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委屈

第74章 委屈

幾人齊齊看向蘇白, 似是不理解他為何突然這般激動,直到蘇白長長吐出一口氣,說道:“她應該從未和男子親近過。”

應該?

幾人才瞬間明白過來, 相視一笑間不由越發同情蘇白。

柏舟勾唇一笑,瞧着妖孽而又妩媚, “女子比較害羞,尤其是未經人事的女子, 哪怕她平日裏再怎麽爽朗豪氣, 到了這種時候都會緊張。”

蘇白若有所思, 難道師兄是在緊張?

“可她當時的樣子很生氣, 不然也不會扇我一掌。”

幾人再次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驚訝, 這動不動就扇人耳光的小娘子, 還真是少見。

式微小聲地問道:“公子的心上人是什麽樣的人?”

蘇白沉吟道:“她脾氣大、心性高,敏感多疑, 不容易相信別人。”

幾人聽完不約而同地面露同情,眼前的公子雖然樣貌氣度樣樣絕佳,可這日子不一定比他們好過。平日裏只要他們恭敬地小心伺候, 他們的主顧大部分時候還是很溫柔的。

溱洧想到什麽, 問道:“公子的心上人,之前……有扇過您耳光嗎?”

蘇白神色微不可察地暗了暗,斂眉道:“常有。”

常有?

幾人再次一驚。

瞧這蘇公子習以為常的語氣,看來還真是常有, 三人不禁開始想象這小公子的心上人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子, 好想見上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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溱洧聲音柔和:“公子的心上人脾氣大, 又從未和人親近過,那她可能是因為緊張不安, 或者對即将發生的事情有些懼怕,出于自我保護才會下意識地,或者說出于慣性地打了您一掌。”

蘇白有些怔愣,師兄竟會因為他而不安懼怕,他心中陡然升出一股後悔和自責,師兄當時只是扇了他一掌就離開了,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解氣。

柏舟瞪了溱洧一眼,不甘不願地說道:“溱洧這次說的倒是沒錯,所以您只要安撫好她,讓她知道她不會痛,也不會受傷,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她會很舒服很滿足,就好。”

蘇白不解地問道:“那我要如何安撫她,如何讓她相信我不會傷害她?”

“這辦法很多呀,公子你可以給尊夫人服一點□□,或者在屋中點上催情香,感覺一來自然顧不得那麽多。”

蘇白搖了搖頭,他給自己下藥還差不多,如何敢給師兄下。

“那你就把她雙手按在頭頂,讓她反抗不了,這女子嘛,總會有第一次的,只要經歷了一次就知道沒那麽可怕了。”

蘇白豁然拍桌起身,俊臉幽沉似冰,“你說什麽?”

對上蘇白淩厲的目光,柏舟不禁狠狠打了個寒顫,心中生出一股徹骨的涼意。

其餘幾人心中也閃過一絲震驚,這個看着十分矜貴的少年,竟會有那麽駭人的眼神,像是僅憑目光便能殺人于無形。

溱洧忙溫聲說道:“公子莫怒,柏舟只是想知道你的心意,既然你無論如何也不會委屈尊夫人,那我們也知道該如何做了。”

蘇白緊緊盯着柏舟,過了半晌才緩緩坐了回去,眉目間寒意稍減,冷道:“請說。”

直到蘇白移開視線,柏舟才感覺自己再次活了過來,方才那一剎那他好似去極寒地獄走了一圈,差點就要回不來了。

溱洧溫潤的臉上露出抹狡黠的笑容,“既然公子不願意委屈心上人,那只能委屈自己了。”

柏舟和式微在一旁如小雞叨米般齊齊點了下頭。

蘇白微微擡眸,沉眉道:“願聞其詳。”

“那我可就說了。”柏舟搶在溱洧之前說道,瞧他神色竟有些興奮。

“這女子嘛,都比較害羞,情動的時候會不好意思自己的模樣被夫君看到,公子可以把自己眼睛蒙上,這樣尊夫人便會放松一些。”

夫君,尊夫人……?

蘇白俊美的臉龐剎那間直接紅到了耳後,絲毫看不出方才冷峻淩厲的模樣,甚至出于某種詭秘的心思,他竟沒有反駁柏舟的話。

他強迫自己定下心神,好像确實如此,自從他蒙着眼在師兄床頭跪了一夜之後,師兄對他的态度便不一樣了。

“可光是這樣還不夠。”柏舟一臉得意看向身旁,“式微,你來說。”

式微臉色微紅,小聲說道:“許多女子一開始不适應或者會害怕,有的時候也是方便避孕或者方便清理,公子可以用一根帶子纏住根部,這樣作為女方會安心許多。”

式微臉色通紅一片,劉夫人嫌事後清理麻煩,和出于一些特殊的癖好,都是這麽對他的。

蘇白聽完臉色瞬間蒼白,端午更是驚的嘴巴都合不攏,這,這都是什麽和什麽,用帶子纏住根部?這是什麽人間酷刑!

