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9)
奶茶,把奶茶杯扔進垃圾桶,正要回家。方明憶和張書博突然不知從哪跳出來,攔住她的去路。
方明憶拉住她的胳膊:“樂言別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我給你介紹比他帥,比他有錢的。”
張書博被方明憶拉出來,在暗處觀察樂言和路雲哲,兩人就說了幾句話,樂言怎麽就哭了?他弄不明白。跟在兩個女孩身後不說話。
現在用腳指頭想想,就知道這事是方明憶搞出來的,比起沒開始就結束的‘戀情’這個更讓人氣。
樂言掐了下方明憶的腰:“方明憶你以後再我給弄這種事情看看,看我不掐死你。”
方明憶嗷嗷叫,站着不跑讓樂言掐,邊叫邊說:“我看你就是喜歡他,要不你哭什麽?你說?你哭什麽?樂言你要真喜歡他,你親自去追。我要是喜歡誰,我每天堵着他,直到他喜歡我。只要功夫深,鐵杵能磨成針。”
樂言脫口而出:“方明憶你就別吹吧,當年你怎麽沒把時景林拿下?”說完,她就後悔,提這人幹嘛。
方明憶不屑道:“我當時眼瞎呗,再說他現在被王笑笑拿下了。哼,王笑笑能拿下的人,給我,我都不要。”
時景林被王笑笑拿下了?樂言豁然開朗,她忍住高興低聲問,像是大聲點會被時景林聽見似的。
“真的?他真的和王笑笑?你确定?”
方明憶說:“他們不是一起去國外讀書了嗎?聽說畢業後結婚,不是拿下是什麽?”
樂言頓然像霜打的茄子:“你這是聽說,聽說,不能當真。”
方明憶說:“時景林外婆都對外承認了,他們倆人已經同居了,我哥照片都給我看過。”
這信息量太大,樂言掰手指數了下時景林的年齡,她問:“18歲剛成年,同居是不是太早了?”
方明憶覺得她腦回路怎麽跟別人太不一樣,關注點難道不是‘同居’而不是‘太早’。樂言這人什麽都好,就是腦袋有點木,有時候轉不過彎來。
方明憶說:“你管人家的,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多少人排隊要給時景林生猴子,人家王笑笑才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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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言和王笑笑就點頭之交,話都沒說上幾句,她擔心的是時景林。18歲還是個孩子,他那麽生猛,這麽早不怕以後腎虛脫發嗎?
方明憶這會,會出樂言話中的意思:“樂言你是在擔心時景林?你莫不是喜歡他吧。”
一直當背景牆的張書博問:“樂言喜歡誰啊?”
樂言生怕方明憶再弄出點事來,指天發誓:“我樂言要是喜歡時景林,嗯……”她想了下說:“出門被車撞死。”
不對,她上輩子就是被車撞死的,那感覺不好,她正要改口。張書博捂住她的嘴說:“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呸呸呸……莫怪,莫怪。”
張書博确定樂言不再開口詛咒自己了,放開手說:“我爺爺說,舉頭三尺有神靈,這種話不要說,萬一真靈了怎麽辦。他說我父母走的前一天,有神仙給他托過夢。”
聽他這麽一說,樂言覺得自己太不敬畏了,重生這事都發生了,還有什麽不可能?
莫怪,莫怪……
方明憶看着秒變迷信分隊二人組的兩人搖搖頭,小手一揮:“唉,時間早看電影去吧。”
樂言和張書博這邊商量着明天去廟裏拜拜菩薩,方明憶拽着樂言進商場,誰也不再提路雲哲了。
電影院裏正在上映部愛情片,男的愛女的,女的不愛男的,兩人追追趕趕男的死了,女的才發現自己愛上了男的。劇情狗血,幸好女主角長得美男主角長得帥,畫面唯美,演技過關。三人堅持到了電影散場。
出了電影院方明憶不停吐槽,劇情的各種不合理。她說樂言和張書博聽,最後她說完問樂言和張書博的意見。樂言只道:好看就行,你管它合不合理。
張書博更是一棍子打不出三句話來,方明憶空有一腔熱血,無人訴說,只嘆世間知已難求。
這邊樂言眼尖,看到了在珠寶櫃臺前的方明笙,她拉了下方明憶的衣袖問:“明憶那個是不是你哥?”
