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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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步管用嗎，既然連禦醫都說你需要多加鍛煉……”他打量了一會兒她微隆的小腹，若有所思道：“我倒覺得，與其讓你成天在外面瞎晃，不如今後就留在坤位殿，做一個端茶送水的宮婢，正好可以磨練一下你那弱不禁風的身子……你覺得這個提議怎樣？”他用商量的語氣來征求她的意見，雖然知道他別有用心，可是她卻沒有拒絕的權利，不論最後結果怎樣，她都得為自己争取一下。
“抱歉王上……我是一個公主，不是你的私人宮婢，這種無理的要求，原諒我不能答應。”她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目光始終俯視着地面，不敢直視他。
“你在給本王說笑話麽，你似乎是忘記了，你那尊貴的公主身份是誰封賞的？” 他瞥一眼面前不屈的少女，她的拒絕并未激起他的不滿，反而像是聽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我既然可以随口封你為兜壇公主，也可以讓你随時淪為一個低賤的宮奴。”他恣意的嘲諷道，嘴角微微揚起。
雲衣低頭不語，她沒有再做反駁，因為他說的很有道理，自己的命運只是他一句話就可以決定的。
“王叔，您想要一個人來伺候你，我也可以啊，雲衣妹妹的身子不方便，您就不要為難她了，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商陽公主在一旁哀求道，雲衣偷偷看她一眼，又用餘光不小心瞥到楚雲塵的眼裏的隐忍情緒。
面對商陽公主的糾纏，俊眉不由染上一絲的煩躁之色。雲衣思索着，他這會兒定然很是無語，心裏明明想着要用什麽方法來羞辱她，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被商陽公主給纏上。
“王上，如果您真的寂寞到，非要以戲弄我為樂趣……那您為什麽不考慮一下，多找幾個女人來幫您排除寂寞呢。”雲衣大膽的開口提議道，不料卻被白衣男子冷冷的瞪視一眼。
“住嘴，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他冷漠的嗓音低聲謾罵道，面上的神色明顯帶着怒意，印着他眼眸中的寒意越發的深邃迷離。包括商陽公主在內，在場所有人都心底一驚。
“衆所周知，您的後宮如同虛設，到目前為止只養着一個前朝的公主，和我這個亡國世子妃……您的口味當真特獨，難道就不怕被世人嘲笑麽？”她冷笑一聲，故意激怒他道。
“被世人嘲笑？呵呵……難不成是你嫌棄公主的身份太平淡，不安寂寞，想做我的王妃麽？”邪魅的笑容，帶着幾分陰冷，一步步湊近她：“若是你真這麽想，不妨開口求我，也許我還會考慮一下……”纖長得指尖捏住她的下巴，将她小臉捆起。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你的女兒，我不信你真的可以那麽肆無忌憚……”一完美到極致的俊臉就這樣映入她的眼簾，她偏過微紅的臉頰，盡量不去看他。
“我倒是怕他們還不知道呢。” 聞言便是一聲冷笑，一副不把一切放在眼裏的樣子。
“對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突然間，他深邃眼眸劃過一道狡邪的光芒，并朝她淡淡吩咐道：“記住一會兒來我的坤位殿，我有一件東西要送給你。”
雖然不明白他又有什麽新花招，她還是鼓足勇氣在宮女的陪同下去了坤位殿。
盛物案上擺滿了各式各樣昂貴稀有的飾品，每一件幾乎都是用最珍貴的材質制成的，其中還有各色的水晶制品，晶瑩剔透，光澤通明，足以讓她看得眼花缭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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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周邊各國送來的貢品，除了你以外，我也再想不出可以賞給誰。”楚雲塵看到她對這些東西似乎很動心，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依然是淡淡的語氣說道。
“你說過的，要送我的是一件東西，應該不是指的這些吧。”雲衣很快便從雲裏霧裏掙脫出來，回歸現實，她将坤位殿每個角落都掃了一遍，沒有看到他所指的。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聰明了。”他似心情很好，有趣的戲谑道，随手指了指床的方向。“我說的東西，就在那張床上。”
