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1)

愣的方明憶問:“你哥了?”

時景林替方明憶回答道:“他哥傳播色,情,YH産品,被他爸禁足了,一個月不準出門。”上次他在視頻裏向他展示充,氣,娃娃的時候被他父親逮個正着。今天這種場合沒來,肯定是被禁足了。

☆、第 36 章

接着他又補了一句:“方明笙最近和一個小明星在交往。”

樂言只不過因為缺一個人,少了一對随口問問,他怎麽這麽多話?她瞟了眼站在他身後和自己穿得一模一樣王笑笑,又往張書博那邊靠了靠。

詭異~遠離~還有時景林冷飕飕的氣息。樂言拉過方明憶手上的外套穿上,方明憶回過神來,看了看樂言,又看了看張書博說了聲去她爸爸那去了,就這樣逃走了。

剩下四個人樂言更是不自在,她無聲無息地往張書博那邊擠,越擠她與時景林之間的位置就越大,最後留出個能站人的位置。時景林的手動了下,克制不住地要拉她過來,伸手摸到的是王笑笑的胳膊。

王笑笑上前一步占住中間空出的位置。他不讨厭王笑笑,甚至還有那麽點喜愛,她總能在合适的地方說合适的話。現在他就有點讨厭她,走上來的不合适宜。

在樂言眼裏就是兩個小情侶牽上了手,早知道她就不用這麽偷偷摸摸地挪動,直接把位置空給他們。

沈玉林站的時間長有些累,時海讓她坐下自己迎接客人。她坐在時海身後,靠在椅子上休息,眼晴就看到樂言這邊,兩個女孩子穿着一模一樣的裙子站在中間,樂言豐滿豔麗,王笑笑恬靜文雅,乍一看王笑笑更像是她的女兒。她設想女兒長大了就是她這般差不多的模樣,長頭發公主裙笑起來清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長了一張招蜂引蝶的臉,偏偏她自己不知道。

剛剛她也看到時景林牽了她的手,想來兩人是情侶關系。時海怕時景林,她也有些怕,幾年前的事說來也是因為她,當時不拉他一下多好。事後她向時海解釋過,時海只道:這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很多事大家心裏都明白,也就不再提。

沈玉佳問王笑笑:“笑笑吧,聽時海提起過你。”

王笑笑禮貌乖巧地喊了聲:“沈阿姨。”聲音甜糯和時景林一般大的年齡總覺得要比他小上幾歲。

挺好的一個孩子。

沈玉佳問:“一會小景做伴郎,你給我做伴娘吧。”接着她又問樂言:“樂言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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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言是求之不得:“好,好,好,好。”時景林就是塊燙手山芋,盡管他和王笑笑是男女朋友了,樂言還是覺得少和他接觸。能打包給別人,絕不猶豫。

時景林眼神暗下,沉聲道:“這不大好,別人還以為我時家小氣欺負一個外姓人。”

沈玉佳連忙說:“不會,不會。”接着她帶着三分讨好道:“我挺喜歡笑笑這孩子的,你們沒覺得她和我還有幾分相像嗎?我挺喜歡她的。”

前世的時候母親見到時景林就是這幅模樣,小心翼翼投其所好地讨好他,每天都會在她耳邊念叨:要把他當成親哥哥,要把他當成親哥哥。

呵,她是把他當成親哥哥了,甚至對他比對張書博都要好。結果他把她當表妹,算了,不想了,再想下去估摸着又要和時景林打起來。

樂言道:“我姓樂不姓時,我媽嫁過來,不是我嫁過來。又沒讓你家戶口本上加上我的名子,你急什麽。”莫名的,她就想怼他。

沈玉佳呵斥:“言言,怎麽說話的!向哥哥道歉。”

樂言不情願地說了聲:“對不起。”

時景林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黑沉散去,淡淡道:“沒事。”

沈玉佳松了口氣,喊王笑笑過來:“過來讓阿姨看看。”

王笑笑走過來,沈玉佳牽起她的左手,從自己左手上撸下只鑲鑽的白金镯子戴到王笑笑手上。

王笑笑要推脫,沈玉佳握着她的手說:“拿着,沒事,有一對我不喜歡這種東西,一個給你,一個給言言。”完全把王笑笑當準媳婦看了。

沈玉佳說王笑笑和她有幾分像的時候,樂言覺得這是母親的說詞,兩人站一起後何止是幾分像,氣質是十足十的像,這十足像的氣質掩蓋了王笑笑五官的不足,看上去她們就有六七分像。

比起樂言她真的更像沈玉佳的女兒,氣質淡雅如蘭,樂言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羸弱的小白花?

