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種白菜第三十三天

第33章 種白菜第三十三天

阮稚的房間和江嶼白的房間差着一層。

阮稚坐電梯上樓, 順着門牌號找到江嶼白的時候,他正雙手環胸站在門口,手裏拎着一個透明袋子。

裏面亂七八糟裝了不少東西。

見她過來, 江嶼白朝她意味不明地揚起唇角。

阮稚臉頰緋紅, 心虛地嗫嚅了聲:“幹嘛呀, 我不就借個充電器嘛。”

“哦,光借個充電器?”江嶼白揶揄道, “那身份證放我這兒了?”

江嶼白攤開掌心, 朝阮稚展示了下手裏的身份證, 而後手臂高高擡起舉過頭頂。

阮稚沒他反應迅速,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夠不到自己的身份證了。

她墊着腳伸手夠了夠, 夠不到,氣得瞪他:“江狗!把身份證還我!”

江嶼白逗她:“叫聲‘爸爸’。”

“滾, 狗兒子。”

江嶼白笑着收手,把身份證還給她:“行行行, 我是狗兒子,你是狗爸爸。”

“……”阮稚瞪他一眼。

江嶼白沒再逗她, 把其他東西一起拿給她:“我給你裝了點藥,有治感冒的、腹瀉的, 還有創可貼和碘酒之類的。在醫療包裏,有需要自己找。”

“謝啦。”阮稚展開袋子看了看,除了她要的東西,江嶼白還塞了些日用消耗品。大概是怕她忘記帶,提前給她多備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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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站地有個小超市, 其他還差什麽可以過去買。”

“好。”阮稚認真檢查着袋子裏的東西, 嗫嚅了聲。

看她迷迷糊糊的,江嶼白好笑地嘆了聲。

阮稚擡起頭, 不開心地問:“幹嘛呀。”

江嶼白搖搖頭,道:“你說你丢三落四的,要是我不在,你一個人出來怎麽辦?”

阮稚白他一眼,比了個“你以為你很重要嗎”的眼神:“還有蕊哥、堯哥和蘇學長他們呀。”

“不說別人,你覺得蘇硯晞那貨生活能自理嗎?你靠他還不如靠自己。”

話音剛落,屋裏傳來蘇硯晞的聲音,說自己找不到毛巾了。

江嶼白問他是不是放衛生間了,蘇硯晞一找,果然在那裏。

江嶼白朝阮稚挑挑眉。

阮稚:“……”

正巧有人路過。

那人看到江嶼白,先是一怔,而後笑眯眯走來和他打招呼:“喲,白神。你們也到了?”

江嶼白朝他揮了下手:“嗯,剛到。”

嚴峻文走到兩人旁邊。他掃了眼阮稚,眼睛亮了亮:“咦?這位是?”

“阮稚,我們隊新來的小助理。”江嶼白簡單給兩人做了介紹,“嚴峻文,江理工航模隊的隊長。”

“你好你好。”嚴峻文煞有介事地向阮稚伸出手。

阮稚很少遇見這麽正經的打招呼方式,愣了下,而後禮貌地和嚴峻文握了下手。

嚴峻文朝她咧嘴一笑:“同學有男朋友了嗎?加個微信吧,我們隊好多單身帥哥,有喜歡的我給你介紹。”

“?”阮稚眨眨眼。

江嶼白敲了下嚴峻文的腦袋:“你夠了,跑我們隊裏挖人來了?”

嚴峻文這話本就是玩笑成分更多,見阮稚有些不知所措,他沒強迫,收起手機。

他笑嘻嘻對江嶼白道:“我們學校男女比例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見到這麽漂亮的小姐姐,當然要主動出擊了。”

江嶼白白了他一眼。

兩人又随便聊了會兒,嚴峻文才離開。

正好趕上飯點,阮稚将東西扔回房間,叫了其他人一起下樓吃晚飯。

……

吃完晚飯,一行人往回走。

趙夢蕊問阮稚:“要不要一起打狼人殺?”

阮稚:“狼人殺?”

趙夢蕊點點頭,給她解釋:“就和那個殺人游戲差不多,‘天黑請閉眼’。”

“我知道。”阮稚哭笑不得,看了眼其他人,“咱們人不夠吧?”

趙夢蕊捧着手機,刷了兩下:“應該夠。其他學校的人也在,他們正在湊人。”

趙夢蕊參加過兩年的UADC大賽,和其他隊的人相互都認識。他們比賽期間經常抽空一起吃飯打狼人殺,還專門建了個狼人殺群。

這會兒群裏有人叫他們已經辦過入住的人一起湊局打桌游,趙夢蕊便順嘴問了阮稚。

“其他學校?”聽趙夢蕊說其他學校,阮稚想起下午遇到的那個男生。她看了眼旁邊的江嶼白,問,“江理工的?”

趙夢蕊點點頭:“你怎麽知道?帝大和帝航的也到了。”

阮稚指了指江嶼白:“剛剛在他房間門口遇到了江理工的學長。”

趙夢蕊問:“嚴峻文?”

阮稚點頭:“對對對,就是他。”

趙夢蕊笑道:“就是他組局,你去嗎?”

