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醫生
醫生
最後安德是扛着一床被子回去的,在立原道造鄙視的目光下。
稍微平穩的兩個星期過去了,安德種的花微微露出了嫩尖,但是接下來他要去出差了,所以只好請宮澤賢治稍微幫忙照顧一下。
但是安穩的兩星期只是對于安德來說,外面的世界可謂是更加糟糕了。
以兔子為例,衆人有過試圖用食物引誘怪物,但是很可惜失敗了,大概只有巧克力對于兔子管用。
更加嚴重的事情是,怪物開始外洩了,很顯然一些怪物具有飄洋過海的能力。
坂口安吾頭疼地看着從鐘塔侍從打過來的視頻,阿加莎·克裏斯蒂的頭像好像在不停地催促自己。
他做足了心理準備,才接通。
可惜是視頻對面的阿加莎·克裏斯蒂一臉嚴肅,坂口安吾就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了。
“嘿,眼鏡小子。”她的聲音有些冷淡,還蘊藏着憤怒。
坂口安吾想要微微揚起一抹笑容緩和一下氣氛,但是他連這個做不到。
阿加莎·克裏斯蒂之前幾次的工作視頻中,無一不都是端着一杯熱茶,神情悠閑,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表情呢。
她說:“我想,你們應該已經知道我這通電話的目的了。原以為你們完美的解決了澀澤龍彥的事情,但是沒有想到之後居然有這樣一個新的驚喜。”
她從相框外面拎起一個鳥籠,裏面裝的可不是什麽小鳥,長着翅膀的有點像是童話中的小精靈。除了它渾身通綠,面容醜陋還有暴躁的脾氣,不停地呲牙到處亂飛,想要從籠子裏跑出去。
坂口安吾手指抽搐了一下,這是新的,他們甚至都沒有收錄到這個小東西的存在。
阿加莎·克裏斯蒂搖了搖籠子,裏面的小精靈叫得更凄厲了。
“這是我們新捕捉到的小東西,它們喜歡吃植物,你們肯定不想知道有多少植物遭受到了破壞吧。”她冷冷地笑着。
坂口安吾眨了一下眼睛,果然就和安德所說的習性差不多,越弱小的跑得越快,越遠。
阿加莎·克裏斯蒂言簡意赅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把那個人,安德交出來。”
坂口安吾也直接地回答了對方:“不行,他現在已經出去執行任務了。而且不能強行逮捕他,他會做出不可思議的事情。”
阿加莎·克裏斯蒂冷笑了一聲:“最不敢相信的是,你們明明知道他的危險性,居然還任由他在外面到處游走。”
坂口安吾內心簡直大無語,他們又不是沒有嘗試過對安德采取強制行為,可是這小子知道自己的危險性,會故意用自殘來威脅大家啊。
那小子有病啊!又不是說說那樣簡單的事情!
阿加莎·克裏斯蒂可能也從坂口安吾毫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了他內心沒有說出來的話,她沉默了一會,說出了和當初澀澤龍彥事件中一樣的話:“如果你們沒有能力解決,我們完全可以幫你們解決。”
然後視頻就中斷了,不過并不是她挂斷的,而是她的話沒有說完的時候,坂口安吾的電腦就被人強行關閉了。
“福地先生!”坂口安吾叫了一聲。
福地櫻癡挖了挖耳朵:“那些唧唧哇哇的話我最讨厭聽了,要是想,那就幹脆利落地殺過來吧!”
坂口安吾無力地嘆了一口氣,诶,自己這裏的人也都是糟心的人啊。
福地櫻癡擡頭看了一下時間:“他們是幾點出發?”
坂口安吾迅速回答道:“他們傍晚才出發,距離較遠,到達那邊的時候正好可以是明天早上六點。”
福地櫻癡點了點頭,随後露出了稍微糾結的表情:“你覺得那支隊伍安排的人員,正常嗎?”
坂口安吾推了一下眼鏡沒有回答,當你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就知道自己的答案了。
外有一座名為NGL的環保小島,後來發展成為一座旅游基地。但是據最新消息稱,有一種怪物爬上了小島,小島甚至影影約約都有被怪物占據的趨勢。
島上甚至還有在怪物占據之前前去游玩的人。
所以,在事态嚴重之前,需要派出一支小隊前去解決怪物,救出存活的群衆。
所以這只小隊人員有:安德,中原中也,太宰,中島敦,末廣鐵腸,條野采菊。
是的,後兩位是完成任務匆匆趕回來的獵犬兩位成員。
這個隊伍人員安排可以稱之為史上最端水的安排了。
“但是,”坂口安吾猶豫地說道,“不覺得這個安排,太大材小用了嗎?”
不是他一個人,或者說很多人都覺得這樣的安排實在是太莊重了,對面到底是有什麽樣強大的實力。
福地櫻癡回憶了一下傳回來的消息:“這次的怪物,它們甚至都已經衍生出自己的種族了,不能夠小觑。”他甚至擔心人員會不會不夠,但是現在一整個內憂外患的狀态,外面的狀态也不是很好,人手實在不夠。
阿加莎·克裏斯蒂的一番宣言一定不僅僅只代表了她背後的鐘塔侍從而已。
還有更多虎視眈眈的人呢。
這樣的人員安排都是經過多方考慮的。
坂口安吾嘆了一口氣:“那就希望一切順利吧——”
……
此刻的安德正在收拾行李,立原道造的嘴角有些抽搐:“你不會真的打算把那條被子塞進你的行李箱吧?”
