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0)
走後樂言問張書博他們出去發生了什麽。張書博沒有任何誇張的,把他們出去買奶茶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複述給樂言。
樂言聽完後越發覺得不對,什麽都沒發生方明憶發什麽脾氣?
方明憶上車就開始發脾氣,先罵張書博說他是個傻子,呆子,一輩子沒出息,接着又罵他長得醜,長得高,長得壯,跟個大猩猩似的。罵到後面沒有詞了,覺得自己委屈極了,發誓以後再也不管他。
應士誠不明白她為什麽發脾氣,而且這大小姐的脾氣,他不敢惹。等到她罵夠了,應士誠說:“這麽讨厭他,以後少找他玩。”
今天她找樂言就是為了見到張書博,想到見不到張書博她心裏就癢的難受。
方明憶哼了聲:“要你管。”
應士誠不說話,專心開車。過了會他問:“張書博和樂言是表兄妹?他們感情真好。”
方明憶精神不振,攤在後座上說:“不是,沒血緣關系。”
應士誠吃驚問:“沒血緣關系?”
方明憶說:“這有什麽好吃驚的?人家感情好,好到我這個閨蜜都是多餘的。”
應士誠突然猛踩剎車回頭問:“方明憶,你,你在吃醋,你不會喜歡樂言吧。”
方明憶怔住,她這在‘吃醋’?她這是在‘吃醋’!吃誰的醋,她心裏明白不是樂言是張書博。
她喜歡張書博?令人驚異的認知。
應士誠見她神情呆滞,以為她真喜歡樂言,他們這個圈子,女人喜歡女人,男人喜歡男人,男女通吃的大有人在。心急如焚勸說道:“明憶,你是女人,女人不能喜歡女人。這是不對的,你有沒有想過你父母。你還小還掰的直,你不能這麽淪陷下去,走,我帶你去看心理醫生。”
說完他要掉頭,方明憶回過神來,急得脫口而出:“誰說我喜歡樂言,我喜歡的是張書博。”
這下應士誠愣住,顏控的方明憶竟然喜歡相貌普通的張書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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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他問:“你什麽時候喜歡他的?”
方明憶說:“就在剛剛,不,就在剛剛知道。”
應士誠說:“喜歡就追。”語調輕松不少。
調轉車頭,往家的方向開去。
方明憶回到家就給樂言打電話,樂言還在圖書館,她接通電話,壓低聲應了聲:“喂。”
方明憶在電話那頭說:“樂言,我喜歡張書博。”
樂言:“啊?”
方明憶說:“我是認真的。”
樂言:“啊?”
方明憶接着說:“我真的是很認真的。”
樂言:“啊?”
方明憶:“你別啊,啊,啊,啊。我就問你,你幫不幫忙。”
樂言心想:我有什麽能幫你的?高一這是早戀,你喜歡他你跟我說什麽?我一個快四十的老人家肯定是不同意早戀的。
她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嘴角流着口水的張書博,問:“你沒覺得你這是在摧殘祖國的花朵嗎?”
☆、第 33 章
方明憶只差沒一口血噴在手機屏幕上,她問:“十六歲是祖國的花朵,上小學的叫什麽?祖國的小細胞?”
樂言語塞,過了會說:“我不是不同意你們在一起,只是覺得你們太小了,怎麽也要上大學後談戀愛。高考是人生很重要的階段,什麽年齡做什麽事。”
方明憶說:“你怎麽跟我爸似的?總覺得是為我好,有沒有想過我想要的是什麽?你是你,我是我,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我不覺得現在非要好好學習,我不是你,我就是不上大學也沒關系,我家有的是錢。”
交朋友經濟相差懸殊就這點不好,樂言沉默了會說:“對,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覺得你不該談戀愛,張書博家不缺錢,上不上大學無所謂。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現在不好好讀書還等到什麽時候?喜歡一個人,為什麽不能等等,也就兩三年的時間。在什麽年齡做什麽年齡的事,無關有錢沒錢,而且我并不覺得有錢就該揮霍人生。”
方明憶一陣靜默後說道:“對不起。”
樂言平靜地說:“你沒對不起我,說出這種話,對不起的是你自己。”
方明憶為剛剛脫口而出的話內疚,心裏面又想着張書博這事,她小聲問:“那我在不影響學習的情況下,可不可以?”
