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休戰年-15
休戰年-15
本來天空中的那道烈焰落下來幾乎讓二人無處躲藏，一股沖擊力下來，淩塵煙被逼退到河道之外。這是他再一次被擊退出去，似乎一切不和他控制的那樣。
他的傷勢就讓他有些行動不利索。
夜簫正踏着水流想要過去。
“站在那裏，別動！”
當淩塵煙話落，夜簫才停住了腳步。她做了什麽嗎？看上去好像是沒什麽關系。
夜簫方才一擡頭，見天空中出現一只巨大的火鳥。火鳥奮力地煽動着翅膀，仿佛在宣告着剛才那火就是它放的一樣，而在那只火鳥的四周還有一只金雕，那只金雕更像是一只守護者。
巨大的火鳥出現顯然讓這座山裏的靈魂知道這地盤的主人是誰，藏在大山中的靈魂們稍微散去了一些。
天空上那只火鳥依然沒松懈下來作出停止攻擊的姿态。
也許那不是在攻擊夜簫或是淩塵煙。
靈魂走了，神獸沒有攻擊。
“這個時候，我們就不能直接走嗎？”夜簫轉身問道。
“不能，即使離開了這座山下一座山也還是蒼亡崖。我和那些家夥有仇，走不出去的。”他解釋說。
淩塵煙那種慌張的神情對這裏的情況了解透徹，就像很早以前他面對過這些一樣。
果不其然，河流裏面突然蹿出條鱷魚。不，也不像是鱷魚，那水獸的身形比鱷魚長很多。
那些大概都是蒼亡山崖裏面的神獸，需要去敬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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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它們是什麽東西嗎？”發現情況暫時沒有那麽危及，夜簫才轉頭問道。那邊的人好半天才從靠着的石壁邊上緩過來。
淩塵煙的手上到處都流着血，引來更兇猛的獸族當然不能讓他得益。但仿佛他就願意這麽做，只不過就是為了夜簫而已。
他沒有注意去聽夜簫說的是什麽，反而一直在觀察水中半天毫無動靜的水獸。鐵劍随淩塵煙一起撞上峭壁。不僅淩塵煙受傷，那随身的劍也折彎了。
劍折彎了，就不鋒利了。
淩塵煙用力一撇，把劍彎曲的地方掰斷了。鐵劍變成了一個叉子狀的物體，只有兩個出頭的地方是鋒利的。
河裏那是只水獸，不知道的還以為淩塵煙要叉一條魚。
他拿着斷劍往水道中間慢慢走去，兩個人的正中間圍着一只水獸，看似那水獸是被二人包圍着的。
淩塵煙手上的那把小叉子不見得能對一個身形巨大的水獸做什麽。可是淩塵煙倒不算太愁，他走過來的時候将劍在手中甩了一下。
夜簫不建議這樣做，可是他覺得無法讓淩塵煙停下來。水獸并不是靜止不動的，他在河道裏慢慢地向前游動。
“如果我們宰了這水獸的話，即使被困在這裏，大概也能吃一輩子了。”
……
“你有沒有覺得你像個原始野人？”夜簫反問道。
淩塵煙居然還有時間說笑？
也對，他從來不知道什麽是膽怯。
淩塵煙的斷劍好像随時都會刺下來，可是現在似乎夜簫站着的位置距離水獸更近，而且是越來越近了。
“它應該看不到水下的動靜，我們得想個辦法幫它。”
……
“你是說用斷劍？”
勸你放棄這樣做！
水獸的活動範圍還算自由，但它下潛自然是不希望被天上那只巨大的鳳凰鳥發現，而他并不懼怕兩個人類。
淩塵煙忽然之間一步插-上前，那把如同叉子的斷劍就這樣刺進了水獸的背部。那水裏的東西感覺到了陣疼，開始颠簸。
腳下逐漸變得不穩了，這裏又稍微有點偏下游，被淩塵煙和水獸一攪和，水流也越來越急。被掀起來的浪花甩在身上，是那獸類的動靜。
