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愛你,你只能屬于我”

第22章 “我愛你,你只能屬于我”

“原來是你。”扶竹壓下心中燃燒的怒火,眼底逐漸歸于平靜,淡淡說,“你找錯人了。”

“我沒找錯。”老人靠近帝髯,整個頭快要探進車裏,目眦欲裂地大喊,“如果不是他,我的兒子就不會死!都是因為他貪心地想要延續自己的生命,才會害死了我的兒子!!!”

“他确實該死,但是比起他,更該死的是鬼迷心竅為了錢沒有下限的李師父以及村民。”扶竹注意到插入帝髯心髒處的樹枝,淡然中增加了幾絲不悅,“你不能帶走他。”

“我是經過官家允許的。”老人擡起頭,輕蔑地笑道,“這人,你護不住!”

“官家?”扶竹眼睛觑起,指尖動了動,原本安靜的黑氣躁動不安,争先恐後鑽進帝髯身體裏,随後帝髯發出幾聲輕哼,直接暈了過去。

“對,官家!”仇恨使人面目全非,老人見帝髯暈了過去,瞳孔縮了縮,咬牙切齒說,“你救不了他的,你們草菅人命,你們報應來了!”

“草菅人命?”扶竹輕笑,“我們去時你的兒子已經死亡,我了解帝髯,他不會為了自己的命去傷害他人。老頭兒,睜開眼吧,別被賣了還給別人數錢。”

“那又如何?你現在攔得住我們?”老人表情恐怖,發出不符合長相的奸笑,“你現在離不開泥塑吧?我們是不能耐你如何,但他的命,呵,我們還是拿得走的!”

老者說着如癞蛤蟆般鼓起腮幫子,眼球突出,朝帝髯吐出一大團黑氣,它像箭一樣朝帝髯飛去,在即将靠近之時,被一只冷白色的手抓住。

“我說了,”扶竹抓住老者的衣領,将他甩了出去,“你不能帶走他!”

老者的身體撞到樹幹,發出巨大的彭聲。

他抖如篩糠,恐懼地看着面前黑發黑眸的少年,哆嗦着往後退,全然沒了剛才的嚣張氣焰:“你……你怎麽……”

“我怎麽出來了是嗎?”扶竹踹開車門走了出去,挽起袖子扭動着手腕,“在你的眼裏,我真的那麽弱嗎?”

“你想殺我!果然,你這個心腸歹毒的人!”老人靠着樹站起來,“我必須得殺他,我得為我的兒子報仇雪恨!我兒子曾經參加過革命,為人民出生入死,他不應該得到這樣的結果!你們選我兒子不就是看他好欺負,可是憑什麽,善良就得被欺負嗎?引魂人,你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啊!”

扶竹消散手中聚集的鬼氣,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絲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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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憐你們的遭遇,但我不能放棄帝髯。”扶竹深吸一口氣,心中糾結不已,“導致你兒子死亡帝髯雖然沒有直接關系但也有間接關系,我不包庇他,但我相信他對你兒子的死是不知情的。而且殺你兒子的人不是他,是那些村民。”

老者聽後發黑的眼中流下一行血淚:“我當然知道,可、可我沒時間了啊大人!我沒時間了!對不起……對不起……”

扶竹意識到了什麽,等他回頭時,迎面而來的是一把錘子,頭傳來劇烈的鈍痛,本就不清醒的大腦瞬間變得混沌。

他視線下意識地落到帝髯身上,當觸及到那刺眼的紅時,呼吸都慢了半拍。

什麽啊,竟然搞聲東擊西。

挺下流的。

——

扶竹再睜眼時,眼前一片赤紅 ,手腕上傳來不可忽視的疼痛,他擡眼往上看,在看到那熟悉的鎖鏈時,他了然地笑了。

頭頂不是吊燈,而是一根根鞭子以及長條形玩具,它們相互碰撞叮當作響,好似不是讓人痛苦的刑具,而是漂亮的琉璃燈般。

在不遠處有一道門簾,裏面坐着一個男人,他頭上戴着冕旒,身形修長,盤腿而坐,手撐着側臉,手中拿着一本書,正心不在焉地看着。

扶竹往後退了一些,手上的鎖鏈太緊,已經磨破了皮,每動一下就傳來不可忽視的疼痛。

門簾外的男人注意到了扶竹的異常,興致勃勃地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他長相俊美,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黑眼圈太重,像是煙熏妝一樣厚重,一雙黑眸深沉,高挺的鼻梁搭配微厚的唇,讓五官看起來更加立體。

他靠近扶竹,擡起他的下巴,眼眸微眯,笑意盈盈問:“昨夜睡得好嗎?我的扶扶。”

扶竹眼含輕蔑地白了男人一眼,冷哼一聲不願搭理。

男人嘴角僵硬了一瞬,随後眼底浮上陰狠,眼睛往上翻,看了鞭子一會兒,随即猛地抓住扶竹的頭往牆上砸去:“我他媽問你話呢,聾了是不是?!”