原來時景林和路雲哲一樣,都是喜歡這個類型的,樂言為剛重生時剪掉頭發的決定而慶幸。同時心裏的那點擔心也放下,喊着讓王笑笑收下:“收下沒事的,以後說不好就是一家人,啊哈哈……”

時景林想:怎麽一下子笑成這樣?像個神經病。不,更可愛了。他的眉毛像兩條河,緩而慢地向兩邊松散,眼角放松地垂下,使得他整個人都溫和起來。

暖洋洋的他自己都感覺到自身的變化,這讓他很愉悅,頭不自覺得向她那邊看,嘴角帶了點弧度,沒有王笑笑的遮擋,他看得更清了。比幾年前長高了,約莫有個一米六八,短頭發露出精致的五官,臉上稚氣未脫,雙眼晶亮,笑起來依舊發光,刺得人眼晴疼。就在他快要适應這道光時,張書博轉身遮住樂言:“我餓了,不做伴郎,我們去找爺爺吧。”

樂言伸出頭對母親說:“媽,我們去張爺爺那了。”

時景林趁機抓住她的肩,把她從張書博那邊拖過來,冷聲道:“不做伴娘嗎?”

他開口氣溫都降了幾度,沈玉佳怔住,就連正在接客的時海都回過頭來。

沈玉佳不敢說話是因為她不知道是不是女兒惹到時景林了,時海不敢說話是怕惹時景林不高興,破壞婚禮。

樂言只覺肩膀生疼,拉開外套肩榜上有五個指頭印,紫紅色像公雞的爪子抓破了皮。她不想被母親看見,快速地穿上衣服,扯住時景林,低聲說:“我們單獨談談。”

随後她向母親交待,自己和時景林有事要單獨商量,你們忙着。

樂言和時景林穿過大廳來到後面的花園,高大的羅馬柱子外是波光粼粼的室外游泳池,藍色水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室外是零下幾度,這裏幾乎沒人。樂言強忍着寒凍,雙臂抱胸靠在羅馬柱上問時景林:“你就直說你想做什麽?”

時景林瞟了眼她的肩膀,手動了下又收回,道:“回來參加時海的婚禮。”

他要是只是參加母親的婚禮,會使這麽大勁把自己抓傷,幸好母親沒看見,看見了怕是這場婚禮沒法進行了。

樂言不耐煩地扯開自己的外套,露出一大片肩,指着紅印道:“你說,有你這麽拉的人嗎?”

時景林垂下眼,無話可說,自己剛剛确實力氣大了些。

樂言是又冷又疼的,她怕兩人打起來,只能在沒人的地方跟他商量事,這人又一句不回她。

她不等時景林回應絮絮叨叨把要說的全說出來了:“你爸和我媽的事能怪誰?誰都怪不了,只能說造化弄人,三年前我見他們背着我去開房雖然我同意他們在一起,我心裏也不舒服。我了解你的感受,可是他們都死了二十多年了。”

時景林擡頭問:“什麽二十多年?你十六歲都不到,那來的二十年?”

樂言閉上眼拍了下自己的嘴,說漏嘴了,說漏嘴了。在她這裏,父親是死了二十多年。時景林這邊母親也就死了不到五年,哎,怎麽老是搞混?某些記憶,重生後總會穿插出現,特別是在家裏只有她和母親時,某一天,某一個場景相似。有那麽一小段時間,她昨天的記憶會被以前的記憶取代。比如只有她和母親吃飯,母親問她明天要不要去超市。她就會想到昨天不是去過超市嗎?其實是前世的某一天去過,正巧某一天的第二天,同一場景同一個人問了同樣的話。

生活中多了時海,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幾率很小。這種事極少發生,樂言就沒放在心上,就當年紀大了有些事情記不住。她嘆了口氣想勸時景林別太在意父母再婚的事,想到三年前的自己都不能釋懷母親瞞着自己和時海開房,現在對時景林說這種話,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婊。