見蘇白臉色不好,柏舟忙補充道:“公子您別看這樣痛苦,但有的女子她就喜歡看男子□□焚身又求而不得的模樣,這樣會讓她愈發興奮。”

說完嘟着嘴看向式微,“不信公子您問式微,他的劉夫人就是如此,變着花樣地折騰他。”

蘇白臉上浮現一抹掙紮,過了半晌才低聲說道:“不知道是否方便詢問,那位劉夫人都用了哪些花樣?”

端午:!

式微臉色紅的越發厲害,小聲地說了起來。

……

……

金姐聽着在一旁說道:“還有一些需要格外注意的地方,式微你也一道跟蘇公子說了吧。”

……

……

“如何,公子可還滿意今天自己聽到的?”金姐将蘇白送到門口,笑着問道。

端午此時已然快要傻掉,而蘇白依舊眸如寒星,神色絲毫未改地說道:“多謝金小姐。”只有耳後的一點緋紅暴露了主人此時的心境。

等到兩人走出牽牛院時,已是月上中天。

被寒冷的夜風一吹,端午終于找回了自己幾分神智,他望着頭頂接近圓盤的明月,擔憂地說道:“公子,再過兩日,又是十五了。”

“您和莊主現在都這樣了,她還不能把這血燃丹給您解了嗎。”

蘇白雙手負後,凝望着月色的眼底慢慢爬上一絲痛苦,聲音低沉的像是從遠處傳來,“可能師兄自有她的考慮吧。”

說他不害怕血燃丹的疼痛自然是假,他只能賭,賭師兄是心疼他的……

九溪山,倚玉軒。

“溫小姐,關于舍妹的毒可有頭緒了?”陸溪月關切地問道。

溫韞眉頭緊鎖,“此毒甚為複雜,若要配出解藥需要一定時間,可我無法保證在那之前會不會毒發。”

陸溪月臉色陰沉,“那看來最方便的辦法還是去唐家逮個人逼問。”

溫韞聞言粲然一笑,“陸莊主當真是大手筆,唐刑看來是真的死了,唐家如今都亂成了一鍋粥,現在想去逮個唐家的核心弟子想必也不是難事。”

陸溪月知道溫韞指的是誰,唐家的首席大弟子唐忱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選,想到唐忱和唐悟兄弟反目的情景,陸溪月心中便一陣暢快,不知道唐忱當初背叛自己時,可有想過自己也會被最親的弟弟背叛?

她唇邊噙着抹冷笑,“明日就是十五了,唐忱的血燃丹就要發作了,只要他嘗過一次這種滋味,他會迫不及待地來求我的,我只需要靜靜等着即可。”

溫韞緩緩轉身,緊緊凝着她,問道:“唐忱的血燃丹要發作了,那阿白的呢?”

陸溪月一時怔住。

蘇白……

她攥緊了雙拳,冷着臉說道:“若溫屹是兇手,這罪讓蘇白承受,有何不可?”

話剛出口便後悔了,她明明不是這樣想的……

溫韞皺着眉,有些不悅地說道:“陸莊主,一碼事歸一碼事,你這樣做對阿白不公平。”

“公平?”溫韞這話精準地踩到她心中最痛的地方,“溫小姐竟然跟我提公平?”

“這世間事何時公平過,我逍遙山莊被無情屠戮時又要找誰要公平?還是說我們就該平白無故遭受這些?”

見陸溪月情緒激動,溫韞只能冷着臉說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告辭了,我即刻回應都,定會把幕後之人揪出來。”

陸溪月看着溫韞離去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她還是頭一次和溫韞這般不歡而散。

三月十五,月圓之夜。

陸溪月雙手枕在腦後,窗戶被竹竿撐開着,她望着窗外又亮又圓的明月,明明身體已然困極了,卻久久不能入睡。

明明周遭安靜極了,她卻感覺自己總能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在不斷地喊疼。

陸溪月被這個聲音吵的徹底沒了睡意,冷着臉穿衣起身,往山腰的竹屋走去。

她走的速度算不上快,卻也絕對不慢,似乎竹屋有什麽東西在吸引着她,但是又有一個聲音阻止着她繼續前進。

可不管再怎麽猶豫糾結,一炷香的時間後陸溪月便趕到了竹屋外,她昂首站在院子外,男子痛苦的喘息聲從前方的屋中隐隐傳出,在這寂靜的山中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陸溪月冷着眉眼推開院子的門,端午正像罰站般站在院子中間,手足無措卻又動彈不得,看見她竟然出現在此處時瞬間瞪大了雙眼,驚訝地半天說不出話,陸溪月在端午震驚的目光中心情越發煩躁。

她就這般和端午相對而站,而屋內男子痛苦的呻/吟也越發清晰,端午見狀急切而又小聲地對她懇求道:“莊主,求求您救救公子吧,他真的快要疼死了。”

公子明明疼的快要喪失理智,卻不想他擔心強行把他趕了出去,可他即使不在屋內又如何能停止擔心。

陸溪月卻像是沒有聽到般,靜靜地原地站着,而屋內痛苦的喘息聲已然越來越虛弱,她不知道自己這般站了多久,直到月亮又往天上升了升,她心中倏然一緊。

豁然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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