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回家
回家
“三年？已經過去了三年？”蘇露很吃驚，難怪田望之看起來如此陌生。
田望之牽着蘇露向前走，他難掩高興的心情，“是啊，過去了三年了，這三年間，我一直在等你，終于等到了你下山的這天。”
蘇露看着遠方的村落和近旁的人，一不留神，竟過了這麽久，田望之牽着她的手，滔滔不絕地講述着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他的改變，還有對她的思念。
直到下了山，蘇露還有些茫然，田望之放開蘇露的手，在她面前弓下身，“你這是做什麽？”蘇露問道。
“我背你回去。”田望之說。
“為什麽？”蘇露又問。
“以前娘子背過我，現在我有力氣了，也想背娘子回家。”田望之臉上帶着笑，他高興極了，從看見蘇露的那一刻起，他的嘴就再沒合攏過。
蘇露在田望之背上趴下，田望之穩穩地起身，在一片白茫茫的麥田邊，背着蘇露慢慢走近村莊，蘇露伏在田望之結實的背上，還是分不清這一切究竟是夢還是真，和田望之分別好像就在昨天，怎麽會突然之間就來到了三年之後？
大雪天，村民都在自家烤火驅寒，四下裏空無一人，田望之背着蘇露，在雪白的路上留下一串腳印。
背着蘇露回了家，田望之拿來木柴，點燃火盆，讓蘇露坐在盆邊，“娘子冷了吧，來烤烤火。”
蘇露轉過頭，看見這個房子也跟之前不大一樣了，添置了很多東西，家具的擺放也換了位置，她回過頭，看着橙黃色的火苗發懵。
田望之搬了椅子來，在蘇露旁邊坐下，把蘇露摟在懷裏，握着她的兩手向前伸，溫暖的火盆烘烤着她的雙手，“娘子穿得這麽少，會不會冷？”田望之問道。
蘇露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穿的還是單衣，不過，她并不覺得冷，“我不冷。”
田望之把臉貼在蘇露臉上，“不冷就好，娘子是狐貍，肯定不怕冷，不過，你的臉好涼啊。”
蘇露感覺到田望之的溫度從臉上和手上傳遞過來，她心裏熱乎乎的，“望之，真的過了三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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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望之把蘇露抱在自己膝上，揉搓着她的雙手，“是過了三年，娘子在山洞內，感覺不到外面的季節變化吧。”
“我在裏面，什麽都看不到，也聽不到。”蘇露說。
“我就知道。”田望之無奈地笑了笑，“我每天都去跟娘子說話，你要是能聽到的話，應該早就出來見我了。”
“每天都去？你去找我，找了三年？”蘇露這才反應過來。
“是啊，不見到娘子，我是不會放棄的。”田望之說。
“我已經沒有媚珠了，你怎麽會還記得我？”蘇露說。
“因為我的感情是真的，我不是因為媚珠而愛上你，只是因為是你，我愛的是真實的你，不是媚珠帶來的虛妄的幻覺裏的你，我始終記得我愛着娘子，我也記得娘子說愛我。”田望之說。
“怎麽會這樣？”蘇露不能理解。
“可能真情可以破除媚珠的影響吧，我和大嫂還有姚仲芳都記得你，田得財他們就都忘了。”田望之說。
“原來是這樣。”蘇露釋懷地笑了，原來田望之早就破除了媚珠的影響，自己卻以為他的感情是虛假的，“相公，原來你也是愛我的。”
“是，我一直都是愛你的。”田望之說。
蘇露伸手撫摸着田望之的臉，“你怎麽變黑了？”
“幹農活曬的，看起來是不是有些奇怪？”田望之說。
“不奇怪，相公是黑是白，我都喜歡。”蘇露笑着說。
田望之笑了，“我現在種田和種菜都學會了，以後我們都可以吃上自己種的糧食了，之前你種的草莓和甜瓜你都沒吃上，明年我們重新種。”
“好啊。”蘇露摟上田望之的脖子，吻了一下田望之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媚珠的原因，我覺得你現在真好看，我好喜歡。”
“是因為媚珠嗎？娘子不是真心喜歡我？”田望之心頭一緊。
蘇露笑了笑，“騙你的，媚珠雖然會讓你招人喜歡，但你不會用，作用也有限，我當然是真心喜歡你的。”
“娘子，你真的吓我一跳。”田望之舒了口氣。
“我向你道歉。”蘇露輕笑着，吻上了田望之的嘴唇。
田望之摟着蘇露，溫柔地吻着她的唇，“娘子，你終于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蘇露的雙手撫摸着田望之結實的身體，在暧昧的氣氛中吞咽了一下口水，“相公，你跟以前太不一樣了。”
“娘子喜歡嗎？”田望之認真地問道。