那?再該說些什麽好?來勸他放棄?怎麽勸?時間稍長,樂言凍得再也裝不了逼了,大冷天穿着裙子趾高氣揚地和人談判這種大女主戲份不适合她。她蹲下扣上外套扣子,雙手插進衣袖裏取暖,縮着肩膀,吸了下鼻涕擡頭問:“你快十九了吧?我也不跟你吵,打架沒一點意思。你說,只要今天你別鬧,我能辦到的事都幫你辦。”

她覺得自己挺累的,都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累。重生一回就指望着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好不容易安穩地過了三年,先是方明憶叫喊着喜歡張書博,現在時景林回來,尋着尋着找她的事。

糟心事怎麽這麽多。

她凍得臉都發紅,偏偏要死撐着,非要自己給她個答案。

時景林拉起她,跑進酒店,熱氣襲來樂言長吐一口氣。

時景林說:“等會我做伴郎,你做伴娘。”時海讨厭他,他現在也讨厭時海,他不做伴郎讓給張書博?樂言不做伴娘讓給張書博?

比起時海他更讨厭張書博。

☆、第 37 章

樂言不可置信地問:“就這樣?”

時景林應了聲,樂言總覺得這事沒這麽簡單,摸摸自己的肩膀還有些疼,紅色手指印肯定還在的,脫了上衣非常的明顯。

她現在去做伴娘,不讓母親發現手印是不可能。她為難道:“還是讓王笑笑做伴娘,我媽要是看見我肩膀上的手印肯定要問的。”

時景林想了下,問工作人員借來一條絲巾搭在樂言肩上,然後再系成個蝴蝶結。遮住她雪白的肩膀和裸,露的肌膚,他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傑作,拉着樂言入會場。

樂言想抽回手,他拉得緊緊的,有了幾分威脅的味道,只要她不聽話,可別怪他不客氣。

兩人拉拉扯扯走到時海和沈玉佳身前。張書博像個小狗似的搖着尾巴喊樂言:“樂言,樂言你回來了。”

時景林側身攔住他,擡腳要踢他小腿,理智戰勝情感,他收回腳道:“擋着我了。”他拉着樂言往前走了幾步,對時海和沈玉佳道:“伴娘伴郎是我和她。”

這時候了沒人敢說‘不’,沈玉佳連連說‘行’,時海盯着時景林拉着樂言的那只手沉默了會說:“行。”

王笑笑尴尬地站在沈玉佳身後,微笑道:“沈阿姨有樂言在,我先進場了,這個還給你。”她把手镯褪下,遞到沈玉佳手上。

沈玉佳又推了回去,王笑笑又推回來,又推回去……

樂言皺眉:“收了呗,收了呗。”

王笑笑看了下時景林。

時景林說:“她說讓你收了,你就收了。”

樂言聽這話總覺得不對味,好像她是個惡婆婆,兒媳做什麽都要看他的眼色,她是一點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王笑笑聽話地收回镯子,又說了幾句客套話,進了宴廳。張書博不想進去,站在原地不動。樂言向他擺手,示意他進去,用唇語告訴他:好了過來找你。張書博這才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離開。

賓客越來越少,離宴會還有半個小時,該是他們進場,樂言提着母親的婚紗跟在她身後,踏着音樂節奏走上了T型舞臺,在司議的聲音中她把母親交到了時海手上,兩人交換戒指,又是一陣宣鬧後,婚禮完成了一半。還有一半是給長輩敬酒,樂言跟随着母親來到客房,幫她換上紅色敬酒服。

在隔壁房裏時海做着同樣的事,跟着他進房的是時景林。他一進門就坐在窗口的椅子上,漫不經心地看着窗外的風景,這裏風景不錯,遠眺出去是清澈的平湖,不知怎的他就想到幾年前樂言在湖邊玩水的樣子。

現在想來假小子的頭發,她還是很可愛的。

時景林很快換好了衣服,他看時間還早,走到時景林對面坐下:“聊聊吧。”

時景林不認為跟他有什麽好聊的,擡擡眼皮又看向窗外。

時海敲了下桌子鄭重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樂言的母親和我。我們大人之間的事和樂言沒有一點關系,你有什麽事情直接沖着我來,只求你不要傷害她。”

時景林的好心情被父親一掃而光,他就不能安靜地呆在一邊,把他當成透明的。當年的事還有三年前的事,說到底也不過因為他,蒼蠅不盯無縫的蛋,首先是這個蛋。

時景林冷聲問:“我是這種人嗎?”