樂言覺得自己剛剛的話白說了,方明憶想做的事,她非得做了才死心,算了,算了,自己把他們倆看得緊點,不影響學習就好。
樂言不再勸她:“可以,不過你喜歡他,他喜歡你就不知道。”
方明憶嘻嘻笑:“這沒事,我會讓他喜歡我的。你只要幫我們創造機會就行。”
樂言想到她以前說喜歡一個人的話,看睡着的張書博總覺得是羊入虎口,而自己就是把他送入虎口的人。
放寒假過年前幾天上學的孩子們是最清閑的,方明憶第二天就打電話給樂言讓她幫自己約張書博,她特別強調要約張書博一個人,樂言就不用來當電燈泡了。
這可難為樂言了,平時張書博都跟着她,突然地他一個人去,他肯定是不願意的。最後樂言騙張書博,說她有事情讓他陪方明憶逛街買東西,同時列了個清單給他,讓他幫自己買回來。
張書博拿着清單高興地出門了,方明憶來接他,坐上車他拿出樂言給的清單看,清一色的嬰幼兒用品,嬰幼兒內衣,嬰幼兒鞋襪,還有嬰幼兒玩具……
方明憶看了咯咯笑:“哎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懷上了,買小孩子的東西做什麽?是要送人?”
張書博收起清單說:“樂言要做姐姐了,沈阿姨懷孕了。”
方明憶吃了一驚,這是大新聞,她趕緊地拿出手機給他哥,給應士誠發短信:大新聞,大新聞,時景林要做哥哥了。
方明笙回:你說他的便宜妹妹?
方明憶:什麽便宜妹妹?你才便宜妹妹!是他後媽懷上了。
應士誠:?
方明笙:卧槽,大新聞!
接着不到一分鐘,在地球那頭的時景林知道了這個消息。再接着時海的父母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在家做作業的樂言全然不知自己的随手之舉會在時家那邊引起軒然大波。
張書博也不知道,他只顧着買好樂言清單上的東西好回家,方明憶發什麽短信,他從來都沒注意過。
方明憶收起手機溫柔地問張書博:“一會逛街看中什麽,我給你買。”
她和張書博太熟了,換着別人一定會投其所好。張書博有什麽愛好?最大的愛好不就是跟着樂言,再有就是打打籃球,跑跑步,還有就是看書學習。
要什麽就給他買,嗯,他哥追女孩子在不知她興趣時就這樣,總沒錯。
張書博覺得她今天可真怪,他們中間沒了樂言,渾身不自在,他往車窗那邊挪了些說:“不用,我爺爺給我卡了,讓我随便買。”早上他和爺爺說要和樂言逛街,爺爺給了他一張卡密碼是他生日,特別交待樂言喜歡什麽就給她買,随便買。樂言也給了他1000塊錢,他身上有錢。
方明憶往他那邊挪了些,挪到後座中間問:“那你喜歡什麽我送你?”
張書博看見的是她雙眼放光,看自己像是看一塊肉。他扒住車上的把手說:“我喜歡的自己會買,不用你送。”
方明憶越發覺得他憨了,都這麽明顯了,他怎麽沒一點感覺?她失望地掃了眼張書博,重重地嘆了口氣。
很快他們到了商場,過年前人總是很多,張書博一心只想着樂言交待的事,直接跑到母孕櫃臺,按照樂言的清單買好東西。方明憶沒他跑得快,跟在他後面氣喘籲籲。
買好樂言的東西方明憶抓着張書博陪她買衣服,冬裝打折春款少量上新,櫥窗裏挂起了裙子。方明憶第一眼就看中了櫥窗裏的主打款,一字領露肩蕾絲公主裙,白色夾雜着粉色的重工蕾絲花朵,組成了一條及膝半長裙。
方明憶讓櫃臺小姐拿出件自己的碼子,衣服漂亮穿在她身上更漂亮,穿好衣服她對着鏡子轉了一圈。
“好看嗎?”她問坐在凳上的張書博。
張書博雙眼發光,點點頭說:“好看。”
方明憶想:自己這麽漂亮,看現在就喜歡自己了。
衣服沒脫下來,方明憶直接刷卡,在她付錢的時候,張書博問櫃臺小姐:“這件衣服還有沒?”
