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的錯?

他的錯?

在她快要暈死過去的前一刻,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輕輕放下,随即癱軟在柔膩的床上,好累又好舒适。

将她安頓好後,白衣男子慢慢的起了身,神情從容悠然,長發披散。只是随意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衫,卻不小心瞥到後背那幾處淺淺的小爪印,還伴随着絲絲疼痛,他無奈的苦笑,目光又不得已落到了床上昏睡的小人身上。

她的衣裙還未退去,早已被汗水浸濕,輕薄的絲質長裙從頭至尾恰好将她的私密的部位遮掩。微紅的小臉盡顯疲憊,楚雲塵見她這副模樣,百味交雜,竟不知是何種心情。

“好熱……父王……”

睡夢中的雲衣,用手輕輕拉扯着自己濕透的衣服,癡語起來。

楚雲塵聽到她的呼喚聲,一刻兒不敢耽擱,再次坐回到床邊,低聲詢問:“怎樣了?雲兒?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他頓時有些後悔,一臉的焦急,生怕她會有什麽事。

“雲兒好熱……”迷迷糊糊的回應,他終于松了一口氣。

“再忍耐一會兒,雲兒……父王馬上幫你清理一下。”

楚雲塵走出了房間,順手輕輕合上房門,在廳房內看見青兒正六神無主的走來走去。

看到他出來,她變得異常興奮:“王爺!您終于出來了!郡主的心情好些了嗎?快點讓青兒進去伺候郡主吧。”她很期待的望着楚雲塵,什麽準備都做好了。

“青兒,你先去端一盆熱水來……記得替郡主拿一件換洗的衣裳。” 楚雲塵不緊不慢的吩咐她,自己又重新返回房間內,只留下青兒怔在遠處,滿臉困惑。

“王爺,熱水端來了,青兒可以進來嗎?”她敲了敲們,耳朵貼在門上,偷聽着裏面的動靜,又不敢直接進去。

“東西都放在外面的架臺上吧,你可以下去了。”他低沉的嗓音命令道,直到門外的青兒極不情願的離開後,他才把熱水與衣裳一同取來。

“雲兒,乖乖的躺好,別亂動……讓父王給你擦洗一下臉。”他動作溫柔,一點一滴的為她擦拭臉頰上的汗珠,随後為她換上了一件幹淨的衣裳。

朦胧中她聽到楚雲塵溫柔的嗓音,她羞愧的睜不開眼,明明已經有了意識,卻用盡最後一口氣,将整個身子都埋藏在被子裏,裹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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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麽,雲兒?”楚雲塵見她動了一下,立馬将她抱起,卻不料被她那微不足道的力氣推了開來。

“不要過來……你先出去一會兒。”

她語無倫次起來,臉上被燒得紅彤紅彤,就是不敢看他。腦海裏不停的回放着發生的事,她恨自己怎麽可以這麽恬不知恥,做出這麽丢臉的事來,居然把他推倒了……讓她怎麽活?

怎麽辦,羞都羞死了。她寧願自己一直昏迷不要醒來,也好過眼前的尴尬。

待會兒一定會被他嘲笑的。

看出了她不自然的表情,楚雲塵眼眸微沉,原本想說的話噎死在喉嚨裏,沉思了片刻,微微一笑,即可又掩藏起來。他并不打算上前勸她,只瞥了一眼雲衣微紅的小臉,輕聲道:“還是後悔了是麽。”“若是不想再看到父王,那父王現在就走……讓你以後永遠都見不着好了。”

他輕描淡寫的說着,剛向房門邁出了兩步,就被一只小手緊緊拉住。

“不許走!我不允許你走!”雲衣用懇切的口吻命令他留下,心裏好急:“你不可以走,你不可以這麽不負責任……嗚嗚……”她難過的哭了,失去他的世界,沒有陽光與希望,她不要再一次經歷那種折磨,她不要。

“傻丫頭,父王是騙你的,別哭了。”他一把将她攬入懷,小心翼翼的安撫。

她不再如他想象的那般堅強,他開始後悔那樣開她的玩笑,心頭一緊。

“你好可惡……嗚嗚……好可惡……”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停的抽噎着,小臉深深埋入他的胸膛,隔着衣服……她隐隐約約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是楚雲塵身體的氣息,平時淡雅清新,今日卻有點不一樣,也許是随着兩人的纏綿,汗液的發散,才會如此充滿蠱惑……她光想這些,臉就禁不住的紅了。