時海站起靠在落地窗上,同他一樣眺望窗外的風景,“言言不适合你,她還是個孩子。”他回頭看着和他長的有五六分像的兒子說:“你外婆不會同意,你爺爺奶奶也不會同意,我也不會同意。你就不要肖想了,死了這條心,對誰都好。”

時景林站起像只困獸般與時海對立道:“什麽肖想?我不知道?”

時海道:“你是我兒子,流着我一半的血,你想什麽我都知道。”

時景林冷笑:“現在提‘兒子’這兩個字有意思嗎?”

時海心虛地轉頭過,再次看向窗外說:“她不喜歡你,我看的出來,不喜歡就不要強求,強扭的瓜不甜。”

時海的話像一把刀插在時景林心頭,他說的沒錯,她不喜歡他,還非常的讨厭。

自己明白和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是完全不同的體驗。他騙不了自己了,只覺得心裏有一團火在燒,他甩開身前的椅子罵道:“我TMD為什麽不能喜歡她。”

時海怔愣地看着他,他的怔愣來源于時景林發脾氣甩開椅子的行為和他罵出的髒話。

這在他自出生到現在的家庭教育中是不允許的,克制禮貌是最基本的禮儀,無論你心中有再大的不滿,首先發脾氣不能摔東西。

他把椅子擺好後說道:“以後發脾氣別摔東西,摔習慣了不好。”

時景林也知自己剛剛的行為是多麽的出格和不應該,他深吸一口氣忍住沖動。

敲門聲響了兩下,樂言在門外喊道:“時叔叔好了沒?”

時海應了聲:“好了,好了,讓你媽媽別動,我過來扶她。”他快步地走到門口,打開門。

樂言伸出半個頭,笑道:“我媽說她自己會走,不用你扶。”

時海去隔壁房間扶沈玉佳,門全打開,時景林背對着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她,眼中滿是落寂。

前世今生時景林很少有這樣的眼神,樂言心就那麽軟了下,怕又是和時叔叔吵架了,他也不過十九歲,爹不疼,媽不愛的,其實他也怪可憐的。

她心軟,心軟的時候不好的東西就不記在心上,見到可憐的就會伸出手。

“一起陪他們敬酒吧。”

“唉。”時景林眼中的落寂散去,好像只要她不讨厭自己,離喜歡自己就不遠似的。

☆、第 38 章

樂言走在前面,時景林走在後面,他有些不自信更沒了婚禮前的霸道,要去牽她的手又收回。正在糾結,時海和沈玉佳從房間出來,他走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是對時海的示威。

剛剛樂言覺得他可憐,他一牽上她的手,這可憐就變成了可恨,拽不回來只能由他牽着。再次進宴廳,他不再像前次一樣松開她的手站在時海身邊,緊握住她的手,然後挽住她的胳膊,要讓所有人都看見。

這可就過份了!樂言跟在母親身後和長輩們打招呼,另一只手落在時景林胳膊上,使勁掐他,低聲說:“放手。”

時景林吃定她不敢鬧,任由她掐不為所動,他沒反應樂言掐再多次也是白廢力氣。不情願,又無可奈何。

他要做的事,沒人能阻止,他恢複自信巍然不動,任由別人投來詫異地目光,下巴微擡宣示他的主權。

樂言已經麻木,就盼着宴會快點結束,兢兢戰戰縮着脖子生怕出什麽事。

一桌十人,方明憶這桌除了她一家人,王笑笑也跟着坐一起,她緊挨着方明憶,旁邊是另一家人。他們都認識王笑笑,大家說着客套話,好不熱鬧。

方明憶心情不好,拿着筷子發呆,樂言走到她身邊,拍了下她的肩:“明憶。”

方明憶擡頭看見她雪白的胳膊纏在時景林黑色袖子上,黑白分明,分外刺眼。她嘴唇緊抿不說話,這時坐在幾桌外的張書博跑過來,抓住樂言的另一只手:“樂言,樂言。”他個子高,力氣大,輕輕那麽一拉,樂言整個人就往他那邊斜。