蘇露笑了，捧着他的臉仔細端詳，“喜歡。”
田望之把蘇露緊緊擁在懷裏，“娘子，要到床上去嗎？”
“要。”蘇露點點頭，田望之抱起蘇露，闩上門，進了裏屋，掀開被子，把兩人一起裹進被子裏，蘇露解開田望之的衣服，在他身上摸索，“相公的身子，真讓我愛不釋手。”
“娘子喜歡就随便摸，摸到你滿意為止。”田望之笑着說。
“只是摸，我可不會滿意。”蘇露脫了衣服，鑽進田望之的懷裏。
田望之翻身，把蘇露護在身下，“娘子，你想怎麽做都可以。”
蘇露摟着田望之脖子，拉下他的身子，又親又吻，又揉又捏，“相公，我好喜歡你。”
“我也好喜歡娘子。”田望之說。
一陣甜蜜的糾纏之後，蘇露和田望之緊緊相擁，“哈…娘子，你還好嗎？”
蘇露笑了笑，“好的不得了，相公，你比以前更好了。”
田望之吻了吻蘇露的臉，“還要嗎？我還可以繼續。”
蘇露點點頭，把田望之摟在懷裏，“要。”
折騰了許久之後，欲望終于平息，田望之擁抱着蘇露，“娘子，我感覺太幸福了，這不會是一場夢吧。”
“不會的，相公，困了就睡吧，睡醒之後，我還會這裏。”蘇露說。
“你知道嗎？這三年間，我做了很多夢，夢到你回來了，卻不認識我，夢到你站在一個陌生的男人身邊，也夢到過你回來和我一起生活，那真是一個幸福的夢，但是，一覺醒來，我還是一個人在這裏，娘子，我好想你，我一直好想見到你，但我又怕見到你，怕你跟我說，你不記得我了，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你有了別的男人了。”田望之看着蘇露，喃喃地說着話，不知不覺間，眼淚流了下來。
蘇露聽了也一陣心酸，伸手擦去他的淚，“抱歉，我不知道原來人和妖的時間如此不同，我本來以為你會忘記我的，沒想到卻讓你苦苦等了三年。”
“娘子沒有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讓你傷心了，你才會離開，是我該向你道歉，鹿姐姐離開了，我也沒能陪在你身邊，你肯定很難過吧？”田望之說。
“相公，我從來沒有怪過你，鹿姐姐要走，是她自己的選擇，我不能為了自己強留她，也不能讓你永遠陪着我。”蘇露說。
“娘子。”‘田望之緊緊抱着蘇露，“我願意永遠陪着你。”
蘇露輕撫着田望之的頭發，“相公累不累？要不要睡一會兒？”
“不累，我比以前可強壯多了。”田望之笑了笑，“等下去見見大嫂和姚仲芳吧，她們也都很想你，看見你回來了，一定會很開心。”
“好，我也想見她們了。”蘇露說。
在床上又溫存了一陣，田望之起床穿衣，給蘇露拿出一件紅色的絲綿長袍來，“這是我找人專門給娘子做的冬衣，你試試看合不合身。”
蘇露把袍子穿在身上，左看右看，“你猜到我會在冬天回來？”
“沒有，不過，一年四季的衣服我都給娘子備好了。”田望之說。
蘇露見房間裏确實多了個衣櫃，打開櫃門，裏面疊放着各色各樣的衣服，回頭看向田望之，“相公哪裏來的錢？”
“賣糧食攢下來的，還有幫人抄書、寫信、寫對聯和教人識字賺來的。”田望之說。
“我不在，你的生活好像更好了些。”蘇露有些失落。
田望之走過去，抱住她，“若不是娘子，我還在通往科舉的路上苦苦掙紮，何春山那般會鑽營的人，上任才幾個月就被罷官，以我的個性，更不可能長久，不如現在自由自在的好，況且我現在能過的好，也是多虧娘子給我的媚珠，都是因為媚珠，人人都願意幫我，有寫字抄書之類的活，也會想着我。”
“如我料想的一樣，媚珠果然能幫到你。”蘇露說。
“我現在會種地了，也能養活自己和娘子了，這媚珠還是物歸原主吧。”田望之說。
“我現在也用不到，先留在你這裏吧。”蘇露吻了吻田望之的唇，輕輕笑了，“讓我天天看見你，都格外喜歡，不也挺好。”
“娘子是格外喜歡我的身體吧。”田望之摟着蘇露加深了這個吻，“娘子身上沒有媚珠，我卻還是一樣喜歡。”
蘇露攬着田望之的脖子，溫柔回應，“還要繼續嗎…”
田望之放開蘇露的唇，緊緊摟着她，平複着激動的心情，“晚上，晚上再繼續吧。”
蘇露吻了吻田望之的臉頰，“好，晚上我等着你。”說完推開田望之出去了，田望之跟着出了院子，臉上紅撲撲的。
雪花落在蘇露的肩上、頭發上，田望之輕輕替她扶去，看着她在自己身邊，走在這紛紛揚揚的大雪之中，真是如夢一般，恍惚間，他已經伸手抓住了蘇露的手。
“怎麽了？”蘇露回頭問道。
田望之深深地看着蘇露，又悲傷又欣喜，“娘子，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吧。”
蘇露湊過去，吻在田望之的唇上，又瞬間退去，“我要是離開了，你再追上來不就好了。”蘇露哈哈笑着，跑過去推開了姚仲芳家的院門，大喊一聲，“阿姚，我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