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嫉妒

第76章 嫉妒

“只要師兄能消氣, 不過是被綁上幾天,餓上幾天又有何妨。”蘇白垂着眼眸說道,眼底還有未盡的疼意。

端午想到陸溪月方才臉頰生暈的魅惑模樣, 不由咽了下口水說道:“可我瞧着莊主,不完全是生氣的樣子……”

若一定要用一個詞來形容, 他覺得應該是羞憤,好想知道方才屋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嗚嗚。

可蘇白似乎沉浸在自責和愧疚中, 絲毫聽不進去他的話, 端午也只能就着蘇白這個姿勢, 替他蓋上被子, 心中卻已打定了主意,待第二天天亮了便去找陸溪月, 總不能讓他就看着公子這麽虐待自己吧。

更何況公子若是不吃不喝, 他也不可能一個人大吃大喝,哪怕是為了他自己的幸福着想, 還是得去求陸溪月。

只是一想到要直面那個陰森可怖的女子,端午便平白地打了個寒顫。

*

清晨的陽光灑在院子裏,整個倚玉軒似乎都籠罩在淡淡的晨霧當中。

哪怕昨夜睡的很晚, 陸溪月仍然和往常一樣的時間醒來, 她剛清醒一些,昨夜的畫面便像不受控制般鑽入腦海。

昨夜的她真是陌生極了……似乎只要她一靠近蘇白,便會變得和平時不一樣。可此時想來,那種感覺雖然陌生, 卻不令人難受, 甚至竟隐隐升出些渴望。

她沉下心思剛洗漱好沒多久, 大寒的聲音便從屋外傳來,“莊主, 端午說他想進來見您。”

端午?陸溪月有些詫異,他可是從來不會主動在自己面前出現的。

她坐到床邊榻前,舒服地靠在軟枕上,懶懶地說道:“讓他進來。”

端午一進來便罕見地對她躬了躬身子,随即小心翼翼地說道:“莊主,我,我想求您,允許我回去解開公子手腕的束縛。”

手腕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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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溪月心中倏然一驚,昨夜她離開的太過匆忙,竟忘了替蘇白解開流光了。

不過,她不解地問道:“這種小事,你幫他解開不就好了?”

端午态度越發恭敬,“公子說他惹您不快,您生他的氣所以才沒有将他放下來,所以沒有得到您的允許,公子他不敢擅自解開。”

不敢擅自解開?陸溪月心中竟倏然湧起一股詭異的甜意和滿足,原來昨夜她離開後,蘇白竟就那麽被捆在床頭過了一夜,不得不說積蓄了一夜的怒氣在這瞬間消散了不少。

“我允——”她剛想說既然如此她允許蘇白解開束縛,卻又突然想到,若是蘇白現在行動自由,萬一他來倚玉軒找自己怎麽辦?她現在莫名地不想見到他,更何況昨夜他咬的那麽用力,她直到現在舌尖還在隐隐作痛。

當下冷着眉眼說道:“我允許你今夜子時的時候,把他從床頭放下來。”那個時候夜色已深,蘇白總不會還能來見自己吧,而将他這麽捆着難受一天,也算出氣了。

子時?端午心中瞬間顫了一下,那豈不是公子要被綁整整一天,餓上整整一天?

不過總比之前他以為的要綁上好幾天好上一些。

“怎麽,不滿意?”見端午面色遲疑,陸溪月不悅地厲聲問道。

“沒,沒有,多謝莊主!”端午說完這幾個字,便像落荒而逃似的迅速離開了屋子,而幾乎是在端午離開的同時,大寒快步走了進來。

“這孩子今天怎麽了,冒冒失失的?”大寒看着端午離去的背影嘟囔了一句,不過端午平時也是這個樣子,便也沒往心裏去。

陸溪月輕笑一聲,問道:“寒姨,是他來了麽?”

大寒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莊主您果真料事如神,唐忱不僅來了,而且和莊主猜測的一樣,是孤身一人來的。”

“這有何難猜?”陸溪月嗤笑連連,“他不敢讓旁人知道他中了血燃丹,所以明知道他不該在這個時候獨自前來九溪山,卻還是來了,只能說明這血燃丹的疼痛确實令人難以忍受。”口中這麽說着,腦海中卻再次浮現昨晚蘇白血燃丹發作,疼的渾身顫抖眼角濡濕的模樣。

她竟覺得自己小腹有些熱,連忙甩了甩腦袋将那畫面抛出腦後,煩躁地說道:“走吧,我們去會一會唐忱。”

不知為何,她竟失去了想要折磨唐忱的欲望,而是想立刻就地殺死他,同他多說一個字,多看他一眼都令她惡心不已,可為了阿妹,她還是得去見他一面。

她冷着臉,剛踏進前廳的門,便聽到唐忱驚喜的聲音說道:“阿逍你來了!”

遠遠瞧着唐忱依舊是那麽玉樹臨風,可只有走進了才能看見,男子雙眼烏青,發絲淩亂,臉色慘白,想必是一夜未眠受盡折磨。

見唐忱這般迫不及待,陸溪月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壞笑,“唐忱,血燃丹的滋味不好受吧?”