櫃臺小姐說:“有。”
張書博指着方明憶的胸部比劃:“這裏比她大,要穿什麽碼子?”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指着女孩子的胸部比劃,眼神清澈沒有絲毫猥亵之意,透着單純可愛。
櫃臺小姐笑了下對方明憶說:“你弟弟真可愛。”接着她耐心地問張書博:“大多少?平時穿什麽號?這款衣服太胖的人穿不了,對身材要求很高的,胸圍夠的,怕她腰圍粗了,衣服沒有彈性,最好讓她自己來試。”
張書博沒想到買衣服還有這麽多講究,他想了會說:“平時穿M或者L的。”她指了下方明憶:“一般比她大兩個號,比她高,一點也不胖,穿衣服可好看了。” 說起樂言張書博臉上不再是憨傻的笑,溫柔中帶點甜蜜。
櫃臺小姐問:“女朋友啊?這衣服碼子偏小得12碼。拿12碼,小票保存好,七天內可以退換。”
第一次有人問張書博樂言是不是他女朋友,這感覺有點酸,還有點甜。他害羞地笑了下說:“不,不是女朋友。”
櫃臺小姐開玩笑:“那就是還在追,快成女朋友了。”
方明憶覺得櫃臺小姐話真多,用胳膊推了她一下:“結帳。”
櫃臺小姐讓另一位幫着拿出12碼的裙子,裝好給張書博,她問:“一起結嗎?”
張書博趕緊說:“不,不,分開。”爺爺告訴他不能占人便宜。
方明憶問:“張書博你還真買啊?這種小禮服款樂言沒機會,也不會穿的,買回去也是壓箱底。”
張書博提着袋子說:“沒事,好看。”他拿出卡要刷卡,方明憶攔住,心中不平:“同學一場,給她買也給我買一件,我身上這件你一起買單吧。”
張書博問:“你不是有錢嗎?為什麽要我付錢,你喜歡自己買好了。”
方明憶說:“樂言也有衣服,你為什麽要給她買,你讓她自己買不就好了?”她委屈極了,為什麽她試件漂亮的衣服,他要給樂言買。樂言是他同學,她也是,一起買單怎麽了?
張書博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過了會說:“因為她有好東西都會想着我啊,所以我才會想着她的。”
張書博說的句句在理,方明憶無從反駁,自己好像從來都是使喚他。心裏還是委屈,撅了噘嘴要哭似的。
張書博心想:她要是哭了告到樂言那邊去,樂言怕是又罵他欺負女孩子。
他拿出卡刷了兩件的衣服,把小票給方明憶看:“兩件,你這件錢我付掉了。”
方明憶看了眼小票說:“小票你拿着,樂言這件衣服不合适可以退,可以換的。”
張書博收起小票問:“可以回去了嗎?”
方明憶笑道:“我換下衣服就回去。”
方明憶很快換好衣服,從更衣室出來她對張書博說:“我有什麽好東西都想着你,你有好東西也想着我呗。嗯,我會像樂言那樣對你好的,你也要像對她一樣對我。”
張書博把她想像成樂言,別扭還不自在,他說:“你不是樂言。”
方明憶說:“我沒說我是她啊,我只說讓你像對她一樣對我好。”
張書博低下頭想了半分鐘,為難地說:“我恐怕辦不到,你就不要對我好了。”
☆、第 34 章
方明憶哭笑不得,又是無可奈何。堅定地認為他是沒開竅,她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他會開竅的。
然後,他就是她的。
方明憶不再和他讨論這個問題,拉着他去吃飯。
張書博不願意,站在那不動:“東西買好了,我要回去,樂言在家等着。”
方明憶沒辦法,只能送他回家,到小區門口張書博下車後,方明憶向他揮手:“唉,明天我帶你去滑冰。”
張書博回頭說:“我問問樂言。”說完他提着東西進了小區,直接去了樂言家,沈玉佳和時海還沒下班,家裏只有樂言一個人。
張書博進門就把東西遞給樂言:“你要買的東西,看看對不對。”
樂言只是找個理由讓他和方明憶單獨相處,她沒什麽好買的,清單就随手寫的。她接過東西放到沙發上,接着他問他和方明憶‘約會’的情況。
張書博邀功似地拿出袋子,遞給樂言:“送你的衣服,很漂亮,你試試看。”
樂言那有心情試衣服,她接過衣服扔到沙發上,拉張書博坐下接着問他們‘約會’的事。
張書博掃了眼樂言屁股後面的袋子,心情低落,把從上車開始到回來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樂言。
樂言聽完,沒聽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這是明天還要‘約會’?樂言只經歷過和路雲哲的約會,那是兩情相悅的約會,和時景林那就不叫約會,他們這種叫什麽?