方明憶定晴一看,不是她那個敗家子哥哥,還能有誰!他挽着的那個女的好像是前幾天和他傳出緋聞的十八線整容小明星。
他正在給人家買珠寶,用的是她爸爸的血汗錢。
方明憶氣得跳腳,MD老娘LV包包不買,你倒好給別人花錢。她拉着樂言往那邊跑,邊跑邊說:“一會你們上去就把那女的手上的項鏈搶過來,我哥要是插手,你們就把他往死裏打,打傷打殘我負責。”
樂言停下腳步說:“這不好吧。”
方明憶哼了聲:“我家的錢,我搶回來有什麽不對。我哥這種人,說好聽點叫風流,說難聽點就叫賤。小時候我們不聽話,我爸就抽他,抽一頓他能管一個月。”
樂言為難道:“其實我們可以有別的解決辦法,這樣做不對的。”
方明憶急着問:“你就說你幫不幫吧!”
樂言咬咬牙:“幫!”
張書博聽樂言的,樂言讓他往東他絕不往西。方明憶的計劃很簡單,張書博以他超速的速度,直接搶過十八線小明星手上的珠寶。然後方明憶以女王的姿勢出現,教訓方明笙。
這個計劃中沒有樂言,她只需要跟在方明憶身後做個小跟班。
☆、第 30 章
說辦就辦,在離方明笙和十八線小明星還有幾十米的時候。張書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了小明星手上的項鏈。等他搶好後不跑站在那等樂言和方明憶。
小明星指着張書博哇哇叫:“搶劫,搶劫,搶劫。”
樂言和方明憶那裏有張書博跑得快,珠寶櫃臺前的保安靠得近,率先向張書博沖過去,一電棍打在張書博身上。張書博悶哼一聲,跪在地上,手裏緊緊拽着項鏈。方明笙上前扒他手上的項鏈。
方明憶大喊:“住手,哥,住手,住手。”人聲嘈雜,方明笙那裏聽得見,只想着他花錢買的項鏈,光天化日下搶劫膽子也太大了。見他不放手,便要踢上一腳。
樂言急得直接撲上去,抱住方明笙的腰,兔子急了還咬人,樂言直接把方明笙抱起來了。方明笙就覺得自己突然下腳架空了,再看腰間,多了雙嫩生生的手。像白玉似的,指甲幾乎透明,粉色的肉映得指甲像是抹上了豆蔻,粉暈散開像情人臉上那片緋紅。
方明笙怔了下,正要回頭看雙手主人的臉。樂言要把他甩出去,方明笙搭上她的肩往自己這邊扯。樂言整個人往他身上倒,頭直直地撞上他的鼻子,身子壓在他胸前。
方明笙聞到淡淡的奶香,女人特有的柔軟沖擊他的感觀,隔着厚衣料他都能感覺到女人胸前的澎湃。他正想環住女人的腰,女人從她身上爬起。
一張精致小巧的臉映入眼睑:“你,你,你,你是樂言。”忽覺兩行液體從鼻子中流出。
MD,他,他,流,流鼻血了,這事傳出去還怎麽混。
就在樂言撲到方明笙的同時,方明憶要向保安解釋,保安見方明笙被撲倒,又來一人以為是同夥。吓得拿起電棍就要往方明憶身上掄,張書博眼疾手快,用身體護住方明憶,生生又受了一棍,彎着腰哼都不哼一聲。
方明憶聽見了張書博的呼吸聲,粗重且平穩,像泰山般屹立不倒。她心跳慢了半拍,突然覺得張書博哪都可愛,沒有不可愛的地方,自己以前怎麽就沒發覺?