唐忱心中猛地一緊,只有他自己知道昨晚到底有多麽難熬,若不是還舍不得死,他差一點就要舉刀紮進心髒,好結束這非人的折磨。

“阿逍,我知道你想要什麽,”唐忱讨好的笑了笑,“我把追魂散的解藥帶來了,只要你幫我解了血燃丹的毒,我立馬把解藥雙手奉上。”

陸溪月不慌不忙地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地說道:“你說錯了,是你先給我追魂散的解藥,我确認無誤後,再幫你解血燃丹的毒。”

唐忱臉上笑意瞬間僵硬,“那我憑什麽相信你?”

陸溪月唇角勾了勾,“就憑兩點。”

她翹起皙白修長的食指,“第一,你知道溫韞的厲害,我如今背靠溫家,即使沒有解藥我也能替阿妹解毒,只不過直接拿到解藥會方便一些而已,可血燃丹即使是溫家也解不了,更不用說唐家了。”

她又增加了一根手指,笑意冰涼無情,“第二,你覺得是你值得相信,還是我更值得相信?”

在唐忱難堪的目光中,陸溪月笑意漸盛,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現在是你在求我,而不是我求你。”

說完便不再說話,好整以暇地看着對面神色慘白的男子。

在陸溪月鎮定自信的目光中,唐忱氣勢終于慢慢弱了下去,剎那間面如死灰,他心知陸溪月所言非虛,只能不甘不願地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丢到陸溪月手中。

陸溪月笑吟吟地将手中瓷瓶丢給大寒,高聲笑道:“寒姨,勞你去驗一驗這個藥。”

待大寒離去後,唐忱面帶希冀地看着她,聲音分外誠懇,“阿逍,多虧你殺死了唐刑那個老家夥,我趁唐家內亂收服了許多勢力,現在我在唐家幾乎能與家主抗衡!阿逍,我還是那句話,嫁給我吧,你我聯合,定能讓逍遙山莊如日中天,也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

彌補她的機會?唐忱竟然以為她會看不穿他在想什麽?

“唐忱,我可是聽說江湖上都在傳,是我殺死了唐家老宅中的唐家弟子,可我記得,我走的時候他們可還活的好好,怕不是你殺人滅口最後栽贓在我頭上吧?”

唐忱看着她,認真地說道:“阿逍,這怎麽能是栽贓?那些人看到了我在你面前狼狽的模樣,都該死!将那些人當作是你殺的,于你不也能夠積攢威望?”

呵呵呵呵,陸溪月連連嗤笑幾聲,論冠冕堂皇,整個江湖唐忱稱第二,還真沒有人敢稱第一。

她挑了挑眉,問道:“那唐悟呢?他不也看到了你的狼狽模樣,你把他怎麽樣了?”

唐忱遲疑了下說道:“現在只有你我兩人,還是不要再提那些讨厭的人了吧?”

唐忱這般回避的态度倒還真激起了她的好奇,唐悟可是這人的親弟弟,他難道還真狠心到把人殺了?她剛想再問,卻見大寒滿臉喜意地在窗外對她比了個手勢。

陸溪月心中頓時一喜,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那解藥果然是真的,想必唐忱也明白,他孤身一人前來,若解藥是假,只怕他走不出這九溪山。

唐忱見她似有喜意,忙趁機說道:“阿逍,我給你的解藥絕對千真萬确,你可以替我解開血燃丹的毒性了吧?”

陸溪月明豔的臉龐慢慢綻開一抹燦然的笑意,像是經歷了整個寒冬迎春綻放的桃花,絢爛到了極致,又像是世間最美的瑰玉,帶着致命的誘惑,看的唐忱哪怕在現在這種時候都不由被勾走了魂魄。

卻見她微微上揚的淡粉雙唇張了張,緩緩吐出幾個字。

“我就不解。”

語氣稱得上溫和,卻讓聽的人如墜冰窟。

“為什麽?!”唐忱如夢初醒,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問道。

陸溪月臉上笑意堪稱純真,“你騙我一次,我騙你一次,不是很公平?”

唐忱瞬間怔住,一股涼意直沖腦門,向來口若懸河的人過了良久都沒有說出哪怕一個字。

就在她以為他終于認清現實時,卻見他驀然擡頭,自信地看着她,緩緩露出一抹笑容,“阿逍,你是舍不得我吧?否則為何那麽多種毒藥你偏偏給我下的血燃丹?否則為何又執意不給我解開?是不是說明你想一直和我糾纏在一起,是不是說明我在你心中和旁人是不一樣的?”

他想到什麽,神色間竟有些得意,“至少那個蘇白,就沒有服過這種用你的血制成的血燃丹吧?”

唐忱笑容越發得意,“他甚至都不知道你是女子吧?”

提起蘇白和血燃丹,陸溪月竟再次不受控制地想到昨夜的場景,仿佛男子的炙熱氣息還緊緊纏繞在她身邊,身體裏似乎還留有那種失神而又綿軟的感覺。

而下一刻,她驀然聽見那熟悉的聲音高聲說道:“誰說我沒服過!”

陸溪月聞聲看向門口,瞳孔瞬間一縮,那本該乖乖被捆在床頭的男子,竟就這麽出現在前廳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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