剛稍有不開心就給忘了。

張爺爺勸他慢點吃,旁敲側擊問他關于樂言的事:“小博,你喜歡言言不?”

張書博想也不想點頭說:“喜歡。”

張爺爺又問:“怎麽個喜歡法?”

張書博問:“喜歡就喜歡,為什麽要個‘喜歡法’?”

張爺爺嘆了口氣問:“她要是跟別人在一起,你會不會不開心?”

張書博搖頭:“不會,她和方明憶在一起的時候,我看她開心,我也蠻開心的。”

張爺爺用手指點着他的腦袋說:“吃,吃,你就天天吃,你這裏什麽時候才能開竅?等你開竅的時候她早跟別人跑了。”

張書博吃了口肉問:“誰跟誰跑?”

張爺爺一口老血只差沒吐在碗裏,搖頭嘆氣:“哎,哎,哎……”

張書博摸摸後腦勺,爺爺這是怎麽了,今天沈阿姨怪怪的,他也怪怪的。趁爺爺不注意,他快速地夾了一塊肉喂到嘴裏,每頓只能吃兩塊,他今天吃到了三塊,嘿嘿~

樂言被母親塞進門,正莫名其妙,母親拉着去她的卧室問話:“言言,媽媽問你,你要實話說過。”

母親神情嚴肅樂言屏住呼吸認真聽。

“你喜歡張書博?”

樂言愣住母親這是什麽意思?是怕自己早戀還是怎麽的?

她說:“媽,我就把他當弟弟,你別擔心,高中我絕不會戀愛,我就學習,我只愛學習。”

沈玉佳欲言又止,她是過來人,看得比樂言清。女兒這麽說,她又覺得自己多事,其實張書博這孩子蠻好的,心眼實對樂言又好。張爺爺又那麽喜歡樂言,父母都不在跟本不存在婆媳關系這種事。這樣一想,張書博這孩子還真不錯。

哎呀,順其自然了。

她語重心長說:“好好學習,別想太多。”

樂言咧嘴笑,她以為母親會說什麽重大的事,結果就是這麽無足輕重的小事。心裏的石頭放下,自然是開心,笑得燦爛。女人該有的她初具雛形,女孩的純真她保留着,豆蔻年華自是最好的顏色。

沈玉佳有些後悔帶女兒剪了頭發:“言言,去學校就別穿這件衣服,穿那件黑色的,這件放假的時候穿。”

樂言也覺得這衣服的顏色太豔,要不是母親不停說好看,她是不會買,更別說穿。

“好好好。”她脫下來換上了件黑色的衛衣,遮蓋住了身材,還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沈玉佳滿意地看着女兒,覺得這樣剛剛好,漂亮又不會招蜂引蝶。

下午四點半,方明憶準時來到樂言家樓下,接他和張書博一起上學。當她看到樂言時,也是驚呆了,坐在車上後,雙手環住樂言的肩,不停地打量。

“樂言漂亮啊,樂言好看啊,樂言有沒有想過出道?姐姐保證能讓你成為一線影星。”

樂言噗哧笑出聲,扭住方明憶的臉:“方明憶你這是要做霸道總裁包養我嗎?”

方明憶打開她的手,怪嗔了下:“哼,知道我爸是做什麽的嗎?時景林和他外婆家主做實業和房地産,我家主做娛樂産業,應士誠家運氣好,在XX網絡有股份,別看那麽點股份,每年的分紅都不少。我爸眼紅的不得了,因為什麽事不幹坐着能收錢,他天天累死累活的,每年就比人家多賺那麽點。其實我爸也挺苦的,我很能理解他,賺錢太不容易了。LV新出的限量款包包我就不要了,反正在這破學校上學,用不上。後來買了巴寶莉那款雙肩包,能當書包用。他高興壞了,不停誇我長大懂事了。”

方明憶從後面拉出個格子雙肩包,問樂言:“是不是老氣了?”