方明笙認出樂言的同時,也看見了自己的妹妹方明笙,趕緊喊停阻止了保安。
張書博把手上的項鏈遞給方明憶,樂言心疼地摸他的背問他:“疼不疼啊?要不要去醫院?我們去醫院看看。”保安不讓他們走,非得要等到領導過來。
樂言急得罵方明憶:“方明憶你出的馊主意,你出的馊主意。我腦袋有坑了才會跟你一起鬧。”
張書博連忙說:“沒事,不痛,就是有點麻。”
方明憶讪讪笑了下,向保安解釋:“他是我哥,我們鬧着玩的。”
方明笙跟着附合:“嗯,我妹妹,鬧着玩的。是不是要賠錢,多少錢我們賠。”
保安正為難,門口就傳來了警車鳴笛聲,下來三五個警察直接把他們四人拖回了警局,至于十八線小明星早在聽到鳴笛聲時不知了去向。
四個人被拉回了警局,警察問清了來龍去脈,四個人中有三個未成年,警察叔叔扣着人不放,非要讓他們家長過來領回去。
樂言縮着脖子坐在椅子上,總覺得這天氣冷的異常,打電話給母親?說因為‘搶劫’被警察叔叔帶到了警局?她媽非把她劈死不可,樂言想想都覺得頭痛。
張書博問她:“你是不是冷?”他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他身上就剩下一件羊絨衫了。
方明憶說:“張書博你把衣服給樂言,你不冷啊?”說着,她扯下方明笙的外套遞給張書博:“嗯,給。”
張書博看了眼樂言。
樂言說:“穿着,穿着。”方明笙這種人不必心疼。
張書博穿上方明笙的衣服,小西服,呃,有點小,他健碩的身材要把這小西服撐破。
方明笙心疼地說:“最新款的,開司米的……”好幾萬……
方明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下面的話他不敢說了。拿出塞在鼻子裏的紙巾,血止住了。他又抽出張紙巾,看見張書博和樂言中間有空隙,他擠擠擠,擠到兩人中間坐下,往樂言那邊湊。
“嗨,樂言,好幾年不見,長大了啊。”
他身上有股刺鼻的香水味,樂言聞不得任何香水味,她往外面挪了下,離方明笙遠了些。方明笙又湊過去喊了聲:“樂妹妹……”
蘇得人起雞皮疙瘩。
方明憶抓住方明笙的耳朵,提起說:“方明笙,心思給我放正點。”
方明笙捂着耳朵嗷嗷喊疼,不得不讓方明笙牽着鼻子走。把他提出來後,方明憶坐到他剛剛的位置上,雙腿交叉而坐:“方明笙,你心裏想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
方明笙心虛地看了眼樂言,低下頭乖乖地坐着,忍不住又往樂言那邊瞟,怎麽比小時候好看那麽多?
樂言縮着脖子一心只想着,怎麽向母親交待這件事,沒有心情顧及別處。想來想去都覺得不是什麽好辦法,幹脆讓母親過來接自己,大不了被罵一頓。
她起身要去打電話,方明笙說:“應士誠一會過來,我們一起出去。”
樂言半信半疑,她問方明憶:“一會一起出去?”
方明憶說:“我哥說一起出去,就沒什麽問題。”
沒過多長時間,應士誠帶着個律師過來了。那邊律師和警察交涉,這邊他跑過來看幾個人情況。方明笙在電話裏就說他和她妹妹被帶到警局裏,讓他過來撈人。方明笙經常惹事,他熟門熟路,叫上了法務部的一個律師跟着過來。從小到大他都是個乖孩子,大人們對他所做的事大部分不會過問,沒人會覺得他會去幹壞事。
他一進門就被方明笙拉住詢問情況。警察叔叔的目地不是扣壓他們,是讓他們的父母過來,帶回去好好管教,辦完手續就能回去。
樂言聽聞松了口氣,連連道謝,拉着張書博就要回去。方明笙伸手攔住:“唉,天還沒黑,晚上請你們吃飯。”
應士誠說:“我們有三四年沒見過面了吧,一起吃飯吧。”
今天發生的事太多,樂言不想跟他們有任何交集,特別是方明憶家的‘家事’,還是不要參和。她道了謝,拉着張書博離開。方明憶見她執意要回去,和她一起推了應士誠和方明笙的邀請。
樂言他們走後,方明笙原形畢露坐在車裏問方明憶要樂言的QQ號。
“樂言玩QQ嗎?”
方明笙不說話方明憶就知道他要幹什麽,她冷冷地瞧着他說:“怎麽?你想追她?然後玩夠了再扔掉?”