樂言想不明白,也幫不上忙,總是覺得這事不對勁。
十幾歲的孩子腦袋瓜裏想什麽,她是沒一點準。她糾結了一會直接問張書博:“張書博你覺得方明憶人怎麽樣?”
張書博問:“怎麽怎麽樣?”
這孩子是個傻的,還沒開竅,方明憶喜歡他什麽啊,真是想不明白。她摸摸他的頭,他太高了,兩人坐着樂言伸長手才夠着,張書博低下頭讓她摸。
算了,他知道什麽呀。
樂言說:“沒怎麽,她明天喊你出去玩,你去好了,年輕人多出去玩玩。”
張書博小聲說:“明天,你不去,我也不去。”
樂言問:“為什麽啊?”
張書博心裏悶,不想說,不說心裏就更悶,最後他憋出一句話:“我不喜歡跟她逛街,也不喜歡溜冰,反正就是不喜歡,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樂言更是不知道十幾歲的孩子想着什麽了,嘆了口氣說:“不去就不去。”心想着明天怎麽和方明憶說這個事。
裏外不是人,愁死她了。
張書博窸窸窣窣從樂言屁股後面,抽出購物袋,遞給樂言:“很好看的,你試試看。”
樂言那有心情試衣服,只想着明天的說詞,拿過他手上的袋子,随便翻了下,翻到上面的标簽着識吓了一跳。
“張書博你這個敗家子,一條裙子7000塊,7000塊啊!錢是天上掉下來的嗎?你還在讀書,就學人家大手大腳花錢。你花的是你爺爺的錢,不是你自己的。你自已賺的錢,別說7000,7萬我都不說你。”樂言氣得想扇他一巴掌,終是忍住,接着她再翻購物袋,翻來翻去沒翻到小票。
她伸手問張書博要:“小票拿來。”
張書博這下不傻了,死活都不給:“掉了。”
他第一次不聽話,樂言氣得跳起來,手直接伸進他衣服口袋裏,小票就在他上衣口袋上,張書博捂住口袋蹲在地上不起來。
他個子高蹲在地上都有一米多,力氣大樂言拽不過他,又不能打他。
他長大了,個子長高了,不聽話了,拽都拽不動了。
兒大不由娘,她怎麽養了這麽個不聽話的。
眼淚就這麽掉下來了。吧嗒吧嗒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落。
張書博這下急了,急得掏了幾下才把小票掏出來:“給,給你,我以後再也不亂花錢了,你別哭,你別哭。”
這時,沈玉佳和時海下班回來,打開門就看到張書博在哄哭紅眼的女兒。都是十五六歲的年齡,女兒又哭成這樣,沈玉佳不得不往壞處想,莫不是張書博欺負女兒?
沈玉佳拉上女兒進卧室,問她張書博把她怎麽了?
張書博看看手上的小票,再看看沙發上的購物袋,不知該怎麽辦。
時海問他們怎麽了?
張書博就把樂言罵他不該亂花錢的事告訴他。
時海聽完拍拍他的肩:“沒事的,你先回去吧,晚點樂言會過來找你。”
張書博拿起購物袋,然後又放下,然後又拿起遞給時海:“給樂言的。”
說完他溜出樂言家,站在門面偷聽裏面的聲音,只是在門外他什麽也聽不見。
時海提着購物袋來到樂言卧室前,他敲了下門,把門推開一點縫站在門口,遞進購物袋:“拿着,沒什麽事,你也別有負擔,就像你平時送他小玩具一樣。他的眼裏一件衣服與小玩具等同,心意比價值重要,拿着吧。”
這邊沈玉佳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是她想的那樣松了口氣,接過時海提來的購物袋,遞到樂言手上。
她不自卑,她沒被人欺負,她就是被氣得不小心哭了。兩人大人就這樣腦補出一系列問題,樂言默默地接過購物袋,懶得辯駁。想到張書博緊張的樣子,有幾分擔心。
“我去看看張書博。”
開門去張書博家,門口站着個穿西裝的年輕人,他正要敲門,門就開了,他愣了下說:“我找時總。”
時總?樂言想下了是時海,她回頭喊:“時叔叔有人找你。”
時海走過來,年輕人向他點了下頭:“董事長想見您和夫人,他們就在下面。”
沈玉佳在客廳裏問:“時海誰啊?”
