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清醒

第84章 清醒

大寒仍是一臉擔憂, “莊主,二莊主也是我看着長大的,以他的心性, 不像是會裝病的人。”

陸清月卻不以為然,一把摟住她胳膊笑着說道:“就算阿白是裝病, 不也是為了博取阿姐的關心和關注,說明他心裏有阿姐。”

見幾人各執一詞而陸溪月依舊毫不動容, 谷雨聲音越發急切:“莊主, 昨晚二莊主身上可是發生了什麽, 我瞧他難受的樣子, 不像是裝的。”

呵,昨晚發生了什麽, 昨晚她不過是抽了蘇白幾鞭子, 何至于發燒?

等等,鞭子?

陸溪月心中倏然一沉, 她猝然想起那鞭子上塗了烈性的媚藥,她甚至還清楚地記得昨夜那藥滲入血液後,蘇白難以自制的模樣。

到現在為止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夜, 蘇白卻一直被她束縛着一次也沒有發洩, 陸溪月心尖猛地一顫,一個驚人的猜測瞬間席卷了她整個胸膛,難道是這藥效沉積之後越發兇猛了?

她猛地轉頭看向谷雨,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猩紅:“蘇白他現在何處?”

谷雨鮮少看到陸溪月這般急切的模樣, 忙道:“二莊主到山門後便知道了您的吩咐, 哪怕身子不适還是命端午送他去了禁地, 現在想着應該已經到了。”

“他去了禁地?”陸溪月攥緊的手捏的咯吱作響,“他都這樣了還去禁地?”

話音剛落, 谷雨還沒來得及說話,陸溪月便已消失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

她從未像此刻這般慌亂,甚至在她心中還沒反應過來時,人已然趕到了禁地外。

時隔半年,再次站在同一個地方,看着那曾經鮮紅如血的楓葉冒出新綠,已是截然不同的心境。

誰能想到,不過半年時間竟會發生這許多的事情。師伯竟會為了甘木枝背叛山莊,而蘇白竟會是當朝右相的公子,誰又能想到,她會經歷慘痛的背叛和武功盡失,如今卻又重回巅峰。

她目光緊緊盯着禁地厚重的黃銅門,口中似咬牙切齒,又似低聲呢喃地念着那個令人心神俱動的名字,蘇白……

她一步一步朝禁地走去,見她到來,守衛的弟子紛紛躬身行禮:“莊主。”

“蘇白呢?”她淡聲問道。

弟子恭敬地應道:“二莊主他剛進去。”

陸溪月臉色瞬間一沉,蘇白竟真的進去了。

此刻這偌大的九溪山,除了她,沒有人敢進禁地,也沒有人能進得去。

蘇白明明知道自己進去禁地後會面臨什麽,又會遭受什麽,卻在聽到她的命令後義無反顧地照做,他将滿身傷痛的自己關在了禁地內,将拯救他的權力留給了她。

陸溪月對着弟子微微颔首,猛地攥緊了雙拳,狠狠地推開了禁地的門,毫不猶豫地往密室走去。

眼前看到的景象讓她心跳瞬間漏了一拍。

一個狼狽的年輕男子裹着件灰色的外袍,整個人痛苦地蜷縮在密室地面的蒲團上,俊美的臉龐異常潮紅,額頭滿是汗水。

正是被她抛在牽牛院,又順從地進入禁地的蘇白。

她快步上前,一把握住男子橫在身前的手腕,又伸手探上男子額頭,手下觸感燙的她心尖猛地一顫。

竟是真的發燒了?

她正想起身去叫人,本來蜷縮在地意識全無的人突然躍起,猝不及防地将她整個撲倒在地,就在她準備好迎接後背觸地的疼痛,一只胳膊竟驀然墊在了她後背和腦後。

她心中微惱,正想說些什麽,一張炙熱的唇突然用力地堵住了她的嘴,瞬間奪走了她所有呼吸。

男子如同渴水的魚,像是汲取賴以生存的水分一般拼命地吮吸着,在她舌腔中蠻橫地掠奪、啃噬,在寂靜肅穆的禁地中,唇齒相交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男子不知何時将墊在她身下的手抽出,牢牢地按在她的手腕之上,陸溪月被男子死死壓制,甚至連擡手都做不到,直到後背粗糙的砥砺疼痛再也無法忽視,陸溪月猛地凝聚力氣,一掌朝男子扇了過去。

“啪!”

陸溪月一掌打在男子臉頰,男子似乎懵了一下,驀然停住所有動作。

陸溪月猛地推開男子,騰躍起身,怒聲道:“蘇白,你清醒一點!”

一縷鮮血自男子唇邊淌下,如墨的眸中終于閃過幾絲清明,蘇白顫着嗓音說道:“師兄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忍不住了……”

他已經忍了快要一天一夜,此刻哪怕只是微風拂過,對他來說都有如狂風驟雨般刺激,哪怕只是輕微的觸碰,都能讓他渾身戰栗不已。

更何況此刻站在他眼前,和他肌膚相親的人是師兄,是他放在心尖,渴求已久的師兄。

“師兄我錯了,求你,不要生氣……”蘇白搖搖欲墜地看着對面目光陰沉的女子,卑微的道歉等來的卻只有沉默,和越發煎熬的內心。

“師兄你若是生氣,便殺了我吧……”蘇白無助地呢喃,殺了他,好過讓他生生受這心靈和□□的雙重折磨。

陸溪月沉着眉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蘇白,男子灰色的外袍早已掉落,緊實有力的身軀微微顫抖着,露出胸口被她淩虐的痕跡,烏黑長發淩亂地散落,長睫之下的清冷鳳眸泛着誘人的紅,眼角濕意越來越盛,整個人散發着若有似無的魅惑,像是在邀請着她的品嘗。

即使已經難受到這般地步,即使知道她不會幫他,卻還是忍着不去找旁人嗎……陸溪月心尖不可抑制地劇烈顫了顫,一股酸麻悄然擴散到四肢百骸。

面對這樣的男子,她又如何能不心動。

“蘇白,我可以給你,但你必須保持絕對的清醒,你能做到嗎?”

她看着他,冷冷說道。她不想和一個失去理智的人糾纏,那樣和野獸又有何區別。

巨大的眩暈裹挾着狂喜,撞的蘇白腦子一陣轟鳴,師兄說,她願意給他,她願意,她真的願意,她沒有生他的氣!師兄一定也是心疼他,喜歡他的,否則師兄為何會跟來禁地中,又願意幫他?

陸溪月看着對面男子黑白分明的眸子一點一點地亮了起來,在禁地燭火的映照下,發出耀目的光澤,似最璀璨的琉璃,将她的視線全部牢牢抓住。

旋即,她聽見男子肯定地說道:“我可以。”

男子強忍着難受蹲下身,用不住顫抖的手拔出她靴中的短劍,在她注視的目光中狠狠地插在自己的左臂之上。

鮮血瞬間自傷口噴湧而出,流到地上形成紅色的花,帶着絲絲蠱惑的意味。

“呃……啊!”壓抑不住的痛哼從喉間溢出,男子劇烈地喘息着,臉色蒼白到近乎透明,臉頰冷汗更是涔涔而下。

唯有那雙漆黑眼眸異常堅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師兄,我清醒了。”

陸溪月垂眸笑了,無聲而又妖冶,冷淡眸光瞬間有如星華流轉,潋滟生波,勾魂奪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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