方明笙笑了下說:“別說的這麽難聽行不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對不對士誠。”他撞了下應士誠。
應士誠說:“她不是你平常交往的那種人。”
方明笙說:“我知道。”
應士誠說:“她只有十五歲。”
方明笙說:“我知道啊。”
方明憶說:“你知道,還問我要她QQ,死了這條心,少打她主意。”
應士誠勸他:“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年紀小的嗎?她才上高一,還那麽小,你又不是沒女朋友。”
方明笙嘆了口氣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小雨剛剛發短信和我分手了,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歡她。長得也不是很好看,你知道的我是顏控。看到漂亮妹紙就挪不動腿,樂言是長得真好看,比我爸公司裏簽的都好看。哎……”他嘆了口氣,一塊紅燒肉看的到吃不到,心裏難受。
方明憶心想:她媽怎麽就生出他這麽個不成器的,說出去都丢人。
方明笙是個夜貓子,成年後會和一幫朋友泡吧或者打游戲。晚上無聊他打游戲到深夜,十二點多的時候接到了時景林的越洋視頻電話。
時景林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創業,具體的做一些游戲,有一款游戲需要有人測評。方明笙愛打游戲,時景林就請他幫幫忙。談完正事,方明笙不知不覺得就提到了樂言。
“時景林,你還記得你那個妹妹沒?”
時景林邊翻文件邊問:“什麽妹妹?”
方明笙提高聲說:“就你後媽的女兒。”
時景林手頓了下,頭也不擡問:“你問這個做什麽?”
方明笙憋了一天,話像倒水似的嘩啦嘩啦往外倒:“哎呀,我今天遇見她啦。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她時,她活脫脫一個假小子。四年沒見,她長高了好多。”他用手比劃胸部:“少說也有C罩杯。”
時景林擡頭問:“你怎麽知道的。”
方明笙神秘地笑了下說:“不告訴你。”模樣賤的想讓人呼上一巴掌。
時景林放下文件,靠在椅子上靜靜地聽方明笙說。
“長得白,特別是那雙手別提有多漂亮,跟白玉似的。還有那張臉,小巧精致,皮膚好的毛孔都看不見。我爸公司簽的那些女的不及她十分之一。她長成這樣,她媽長得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難怪你爸為了她媽連家産都不要了。愛美人不愛江山,我敬他是條漢子。”
時景林臉色沉下,冷冷地看着方明笙。
透過屏幕方明笙都感覺到了寒意,他趕緊轉移話題:“你這便宜妹妹長得是真好看,過兩天我去追追看。等她再大點,追她人的估計能從我家排到萬時廣場,哈哈,這種事要先下手,哈哈,哈哈……”
時景林沉聲說:“如果你是玩玩,我勸你不要玩火。你要是沖着結婚,我勸你別鬧。她脾氣爆得很,怕你是沒得一點好處,最後弄得自己一身傷。結婚更不可能,她母親和我父親鬧的沸沸揚揚,你覺得你爸媽會讓你娶她嗎?哦,對了,我記她身後總跟着個小胖子,他的攻擊力更不一般。你要不怕被人打殘,盡管上。”
方明笙想到以前在外國的那幾天,樂言連時景林都敢打,那小脾氣還真沒幾個人受的了。還有她身後的張書博,人高馬大,憨傻憨傻的,不怕聰明人就怕他這種一根筋的。
方明笙打了個寒顫,就此打消了追樂言的念頭。
關上電腦,時景林點了支煙,他忘記了自己什麽時候抽上的煙。明明知道對身體不好,心煩的時候還是會抽上一根,好像吸進去的煙能填滿心裏的缺口。今天的煙勁道不足,吸完了一根心裏還是空蕩蕩的,他又點了一根。想到方明笙說的話:那雙手最漂亮,白玉似的。
嘴裏發苦,手裏剩下的半只煙,他重重地按滅在煙灰缸裏。
☆、第 31 章
在與方明憶他們分手後,樂言怕張書博有什麽事,特意去醫院挂了個號,讓醫生檢查了下身體後才回家。這麽一折騰回到家已經是6點多,客廳裏沒人,母親房間裏的燈開着。樂言走進正要喊母親,卧室裏傳來時海和母親的對話。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是時海的聲音,他有些激動,話音中還帶着點顫音。他搬過來住後,從來都沒這麽激動過,是不是和母親吵架了?樂言站在門口屏住呼吸想聽個明白。
母親似在哭,抽泣了下說:“我不想讓言言覺得委屈。”
時海厲聲問:“那我了?我就不委屈嗎?你肚裏的孩子沒出生就被你判了死型,他不委屈嗎?”
