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種白菜第二十四天

第24章 種白菜第二十四天

兩人進了超市, 江嶼白拿了幾瓶紅牛和咖啡。

都是超濃版的。

阮稚挑了點水果和面包,順手拿了罐草莓牛奶。

“送你的。”結完賬,她把牛奶遞給江嶼白。

江嶼白也沒跟她客氣, 伸手接過:“謝了。”

江嶼白一手提着裝着飲料罐的塑料袋, 另一只手抓着易拉罐, 食指輕輕一勾,拉環便被他扯開。

他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

明明只是罐粉嫩嫩的草莓牛奶, 他的模樣卻莫名透着一抹散漫又寂寥的味道。

阮稚收回目光, 學着他的動作打了罐北冰洋。

可她根本拉不開拉環。

可惡。

有點被他裝到。

阮稚無奈, 只好老老實實用另一只手抓住易拉罐,打開汽水。

走到分岔路, 阮稚捧着汽水罐,假裝忘了江嶼白要送她回宿舍這茬兒, 直徑往實驗室的方向走。

江嶼白扯住她衛衣上的帽子:“喂,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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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稚沒剎住車, 汽水差點掀她臉上。

她氣乎乎責怪他:“幹嘛!汽水差點灑了。”

江嶼白識破她那點小心思:“就那麽想和我們熬夜?趕快回去休息。”

阮稚不滿:“你都能熬,我為什麽不能?”

“小心熬夜猝死。”

“你年紀大都不怕, 我還年輕,有什麽可怕的。”

“你——”江嶼白被她氣笑。他攥起拳頭佯裝揍她, 落在她腦袋頂時,卻是輕輕一拍,“別貧嘴。我們不得已才熬夜,你在這瞎起什麽哄。趕快回去睡覺。”

阮稚不滿地哼了聲,嗫嚅道:“雙标。陳斌他們組的事, 和你有什麽關系。你能跟着一塊熬夜, 憑什麽不讓我一起。”

嘴上雖這麽說,但她知道自己耍賴無效, 只得不情不願跟他往女生宿舍樓的方向走。

江嶼白:“我好歹是個副隊長,當然有責任了。”

阮稚瞥他一眼,吐槽:“呵呵。之前沒見你這麽有責任感。”

江嶼白笑得無賴:“我愛多管閑事呗。”

兩人慢悠悠往宿舍樓的方向走,似乎誰也不樂意早點到那裏。

阮稚有一搭無一搭地問:“你之前不是嫌玩航模浪費時間嗎,怎麽上大學反倒跑航模隊來了。”

江嶼白斜睨她一眼,笑着問:“要聽實話還是假話?”

“當然實話啊。”阮稚無語。頓了頓,她又有點好奇,“假話是什麽?”

江嶼白聳肩:“分兒呗。白來的分為什麽不要。”

阮稚有點意外:“我還以為這是實話。”

江嶼白笑了笑。

“那實話呢?”

江嶼白歪着腦袋想了想,一臉真誠:“不知道。”

阮稚:“?”

他笑意更甚:“真不知道。看着老蘇他們玩了一年,他問我要不要來,就來了。”

江嶼白摸摸鼻尖,道:“可能和你現在心情一樣吧,看他們忙活,總想幫點忙。”

航模隊的工作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在一些人眼裏,他們幹的活就像是在玩一個自制的飛機玩具,無聊,又有點小兒科。

只有進了隊的人才知道,從無到有,是多麽困難。

他們要自己畫圖,設計每個飛機部件,選材、切割,連接每個部件。要自己寫程序,自己選電機,自己測試模型的可飛性和穩定性。

中間哪個環節、哪個部分都不能有一丁點差錯。

如果哪個小環節出了差錯,都會導致飛機無法起飛。而後,改進,重試,将之前的步驟反複一遍又一遍,最終才能得到一架可以參賽的飛機模型。

像今天這樣的情況,他們在測試的時候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遍,摔壞了多少親自制作的模型。

那又如何。

他們依舊,不懈地、執拗地堅持着,繼續前行。

江嶼白望了望天,那裏似乎正有一架飛機駛過,留下一道小尾巴。

離他們很遠,小小的。

他繼續道:“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麽?造一架飛機,是無數人、甚至無數代人共同努力的成果,航模雖然小,又有什麽區別呢。”

阮稚仰頭望他,他擡頭看着天空,神色很淡,卻多了幾分往日沒有的認真。

江嶼白忽地停下腳步。

他歪着腦袋掃了阮稚一眼,又恢複那抹懶散的笑意:“行了,到了。趕快回去睡覺吧。”

阮稚這才意識到兩人已經走到宿舍樓下了。

她只得無奈接受自己沒法提供精神陪伴的事實。

阮稚脫下外套,還給江嶼白。

江嶼白接過外套。他手裏拿着東西,也不覺得冷,幹脆把外套随意搭在胳膊上,沒穿。

“趕快回去吧。”江嶼白揚了下下巴,示意她宿舍樓的方向。

阮稚不情不願點點頭:“你們也別熬太晚,尤其蕊蕊姐,她要是還難受的話,記得幫我安慰安慰她,讓她早點回來休息。”

“放心吧。”江嶼白好笑道,“她比我還抗造。這會兒別說難受了,估計已經開始和他們鋸木頭了。”

阮稚無語地乜他一眼,默默腹诽航模隊這幫死直男是真不懂憐香惜玉。

正準備轉身離開,迎面碰到個打熱水回來的女生。

女生看到兩人,熱情地打了招呼:“阮妹兒,好久不見啊!”