時景林不松手,盤得更緊,坐在他們中間位置的方明憶眼中是另一番景像。

兩個男人搶一個女人,不由得想到王笑笑不經意間的話:樂言和景林之間好像有點不對。

何止不對,是大大的不對。張書博還像個傻瓜一樣,賴着她。她一點也不喜歡你,你知不知道,傻瓜,傻瓜。

方明憶氣上心頭,拉住樂言的胳膊說:“有事出去說話。”

樂言正愁怎麽辦,方明憶喊她出去,她是正中下懷,和母親交待了下,掙脫出時景林的桎梏快速地和方明憶來到了宴廳外,張書博也跟了出去,他不覺得兩人說話他在有什麽問題。

三人出了宴廳,方明憶推開張書博:“我們女孩子說話,你跟着做什麽,回去吃你的飯去!”

張書博委屈地看看樂言。

也不知道這大小姐是怎麽了,突然發這麽大脾氣,她向張書博擺擺手,示意他回去。張書博又是不情願地,三步兩回頭地往回走。走到宴廳門口,他不走了躲在門口偷看她們說些什麽。

方明憶瞟了眼門口的張書博,拉着樂言來到門外。

再次來到游泳池邊,不知是不是穿得更少麻木了,她沒覺得多冷。方明憶光着膀子,更是無懼寒冷。

這裏沒人來,方明憶開門見山道:“張書博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樂言怔住,愣是吐不出一個字。

方明憶捂住臉哭着說:“我喜歡他,可他只喜歡你,他只喜歡你。他那麽喜歡你,你為什麽還要去勾引別人。”

樂言還是吐不出一個字,過了好一會她道:“我,我就把他當弟弟,我,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他,也不會喜歡他,你不是知道的?”

方明憶恨聲道:“可是他從來都沒把你當成姐姐,你也不是他姐姐。什麽都是你一廂情願的,你覺得他是你弟弟,他就是你弟弟嗎?你有沒有問過他願不願意。瞎子都看的出來,他喜歡你,就你看不出來?你是瞎子還是在裝瞎?”

樂言太陽穴突突地跳,方明憶的話像一根針,不停地往她心上紮。如果不是自己的錯,為什麽以前她把時景林當哥哥,時景林從沒把她當過妹妹。她把張書博當成弟弟,他也沒把自己當姐姐?

真是她的錯?她對自己産生了懷疑。

樂言用手搓了下臉,讓自己清醒些,上前安慰方明憶,她拉開方明憶的手,用肩上的絲巾擦她臉上的淚。

“我晚點和張書博說清楚,別哭了。”

方明憶不領情,特別是這個時候,就覺得樂言假惺惺的,她就像一只遺世獨立的白蓮花,自己就是逼着她的惡毒小人。

她打開她的手:“走開。”

樂言就覺得她是在鬧小孩子脾氣,拉着她的手說:“別哭了,我和張書博說清楚,他還小什麽也不懂,說清楚了就好。好了,好了,別哭了。”

她總是這樣,總以為他們是小孩子,她說的話一點也不重要。

方明憶抹掉淚說:“我和張書博不是孩子,你也不要把我們當孩子看。在你的眼裏,是不是喜歡你的人就是在過家家。所以時景林回來你就去勾引時景林,你就和你母親一樣,從來不尊重別人的感情,以勾引人為樂趣。”

樂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方明憶,她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她口中說出,她臉色蒼白往後退了兩步,靠在泳池邊的不鏽鋼扶手上,全身顫抖地問:“你真這麽覺得?”

她不是這麽認為的。說出的話,她不要收回,她要讓她記住,她和張書博都不是孩子。

方明憶重重地說:“是!”

樂言的頭有些暈,她站不住,眼前出現了雙影,手在扶手上亂摸,摸到了她覺得抓住了。

‘砰’就這樣沒任何征兆地栽進了游泳池裏。

方明憶驚呼:“樂言,樂言。”她只是想讓她記住,她不是孩子,她怎麽就跳下去了。

“來人啊,來人啊,有人掉水裏了。”方明憶吓得攤坐在地上哇哇大喊。

一直站在門後偷聽的時景林,箭步上前,像一條黑色的飛魚跳進水裏。快速地撈起樂言,一手握住她的腰,一手爬上了岸。張書博聽到呼聲沖了過來,沒等他跳下水,時景林已經把樂言救了上岸。

在水裏沒一點感覺,撈上岸時景林才發現樂言全身滾燙,他抱起樂言就往外跑,邊跑邊喊:“車。”

沖出酒店直接上了輛黑色轎車,往最近的醫院方向開去。

張書博和方明憶地站在酒店門口好一會,才開來第二輛車,兩人上車緊跟其後。

樂言覺得有點冷,她緩緩睜開眼,時景林坐在床頭,見她醒來起身問她:“要不要喝水?”