“又神游了?”楚雲塵輕而易舉窺探出她的心思,卻又不敢随意笑話她。

“人家哪有……雲兒只是在想……我們今後該怎麽辦。”

得罪了皇帝,即使離開又能去哪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不想她的命運只有短暫的毀滅,亦或者片刻的美好。

“休息幾日便和父王一起去流洲吧,那裏會有你想見到的人,相信父王……不會讓你孤單的。”

楚雲塵向她承諾道,眸中的霧氣瞬間消散,倏爾清澈起來。

“恩。”她像只重獲自由的小鳥,興奮的回應,早已把所有的煩惱通通忘記了。

“可是你也要答應雲兒一件事。”

“哦?你倒是說說看。”他饒有興致的偏頭問道。

“你發誓以後絕對不許取笑雲兒。”

“為什麽會取笑你呢?”

“因為……因為……”她難以開口,這樣的話她哪好意思說出了嘛。

“因為雲兒覺得這種事……很丢人。”

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楚雲塵難得沒有想笑的沖動,反而俊臉微沉,低吟道:“今天的事,都是父王的錯。”

“父王答應你,這樣的事……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了。”

…………

………

雲衣怔住,胸口一陣失落。她不明白他為什麽要說這樣的話,明明一開始是她太任性,把他推到在床,也是她不知廉恥的哀求他,向他求愛。

而他如此一說,她卻無地自容。

“今天的事,雲兒……很喜歡。”她羞愧的低下臉,只是簡單的想向他解釋,自己并沒有埋怨他。

奈何被她這麽一說,味道全變了……

快點讓她死掉吧,她沒臉再站在他的面前了。

“雲兒,你說什麽?父王沒有聽清。”

“……”她看着他那張寫滿無辜與困惑的俊臉,恨不得吐出一口血來。

“我什麽也沒說,天這麽晚了,雲兒要睡了。”

她撇過腦袋,臉上沒有表情,直徑走到床上,然後蒙上了被子:“你也累了,早些回去吧。”

楚雲塵無奈的搖頭,臨走之際熄滅了她卧房的火燭。本來前腳已經邁出了房門,又有一絲不放心回過頭來,擡眼一看就瞥到她的一只小腳丫伸出了被子。本人的頭依然埋在被子裏,絲毫沒有自覺。

很想皺眉,偏偏被自己給忍住了。

他靜靜的走回去,想幫她把被子重新蓋上,可是被子早就被她死死拽住,抽不出來,他一側臉稍顯困惑,湊近詢問:“雲兒,你在鬧脾氣嗎?”他實在是不理解自己是怎麽得罪她了,剛才還是滿臉的開心,現在又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雲兒已經睡着了。”

半天才從被子裏傳出一句怪怪的回音,楚雲塵苦笑,望着她的眸光也變得渙散。他沒再征求她的意見,直接伸出大掌抓住她的小腳丫,狠狠塞進了被子裏。

她的腳明明已經凍得發涼,被他碰到的瞬間,一股暖意襲來,她想掙脫,使了全身的力氣也掙不開他的手掌。

“放開啦,好讨厭!”意識到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她不停抱怨。

“都這麽涼了,還嘴硬?”

楚雲塵不由着她的性子胡來,握住她腳踝的手指輕輕一按,一陣酥麻傳來,雲衣的小腳丫頓時沒了知覺。

她一緊張,身子立刻縮成一團,忍不住大聲呼出:“你弄殘我了!”“放心,只是點了它的穴道,明天一早就會恢複的。”

他随意一笑,準備起身走人。

“等等……”她緊張的直冒冷汗,阻止了他。

“又怎麽了?”

