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新年
Chapter11·新年
“新的一年許一個願望吧，
“那就我許願得償所願，如願以償。”
1
就如那顧南白所說的，她一回到家就免不了曲佳檸媽媽的一通數落，她就一定知道，這肯定又是他幹的好事。
她絲毫不在意，只是趴在床上略帶無語的和許時渝吐槽：“我靠？！顧南白那小子真給我媽媽告狀，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玩告狀那種小把戲？”
“你啊……”許時渝“噗呲”笑出了聲，聲音裏帶着一絲很明顯的笑意，這種場面她倒是看見了不少，久而久之已經習慣了她的碎碎念念，“這不正好嗎？你不也是那麽幼稚的嗎？你能比他好到哪裏去啊？”
“時渝！你怎麽還胳膊肘往外拐？我的意思是說，像他這樣的人才幼稚，都高一快高二的人了，還整天一副無所謂若無事事的毛頭小子一樣。”曲佳檸接在許時渝後面，繼續忿忿吐槽道，“改天得得修理他一頓，免得他以為老娘我好欺負。”
對于曲佳檸的一番話，許時渝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倒是顯示出來了幾許看熱鬧的韻味，頗為竊喜的調整了一下坐姿，身上裹着厚棉被。然而，眼看着曲佳檸火急火燎，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忍不住地說道：“那我可估計顧南白被你吓慘咯！”
“吓？他就是從小吓大的，還有什麽可以吓死他的？”
許時渝漫不經心的聽着她比長城還長的碎碎念，笑而不語。
她又看透了什麽。
大概？也許？是她想的那樣吧。
随着藝術文化節的落幕，話劇社主演的話劇《公主與騎士》如願以償的取得了第二名的佳績。校長特發了獎狀作為下一年的小禮品，與其說是小禮品，倒不如說是接着獲獎而加上了莫須有的…
噱頭，
罷了。
陽光正好，許時渝同曲佳檸站在學校裏一側的小賣鋪買着東西，臨近過年時每逢這段時間基本上都是冷空氣的天下，它們要海城縣淮北市區冷，誰都拿它沒辦法。
“啧啧啧，你說校長他們也真是的，連小禮品的前都不舍得出一下？怎麽這麽摳搜。”曲佳檸似笑非笑，拎着一瓶百事可樂喜滋滋，又從袋子裏拿出一包巧克力味的威化餅幹。在日照下吃的津津有味。
許時渝見狀擰開阿薩姆奶茶直無奈的搖了搖頭，奶茶貼近嘴唇時，一股濃郁的奶茶香味撲入鼻腔，是那個熟悉的味道。她笑的不亦說乎，忍不住接話道：“摳搜？你忘記了什麽？來淮大附中已經很久了你怎麽才知道他摳搜？要我說你這知識獲取能力也不太行呀你。”
片刻，曲佳檸不緊不慢的擰上了百事可樂，才朝她說道：“啧，他也不知道裝模作樣一下子，過新年了，他開心，你開心，大家都開心不是更好嗎？”
“诶！打住，糾正一下。”許時渝眉開眼笑的揮着阿薩姆奶茶，說着：“是我們開心了，他倒是，不開心——”
此時曲佳檸反應過來了，拿許時渝沒辦法，她倒是說起來頭頭是道，她時而左看看，時而右看看。
這可把許時渝整糊塗了：“你幹啥呢？”
“我看到了兩個人，好像顧南白和宋路年。”
“哪裏？！讓我看看！”許時渝當機立斷探起頭來。
曲佳檸無語極了：“……我是說看到兩個人很像顧南白和宋路年，可我也沒說，那兩個人就是他們本人啊？”
許時渝聞言擺了擺手。
樹蔭下，人煙攘攘，似暖陽席卷而來。或許這個學校裏本就充滿着一種特殊的魔力吧，盡顯青春光芒無數。