時海回頭說:“公司裏有點事,我要出去下。”他不打算讓沈玉佳知道這事。
年輕人說:“董事長知道夫人懷孕了,想和您們談談,他們就在下面。”
沈玉佳聽到些他們的談話,她走到門口,認出年輕人是時海以前的秘書就猜到是什麽事。
她換了雙鞋:“我跟你一起下去,沒事的。言言,自己在家。”
樂言擔心母親這個場合又不好問,只得輕輕地應了聲:“哦。”
時海剛要開口,沈玉佳抓住他的手說:“沒事,他們見的是我們,我陪你去。”
時海重重地說了個‘好’字,挽着沈玉佳下樓,看着兩人相扶持往前走,樂言一點也不擔心母親了。
她敲響張書博家的門,張書博在那個年輕人來的時候躲進了自己家,聽外面的動靜。樂言一敲門,他就打開了,低頭不敢看樂言不停地說:“對不起。”
樂言覺得自己就是狼外婆,他就是小紅帽,不就是多花錢了。方明憶說的沒錯,她有的是錢,人和人是不同的。她為什麽要拿自己的标準去衡量別人?就如方明憶喜歡張書博這件情上來也是一樣的,自己一個老學究的模樣真的是惹人厭。
樂言捏住它的衣袖,搖了下說:“這件事上我也有錯,我作業還沒做完一起做作業吧。”
張書博擡頭高興地說:“好。”
他跑回房間抱着自己的作業來到樂言的卧室,看到床上的購物袋忍不住說:“裙子真的很漂亮,你試試看。”
樂言現在對衣服沒興趣,架不住張書博期盼的眼神,她拿出裙子,精致的重工蕾絲花朵組成的裙子,像一件藝術品。
她不由得贊嘆:“真好看。”她翻下牌子,這牌子的衣服她知道,華裔設計師小衆品牌。偏小禮服風格,在不久的将來深受網紅明星喜愛。唯一的缺點就是對胸大的很不友好,适合嬌小的妹紙。價格和LV,DG這種牌子比起來算是親民,前世的時候她經常穿這個牌子衣服,現在……
樂言看着這露肩一字領,很為難地告訴張書博:“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實用,這種衣服是參加晚宴的時候穿的,平時穿不了,也沒機會穿,只能壓箱底。”
張書博失望地低下頭,接着擡起頭說:“你現在穿給我看看。”
樂言摸摸他的頭:“冬天要凍死的,等明年初夏的時候再穿。”
就在樂言以為這條漂亮的裙子要壓箱底的時候,母親和時海回來後告訴她,他們在年前要辦婚禮,這是他們大人商量的結果,到時候要她做伴娘。
作者有話要說: 離家出走的男主,終于給寫出來了~
不定時加更。
☆、第 35 章
樂言覺得這事來得太快,又好像理所當然。只是母親說辦過婚禮後要搬到時海以前住的房子,樂言就不大同意。那套房子承載着許多不好的回憶,樂言不願過去。她見母親開心地對她說:時海可以回時家工作,雖然只是拿一份工資,她替他高興,他應該是那樣的活着,而不是做一個庸庸碌碌的人。
樂言所有反對的話都吞回肚子裏,大人的事她不便過問,想來母親是做出了很大的退步和忍讓,才換來現在的局面。
她甘之如饴,為什麽要為了自己去反對?等她上大學後就能獨立,用不了幾年。
她歡喜地無條件支持母親所有決定。
離過年還有一個星期,他們的婚禮定在冬月二十八,除夕的前兩天。兩人幾年前就領了結婚證,這次的婚禮是時海作為回時家的條件之一。
時海的父母只有時海一個孩子,兒子是他們生下來的,疼孫子更疼兒子。幾年來時海狠心不回家,時海的父母頭發白了不少,聽到沈玉佳懷孕的消息,兩個老人就此以臺階,以不想時家的孫子流落在外‘請’回了時海。