樂言心裏咯噔一下:母親這是懷孕了?要打掉?時叔叔不同意?她當下煩燥,只聽見母親說:“你聲音小一點,被言言聽到了不好。”
時海壓低聲說:“她不是沒回來。”
沈玉佳唠叨:“這孩子怎麽還沒回來,我去張叔家看看。”
樂言聽到趕緊往自己卧室跑,過了一會她的電話響起,樂言脫掉鞋子溜進被子裏,接起電話:“媽~”
沈玉佳聽到電話聲,打開門見女兒躺在床上。她問:“言言什麽時候回來的?”
樂言撒謊:“剛躺下你就打電話了,有點累,天氣又冷想睡會。”
沈玉佳讓她吃了飯再睡,樂言說在外面吃過,沈玉佳見女兒不想起床,就由着她去,她走出卧室輕輕地帶上門。來到客廳她小聲對時海說:“別說了,明天去醫院。”
時海過了會說:“好。”他了解沈玉佳比了解自己還多,她外表溫柔順從其實極有主見,做事從不拖泥帶水。三年前他脫離了父母,再說出當年他們有個孩子的事,這才感動了她背着孩子領了證。
一涉及到女兒,她絕不妥協。
時海在心裏嘆了口氣,又沒有任何辦法,總想着當年那個孩子留着,現在已經上大學了。
樂言躺在床上睡不着,她翻了下身,又翻了下身,打開燈從寫字臺上抽了本書,翻了幾頁一個字也看不下去。她又拿出幾張卷子,做了兩道題就不想做了。她打開電腦,無聊的點着時事網頁。
時海搬過來,家裏多個成年男人天天跟母親秀恩愛,樂言是很不習慣。想着自己大了,母親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忍忍也就好了。家裏再多一個弟弟或者妹妹。然後他們一家三口,然後自己就是個外人。失落大于親人的降臨,讓母親打掉這個孩子?自己當作不知道?樂言心裏不安,總覺得這樣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因她而去了。
讓母親生下來?自己心裏的那道坎過不去。她糾結了一晚上,還是沒糾結個所以然來,到天亮的時候才睡着。
早上睡得起不來,沈玉佳喊了她好幾遍她都沒醒,想她昨天睡的早,9點了還沒起來,是不是生病了?沈玉佳摸摸她的頭,沒什麽異常,接着又把手伸進她的胳肢窩裏。
樂言從夢中驚醒,吓出了一身冷汗,她夢見時景林像條蛇似的纏在她身上,她大口喘氣,迷蒙地看着母親。
認出母親,她‘哇’地哭出聲,抱住母親:“媽,媽,媽……”不管她是三十,四十,還是五十歲,母親是永遠的依賴。
“別怕,別怕,媽媽在,別怕。”沈玉佳抱住她,更下定決心,不要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不舒服?我們去醫院。”
樂言把頭埋在母親衣間,她蹭掉臉上的淚,還是不願離開母親的懷抱,緊緊地貼着她。母親只有她一個孩子,只愛她一個人。
對,她不需要弟弟或者妹妹。
只那一瞬間她忽然聽到了母親肚皮下的心跳聲,輕微的,有節奏的,像遠方的孩子用木棍敲打木樁。
‘咚,咚,咚……’
一聲聲,樂言喘不過氣來,她抱緊母親:“媽,給我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吧,這樣等你死了,還有人陪我是不是?”
沈玉佳怔住,已猜到女兒知道她的事情,女兒懂事的讓她心疼。她把頭靠在女兒頭上說:“好,生個弟弟或者妹妹,等媽媽不在了,還有人能陪你。”
所有的煩惱和憂傷都是為決定做準備,當某一件事決定下來代替它們的就是快樂。
樂言開心地去找張書博,在他床上打着滾告訴他:“張書博,我要有弟弟或者妹妹了,意不意外,驚不驚喜。晚上你和張爺爺來我家吃飯,我們慶祝一下。買大閘蟹,做紅燒肉,八寶雞,肉丸子,還有糖醋排骨……”
張書博見她高興,他也高興,雖然他不知道在高興什麽。手撐着臉看着樂言‘嘿嘿’傻笑。
樂言蹲在床上,環過他的脖子,暢想美好的未來,手舞足蹈地比劃:“以後就有人喊我姐姐了,等他再大點的時候,我帶着他出去玩,教他打拳,教他做作業。”
張書博腦海裏出現一幅畫面,樂言身後跟着個小豆丁,邁着短腿,跟在樂言屁股後面跑不停地喊:姐姐,姐姐,姐姐……他突然回頭對自己說:這位置是我的,不是你的。
張書博打了個激靈,再也不覺得樂言有個弟弟或妹妹是多麽開心的事。他像是一只被抛棄的小狗,耷拉着耳朵坐在椅子上,病怏怏地看着樂言。
樂言低頭問:“你怎麽了?”
