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自金炎在西院中住下,沈翯和先前比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他不時就要去那邊瞅瞅,面露微笑、眉目含情。
這金炎搬來的時機可是正好,沈翯正愁着天子放的這長假怎麽過呢。
。。。。。。
“和你說說我夫人罷。他是我見到的,第一個長得如此好看之人。”
沈翯愛撫着心髒,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叫他疼了。
“他的劍術其實特別厲害,我僅堪堪與他打個颉颃。”
“也不知怎麽想的,他不用劍而是用起了刀。”
“雖不能言語,但夫人在我心中便是這世上最完美之人。他的想法,總與我相近;他總能明白我心中所想,但......哎,說點別的。”
來人見這位将軍也沒剛進來時那樣瘋魔了,便放松了身子,換了個姿勢坐下。
沈翯也沒說什麽,微一托臉,然後興奮道:
“與你說說我們的江南行!”
......
“這是何物?”
金炎抱着個罐子,仔仔細細的把玩着。
“這是昌南鎮盛産的物什,精巧的很。”
沈翯回道,吩咐人把送來的東西都歸置好。
“我倒是沒聽說過這個昌南鎮。”
金炎把罐子放下,寫道。
“我也是不久才聽說的,也沒去過。聽別人說大概是在咱的東邊,不算太遠,不過也稱不上近。”
沈翯想了想如此回道,然後靜了片刻,猛的一拍手:
“既然你我二人都沒去過,那不如咱即日便動身去看它一看!我算了算,我這假還能放幾個月,想來閑着也是閑着!”
沈翯興沖沖地趕忙說道。
“你叫我随你一同去?”
金炎心中微微一動,大筆一揮又道:
“我正想着去瞅瞅呢,你這一提倒正好!不過今日便動身,有些倉促了。明日收整好再走,可好?”
金炎附議道,眼睛一閃一閃的。
“也對,我太急了!你這提議好,那便吩咐人去收拾吧。要多收拾些,光去昌南鎮不怎麽值,也去餘杭瞅瞅,順便再把江南逛上一逛!”
沈翯安排好事物,笑道:
“我小時候聽先生說到過江南。江南之景可是人間難得的景象了。”
......
次日,這兩人便備好行囊,帶着些銀子上了路。
“我家在江南那邊有處老宅,雖是舊了些但勝在占地廣、還輕省。咱們二人住進去,別提多暢快了。”
“只有咱們二人?”
“這也不是,你知道我向來不喜太多人,所以就留下幾個夠用的人手便可,足矣吃、穿、用、住。”
“這一點,我們倒是不謀而合了。”
兩人笑笑,而後頓時不自在了起來,雙雙向街外瞅去。
大街上沸反盈天,與位處城郊的沈府截然相反。
這倆人都是難得起了興趣,一時轎內無語,只聞得叫賣聲、孩提玩耍聲、平頭交語聲聲聲入耳,也不顯得聒噪。
“平平淡淡也是不錯的。”
金炎在絹上寫下這幾字,想到母親曾經說的話,心中十分贊同。
他把絹給沈翯遞了過去,沈翯看後靜默了會兒,笑着開口道:
“要是先生還在的話,想來我們就是要在這種地方生活了。說起來,你們那邊的集市怎樣,同這裏一樣有趣嗎?”
金炎細細思索了會兒,搖搖頭回道:
“沒有這裏熱鬧,卻是有許多新奇玩意兒。”
沈翯眨眨眼,追問道:
“可否同我講講?”
金炎以笑回應,在絹上寫了開來。
......
“竟是如此!聽這名字可真想不出來是這樣的!”
“這不算什麽,另一個可是有趣的很呢。兒時,母親帶我去看過,可把我吓了一跳。”
“什麽東西還能把你吓到呀?”
沈翯笑眯眯的,成心打趣道。
“初見時,你也是把我吓了一跳的,惡狠狠跟閻王似的。”
金炎也打趣的回道,做個吓了一跳的動作。
“有這樣可怕嗎?”
沈翯想了想,好似是這樣的,又換了話題道:
“你如今這模樣倒是吓了我一跳呢,我以為你是個穩重之人,不曾想也這樣頑皮。”
金炎心想,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
“在外人面前我自是穩重的,可是不知到了你面前,就成了這副模樣。”
“胡說。你前幾日還與我說過,你小時候打鳥窩打到人,就裝作什麽也不知。被打的那人不疑有你,便訓了你同伴。”
金炎聽沈翯說這黑歷史,也不臉紅,反問道:
“咱們不過一丘之貉,說這些作甚。”
“我與你可是不同。若我是你,做了這事定會向人賠禮道歉。”
“我難道就沒賠禮道歉嗎?那日我沒與你說完,回家後我把這件事告與父母,他們又帶着我上門給人家道歉去。”
......
“你這孩子怎麽這樣?”
金夫人想想,自己小時候也不是這樣的呀,便轉頭去看了丈夫。
金将軍埋頭,抖着身子暗笑。
感覺到夫人這邊看過來了,立馬斂着氣故作嚴肅道:
“炎兒,你這樣可不對,快随我給人家道歉去。”
“你看你還笑,回家我再問你。”
金夫人低聲道與丈夫,又叫過來金炎:
“炎兒,這事着實是你的不對,你怎能如此呢?”
小金炎蔫蔫的低着頭,也意識到自己錯了。
“記得一會兒乖一點,給人家好好道歉啊,把這個給那個小夥伴,你也給他道個歉。以後不許再這樣了!大丈夫做事可要有擔當!”
金炎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錯了。
“錯了不可怕,及時改過來便是好事。你願意講與我們聽,是對的,說明你還有悔過之心。”
金炎安靜的聽着,誠懇的表示自己以後知道了。
“好了,說也說完了,跟着我們一起去吧。”
小金炎乖順的拉起父母的手,向門外走去。
金夫人見此狀也沒那麽生氣了,白了丈夫一眼後,跟在金炎身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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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金将軍:“我總覺得我是家裏面地位最低的。”
金炎不語,順順父親的後背。
金夫人冷笑一聲,道:“你原來還知道呀,看來也不傻嘛。”
這樣說着,也學金炎那樣,順順後背:
“現在地位還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