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秘密

秘密

如願考上理想大學的程默,在沈繼的千呼萬喚之下,來到了B市,那裏不僅是他接下來要度過大學生涯的城市,也是沈繼成長的城市,這一次輪到他向他靠近了。

剛出車站,悶熱的空氣就撲面而來,果然,不管是哪個城市的夏天,都是會熱的人頭腦發昏的。看着頭頂刺目的陽光,程默煩躁的想到。他向來怕熱,所以很不喜歡夏天。

“默默!”

耳邊傳來呼喚聲,定睛一看,身高出衆的少年正興奮的站在護欄外向他揮着手,臉被曬的通紅,大顆的汗珠從額頭滑落又沒入領口。也不知道在這裏等了多久。

程默見狀快速繞過彎曲的護欄向人走去,剛走近懷裏就被塞進一瓶冰涼的東西,是一瓶冰可樂。

“你怕熱,喝點冰的解解暑,箱子給我,帶你去我家,這兩個月就住我這兒。”沈繼邊說邊一手接過行李箱,一手拉着人往打車的地方走去。

程默抱着懷裏的冰可樂默默跟在身後,就在剛剛,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環境讓他很沒有安全感,周遭的一切都似乎格格不入,只有眼前正拉着他手的少年,是讓他安心的源頭,所有的不安在看到他的時候,皆消失殆盡。

沈繼家在一個有點年頭的小區,牆面都能看到一些歲月的痕跡,不過卻是十分的幹淨。小區的每戶人家都有院子,程默看到有的院子裏種了蔬菜,有的院子裏種了花草,還有的院子裏空空蕩蕩沒有人煙,一看就是沒人住的。

沈繼帶他走進其中一幢房子,那就是沈繼的家。屋裏并沒有人,沈繼換了鞋之後又從櫃子裏翻出了另一雙新拖鞋遞給程默:“你穿這雙。”

待到程默換完鞋,早已按耐不住的沈繼,帶着人快步走向二樓的房間:“默默,我帶你參觀我的卧室。”這種将在意之人裹挾入自己私人領域的感覺令他感到緊張又興奮,在對方面前不住的像個花孔雀一樣開屏展示。

房間裏充斥着少年人的熱情:角落的籃球,牆上的海報以及書桌一角被擦的幹淨合照……

沈繼将把行李箱放在地上打開,将裏面的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挂進衣櫃,對于程默的事,他十分樂意親力親為。

收拾完東西,沈繼轉身看到程默站在書桌邊,半邊身子沐浴着站在陽光裏,擡眼望來時,恍惚讓他想起三年前的夏天,那個少年吃着冰棍坐在搖搖車裏,熾熱的陽光在碰到他時都仿佛柔和下來。

樓下傳來了細細碎碎的開門聲,兩人同時向門口看去。

“應該是我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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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樓梯口,一眼就能看到門口,一個長相溫柔的婦人正坐在鞋凳上換鞋,聽見聲音轉投看向樓梯口。

婦人看到程默後一愣,臉上閃過一瞬不自然,她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什麽話,喉口仿佛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

“媽!”沈繼見狀出聲喊道:“這是程默。”

“阿姨好。”程默禮貌的問了聲好,感覺氣氛有點怪怪的。

“好……你好,我去做晚飯。”沈繼媽媽尴尬的笑了笑,匆匆忙忙的走進了廚房。

“我爸想和你吃個飯。”站在安靜下來的客廳裏,程默将嘴貼近沈繼的耳旁,輕聲說道。

“叔叔也來了?”沈繼十分驚訝。

“嗯,我們父子并沒有什麽親眷,我爸這些年攢了一些錢,所以他準備關了店跟我一起來A市,比我晚幾天到,自從我媽走後,我爸這一輩子,都為了我。”話落,程默深深的看了一眼沈繼。

看到程默的眼神,沈繼楞楞地點了點頭:“好。”

晚飯時分,沈爸爸回來了,吃飯的時候,氛圍十分安靜,不自在地吃完晚飯,程默跟着沈繼回了房間,兩人蜷在陽臺的藤椅上看着漫天星辰。

“啪!”

輕微的煙花綻放聲從遠處傳來,在盛夏的天際綻開一朵朵絢爛的火花。

“你不是老問我煙花聲裏的秘密是什麽嗎?”

沈繼側頭看向身邊的少年,臉上透出幾分赧然。

“程默,我喜歡你。”

語氣羞澀卻堅定:“這是我時時都想跟你說的話,只是在不能光明正大牽着你的手時,我不能跟你說喜歡。”

程默聞言只是靜靜的看着天空的煙火不發一言,煙火的光芒在他臉上明明滅滅,也勾的沈繼的心起起伏伏。煙花聲慢慢消失,沈繼的眼神也慢慢黯淡下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溫和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一下便将失意的少年拉回了希望的彼岸。

“所以我從來沒有拒絕過。”程默慢慢起身,手肘撐着兩只藤椅間的桌子,上半身一點點向桌子對面的人靠近,兩個人的距離漸漸被拉近,話語間能感覺到對方呼出的氣息:“所以,我從未拒絕過,沈繼,你不懂嗎?”距離仍舊在慢慢拉近,話語被隐沒在相依的唇齒之間。

沈繼僵硬在藤椅中不敢動彈,眼裏只有慢慢向自己靠近的心上人,腦子已經鏽住了一般轉不動了,但他知道他的默默也喜歡他,當柔軟的唇瓣附上來時,他雙眼微睜,鼻腔呼吸間皆是甜膩的讓人上瘾的氣息。

雙手一把摟住少年精瘦的腰,将人轉了個圈按坐在自己腿上,将唇再度狠狠印了上去。

炙熱的呼吸,黏膩的汗液,低低的喘息相互交纏,持續升溫的甜膩氣息令人目眩神迷,貪婪與渴求,吞噬與獨占的念頭不可抑制的越發深沉。房間與陽臺皆未開燈,隐約可見兩個身軀緊貼,隐沒于黑暗之中。

沈繼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面對程默,無論心中的聲音多撕心裂肺張牙舞爪的想要跳脫出來,高喊着想要,他也不敢動哪怕一絲一毫。但他也是個貪得無厭的饕餮,只要對方靠近,他就會死死将食物咬住然後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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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後

程家

程默:“爸,我喜歡沈繼。”

沈家

沈繼:“爸,媽,我喜歡程默。”

程父、沈爸爸、沈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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