張書博想:我不喜歡你有弟弟或者妹妹。說不出口,壓得心口痛,他恹恹地說:“我,我……”嘴笨什麽也說不出來。
樂言以為他不舒服,怕昨天被打有什麽後遺症,拉着他要去醫院瞧瞧。
她邊穿鞋邊說:“我們去醫院看看,以後有人打你,你管他是誰先打回去再說,別傻不拉唧的愣在那,知道不?”
張書博點點頭,任由她拉着走出房門,張爺爺在客廳看報紙。樂言低聲說:“別跟你爺爺說昨天的事,知道不?誰也不能說知道不?”
張爺爺放下報紙一角,透過老花鏡問他們:“出去啊?”
樂言應了聲:“嗯。”拉着張書博走到大門口。張書博穿的是件沒帽子的立領棉衣,外面冷樂言怕凍着他,鞋櫃上放着頂線帽,樂言拿起,踮腳給張書博帶上,接着拉下帽子蓋住他的耳朵。
張書博看着樂言傻笑,所有的不開心都因為這頂帽子不再有。
張爺爺看了眼兩人,笑笑不說話,接着又去看他的報紙。
兩人出門,張書博問:“我們去哪啊?”
樂言說:“你不是不舒服?去醫院啊。”
張書博覺得自己心口不痛了,不用去醫院。他又覺得該聽樂言的話,她說什麽就是什麽,跟在她後面乖乖地又去醫院檢查,換了個醫生,他拿着張書博昨天的檢查報告說:“醫生說沒事就是沒什麽事,再檢查一遍還是這個結論。回去好好讀書少看韓劇,絕症這種事發生的幾率十萬分之一。”他掃了眼張書博:“放心,他壯的像頭牛。”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再碼碼,能碼到2000字我再更新下。
和小張多甜,為什麽他不是男主~為什麽~為什麽~
CP不可逆,我不換男主。
☆、第 32 章
樂言帶着張書博讪讪地從醫院出來,去超市買了點東西才回家,母親和張爺爺問起來,她只道是去超市逛了逛。
晚上樂言一家請張爺爺和張書博吃飯,時海下廚做的都是樂言愛吃的,大閘蟹,紅燒肉,糖醋排骨……
沈玉佳剛懷孕一個多月,很多東西忌口,因為是高齡産婦。時海小心翼翼地照顧她,盛飯這種事都是他來做。
張爺爺在飯桌上喝了點小酒,話就有點多,拉着時海說個不停:“時海要做爸爸了,家裏要添人,可是要多賺錢養家。”
時海從來沒這麽高興過,他也喝上了一口,兩人從孩子聊到現下社會經濟。樂言聽不懂,張書博更是聽不懂,大人談他們的,他們吃自己的。很快樂言和張書博吃完飯了,那邊時海和張爺爺由國內經濟談到了國外經濟,兩人談得投入,沒注意到其它人。
沈玉佳起身收碗筷,因為時海的小心害得樂言也小心翼翼的,她起身扶住母親。
沈玉佳笑道:“你當母親是玻璃人?當初懷你的時候,你爸爸要上班,我也要上班,很多事都要自己做的。”
樂言放開母親,幫着把碗筷一起收到廚房,她要洗碗,沈玉佳不讓她洗:“媽媽洗,你去看電視,難得放假。”
樂言伸頭往客廳裏瞟了下,張書博在看體育頻道,體育節目是她最不愛看的電視之一。她拿起碗就刷不給母親推脫的機會,沈玉佳見沒辦法,去另一頭整理竈臺,時不時往餐廳那邊看看。
“其實媽媽很對不起你時叔叔。”
樂言手頓了下,不知道母親怎麽突然說這種話,她應了聲:“嗯。”
沈玉佳把竈臺上的廚房殘雜倒到垃圾桶裏,她嘆了口氣說:“你時叔叔是個一個有抱負人,喜歡工作,喜歡事業。現在讓他和我一起放棄了很多。”
樂言往餐廳裏看了眼,時海和張爺爺之間的聊天內容由國外經濟又轉回了國內經濟。他喝了口酒說:“如果是我去做,我會五年內做好,而不是十年……”
樂言極少關心他們之間的事,她大約知道時海現在在一家小公司做經理,工資不高也不低,極少出差,清閑自在。
母親就是對她發發牢騷,他們之間的事樂言不知該說些什麽,洗完碗母親把切好的瓜遞給樂言,讓她端出去,自已又接着在廚房忙碌。
