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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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塵卻是嘴角微微一揚，伸手便拭去她眼角的淚痕，口中輕聲說道: “不要再看父王了，很可怕，會吓着你的。”
“父王……雲兒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雲兒了……我……”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毫無堅強可言，壓抑已久的痛，全部都以化作淚水，滾滾而落。
他的目光忽而變得更加迷離，原本是他刻意回避的東西，卻被迫去面對它。
他的心痛不會少于懷裏哭泣的少女，可他豈能在她面前表現出來。
“雲兒……別哭……你再哭，父王的心都碎了。”楚雲塵痛到閉上了雙眼，加重了懷裏的力道，将她緊緊擁緊，不再有一絲空隙。 “傻丫頭，不管你會變成了什麽樣子，你都是我的雲兒，一輩子都改變不了。”
他的聲音溫柔的讓她沉溺，愛一個人就是貪婪迷戀他的一切麽，她寧願在這種幸福感中死去，也不要孤獨寂寥的活着。
她知道他的傷口都是為她而受的，青兒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了她，未見到他前，她無法想象他堅挺的身子會虛弱到此，不忍看他毫無血色的俊顏，因為她的心會顫抖。
“都是雲兒任性，才害了父王，害了自己……雲兒不該恨你。”雲衣将他的大掌扶上自己的臉頰，企圖用她的溫度去溫暖他冰涼。
恨了他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她真的好痛。
“連你都保護不了，是我不配做你的父王……被你怨恨，都是我自找的。”楚雲塵看她自責的模樣，既憐惜有心疼，見她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他忍不住輕輕吻了她的額頭。
雲衣哪裏受得了他這樣對待自己，又能聽見自己那顆不争氣的心，撲通的跳個不停，蒼白的面色頓時被朝霞染的緋紅。
“父王，你親我……你是不是生病了。”
楚雲塵見她這副害羞的模樣，又是可愛又是緊張，他很想笑卻沒有出聲，怕她生氣。
“自從你走的那天起，父王的病就沒好過。”
“那你快去好好休息，青兒說你咳的厲害，有好幾次都咳出血了……雲兒不希望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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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都是一些小病，只要看到你就會好。”
“可是……”
雲衣本來想繼續給他說教的，可是卻被他修長的手臂攬起腰身，一把将她橫抱起來，朝南苑她的卧房方向走去。
不知什麽時候，她的身體竟變得如此輕盈，仿佛一陣風雨就能将她摧殘的支離破碎，回想起曾今無數個夢中都是她的歡聲笑語，可愛的容顏……
懷裏的少女果然是疲倦了，那樣安穩溫暖的懷抱，讓她舒心，竟然就這麽沉沉的睡去。
楚雲塵微微皺了眉，看她平緩的呼吸起伏，睡得那般安逸，才肯放下心來。
她的卧房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青兒每日都會來整理，楚雲塵将她輕輕放在床榻之上，還不忘為她掩上被子，天氣這般寒冷，他怕她受涼。
一切都安頓好後，他小心翼翼的坐在她的身邊，就這麽看着她熟睡的模樣，他安心的露出一絲笑顏，這種失而複得的滿足感，讓他快樂。
漸漸地……他也這麽疲倦的睡了過去。
深夜的卧房，透過窗子亦能看見浩瀚的星空，明月蒼穹，她終于較他先一步清醒過來，拖着無力嬌弱的身子起來，只是微微轉身就看到床邊倚着的他。
她真的是該滿足了，身前躺着的男人，是她魂牽夢萦思念的人。
她不願吵醒熟睡中的他，只是靜靜的看着，看他那出塵絕世俊美的容顏，在夜光的交輝下更加美得如癡如醉，她情不自禁俯在他溫存柔碩的胸前，白皙的臉頰緊緊貼在他胸前敞開衣襟裸露出的肌膚上，此時此刻她只能聽見自己狂熱的心跳聲，和他平緩的呼吸聲。
她迷戀這種感覺，仿佛他們之間再也沒有阻礙，這樣的親密接觸，她亦不能滿足，她愛他，想要得到他的所有。也許這般如此的接觸，只有在他熟睡的時候，才能索取得到，她不敢面對他對自己的感情，難道又是那樣的答複，又要讓她再一次失魂落魄麽
她不要做他的女兒，而是他的女人。
“如果你不是我的女兒，我想我們……永遠不會有交集的……這件事，莫要再做它想……不要到頭來，連親人都做不了。”
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她一輩子都忘不了。
那夜的分別，他冰冷無情的聲音生生剝離着她迷亂的神志，理智讓她停下手裏的動作，不再繼續下去。
更何況，她現在連女子最珍貴的東西都沒有了，還有什麽資格去愛他呢。
可是……這一切若是一個夢該多好啊。
在夢裏，她可以肆無忌憚的去愛他，去擁有他。
一旦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夢中，将無法自拔，再難脫身。此時此刻床上的少女雙眸染上一抹霧氣，她的視線從此再無焦點，頭腦微微發熱，看着身邊白衫男子的俊美的睡顏，長久以來盤桓的理智頓時被炸得煙消雲散。
她跨坐在他的腰身上，衣裙纖長的下擺剛好遮擋了她白皙的腿，淚水随着僅存的理智滾滾而落，不止一遍的反問自己，到底再做什麽，她怎麽能這麽做。
可是，她不滿，原本他就是她的，只屬于她一個人。
情致深處，右手去撫摸他的每一寸肌膚，內心的掙紮讓她痛苦，傷情的淚水不斷流露出來，然後湊近他的臉頰，輕輕地吻了上去。
