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5
Chapter 5
零碎的記憶重新回到腦子,就像一顆落入湖底的石子,攪起所有泥沙。
是的,多麽狗血。
在真希一個過肩摔後,那些讓你抓心撓肺無法尋找的記憶,重新湧回到你的大腦。
早知道這麽簡單,你就先找塊結實的牆一頭撞上去。
“你都想起來了?”乙骨驚訝道,他微微向前傾,項鏈從他睡衣裏滑出來,銀白色的戒指在月光下閃爍得刺眼。
你知道,那戒指不僅是他的回憶,也不僅僅是他術式的來源,更像是他的一部分,沒有它就沒有如今的乙骨憂太,他們早已密不可分。
心底逐漸有些酸澀,你點點頭,垂下眼遮住這些不應存在的情緒,思索着另一個問題。
所以,乙骨憂太會喜歡上其他人嗎?
你并不是沒有和其他人聊過這個話題,你的心思明顯得連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更不用說敏感的同期。
虎丈嘬着可樂,思考兩秒:“應該會的吧,畢竟裏香已經走了那麽久。”
野薔薇尖叫起來:“哈?他把你寶貝得跟眼珠子似的,你竟然還覺得他會不喜歡你?!”
“還是可以試一試吧,”伏黑把你正在夠的蘇打冰淇淋推到你面前,“客觀來講,我不認為你一點機會都沒有。”
順平點點頭:“應該說機會很大才對。”
“那你……準備回去嗎?”乙骨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眨眨眼,坦白道:“只是回去看看,總歸還是要回來的。”
Advertisement
現在你這不人不鬼的樣子,除了高專還能去哪呢?
更何況,當初如果不是五條老師夏油老師一起向高層擔保,說不定你早就被抹殺了。
幼時的記憶在長達八年的折磨下模糊不清,像是隔着濃霧,遙不可及。
你還記得你的媽媽,你記得她的笑容,她的溫度,還有那雙柔軟的雙手,她輕輕捧住你的臉,在你臉頰落下一吻。
看着你的表情逐漸柔和,乙骨憂太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他悄悄松了口氣,還回來就好,他本來還擔心你不想回高專,這樣他還得想辦法在你畢業後幫忙說服高層放人。
高層可不會輕易放走這麽好用的戰鬥力。
不對……乙骨納悶地想道,他不應該這麽想。
他悄悄譴責了一下自己,你不能回家和父母一起,他應該為你感到難過才是。
想到這,乙骨總開你的手,把蛋糕推到你跟前:“既然記起來了,明天又剛好沒有任務,要不……?”
“我今天一直在想,”你自嘲地笑笑,挖了一小塊蛋糕塞進嘴裏,“萬一他們認不出來我呢?萬一他們已經有了新的生活呢?我過去豈不是擾亂了他們。”
“但如果不回去,一定會後悔的,不是嗎?”
你想了想,然後狠狠點頭。
乙骨莞爾,他沉思片刻,輕聲道:“那我陪你一起吧。”
你愣住了:“可以嗎?我記得你明天有理論課吧。”
他很快就回答道:“唔……我會找五條老師請假的,他不會在意這一兩節課。”
好的,這下你免不了被五條悟八卦一番了。
生活總是充滿着驚喜。
“爸爸。”
你所有的不安和期待在看到你父親拉着陌生的一大一小擋在他身後的時候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看你的目光滿是恐懼和警惕。
你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臉長得應該也不吓人,出門前也帶了黑色美瞳。
可他在害怕,為什麽要害怕,他在害怕什麽?你是他的女兒啊。
乙骨站在你身後,有些為難地看着你,就連他也沒想到重逢會是這幅尴尬的場面。
真是……什麽渣男,他不留痕跡地瞥了一眼那個男人:“我去街上的咖啡店等你,有情況及時聯系我,任何情況。”
然後他低下頭,用只有你二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如果他欺負你,就讓他在回去的路上摔幾個跟頭好了。”
你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來,強忍笑意:“好。”
乙骨笑笑,輕輕揉了揉你的頭發,轉身離開了。
剩下你和你那生理名義上的父親面面相觑。
你不想和他做過多糾纏,禮貌地開口:“父親,我的媽媽在哪?”
你的父親剛咽下他的驚措,把手背到身後,低着腦袋,避開了你的視線:“對不起……你的母親……她在五年前過世了,我很抱歉。”
你歪着頭,再次看着他和他新的家庭。他的女兒看起來已經五六歲了,好奇地從他身後探出頭來,相比之下,他的新妻子就要警惕多了,呼吸急促,眼神有些飄忽,渾身繃得緊緊的。
五六歲?你忍不住在心底嘲諷,看起來是你母親剛走沒多久就出生了啊。
眼見你一言不發,他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對不起,我們真的想找到你的,但是……但是他們告訴我,你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
你玩味地眯起眼,并沒有錯過他眼中的惶恐,這是否表示他知道你的去向?