樂言搖了搖頭,雙手拉住被子,小心而又緊張地問:“哥哥,你不會殺了雲哲的是不是?”

時景林坐下,雙腿交叉,手放在膝蓋上敲了幾下說:“你不和他見面了,我就放了他。”

她往被子裏縮了下,蒙住臉接着探出一雙蓄滿淚水的眼說:“我不見他了,你別殺他。”她又縮回被子裏。

時景林掀開被子,見她滿臉淚痕,拿手帕擦掉她臉上的淚。她哭個不停怎麽也不擦不盡。

時景林說:“別哭了。”

樂言哭得停不下來,哽咽着問:“你為什麽不喜歡他?”

她哭他更是心煩,他什麽也不說,索性抱住她,軟軟的還有淡淡的清香,他忍不住親了下她一下,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不要,不要,哥哥,不要,不要……”

如一把刀插,入,切開她的身體,割掉她心上的肉,除了痛外還是痛。時間長河沖淡的記憶又一次清晰地湧入腦海,她痛苦地希望這只是個夢,夢醒了就會回到從前,她還是滿心歡喜地喊他‘哥哥’,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樂言,醒醒,樂言……”

她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睑的是一張稚氣未脫介于少年與男人之間的臉。

原來真的只是一場夢。

她開心地笑了下三分撒嬌道:“唉,哥,我剛剛做了個很恐怖的又很奇怪的夢,幸好是夢吓死我了。想想也不可能,你怎麽可能對我做出那種事,哈哈,真好是個夢。”

時景林奇怪地看着她,試探地問:“什麽夢?”

樂言臉頰緋紅,用被子蒙住頭說:“不告訴你。”她掀開被子,坐起來,拿起身後的枕頭蒙在時景林頭上,狠狠地搖了兩下,又錘了兩下說:“你要是欺負我,我一輩子都不會理你的。”她想到夢裏的情景又補了一句:“嗯,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理你。”

她拿開枕頭,時景林的頭發亂成了雞窩,她抱着枕頭哈哈大笑:“你的新發型真好看。”

少女的甜美夾雜着嬌嗔,靈動似泉。

時景林癡迷地看着她,竟是有哭的沖動,她不再讨厭自己了。

☆、第 39 章

他看着她,樂言胳膊撐在枕頭上也看着他。

他今天好奇怪,是不是在怪自己昨天淋雨回來着涼發了高燒住院?

樂言往床邊挪了下,歪着頭向他道歉:“哥,以後下雨,我等你來接我,你別生氣,我以後會照顧自己的。”

她的眉眼生得極好,雙眼晶亮,就這樣笑着看着你,像是只乖巧的小貓。軟糯的聲音一聲聲落在心頭,什麽氣都會沒有。他生氣?他因為什麽生氣?他一點也不氣。

他伸手撸了下她額頭的留海,樂言想自己什麽時候剪的留海?好是奇怪,昨天?前天?好像都沒有,剛剛?

她還在想,時景林的手落在她額間指尖顫了下,接着順着額頭往下滑至臉頰。

樂言感到股憂傷,眨眨眼問:“哥,你怎麽了?”嘴一癟要哭似的,他不開心她也有些不開心。

時景林以為她是生氣,趕緊收回手,低頭說:“沒事。”

他的頭發很亂,西服也是皺巴巴的,好像是縮了水穿在身上有些小,整個人看上去很狼狽。樂言想:都怪自己沒聽他的話淋着雨回來,自己發燒又連累他這麽狼狽。

心裏過意不去,跪在床上用手輕輕地理他雜亂的頭發,邊理邊問:“哥,你要不要換個發型?哈哈,可以試下光頭,這樣發型就不會亂了。他們不是說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可亂,剃了光頭發型就不亂了,哈哈。”