防着沈玉佳回公司只拿工資沒有股份,更是簽定一系列協議。相愛的兩人都會為對方着想,這些年時海嘴上不說,沈玉佳都看在眼裏,他總是有些郁郁不得志的情緒。盡管一系列協議都是針對她的,她還是簽了。
對外大家所看到的是沈玉佳蟄伏十幾載,挾子嫁入豪門,堪稱最牛小三上位典範。連帶着樂言也成了小三代名詞,她生來就是原罪。
一心只想好好學習的樂言,在多年後才知道這些,那時候她也就是笑笑。在微博上直接怼噴她的網友:老娘長得這麽好看,需要三別人嗎?要三也是別人三了我男人。
吓得時景林趕緊拿出結婚證拍了張照片,上傳微博的同時艾特了樂言和各大娛樂媒體營銷號——我們是合法夫妻望周知。
離沈玉佳和時海的婚禮還有一個星期,酒店,禮服,婚紗,戒指……因為沈玉佳懷孕,一切事情都由時海操辦。樂言只需要穿得漂漂亮亮的做個伴娘,至于伴郎當然是張書博,張爺爺是女方代表證婚人之一。
張書博個子高西服需要定做,在沈玉佳和時海結婚前一天才收到西服,興奮地一晚上沒睡,天一亮就去找樂言。
按照規矩結婚前一天時海和沈玉佳不能見面。天沒亮樂言就起床幫母親梳洗打扮,因為懷孕她不能畫妝點了些唇彩和眉毛。樂言換上張書博給她買的小禮服,她怕冷外面套了件外套,又套了件及膝的羽絨服。
張書博過來看她穿着黑色羽絨服有些失望。樂言見他的領結歪了,伸手幫他扶正,誇贊道:“穿西服蠻好看的,像個大人。”
張書博嘿嘿傻笑。
樂言交待:“我們一會要去酒店,婚禮開始時和我一起上臺,我站在媽媽身邊,你站在時叔叔那邊。”
張書博點頭:“好。”
樓下響起鞭炮聲,接親的隊伍到了,樂言給母親披上件衣服。因為懷孕沈玉佳的婚紗帶袖子,下身還穿着秋褲,保暖措施做的很好,外面是一點也看不出來。不一會,時海上樓接沈玉佳,他像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拉着沈玉佳往下跑,跑了兩步才想起來她肚裏的孩子。直接抱她下樓,樂言,張書博還有張爺爺緊随其後,跟着他們上了另一輛車。
婚禮在一家五星酒店舉行,宴請的都是商界政要。前世沈玉佳和時海舉行婚禮的是在夏天,請了十幾個親朋好友,在郊外的渡假村舉行了個很小型的婚禮。
現在時海堅持要舉行這場婚禮,就是要讓世人都知道他娶了沈玉佳,要給她最好的。
時海扶着沈玉佳在宴廳門口迎接賓客,時海的父母更是高興地招呼前來的賓客。樂言站在沈玉佳身後,提着她拖在地上的婚紗,酒店裏暖氣足,她脫掉了羽絨服就披了件外套,露出筆直的長腿和修長的脖子,漂亮的不像話,像只發光的白天鵝。
張書博往她那邊靠,再往她那邊靠,接着再靠,緊挨着樂言後,低頭說:“你穿這條裙子真好看。”
沒人會讨厭真心的稱贊,她笑道:“你穿西服也好看。”
“樂言。”門口傳來方明憶的聲音,她随父母來的,遠遠的就看見張書博和樂言,人未到聲先到。
方明憶的父親低聲訓斥:“女孩子大呼小叫像什麽樣子!”
方明憶吐吐舌頭,乖巧地跟在父母後面向他們這邊緩緩走來。她穿着和樂言同款裙子,光着手臂露出肩膀,一點也沒覺得冷。
前世今世樂言都佩服名緩圈的名緩們,大冬天穿禮服參加宴會一點不覺得冷,暖氣再足她都受不了。
方明憶的父母前來祝賀,他們與時海認識幾十年,特別是方明憶的父親,錘了下時海的胸口:“過幾天聚聚。”走到樂言身邊他問:“你就是樂言啊。”
前世樂言見過他一兩次,平時方明憶嘴上挂着她父親,給樂言的印像她父親是個非常嚴厲的人。今天再見那有方明憶說的那麽可怕,和藹可親。
她禮貌地笑了下,方明憶跳出來問:“爸爸我能在這玩嗎?”