現在的急流很容易把人卷走。
淩塵煙不但不減弱他的動作，反而将斷劍刺得更深！
剎那，水裏的怪獸忽然翻騰而起。水獸起來的動作十分巨大，淩塵煙只是牢牢地拽着那把劍。
……
和水獸扭打一塊，淩塵煙有點脫不開身。
“那個火鳥是鳳凰，你所了解的那只夜國神獸。”這樣下去淩塵煙撐不下去多久，“你嘗試着想一切辦法，讓她接受你。”
鳳凰是百獸之主，如果鳳凰能夠接受夜簫，淩塵煙還沒準可以拼一下，然後和她一起從這山崖當中逃離。
老實地說，夜簫其實沒有見過那鳳凰，雖然傳聞中聽說過那只神鳥的一切事跡，但夜簫想讓它來接受自己，這便有些難了。
“萬一不行怎麽辦？”夜簫反問道。
“那我們就只能在這裏等死了。”淩塵煙起身說道。
……
短時間來說，那鳳凰是不會走了。
也許一定還有別的什麽辦法離開？夜簫其實并不太在意那個鳳凰會做什麽，比起來，她更想淩塵煙先脫離虎口。
夜簫艱難地踏着水向淩塵煙的方向走去。
“退回去！”
“你這叫沒事？”她質問道。
除了無可奈何地水獸以外，淩塵煙從山上撞下來的時候大概傷到骨子裏去。老實說，現在他很擔心他們倆都出不去。
多重夾擊，淩塵煙也說不清楚現在的感想。關鍵時刻事情卻并未像想象中那樣好轉起來，火焰正在沿着懸崖峭壁一路燒灼……
“你相信我們會離開這裏嗎？”夜簫問他。
一半一半吧，不過夜簫何德何能做到這個？
貼着懸崖峭壁上面的那火大的吓人，夜簫必須在極力專注的情況下才能清除那些烈火。但不是現在，現在這情況不允許她這樣做。
說起來其實淩塵煙不應該砍斷那邊的鎖鏈。
“那你教我怎麽做。”夜簫的左手攙扶着他。
……
淩塵煙哪有機會教？而且神獸的決定并不取決于他。
水獸的動靜不大，但也不小。淩塵煙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天上那神鳥卻依然不肯回頭，哪怕一次。
也可能……得看能不能吸引那神鳥的注意力？
也許可以這樣拖延下去，但好景一定不會太長。光是這地方的窒息程度就能夠讓兩人無可奈何。
她瞅了一眼手上的號角，這個號角仿佛有某種神秘的力量。它的确是淩塵煙拿來召喚神鳥過來的東西。
夜簫繼續拿起來號角，吹了一下。
這一聲，仍然響徹雲霄。
巨大的火鳥追随着聲音回了頭，水獸的身形完全展露在外。
機會！這是個好機會！
不過火鳥鳳凰的身形龐大，如果忽然撞擊下來可能是一次雙重夾擊！
“退！”夜簫喊了一聲。
淩塵煙沒回應，好像還在等着什麽。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和水獸糾纏一段時間。
……
神鳥離得兩人越來越近，同時夜簫跨開腳步往後站了。水上浪花的奮力地拍打，淩塵煙最終還是被掙紮的水獸給甩飛出去。
鳳凰神鳥撲騰着翅膀，讓水獸發現自己無法躲藏，只好起來極力反擊。水獸怒吼着張開嘴巴像鳳凰咬去，而就那同時上方又是一道烈焰猛地劃過。
……
雖是水獸被擊中個正着，可鳳凰的身上也被水獸拽下根羽毛。
水獸重新躲回了水裏，斷劍刺傷的位置流的鮮血染紅了河道。
羽毛很輕，在空中漂浮……飄着，到了夜簫的肩膀上。
瞬間變得很安靜。
鳳凰從另一座山崖飛來。
夜簫轉身看向它，才發現那鳳凰和其他普通的靈魂沒有什麽區別。
它的影子有些變淺，不知道為什麽。
鳳凰這次，卻是去找她的。
……
鳳凰，附了她的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