她從不留指甲,指尖溫暖而有彈性,落在他的頭皮上,如一雙手劃過平靜的湖面,激蕩起陣陣漣漪,那雙手白玉如蔥,粉色的指甲像是情人臉上的一抹緋紅,緊貼在他的身上摩擦再摩擦。

他哆嗦地抓住她的手,像是抓住了一條蛇,突然放開往後倒了兩步。

“別,別碰我。”

樂言傷心地看着他,哎,她又忘了他不喜歡別人主動碰他,每次她沒注意主動碰到他的肌膚後,他都會很不耐煩地推開自己。然後有那麽幾天對自己愛理不理的。她聽醫生說這是心理疾病,很不好治得知道病因才能對症下藥。

樂言憂傷地想:他要是永遠這麽下去,以後女朋友怕是都沒有,哎,真是可憐,她得對他更好些。

她抱着枕頭在床上滾了一圈說:“不碰就不碰,我才不稀罕,哈哈……”

時景林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把椅子往外拉了下,坐回到椅子上,見她在床上笑得開心,又把椅子往前拖了些。本就離床邊不遠,這麽一拖他的膝蓋直接和床沿碰上。

樂言問:“我媽了?我都病得住院了,她怎麽不來看我?還有時叔叔了?”

時景林道:“你沒醒的時候他們來過,醫生說你沒事,他們先回去了。”送樂言來醫院的後,他一急把他們都趕在病房外,除了醫生和護士,誰也不讓進。

樂言應了聲:“哦,怎麽覺得我媽不怎麽愛我了,我以前病了她都守着我寸步不離。”她擡頭想了下問:“你說,你爸和我媽是不是要給我們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啊?哎,他們結婚一年,又都這麽年輕再生個也不是不可能。我不想要弟弟或者妹妹。”

沉浸在癡迷和欣喜中時景林,漸漸有了思考的能力:她不是她?不?她的記憶出了偏差?不!都不是。

有心理學家說過:當一個人受到重大的創傷,會自動删除不好的記憶,就是所謂的失憶。

可她記得自己,喊自己哥哥,記得時景林和沈玉佳,知道他們結婚,時間弄錯了。不記得她母親懷孕?也不記得方明憶和張書博?那她還記得什麽?還不記得什麽?或者說她的記憶是怎麽樣的存在。

“哥,我餓了。”她突然喊,打斷時景林的思緒。

他問:“想吃什麽?”

“紅燒肉,紅燒魚塊,麻辣豆腐。”嘴裏沒味道她就想吃點辣的。

時景林想說:你生病了,不能吃過于辛辣油膩的。怕她生氣,話到嘴邊又咽下:“好。”

樂言抱着枕頭偷笑:只是随口說說,他竟然答應,放到以前他都會訓自己,不該吃太過辛辣油膩的東西,對身體不好。看來生病也是有好處的,哈哈……

她偷偷笑的模樣,像極了偷吃糖沒被大人發現的小孩。

時景林在心裏跟着笑了下,管它記憶是怎麽樣的存在,就現在最好。

時海,沈玉佳們都在病房外,門一打開他們都湧上來。時景林關上門,杜絕他們與樂言接觸。

“言言醒了沒?”沈玉佳在時海的攙扶下走到門口問。

張書博跟在他們身後,他最高站在後面擋住了光,一半陰影打在時景林臉上,一半明,一半暗,他看着張書博冷聲問道:“你知道她為什麽會落水嗎?”

張書博是一點也不知道,他問:“為什麽?”

時景林指了下坐在椅子上悔恨無比的方明憶:“因為她喜歡你,你喜歡樂言,樂言只把你當弟弟。所以她把樂言推下水了,一切都是因為你。”

坐在椅子上的方明憶跳起道:“時景林你不要胡說,我沒有推她,我沒推她。”

與方明憶相比時景林冷靜的沒有溫度:“我說推了就是推了,如果你不信可以讓工作人員調出監控。”

張書博低頭問方明憶:“你為什麽要推她?”

時景林說:“因為她喜歡你,你喜歡樂言,她心生妒忌,所以就推樂言下水。我說的對嗎?方大小姐。”他眼微眯,露出幾許寒光。

方明憶只覺後背生涼,她不停地搖頭,抓住張書博的胳膊:“你別聽他胡說,我沒有推樂言,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你別聽他胡說。”

張書博看着她拉自已胳膊的手好一會,問:“你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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