方明憶的父親點了下頭:“可以。”
方明憶抱着樂言轉了兩圈,撸下她身上的外套:“這樣才好看。”露出雪白無暇的肩膀,閃得方明憶眯了下眼:“樂言你怎麽能長得這麽白。”
樂言打了個激靈,抱住胸瞪了眼方明憶:“冷,還給我。”
方明憶笑道:“習慣了就好,不給,這樣才好看。”她擡頭問張書博:“對不對啊?”
張書博愣了下,撈起樂言就把她舉到了頭頂。
樂言吓得臉色蒼白,喊道:“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張書博抿嘴笑,像個三歲的孩子:“不放。”
方明憶拉住張書博的胳膊:“快放她下來,別鬧了。”
張書博似沒聽到她的話,搖了下樂言,像是孩子在搖心愛的布娃娃,眼中盡是歡喜。
有一個聲音告訴方明憶:張書博喜歡樂言。
時景林進門最先看到的就是樂言,就那樣輕而易舉地被人舉過頭,胸大,腰細,腿長,裸,露的皮膚白得發亮,沒一點瑕疵。他邪惡地想到前幾天方明笙在視頻裏向他展示的仿真充氣娃娃,光着身子,能随意扭曲成各種姿勢。
方明笙的惡趣味,真讓人頭痛。順着她的腰往下看,舉起她的人不就是以前天天跟在她身後的小胖子。小胖子不胖了,長得比他還要高,唯一不變的還是那樣的醜。
醜的不忍直視,真想在他臉上踢一腳。他的腳動了下,又收回,緩慢地走到迎賓臺前。跟在他身後的王笑笑大方地替他喊道:“時叔叔,沈阿姨好,奶奶沒時間,她讓我陪景林過來。”
這邊樂言聽到時景林的名字,扭頭看過去,時景林長高了,一身合體的西服,臉上的稚氣退去,露出幾許棱角,介于少年與男人之間的氣質,清冷地看着周圍的一切。越過他的肩頭他身後站着的是和她穿同一款裙子的王笑笑。她長得只能算得上清秀,皮膚白皙,勝在氣質好,同款裙子穿出了小家碧玉的味道。
一場婚禮有三個人穿的一樣的,這撞衫的幾率只差沒組成伴娘團。
方明憶還在‘張書博喜歡樂言’的震驚中沒醒過來。樂言這邊來的客人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樂言又喊了幾聲張書博才放她下來,不好意思地沖她傻笑,樂言是哭也哭不得,罵也罵不得。
時海沒想到時景林會回來,若不是王笑笑跟着,兩人怕是會尴尬地站着。
時海笑道:“好好,回來就好。爺爺奶奶在裏面,你去看看他們,他們挺想你的。”
時景林不喜歡國內,他本不打算回來,外婆在電話裏勸他,是你的就該是你的,為什麽要讓給別人。好像他不回來時家的東西就是別人的,回來就是為了宣誓主權。他覺得挺好笑的,他父親不喜歡他和錢有什麽關系。
他往樂言那邊瞟了一眼,她似生氣了,憋紅了臉又發不出火,臉頰緋紅像一抹紅霞。
這幾年他想了許多,悟出一個道理不喜歡和讨厭都不需要理由,如他父親,如樂言沒理由的讨厭他。
人家讨厭你,你還攆着臉往上貼那就是賤。他很清楚地能認知這一點,只是她身邊的張書博着識礙眼。他想抽只煙,摸口袋什麽也沒摸到,他有點急,右手捏成了拳,手指甲刮着衣料‘滋滋’作響。
王笑笑發現他的異常低聲問:“怎麽了?”
時景林微微擡起頭冷聲問時海:“要伴郎嗎?”
他突然這麽一問,誰也不知道他想什麽,時海以前就些怕他,現在更怕,他連忙說:“要,要,要。”
時景林邁腿兩步走到樂言和張書博中間,硬生生地擠出個位置,王笑笑又很快地跟在他身後。
好了,再來個穿西服的,伴郎、伴娘隊伍就組成了。樂言往張書博那邊靠了一步,拉過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