如果，
風将我們吹到了一片獨屬于青春暗戀的時空，
也許會如願以償吧。
那天晚上的風還挺大，直叫人的臉頰不免刺痛，像是被人抽巴掌了似的。
“平安夜快樂啊！小時渝！”曲佳檸手握着兩個拳頭大的紅蘋果，心情愉悅的遞給了她。
聽到這，許時渝住了手，轉身接住，扭頭看向她說道：“新年快樂呀，佳檸。”
曲佳檸最是喜歡這些稀奇節日，不管什麽節日，對她來說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
——收禮物。
“哎呀，平安夜如約而至，新年也即将來臨。”曲佳檸樂呵呵的笑。
“是啊，第四年。”這是許時渝即将暗戀宋路年的第四年，如果他知道的話，會是什麽反應？
然而許時渝太過于膽小，依舊不敢全盤托出。
“啧啧啧啧，什麽第四年？快老實交代！”
曲佳檸一臉猥瑣的盯着她，直叫人起雞皮疙瘩。
許時渝一下子愣住了片刻，轉移話題，說道。
“沒什麽，對了，你禮物買了嗎？聽說最近網絡裏上特別火的就是把冰糖葫蘆裝飾成冰糖葫蘆花，然後送給喜歡的人。”
“是啊，你不會才知道吧？這都是幾天前的事情了，要我說你網速也太慢了吧？”曲佳檸繼續說，“最好就是自己做，畢竟這樣的話心意充足，對方誰知道你的心意啊。”
“此話當真？我讀書少，你莫騙我。”許時渝盯着她狐疑道。
“靠？！”曲佳檸火速打開手機搜了起來，滑倒了一個視頻，她指了指：“你看啊！我還騙你啥呀，咱們這麽多年的友誼，感情全都打水漂了？好好好，這樣子是吧。”
“哎呀我知道啦！”
平安夜這天，曲佳檸打算去野餐，但是考慮到了天氣的原因可能會寒冷至極，宋路年提議去他家一起過聖誕節，剛好她媽媽也不用去上班，也安全。
黑白色過膝蓋長度的連衣裙在她手中，還夾帶着一絲餘熱，許時渝低頭将目光望去，她仔仔細細盯了眼全身鏡裏的自己，暗自嘆息：明明這是第二次去他的家，就連他媽媽也都熟略了起來，可為什麽就還是會緊張不已？
出了門，她看見了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曲佳檸朝着她走來，一臉埋怨：“你說宋路年怎麽這麽會挑時間？還非得是周五晚上？還非得是大冷天？！……”
許時渝朝她瞟了一眼，一臉嬌羞洋洋，将頭埋在領子裏，手全都交叉在胸口前，繼而伸進了口袋裏，直跺着腳忍不住求情道：“哎呀，你口下留人呗。”
“啧啧啧，戀愛中的女人吶。”
“還沒在一起！”
“那也快了。”
寒風凜冽，似針戳入皮膚一般的疼痛，腦門中的劉海随風而起。
許時渝想伸出手将腦門的劉海捋一捋，很顯然。手伸出去一半便又伸了回去，實在是冰的如冰棍似的。
2
叮咚叮咚——
來開門的是穿着慵懶但盡顯帥氣的宋路年，他裹着綿綿的厚衣，臉上皆是笑意，“快進來吧，外面怪冷的。”他盯了眼許時渝，很明顯，目光裏帶着些溫柔。“不用換鞋子了，怪冷的。”
她笑着點了點頭，倒是曲佳檸，還是那麽大大咧咧，一把推開了宋路年，火速躲進房子裏：“哎媽呀，冷死我了，我靠。”
踏進暖和的房子裏時，她還不忘記埋怨宋璐年幾句：“這麽冷的天怎麽能出來？這次請的地方很好，下次別請了，讓我和時渝來就行。”
“……行。”松露年輕無奈。
對于她的舉動，許時渝和宋路年倒是相視一笑，也不見得哪裏冒犯到了，相反之，這倒是屬于正常的行為，倘若哪天曲佳檸不這樣了，那才是真的有問題。
“呀嘞，時渝和佳檸來啦嘞，快嘗嘗阿姨剛洗的鮮嫩番茄嘞。”宋媽媽搶在宋路年面前，巴不得粘在許時渝身上。“哎喲，阿姨呀可盼着你來嘞，多熱鬧呀，聖誕節快樂呀時渝。”