男人下手太重,房間的牆本就凹凸不平,表面的顆粒如尖刺般劃破扶竹嬌嫩的皮膚,血液模糊他的臉,似一塊白布被潑上殷紅的顏料。

扶竹放下眼皮,手無力地垂在地上,眼眸死寂好似深潭,沒有一絲光亮。

“引魂鈴是不是被你丢了?”男人強硬地拽起扶竹,“我問你話呢,別他媽給我裝啞巴!”

扶竹盯着地面,黯然問:“錘子你給的?”

男人挑眉:“是又如何,你早該回來了,我是不是規定過,不許在一個任務目标身邊超過三天。”

扶竹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別開臉說:“忘了。”

“忘了?!”男人因為扶竹滿不在乎的語氣暴怒,擡手給了扶竹一記響亮的耳光,看着他嘴角滲出的鮮血,不禁沒有感到愧疚反而興奮地笑了,“這樣真美,我們扶扶真美。”

扶竹雙眼無神,眼底沒有一絲波動,似乎對這樣的事已經習以為常。

“扶竹,引魂鈴丢了,你說我應該怎麽處罰你呢?”男人的頭埋進扶竹的頸窩處,手不老實地游走,“我罰你殺了帝髯怎麽樣?”

扶竹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你跟蹤我?!”

“噓,小聲一點。”男人捏住扶竹的下巴,将手中的書卷成一團,逼迫說,“我們扶扶總是吵吵鬧鬧的,來,把這個含進去。”

扶竹厭惡地別開臉,如果不是考慮到男人的身份,他一定會一口咬上去。

“不聽話的壞孩子!”男人表情扭曲,眼底劃過陰鸷,取下一根鞭子狠狠抽在扶竹身上。

鞭子劃破空氣,發出淩厲的風聲,粗硬的表面剛接觸到皮膚便倏地留下一道血痕。

男人卻還不解氣,一連抽了十幾下,直到外面人聽到動靜進來勸阻才放下鞭子。

進來勸阻的不是別人,便是玉玄。他看着渾身是血不斷鬼氣外漏的扶竹滿眼心疼,勸解男人道:“王,您消消氣,別打了。”

戲殷扭動酸痛的手腕,表情有些意猶未盡,冷哼一聲将鞭子甩到扶竹身上,出去前不忘狠狠踹扶竹一腳。

他回到案前坐下,手慵懶地撐着側臉,盯着玉玄臉色陰沉。

“王……”玉玄恭敬地跪下,頭緊緊貼着地面,“您別生哥哥的氣,他不是故意的。”

戲殷表情驟然兇狠,拍案而起:“他把引魂鈴弄丢了,這還叫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太久沒有管教,欠打!”

“我了解哥哥,他不會故意弄丢引魂鈴的。”玉玄擡起頭,往前挪了挪,笑得殷勤,“但引魂鈴也不可能莫名消失,我想一定是被賊人所竊,如果王信任玉玄,就把事情交給我,讓我去調查。”

戲殷将信将疑地看着玉玄,半晌後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擺手說:“行,既然你主動請纓,那這事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好的答複。”

玉玄眼中劃過欣喜,瞟向門簾內問:“那扶竹……”

戲殷緩緩起身,手背在身後,睥睨玉玄說:“他丢失引魂鈴本就該罰,關進水牢五天作以懲戒吧。”

“五天?可哥哥身體本來就弱……”玉玄剩下的話被戲殷警告的眼神逼了回去。

沒多一會兒,扶竹被帶到戲殷口中的水牢。

水牢的水冰涼,溫度極低,傷口浸在其中沒多一會兒便結了冰,連睑毛上都被覆上了一層寒霜。

冰冷中摻雜着無法忍受的劇痛。扶竹臉色慘白,好似随時都會暈過去一般。

戲殷這時走了進來,他看着扶竹的慘狀,笑容燦爛,指腹擦拭掉扶竹臉上的水漬:“你知道本王為何罰你嗎?”

扶竹唇瓣抖動,他太冷了,冷到舌頭仿佛都結了冰,許久後才虛弱說:“不知。”

“不知?”戲殷眉頭緊皺,抓住扶竹的頭發将他按入水中,看着他掙紮的模樣大笑,“當初是我救了你們扶家,你父親當年許諾過,說我保你們扶家盛興,便将你贈予本王,所以你是本王的東西,而我的狗狗,竟然去巴結別人!”

戲殷将扶竹從水中提起來,捏住他的下巴:“我愛你,所以你只能屬于我,聽懂了沒?”

扶竹被水嗆到臉紅,他眼皮擡了擡,嘲諷地笑了:“可我不愛你,你最好真的是我的恩人,否則我就是死,也會踏平你們地府!”

戲殷臉上罕見地沒有出現惱怒,他湊到扶竹耳邊,低聲說:“你猜猜帝髯還能活下來嗎?我們剛好缺一對婚戒,就拿他的頭骨做吧,一定會很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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