“腳沒了力氣,你讓我怎麽出恭……”豁出去了,她紅着小臉,被子捂在臉上,只露出一雙水漣漣的眼睛,無辜的望着楚雲塵。

“這……”他汗顏,一向考慮都很周全,如今倒是忽視了這個問題。

“我現在就要。”她不甘示弱,趁火打劫到。

“你啊,真是會找麻煩,一會兒讓青兒進來吧。”他長嘆一口氣,下定決心徹底當一回甩手掌櫃。

“父王你慢些走,夜黑路滑,您又上了年紀,當心別摔着。”她嘟了嘟小嘴,一副極為正經的模樣,想他父王才三十出頭,偏偏被她成是上了年紀。

都說淘氣是病,多大了也治不好。

“你啊……記住,別尿床了。”楚雲塵背對着她,高聳的雙肩微微起伏,嘴角的笑意很明顯。

冬天的早晨,天亮的不太明顯,她睡了好久終于舍得睜開眼。青兒為她準備好了早餐,通通都端進了她的卧房,盡是些她最愛吃的。

她聞到一陣陣撲鼻的香味,肚子咕咕響起,一掀開被子,一股寒意将她冷的顫抖,立刻縮回了被子裏。

“郡主,天氣越來越冷了,王爺特地吩咐讓你呆在被子裏別出來了,連三餐都給送了過來。”青兒邊說邊遞給她一碗姜湯:“先喝一碗姜湯,喝了就不會冷了。”

“我又不是生孩子後要坐月子,一定要整天躺在床上不可嗎。”她小聲嘀咕,話一出口便怔在那裏,晴天霹靂也不過拂耳。

曾在萬般折磨中痛到驚醒,又是虛弱的陷入沉沉昏迷,這樣循環往複,不斷重複演繹着。她忽然有種不知所措的恍惚,沉重的壓迫着她脆弱的神經,只差一步,便可支離破碎…… 一個月早就過去了,可是上個月的葵水依然沒有音信,她不敢去想這将會意味着什麽,恐慌,無措,不安……

一旁準備飯菜的青兒看出端倪,她靠近她,握住她冷得顫抖的手:“郡主,你身體不舒服嗎?臉色突然變得好難看。”

“青兒……我有些頭痛,幫我去請一個大夫來好嗎?”

“頭痛?該不會是昨夜受了涼吧?我馬上去找王爺來,你先忍耐會兒。”

“等等!青兒!先別告訴父王!答應我青兒……別讓他擔心,這些日子,他過的太辛苦。”

“好吧,那我這就去請大夫來。”青兒應聲離去,她不安的蜷縮在床上,向老天祈禱着,她已經夠可憐了,千萬不要再捉弄她……

她不知道懷孕意味着什麽,十六歲稚嫩的身體,她連自己都保護不好,哪還有資格去保護一個孩子?還是一個寫滿罪惡與不堪的孩子……倘若被楚凰真父子知道,她一輩子都別想擺脫他們!一想到他,胃裏突然一陣惡心,額角上早已冷汗涔涔。

她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面對楚雲塵,卻偏偏響起了敲門聲,那腳步沉重的讓她害怕。

“雲兒,起床了麽?”他隔着屏風問道,沒有直接走進睡房。

“我在換衣服,千萬別過來。”

“恩。”他輕聲應許,沒有繼續為難她。屏風恰好遮擋了他修長的身影,雲衣親眼見他轉過身去。

“父王……你找雲兒有事嗎。”試探性的詢問,一定得在青兒請回大夫前,找到借口把他支開。

“沒什麽要緊的事,父王只是想來确定你的腳好了沒,昨天夜裏有沒有尿床。”

“……”她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他,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心情再與他拌嘴。

她勉強讓自己鎮靜下來,伸手欲取床邊的姜湯,豈料心神一陣恍惚,手臂碰到了床頭的茶杯,只聽見一聲清脆的落地聲。她俯下身去拾起地上破碎的殘渣,卻不小心将碗屑滲入指尖,析出血來。

随着器皿破碎聲,楚雲塵趕了過來,她卻開口酸澀,難以啓齒的看着他。

他環顧四周,目光果然注意到床下的碎屑,清晰地染着絲絲血跡,面上之色忽而染上陰寒,仿佛行走在冰天雪地,眉頭依舊皺得這麽深。

“怎麽這麽不小心?手拿過來讓父王看看。”他冷聲責問,一張容顏如此極致美好,分明不适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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