也許是被冰冷的淚水驚醒，床邊倚着的男子慢慢睜開了雙眼，一種熟悉而又溫情的觸覺侵襲了他的意識，當他回過神來，只見少女嬌柔的身軀正緊密的壓在他的身上，如此親密纏綿，她的親吻在他臉上還留有餘溫，此時他是清醒的，腦海唯一的意識，就是不能再讓她繼續沉迷下去了……
他的理智便是要推開她，可是看着她痛苦的模樣，這幾日的記憶又重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奈何他卻下不了手，他不舍得再傷害她，看她痛心失望。
“雲兒……你在做什麽”虛弱的嗓音淡淡而出，他的目光不複以往的深邃，卻帶有一絲惆悵。
此時伏在他胸前的少女神色忽然分明，見他已經清醒過來，沉着的心恢複了跳動，她無法控制住自己局促的呼吸，這是她一個月來第一次與他這般親近，是她渴望了好久的。
“父王……對不起……雲兒知道不該這麽做……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你告訴雲兒，這只是一個夢好麽”
“可這不是夢……”楚雲塵心亂如麻，寬松素白的上衣已經在她面前敞開，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清俊絕塵的臉上卻滿是心疼與無奈，眉頭深鎖。
少女白皙柔軟的手一寸一寸掠奪着床上男子的緊繃的神經，指尖接觸到的肌膚柔潤溫暖，但手掌上的粗糙地傷痕又帶起滿心的憐惜，她依稀能感覺到他此時還在痛苦的隐忍，沒關系，她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無法醒來的夢。
“我愛你，求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麽辦，怎樣才能解脫”
“雲兒……不要這個樣子。”
楚雲塵痛苦的阻止她，可身上壓着他的少女早已情迷意亂，不論他說了什麽，她都無動于衷，仍然我行我素。
她溫熱的呼吸，沿着他的脖子一路親吻，只要是她劃過的地方，都會留下她冰冷透骨的淚水，然而身下的男子絲毫沒有回應，當她見他神情依舊淡定如常，目光空洞之時，內心某處被狠狠掏空了。
“父王，你是在嫌棄雲兒麽。”
少女的話讓他的回過神來，頓時猶如五雷轟頂。
胸口一陣窒息的絞痛讓他受盡折磨，他怎麽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他看到壓在身上的少女那絲絕望的神色，越來越明顯，然後緩緩從他身上退了下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狠狠的将她抽離的手臂擒住，随後緊緊摟在自己的懷裏。
“雲兒，你明明知道父王……你這樣說是故意傷我的心。”
終于，聽到他的聲音後，臉色強挂着的淚珠傾盆而落，随即将虛弱的身體貼上他寬厚溫暖的胸前，而頭則深深埋入他溫暖的懷裏。
時間似乎像是停頓了，楚雲塵摟着她，手臂的力量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大，似要将她在懷裏再次揉碎一般。
“好痛，父王。”
胸前素白的衣襟被懷裏的小人淚水浸濕，他終于才舍得減弱了力量。
哭得好累，等得很累，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墜入深淵，看得到希望，卻又遙不可及，如此悲哀，又如此寂寥……她沒有勇氣去承受他雙臂的力量，只能無助的在他懷裏低聲抽噎着，連說話的力氣都已喪失。空氣裏只能聽到她潺潺的呼吸聲。
“父王……”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麽，想要索取什麽，她只是渴望那空虛快點被填滿，她簡直要瘋掉了。
她又一次不顧一切的放縱自己，目光流轉，欲死還休，深深沉沉的吻住他，唇齒之間，瘋狂的汲取……
楚雲塵輕柔的愛撫，仿佛是對待一件珍寶般，這樣的幸福，頓時讓她喪失一切意識，本能的抓住他背後衣襟，如同握住了一顆救命稻草。
身子忍不住的戰栗着，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害怕，她難以控制那份足以讓她窒息的快感。
這個她唯一愛慕的男人，唯一依賴的男人，曾經那麽高不可攀，不容亵渎，如今卻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父王……”她嬌聲輕喘着，雙眸早已陷入迷離，身上的躁動讓她好難過，卻又不知該怎樣才能減輕這份痛苦。失去理智的少女，頭腦一熱，竟握着他的手覆住自己的胸口，隔着一件單衣纏綿開來。
一陣毫無預兆的轉身，她的身子被一股力道溫柔而強硬地托起，時間仿佛有片刻是靜止的，轉眼便是鋪天蓋地的黑暗，她無助的抓緊着他的衣襟，難耐的弓起身子，終于在一陣天旋地轉中發出陣陣呻吟: “嗯……”
時間亦在慢慢的流逝，汗水浸染彼此交纏的身軀，呼吸凝重，偶爾睜開眼便是若隐若現的景致，恍惚而沉淪。
“父王……”明明很想喚他，卻又強忍着自己發出那樣奇怪的聲音，雙眼啜着淚水，羞愧的側過頭去，不敢看他。
他的發絲傾落而下，絲絲撩拔着她白皙圓潤的肩頭，她恍惚的眼神瞥過他極致俊美溫柔的臉，她無力改變什麽，只有默默的承受着。
從不知一個男人竟可以溫柔到這個地步，他的雙眸過分清澈，看不出欲望來，唯有滿目的疼惜，無休止的蔓延開來。
她天真以為，愛是兩個人相互的索取，彼此的傷害，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十五年來，都在默默的為她付出，從不要求回報。
她渾身上下都好像沉浸在沸水之中，敏感的神經的每一寸都被潮水一般湧來的快意侵蝕着，層層的泛起漣漪，一層掩過一層。
她幾乎快被它推至到了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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