對于宋媽媽的一陣噓寒問暖可讓許時渝感到無比溫暖，話裏話外她都透露出一種可愛的氣息，滿心歡喜的揚起笑容，順手接過剛剛洗好的番茄，眼見着宋媽媽還打算多塞幾個給她，許時渝才忍不住朝她笑道：“阿姨，不用那麽多的，我怕我吃不下浪費呀。”
宋媽媽聞言輕輕咳嗽了兩聲，将一盆子紅彤彤且帶着水珠的番茄放在了桌面上，也朝着許時渝看去：“不打緊！不礙事，阿姨可和你說嘞，這番茄喲，美容養顏得嘞，吃了對皮膚嘎嘎好的呀，你要信阿姨的話嘞喲。”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許時渝也恭敬不如從命多吃了幾塊，還開開心心的給宋媽媽遞了幾塊。
許久後，宋媽媽耐不住困意，早早的回到了房間歇息去了，她上樓前叮囑了宋路年要照顧好他們幾個，然後只剩下許時渝等四人還坐在客廳看着電視劇，外面已然夜幕降臨，沒有一點聲響，即便是在暖和的房子裏，也不免被突如其來的寒意所刺皮。
“阿渝，聖誕節快樂。”宋路年的目光從電視上忽的斜眼看了下一旁看電視看的津津有味的許時渝，漫不經心小聲說道：“今年的聖誕節你有什麽想做的事情嗎？”
聞言，許時渝循聲望去，看了眼慵懶的宋路年，才朝他說道：“阿年也聖誕節快樂！今年的聖誕節嘛，還是沒有的。不過，過新年的話，我想做一點有點有意義的事情……”
“我想去畫石膏娃娃。”她想了想，思索片刻随後補充道。
“只有這一個想做的嗎？”宋路年繼續興致勃勃地說道，“石膏娃娃？那簡單，那過新年了我帶你去畫吧，去小香坊，那裏是經營了許久的石膏娃娃店鋪，各種石膏娃娃琳琅滿目，定會有你所喜歡的類型。”
許時渝聞言略喜，她誤以為宋路年也是喜歡塗塗畫畫這些石膏娃娃，便是興沖沖的答應了下來。
“你也會畫石膏娃娃嗎？論起石膏娃娃的話，我還是喜歡那個史迪仔的，你不覺得它很可愛嗎？造型也都應有盡有，只是我媽媽不怎麽帶我出去玩。”
許時渝撇過頭盯着電視裏的搞笑劇情埋怨又小句話，笑了笑。
“我…不會畫畫，我不擅長這些，史迪仔嗎？那過年放假了我們去看看。”宋路年笑着說道，“你媽媽不帶你去啊？那我帶你去。”
兩個人愣了片刻，反應過來許時渝連微微泛紅暈，不知怎麽的，明明房子裏雖然帶着些許暖和，但還是有些寒風入骨，在這一刻，好像寒風也消散了，只留下微微泛熱的臉頰，她并沒有馬上用手去給臉頰降溫，那樣好像很明顯，只垂下頭，微微向上擡了眼。
“好啊。”許時渝答應了下來。
這是宋路年對她不一樣的例外。
僅她一人獨屬，僅她可見。
與此同時，另一對歡喜冤家正在火熱的PK中，起因是顧南白拿了下遙控器，按他的來說也便是想切臺，恰好的是曲佳檸也想切臺，兩人的手指不經意觸碰不免打了個寒嗦，相視一看，他反應過來率先拿了遙控器寫了個臺灣，戰争馬上開始。
“啧，顧南白你沒看過電視是不是？你和我搶什麽搶？”曲佳檸也不廢話，開門見山，一把将他手裏的遙控器奪了過來。
顧南白聽着，沒有任何其他多餘的表情，只留下賤兮兮的模樣，淡淡嬉笑道：“我剛好要看，我要切臺，我換一下又怎麽了？你這人真是的。”
“你能不能要點臉？”
“瞧你這話說的，我要是不要臉，你看我怎麽和你說話？怎麽看着你？那還不是五官全都建立在臉的基礎上嗎？”
“我靠，你和我玩文字游戲是不是？”
“沒文化，真可怕。”
“去你的，我不和你一般計較！”
“你倒是給我啊！”
“啧啧啧啧啧啧……”
“……”