“咦,鴿子!好久不見!”阮稚看到趙安歌,也挺驚喜。

“鴿子”是趙安歌的昵稱,認識她的都這麽叫她。

趙安歌是阮稚高中時候的學姐,江嶼白的同班同學。只不過她大學讀的是日語專業,和兩人都不同院,平時很難遇到。

趙安歌抱了下阮稚,寒暄半天,趙安歌才想起來什麽似的,朝江嶼白敷衍地打了聲招呼:“老同學,好久不見啊。”

江嶼白微笑:“不敢不敢,沒想到您還認識我。”

幾人高中時候關系不錯,插科打诨慣了,趙安歌也沒往心裏去,笑嘻嘻道:“哪兒能不認識您啊,這不是上了大學,您都成‘白神’了,我這小屁民不配啊。”

江嶼白好笑道:“就你廢話多。”

趙安歌嘻嘻一笑:“不過說真的,我打遠了看你倆跟穿情侶裝似的,我以為是阮妹兒男朋友呢,沒注意。”

阮稚臉一紅,連忙道:“什麽啊,這不是校服嗎!”

趙安歌笑嘻嘻解釋:“這不大晚上的,我眼神不好嘛,離近了才看出來。”

站在一旁的江嶼白沒說話。

嗯,原諒她了。

一天了,可算有人這麽說了。

趙安歌問阮稚:“對了,阮妹兒。你之前不和我說要加動漫社嗎,怎麽沒來?”

趙安歌高中時候就是動漫社的社長,那會兒阮稚是動漫社成員,高中人不多,成員也就那麽幾個,互相之間關系都不錯。

所以,趙安歌雖是江嶼白的同班同學,卻和阮稚關系更好。

阮稚有點不好意思:“我這不是加了別的社團嘛。怕忙不過來,就沒加。”

她示意了下自己身上的校服,趙安歌掃了眼,道:“你加‘男模隊’和動漫社又不沖突。本質都是看帥哥嘛,我跟你說,咱們社好多coser賊帥,有個學弟cos銀桑巨帥,要不要來一起舔小哥哥腹肌?”

聽到本命的名字阮稚不淡定了。但趙安歌的玩笑話實在露骨,旁邊還有個異性在,阮稚羞恥地臉紅了一下,道貌岸然:“咳,不合适吧。”

“有什麽不合适?”趙安歌眨眨眼,她忽地想起旁邊還有個人,立馬清了清嗓子,“咳,對不起。你倆……在一起了?”

“沒有——!”阮稚臉漲得通紅。

“那有什麽的。”趙安歌不甚在意地朝她擺擺手,“社裏還有好多漂亮學妹,白神要不要來一起玩?”

“我謝謝你。”江嶼白眯了眯眼,把阮稚拽到自己身邊,好像趙安歌是什麽毒源似的避之不及,“我不去。你也別在這兒帶壞小孩了,行不行?”

趙安歌無語,不滿地辯駁道:“不是,你把我們社想成什麽不正經組織了?我們是正兒八經學校認證的社團好不好?我是叫你來欣賞藝術,欣賞美的,你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黃色廢料?”

江嶼白冷笑着怼回去:“這會兒不‘舔小哥哥腹肌’了?”

趙安歌臉頰倏地紅了紅:“我那不是開玩笑的嗎。又不是真舔……”

江嶼白無語地乜她一眼。

趙安歌假裝無視他,把阮稚拉到自己身邊:“一會兒我把你拉進社團群,什麽都不用做,一起玩就行。”

她想了想,問阮稚:“對了,你十一有事嗎?”

阮稚還沒來得及回答,又被江嶼白拉了回去。

他淡聲詢問:“你有什麽事。”

“我又沒問你。”趙安歌睨他一眼,她暗暗跟江嶼白較上勁,再次把阮稚拉到自己身邊,“我們十一參加CJ海選,要不要來漫展找我們玩?”

阮稚感覺自己就跟乒乓球似的,在兩人中間來來回回好幾個回合。

趁着江嶼白還沒來得及把她拉回去,阮稚搶先一步退到趙安歌身後,回她:“好呀。我正好沒事。”

阮稚本來定好十一和岑女士、老阮出去旅游的。結果岑女士學校裏搞了個游學活動,她得帶學生去外地寫生。

家裏只剩阮稚和老阮兩人,阮稚和家裏的糟老頭子玩不到一塊去,幹脆徹底家裏蹲了。

“太好了!”趙安歌十分開心,拉着阮稚不撒手,“你這回要不要出cos?我幫你借身衣服。”

“不了不了,”阮稚連忙擺手,“我沒裝備,也不會化妝,肯定不好看。”

“別啊!你出個小埋吧,肯定特可愛!”

兩人聊得正歡,一直沒說話的江嶼白冷冷打斷兩人:“我也去。”

趙安歌掃興地白他一眼:“你來幹嘛?又沒人叫你。”

江嶼白雙手環胸,歪頭看了看她,微笑:“看看你們怎麽舔小哥哥腹肌啊。”

阮稚、趙安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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