安德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試圖塞入行李箱,臉都有些泛紅了。
“那是當然的啦!沒有它我現在可是睡不着的了!”安德氣呼呼地說道。
立原道造回憶了一下森鷗外給予他的說話技巧,有些別扭地說道:“那個,安德,你知道嗎?那邊可是很危險呢,要是不小心把被子弄壞了就不好了。”
啊啊啊,立原道造內心在狂叫,他為什麽要表現出一副很關心別人被子的樣子啊!!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話還是很有效果的,安德果然認真地思考了一下,放棄了帶走被子的奇葩想法,但是那頂帽子是一定要帶上的了。
他拍了拍立原的肩膀:“我知道你很想和我們一起去的,我可以悄悄帶上你哦!”
立原道造嫌棄地甩開了他的手:“別別別,你可趕緊收拾收拾走吧!”
可是安德現在沒了被子,也沒有什麽想要專門帶的了。
立原道造看了看時間:“所以你現在還有很多時間嗎?”
安德點頭。
立原道造露出驚喜的眼神:“行,那我們就抓緊時間吧。”
于是立原道造就帶着安德去了一家醫院,精神科。他居然還記得之前說要帶安德去看醫生的話!
雖然從眼科變成了精神科。
安德覺得對方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他雙手叉腰說道:“立原啊,我可是有大天使的人,什麽疾病都可以治好,哪裏還需要跑到這種醫院來啊!”
立原道造撓了撓頭發:“拜托,大天使也治不好你腦子裏面的病啊!”
安德生氣地轉過了頭,連帶着對那個醫生也不是很好的臉色。
醫生笑嘻嘻地說道:“我們可是提倡積極治療的,強制治療可不贊成哦。”
立原道造嫌棄地說道:“沒有必要,他就是故意在甩性子而已,但是他的腦子絕對是有問題的。”
安德小聲嘟囔了一句,他有些無趣地打量着醫生背後的助理:“哇哦,你的頭發好酷啊,居然可以長成兩種不同的顏色?這是天生可以做到的嗎?”
助理渾身僵了一下,低頭沒有回答。
立原道造提醒他注意力集中一點,然後問道:“這種治療是可以讓我在這裏的嗎?”
醫生朝着他身後的助理招了招手:“不可以哦,病人是需要單獨治療的,助理你先把這位請出去吧。”
面無表情的助理請出了立原道造,他在離開的時候只随意瞟了一眼,對方晃起的耳環還真是有特色。
好像有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立原道造晃了一下腦袋,但是沒有深究下去。
現在病房裏就只剩下了三個人。
安德有些嫌棄但也有些好奇,他挑眉問道:“來吧,我想看看你們的治療都是什麽樣子的!”
醫生好像對于這樣的病人很是擅長,直接扔掉了手上的病例,身體前傾靠近了安德:“根據填寫的資料,是最近的記憶有些沖突嗎?”
“有一點,但我想那應該不是問題。”安德說。
要是有其他人在這裏可真想好好吐槽一句,估計就只有安德覺得那不是一個問題了。
“那是什麽樣的感覺?”
安德回憶了一下:“感覺好像是在做夢,游離在空中,看着自己的身體做着自己不會做的事情,有點神奇。”
“哦——”醫生長嘆了一聲,話鋒一轉,“你覺得這有可能是導致你對某個人産生迷戀的原因嗎?”
安德一愣。
醫生指了指病例:“那上面都寫了。”他身後的助理咳嗽了一聲,好像想要提示什麽。
安德很顯然沒反應過來,結巴地反問道:“什、什麽?你的意思是什麽?你想說什麽?”
醫生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安德忽然注意到對方的眼睛居然是異色的。
醫生繼續說道:“第二份記憶很肯定對你産生影響了吧。就像剛才陪你過來的那個人,原先你認識的嗎?你對他的好感是新的,還是受到記憶的影響呢?”
安德的表情瞬間僵住了。立原道造和小黑是好朋友,他也習慣了對方的接近。他不能否認的是,自己有的時候确實會想到記憶裏的一些事情,對立原道造有些親切。
但是,但是這是完全沒關系的吧!
安德反駁道:“胡扯!這簡直就是胡扯!我在記憶裏完全沒有看到有關費奧多爾的事情,這絕對是沒有關系的!”
那可是一見鐘情的愛情!是純潔的!他才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醫生眼睛裏面滿含深意:“記憶也是會騙人的,也許你的迷戀只是虛假的呢。你只是被欺騙了呢。”
安德喘了幾口粗氣,就在醫生準備再接再厲在說幾句話的時候,安德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我的愛一直都是真的!真實之劍也砍不斷的愛!”
“你才是在胡說些什麽!你,你什麽都不知道就在這裏胡說!你才是假的!你才是在騙人呢!”安德輸出一大堆髒話之後,直接奪門而出。
外面椅子上的立原道造被吓了一跳:“怎麽了?治療好了嗎?”
安德對着他也是披頭罵了過去:“我和你認識嗎!我完全不認識你!你、你才是有問題的人呢!你才應該好好看看腦子呢!”說完就急沖沖地走了。
立原道造:……?雖然一臉疑惑,但還是立馬追了上去。
病房裏的醫生·果戈裏哈哈大笑,看起來把人氣走了這一成就很讓人開心。
他身後的助理·西格瑪立馬脫下那身白大褂,嫌棄地說道:“真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果戈裏笑嘻嘻地說道:“陀思不是對于他的追求很煩惱嗎?我們可是來考驗他的愛情忠誠度的,你難道不想看陀思和這個人的愛情發展嗎?”
西格瑪一臉菜色:“不,我完全不想。”
果戈裏輕哼了一聲,把壁櫥裏打暈過去的真醫生倒了出來。
他打了一個哈欠說道:“說起來陀思也出發了吧?我們可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