“我可以啊,其他人呢?”阮稚看了眼其他人。

晚上沒什麽事,幾人回房間也是打游戲睡覺,不如人多熱鬧,紛紛應下。

只有江嶼白拒絕了:“我不去了。”

“為啥啊,白神?”趙夢蕊道,“這游戲沒你不行!”

江嶼白好笑道:“你算了吧,首刀首驗首毒全是我的,你讓我怎麽玩?”

所謂“首刀”,在狼人殺游戲裏就是第一晚狼人殺的人;“首驗”是抽到預言家的玩家第一晚查驗的人;“首毒”則是抽到女巫的玩家第一晚用毒藥殺死的人。

航模隊這幫人湊一起玩狼人殺,一個比一個陰險狡詐操作騷,而江嶼白是這游戲裏的“佼佼者”。

這人邏輯缜密陰險狡詐,但凡抽到壞人牌,他就帶着隊友騷操作浪得飛起,還總是用一副純良正義的目光望着你,跟你盤邏輯講道理,怎麽看都像個好人。

幾把玩下來就沒人信他了。

無論他好人還是壞人,但凡能搞人的技能全都扔他身上。

趙夢蕊揶揄道:“誰讓你玩得好,不先搞你搞誰。”

江嶼白聳聳肩。

回房間簡單收拾了下,趙夢蕊連忙招呼幾人去打狼人殺。

人差不多湊齊,阮稚見蘇硯晞一個人過來,問:“江嶼白真不來啊?”

蘇硯晞彎了彎眸子:“嗯,他說要看書,不來了。”

“能看什麽書呀。”阮稚嗫嚅了聲。

蘇硯晞疑惑地朝她眨眨眼,阮稚搖搖頭:“沒什麽。”

沉默片刻,阮稚對趙夢蕊道:“蕊哥,我不想去了,你們去吧。”

趙夢蕊見她臨時改變主意,疑惑地問:“怎麽了?”

阮稚道:“我不是很喜歡玩這種游戲,每次抽到壞人都心虛,容易挂臉。”

“嗐,這有什麽的,我人菜瘾大,不照樣玩。”

“還是算了……”

見她執意不去,趙夢蕊沒再強求。

畢竟阮稚忙前忙後一整天,連趙夢蕊這種心大的都看出她的疲憊了。

她對阮稚道:“那你回去好好休息,下次再一起玩。”

阮稚點點頭。

目送他們離開,阮稚在原地站了會兒。

糾結片刻,她還是去了江嶼白的房間。

門打開的時候江嶼白微怔片刻,問她:“有事?”

阮稚猶豫了下,回道:“來看看你在幹嘛。”

“哦,看書。”江嶼白朝她示意了下手裏的書。

江嶼白書看得雜,古今中外什麽類型的書都會翻來看看。尤其高中時候,阮稚總能從他書包裏翻出一些沒聽說過名字的書。

不過那會兒他看的最多的還是航空專業的書。

這會兒他手裏拿了本《資治通鑒》,已經被他翻了一大半,應該看了挺久了。

阮稚臉頰一紅。

她沒想到江嶼白真的在看書,還以為他所謂的“看書”不過是個推脫說辭。

搞得她有點自作多情了。

阮稚高中聚會時候和江嶼白打過狼人殺,知道他玩這游戲什麽樣,也被他騙過幾次。

但一個游戲而已,誰也不願意玩得不開心。

雖然這人平時嘴上欠了點,可玩個游戲,沒必要搞針對。

聽說他真不打算參與的時候,阮稚腦海裏莫名浮現一群人和樂融融和他孤身一人留在房間的對比畫面,要多凄涼有多凄涼。

她越想越覺得凄慘,這才拒絕了趙夢蕊,想着回來陪一陪他。

結果人家一個人呆着挺開心,壓根不需要她。阮稚才發現自己純屬自作多情、自我感動。

見她半天沒說話,江嶼白疑惑地問:“怎麽了?你怎麽沒跟他們去打狼人殺?”

阮稚讪讪:“哦……突然不想打了。”

江嶼白狐疑:“那你找我有事?”

“……順便過來看看你在幹什麽。”阮稚心虛地摸了摸鼻尖。

“順便……?”江嶼白疑惑地重複了一遍。

他頓了頓,忽地輕笑一聲。

他們兩人根本不在一個樓層,她這個“順便”也太“順便”了。

他側了側身子,問阮稚:“要進來坐會兒麽?”

阮稚搖搖頭:“不了,不方便。”

聽她這麽說,江嶼白沒再堅持。他把書放回屋裏,又折了出來,問阮稚:“那要一起去市中心逛逛麽?你剛才不是說想去夜市看看?”

阮稚沒想到自己和趙夢蕊在電梯裏随口提的一句他還記得,眨眨眼,問:“你不看書了?”

江嶼白笑道:“随便看着玩的。想出去逛逛的話,我陪你。”

時間還早,阮稚獨自回房間也沒什麽事做。

後面還不知道能不能安排出去玩的行程,趁這會兒有時間,不如出去逛逛。

阮稚沒再糾結,朝江嶼白點點頭:“好。”

江嶼白颔了颔首:“我收拾下東西,一會兒樓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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