雲衣順着看去，臉蛋很不自然的紅了。她不敢亂猜，低頭看了看自己已有五個月身孕的身子，心裏開始七上八下……難道他想要讓自己侍寝麽，這麽些年他都這樣熬過來了，還會堅持不了這幾個月？再說……他也不是那種靠女人來發洩欲望的男人。
發現她臉色的羞赧之色，楚雲塵不屑的瞪她一眼，面色頓時冷淡下來：“莫胡思亂想，我還沒有到那種饑不擇食的地步。”
被他準确無誤的窺視出自己心裏的想法，她只覺得臉蛋滾燙滾燙的，恨不得立刻從他面前逃掉。最後她沒有選擇，只好朝床走去。“這是……”偌大的床榻上只放着一個小巧的錦盒，她打開一看，裏面竟然是兩條精致玲珑的純銀飾鏈。
“坐到床上去，乖乖的把它們帶上。”他淡淡的嗓音命令道，表面上雖是風平浪靜，眼眸中卻醞釀着詭異的波瀾。
雲衣沒有絲毫的防備之心，她艱難的爬到床上，小心翼翼的取出錦盒中的飾鏈，并分別把它們系在自己的腳踝上。
“起來活動一下。”
“嗯……”她剛一起身，便無力的栽倒在床上，整個小腿都失去了知覺，只能癱軟的伏在原處，根本無法動彈。
“你給我帶了什麽東西……”她虛弱的伏在他的床榻上，輕輕喘息着，聲音微顫，隐隐不安的問道，下體沉重的壓迫感讓她快要窒息了。
“不知道是哪個小國送來的寶物，聽說是專門用來鎖住不聽話的奴隸，以防止他們逃跑用的。”他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我又不是你的奴隸，你為什麽要給我帶上？！”她難以置信的诘問道，容忍似乎到了極限。
“因為你之前已經在我的眼皮底下逃過一次，我擔心你哪天再出什麽差錯……為了以防萬一，暫時先給你帶上，等你吃了苦頭，學乖了以後，我再看情況幫你取下。”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對她這副無助，楚楚可憐的模樣很是滿意。
他向她走近，慢慢坐在床的邊緣，大掌覆在她的柔軟的身子上，輕輕摩挲着：“雲兒，你告訴父王……到底要我怎麽懲罰你，才能緩解我對你的恨意？”嘴角微微揚起殘忍的笑意，腦海浮現的是那痛苦的過去。她忍不住閉上眼睛不去看他。
“你知道麽，你的不告而別，簡直快要把我逼瘋了……”聽到他發自肺腑的感言，她驀地張開緊閉的雙瞳，不經意地，對上了那雙像琉璃一樣清涼剔透的深郁眼眸，那眸裏不單單只有自己的映像，更多的是深切無助的痛。
床上的少女無力動彈，只能任由着他的手肆無忌憚的撫摸着自己嬌嫩的身子：“等孩子生下了後，你殺了我吧。”
“殺了你？”他眯起了眼睛，淡淡的嗓音重複了一遍她所說的話，并沒有因為那句話而亂了陣腳，他冰冷的手慢慢滑到她小腹：“你是不是打算，等它出生以後就想要自殺……你這麽堅強勇敢的活着，就是為了它吧。”
雲衣愣住，她的心思竟然又被他猜對了一半。
“要不是因為它和你的性命連在一起，我現在就想讓它化作一灘血水，好讓你也嘗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手掌的力道明顯加重，像對待一件玩物一般粗野的愛撫着。
她忍住痛楚，顫聲嘤咛道：“別忘了……你只是鎖住了我的雙腳而已……”她憂傷的閉上雙眼，又緩緩睜開，“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還記得我當初落到楚皇的手中，被十一皇子欺辱的事嗎……”她淡淡回憶起，那些刻骨銘心的記憶，目光中悄然流露出了絕望：“他為了不讓我自殺，費盡心思……那時候我真的好傻，只是想着割破自己手脈，卻不知那樣很容易就被人發現，居然連續五次被救了回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其實自我了斷根本就不用那麽費力……”
說完以後，她輕輕合上眼眸，任由眼淚順着眼角滑落。殿內頓時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楚雲塵下意識的收回了那只冰冷的手，緊緊握住床帷，青筋盡現。突然間竟有種快要失去她的錯覺……胸口窒息的抽痛。
“以後你就住在這裏……準确的說應該是住在這張床上。”他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眸光深沉地凝視着靜靜躺在床上的少女，她此刻就像一朵即将凋殘的海棠花，透着慘淡的色澤。
他不禁伸出手，修長的手指淡淡地掠過她額前的發絲，眷念地撫上她毫無血色的臉蛋，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瀕臨絕望的痛楚：“從現在起，我要每時每刻都讓你活在我的眼皮底下……”
直到他生命的最後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