張書博是聽不明白她說的牌子,樂言知道,這個經典雙肩包要5000多塊錢,在方明憶這裏就是買白菜。貧富差距太大,聊天都容易尬住。

樂言咳嗽聲說:“明憶,昨天我媽給我買兩套裏裏外外的衣服,一共花了2000塊錢。有錢沒錯,有錢買東西也沒錯,這樣公然炫富容易招人恨,比如我,再比如他。”她指了下張書博。

張書博雲裏霧裏,不知她們在說些什麽,樂言指他,他就點了下頭。

方明憶怔了下,突然哈哈大笑:“樂言,你嫉妒我什麽啊?你說,你恨我什麽?我就喜歡你這樣清純不做作的女孩子。”

樂言本來準備了一大堆熱愛生活,錢財只是身外物這種話,被方明憶哽的咽了下去,憋出幾個字:“嫉妒你漂亮,恨你有錢。”

方明憶靠在她身上說:“漂亮我比不過你,錢我是比你多,我們誰也別嫉妒誰了。”

吵吵鬧鬧到了學校,忙碌充實的一個星期從第一節晚自習開始。樂言的新發型引起了小小的轟動,平時看不清長相,男孩子氣十足的女生,換了個發型,像換了個性別。

太神奇了有沒有?

當鈴聲響起,大家結束議論趕緊回到各自的座位,在一中學習永遠是第一。

樂言不去想路雲哲,日子又回到從前,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因為她遇上了路雲哲,一中就顯得小了。路雲哲的身影和傳聞總是能不經意傳入她的耳中。

比如操場的籃球場上,比如學校的紅榜上,他永遠名列前茅,再比如食堂,小超市,不經意地擦肩而過。樂言刻意地回避就顯得太過于刻意,方明憶發現了這一點。她私下裏問樂言:“你不會真喜歡那個路雲哲吧?”

樂言奇怪自己看都不看他一眼,她怎麽會覺得自己喜歡他?

樂言說:“不喜歡。”

方明憶分析道:“他長得不是特別的帥,但是很有味道。他經過我都會多看他幾眼,你說你,每次看到他吧都低着頭。這麽反而不正常了。一要麽因為心虛,二要麽你是瞎子,三你有喜歡的人。以你現在的社交人群,除了張書博沒有別的男生,張書博你明确地表明過,不會喜歡他。所以,你就是喜歡路雲哲才會心虛。”

樂言只差沒拖住自己的下巴,方明憶就是前世那種CP粉,能從所謂的一個眼神和分析來确定某某男星和某某女星有奸,,情。其實人家什麽事都沒有,非要弄出個事來,滿足自己的yy。

她不去當狗仔一衆吃瓜群衆得失去多少飯後談資。

樂言拍拍她的肩:“明憶同學,高三的時候報考B大新聞系,當個娛樂記者,廣大民衆需要你這樣的‘真’女神。不要讓我們失望。”

方明憶說:“挖人隐私我沒興趣,新聞系可以考慮下。對了,別扯開話題,你說,你喜不喜歡那個路雲哲?他還有半年畢業,再不追就沒機會了。我哥這種學渣追他的人能排一個連,一中校風嚴,像他這種長的好的學霸,上了大學追的人肯定如過江之鲫數也數不清。喜歡我們就去追,我幫你追,先下手為強。”

樂言趕緊堅定地澄清:“我真不喜歡,我真不喜歡他,你就別給我添亂了。”

方明憶見她嚴肅,不敢再開玩笑,她說:“那你要是真不喜歡,那我就追了。我覺得他挺好的,長得再精致點就好了,我是顏控。”

樂言覺得這要亂套了,且不說方明憶是真喜歡還是假喜歡。一個是她閨蜜,一個是她‘前男友’,兩人牽手站在她面前,怎麽想怎麽別扭。

樂言沉聲說:“明憶別開玩笑,一點也不好玩。”

方明憶會心地笑了下說:“知道啦,知道啦,不追他,不追他。”

怎麽看,樂言都覺得方明憶笑得雞賊。

樂言腦袋不夠用,覺得方明憶打着小算盤,一轉身就忘了這事,全身心投入到題海中了。

方明憶是計上心頭,她一個人實施不了,得抓上張書博。趁樂言不在的時候,她拉着張書博給他洗腦。

“張書博,你想不想讓樂言開心。”

張書博點點頭:“想。”

方明憶說:“有個事,非你不可。”

張書博問:“什麽事?”

方明憶又壓低聲說:“高三二班的路雲哲知道嗎?”

張書博點下頭:“知道。”前段時間有兩天樂言不開心好像是因為他。

方明憶遞給他一百塊錢:“你每天早上,在上早自習之前,買點熱的吃的東西放在張書博書桌上,不要讓別人看見是你買的。”

張書博問:“這和樂言有什麽關系?”

方明憶給了他一個你白癡的眼神:“有關系,現在沒關系,以後就有關系。我保證你只要每天送,樂言以後會很開心。你就給個準話,送還是不送。”

張書博總覺這事蹊跷,每天早上給路雲哲送吃的,還要熱的?還不能讓別人看到他,這是要做什麽?下毒害他?