很快，高一上學期過的很是快，時間匆匆而過，一去不複返，期末考試完後校長給她們發了告家長書，然後大家也都陸陸續續放假了。
因為放假的緣故，大家也開始紛紛在家裏大掃除了起來，許時渝也不例外。
“小渝！起床了，今天我們整理一下家裏的周圍各種角落弄完就等過年，你小姨也要帶着她孩子過來住幾天，到時候你帶着弟弟去玩一玩。”許媽媽在樓下喊着，“再睡一會兒就來不及了，快點起床吧。”
“好……馬上……”許時渝翻了個身，将頭埋進被子裏，拖拖拉拉的不肯起床。
假期已經一周過去了，轉眼間房子裏燈火通明，明亮如初，這天恰好出來期末成績了，許時渝只坐在電腦前目不轉睛的盯着，手指不停滑動着屏幕。
她那成績不再和之前那麽爛了，至少比之前進步了，當然，這都是宋老師宋路年教得好，她搜了下他的名字，一排紅彤彤的分數映入眼簾，不出所料，年級第一又是他。
許時渝抿了抿嘴，想着晚點再告訴她媽媽，随手拿起手機給宋路年發了個微信：【恭喜你啊，阿年，又一次蟬聯年級第一。】
【SluN：“一般的，正常發揮而已，你也不賴啊，你也有很明顯的進步，要繼續保持。這次的考試有一點難，你都可以考得這麽好，說明你很有潛力的，阿渝。”】
語音裏頭聲音酣純的聲音傳來，她聽出來了宋路年語氣中的那絲毫肯定。
【“承蒙你的關照了，宋老師。不會耽誤你吧？”】許時渝盯了眼手機的聊天界面，才按住語音鍵。
【SluN：“這麽會？要是耽誤了，我也不會是年級第一這種莫須有的稱呼。”】
莫須有嗎？可在她看來，這是他實至名歸的象征，在這個人煙攘攘的校園裏，多少人想考到年級第一，那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
忽然，一聲“嘟嘟嘟”的響聲傳來，許時渝垂眸看去，是宋路年打來的電話，她接過後，電話裏頭清晰明了的聲音傳進她耳膜裏：“阿渝，今天十二點過後就新年了，要平平安安，健康順遂，心想事成。”
許時渝将手機貼在耳邊，她想都不用想，低聲謝道：“謝謝阿年，你也要開開心心的，過了十二點，就是我們過的第一個年。”
“好，第一個年，那…以後的這一天就當初我們的專屬紀念日吧，紀念我們的一年。”宋路年憨厚的笑了笑，笑聲微弱，但卻清晰。“那我們阿渝有沒有開心？”
雖然許時渝沒有想到宋路年會說這些，但是幸運和好運來的措手不及，她倒是堅定的應了聲，在電話裏很明顯可以感覺得到她的喜悅，她頻頻點頭：“有！非常開心！”
“開心就好，還有幾秒，快倒計時了。”宋路年瞥了眼床頭櫃上的鬧鐘，離十二點整越來越近。
聞言，許時渝慌忙的跑到樓下時鐘前呆呆站着，目不轉睛的盯着時針和分針“滴噠滴噠”的走，越走越近……
許媽媽瞧見她光着腳站在冰冷的地上忍不住吐槽幾句：“哎呀小渝啊，地上冷的，要穿着鞋子，要不然感冒了，錢出，新年你可就吃不了好吃的飯菜，明天年三十你也吃不了好吃的飯了。”
曉得她媽媽是為了她好，她點了點頭，但行動卻在告訴她，似乎在說：等一下，再等一下。
——3
——2
——1
“阿渝，新年快樂。”
“阿年，新年快樂。”
她們如出一轍的默契十足，好像一切都在往越來越好的方向走。
蟬鳴聲消失的無影無蹤，新的一年已如約而至。
這是許時渝和宋路年一起過的第一個年。
只屬于他們。
都說女孩子喜歡例外和偏愛。
大概也許就是宋路年對許時渝這樣的偏愛吧。
“新的一年許一個願望吧，
“那就我許願得償所願，如願以償。”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