兩個大男人喝到□□點鐘才散場,張爺爺喝得微醺,時海也一樣,沈玉佳扶着他去卧室,躺下他就睡着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大家都在家,沈玉佳和時海都在的時候,樂言在家呆不住,做完作業接到方明憶的電話,約她出去玩。她想去圖書館看書,拒絕了方明憶。
方明憶在電話那頭嗷嗷叫,說在家無聊她去圖書館她也去。
有樂言的地方就有張書博,他們到圖書館還沒十分鐘,方明憶就找來了,身後還跟了個應士誠。
應士誠笑着說他也是來借書的,恰巧方明憶要過來,就載着她過來了。
樂言找了幾本書看,打算在這裏呆上一下午,4,5點鐘的時候再回去,張書博也找了幾本書坐下來看,大家安安靜靜的,只有方明憶在翻了幾頁書後,踢了下坐在對面張書博的腿問:“張書博。”
張書博擡頭看她問:“什麽事?”
方明憶又沒什麽話好說的,她說:“沒事。”
張書博又低下頭看書,過了會方明憶又踢了下,她說:“陪我出去買瓶飲料。”
方明憶是個路癡,找路打圈圈,五分鐘的路她能走半個小時。
張書博放下書和樂言說了聲,跟着方明憶去買飲料。方明憶嫌瓶裝的不好喝,要喝新鮮的奶茶,她帶着張書博走到對面馬路,買了兩杯奶茶,一杯抹茶味的,一杯巧克力味的,她把抹茶味的遞給張書博。
張書博不愛喝這種東西,樂言喜歡,他不喝提在手上打算進去了給樂言。
方明憶問:“你怎麽不喝?”
張書博說:“給樂言。”
方明憶說:“我再買一杯給她帶回去。”
張書博搖了搖頭,向圖書館的方向望去,他問:“回去嗎?涼了就喝不了了。”
明明平時都是這樣,方明憶卻是有些心酸,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等不到方明憶的回話,張書博說:“回去了。”他不等方明憶提着奶茶往前走,方明憶跟在他身後,有哭的沖動。
方明憶跟在張書博身後回到圖書館,看着他把奶茶給樂言,就像是她送他的東西他再送給別人,心裏別扭極了,眼裏蓄上了淚。
樂言喝了口奶茶看方明憶好像不對,她問:“明憶你怎麽了?”
方明憶低下頭說:“外面風大,眼幹。”
方明憶性格大大咧咧,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樂言一點也不擔心。她剛剛和應士誠談到書裏面的內容,她又喝了口奶茶又和應士誠交流:“這地方寫的不錯,我覺得蠻好的。”
張書博伸了下脖子,聽他們在講些什麽,那模樣像是祈求的小奶狗‘嗷嗷,嗷嗷’,主人就是不理他。
方明憶頓時來火了,她重重地放下奶茶說:“樂言奶茶你就喝兩口?張書博不喝給你喝你就喝兩口?你怎麽對的起他。”
樂言擡頭愣愣地看着她,顯然不知道她為什麽發脾氣。
張書博趕緊解釋:“我不愛喝,我不愛喝。”生怕解釋不清楚,樂言誤會他和她搶吃的。
方明憶恨,你問她恨什麽,她也不知道,看到張書博那個憨樣,她就想上去呼上一掌。她真這麽做了,一掌呼在張書博後腦勺上。
“沒人覺得你要搶吃的。”
張書博摸摸後腦勺,不疼,就是方明憶為什麽要打他?他委屈地看着方明憶不說話。
樂言愣了下問:“你打他做什麽?”他拉張書博坐下,摸摸他的頭,張書博立刻就不委屈了,像只被順毛的小狗,只差沒搖尾巴。
方明憶又氣又恨,對應士誠說:“送我回去。”
應士誠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只得送這個大小姐先回去,走的時候對樂言說:“以後再一起看書。”
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