張書博小聲問:“你是不是要給他下毒?”

方明憶一掌扇在他頭上:“武俠小說看多了,東西你買,你送,下毒也是你下。這事就問你做還是不做?樂言的幸福就看你的了。”

為了樂言的幸福,送~為什麽送了她就會幸福,方明憶總不會害樂言,聽她的,送,送,送。

張書博跑得快,他只需比別人早起三分鐘,拿着方明憶給他配好的鑰匙,在大家還在洗臉的時候無聲無息地把熱呼呼的吃食送到了路雲哲書桌上。

寒冷的冬季,張書博送了一個多月,直到寒假來臨。

終于放假了,一中的同學們如同脫缰的野馬,飛奔出校園。寒假時間短要過春節,學校把開學時間提前了一個星期,再無其它補課。除去該做的作業,比起學校裏不知要輕松多少。

在放假的第二天,方明憶約樂言一起逛街,就約她一個人在萬時廣場雕塑下見面。樂言奇怪她平時找自己逛街都是她讓司機開車來接自己,今天怎麽要自己去?這個問題樂言就想了下,沒有過多深究,應邀來到了廣場雕塑下。她比約定時間早來10分鐘,她買了杯奶茶,站在雕塑下等她。約莫過了五六分鐘,方明憶還沒來,樂言百般無聊圍着雕塑轉圈圈,一圈,兩圈,走到第三圈時,有人拍了下她的肩。

“樂同學?”

樂言回過頭,路雲哲那張臉映入眼睑,迎着光沖她笑了下,溫暖堅毅。

☆、第 29 章

樂言心跳慢了半拍,她愣愣地看着路雲哲,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路雲哲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了下又喊了聲:“樂同學。”

樂言才回過神來,她低下頭吸了口奶茶結巴說:“好,好,好巧。”

臉頰緋紅像一片粉色的桃花,眼帶水光還真是可愛。

路雲哲頓了下說:“其實我知道你的。”他停了下說:“還有你的朋友方明憶,她是一中的名人。我同學還有好幾個給她寫過情書。”

樂言想:我該說些什麽?說‘嗯’?還是‘嗯’?

過了會她應了聲:“哦。”

路雲哲以為她是害羞,下面的話說出來總覺得是在欺負小姑娘。不行,還是要說,快刀斬亂麻。

路雲哲咬咬牙說:“樂同學,我這次來約會,就是想親自來告訴你。謝謝你喜歡我,我覺得能被你喜歡很榮幸。可是我不喜歡你,并不是你不好,因為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從小到大追他的人不少,大冬天的送一個多月吃食的,不留名的她是第一個。放假的那天她早上送東西的時候,留下了一封信,約他在廣場見面。這時候,他才知道是她,私下裏有時間的時候,同學們都會說起一年級的方明憶,有時還會提起她,有那麽點印像。

樂言:“啊?”她一臉懵逼地看着路雲哲,什麽情況?她什麽時候對他說過她喜歡他了?

在路雲哲眼裏,少女嘴微微張開,來自于被拒絕的驚訝,像是完美的瓷器缺了個口,讓人不忍心。

路雲哲不敢直視樂言,低頭說:“你挺漂亮的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喜歡長頭發,穿裙子,看上去文文靜靜的那種。寧缺毋濫懂不懂?就是第一眼看到喜歡就很喜歡的,對,對不起,辜負了你對我的喜歡。我先回去了~”說完,他拔腿就跑,總覺得他再不跑,就會有人沖過來把他打一頓。

以前就遠遠的看見過她幾次,走近看小姑娘比遠遠的看着漂亮多了,皮膚白得發亮,大眼晴水靈靈的。拒絕她感覺犯罪,不跑不行。

路雲哲跑出去一百米,想到一件事,他又跑回去氣喘籲籲地對樂言說:“樂同學,高中的時候還是不要談戀愛的好,一切要以學業為重。還有以後別再給我送東西了,早上太冷,我要想吃自己會買的,以後不要送了哦。”

說完他又跑了,跑出幾步他又回來對樂言說:“早點回去,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我先走了。”

這次他真走了,消失在人群中再也沒有回頭。樂言鼻子有點酸,沒忍住淚刷刷往下掉,她咬住嘴唇吸了下鼻子,把剩下的淚忍了回去。都三十多的人了,再哭太丢人。

原以為是回憶,結果直接結束了。

樂言‘咕嚕咕嚕’喝掉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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