你的母親已經死去,你的父親擁有了新的家庭,視你為怪物。
而最壞的猜測,也不過你父親就是親手将你送進實驗室的人。
挑撥着神經,你感覺身體裏似乎有把火在灼燒,眼睛裏傳來刺痛,你知道,那是你的美瞳在融化,它們撐不了多久了。
你露出笑容,對着他身後的兩人甜甜地笑道:“不好意思,麻煩你們兩位先回家一趟,我有些事情想要單獨和你先生聊一聊。”
她看着你,眼神迷離,似乎在掙紮着什麽,但最後還是僵硬地點頭,帶上她的孩子離開了。
“英子!繪理!”你父親驚恐地沖上來,被你一把攔住,他死死抓住你的衣領,質問道,“你做了什麽?你做了什麽!說啊!你這個怪物!”
怪物?
“她們不過是先回家了而已,”你無辜地眨眨眼,輕飄飄地拍開他的手,咧開嘴森然笑道,“至于你,我親愛的父親,我們還有很多事要聊。”
項圈早已摘下,你的禁制已經接觸,使用術式對于你來講像是呼吸一樣自然。蠱惑幾個普通人順從你的指令,簡直是輕易到不能再輕易的事情。
融化的美瞳從眼中落下,像是黑色的淚水,最後露出金色虹膜。
你問道:“你知道我被送去實驗室的事?”
他滿臉痛苦,表情因為掙紮格外難看:“是……是!我知道!”
說罷,他立刻震驚地看着你,似乎想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說出來了。
你繼續問道:“他們給了你什麽?”
身體再一次不受控制,他迅速答道:“錢,很多錢!”
你的臉色逐漸陰沉,蛇一樣的豎瞳緊緊盯住他,語氣輕柔道:“那麽……剛才你是否有和他們通風報信?”
他的恐慌再也藏不住,臉幾乎憋成了豬肝色,最後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這兩個音節:“是……”
你笑得愈發溫柔了,原來那些實驗室的人還沒死絕。
“最後一個問題,”你深吸一口氣,平靜道,“媽媽有沒有給我留下來什麽?”
他絕望地開口:“沒有……!我全部都賣掉了!”
“好,現在忘掉這一切,你和我什麽都沒有說,簡單寒暄後就回家了。”
“對了,”你笑得兩眼彎彎,“請把你現在的地址告訴我。”
他一臉死氣,掙紮許久,再一次順應了你的指令,随後轉身離去。
笑容褪去,距離你父親通風報信大概已經有五分鐘了,你面無表情地打開手機,迅速給乙骨發了條消息:
「憂太,麻煩你跟蹤我,請務必不要通知其他人,也不要貿然動手。」
「就現在,拜托你了。」
你打開定位,随後把手機放進裙褲最內層的口袋,随後,找了個長凳坐上去,低下頭,眼淚簌簌地從臉頰落下。
不一會便有路人駐足,似乎在猶豫要不要上前安慰,忽然,他轉頭離開了這裏。
下一秒,後腦勺傳來重擊。
你兩眼一閉,向旁邊倒去,緊接着,脖頸傳來刺痛,冰涼的注射器紮穿了血管,擠入液體。
糟糕!
意識逐漸模糊,四肢開始僵硬,是鎮定劑。
熟悉的伎倆,還是這麽卑劣。
無所謂,時間已經夠乙骨趕過來了,早在不久前,你就感受到了熟悉的咒力波動———乙骨已經來了。
冰冷,讓人窒息的冰冷和死一樣的寂靜。
“好久不見,看起來你過得不錯啊。”
熟悉的割裂感撕扯着神經,耳邊傳來金屬摩擦的硌啦聲和氣泡騰起的聲音,你知道,你又回到了水裏。
你睜開眼,胳膊一掙,果不其然,你的胳膊重新套上了鐐铐,腰際覆上鱗片,取而代之的是強大而有力的魚尾。
“嗯……重新回到水裏的感覺如何?”
在你重新打量這裏的時候,那個聲音又響起,似乎不滿你的無視。
你轉過頭,發現一個穿着白色實驗服的男性,他站在玻璃前望着你。
你抿起嘴笑道:“感覺不錯。”
“噢,挺好,”他點點頭,在本子上記錄着什麽,“很高興看到你的精神狀态比在危地馬拉的時候好多了。”
玻璃上的刻痕密密麻麻,他們又一次加固了禁制,鐐铐的金屬上也刻滿符文,抑制你的咒力。
你扯了扯鏈子,拇指粗的鋼筋彎成的鏈條,叮啷咣啷響。
嚯,還挺結實。
此刻你無比慶幸半年來地獄級別的體術訓練,咒靈的身體強度遠高于人類,更不用說特級咒靈了。
即使不用咒力,你的身體強度也已經達到了一個可怕的級別。
你一手握住鎖鏈,兩手用力一掙。
“喀嚓”
鎖鏈斷掉了。
實驗員後退一步,身後撞上一個人,他趕忙抓住那人衣服:“快去通知,實驗體暴動了,把值班人員全部交過來。”
沒有任何回應。
“去啊!愣着幹嘛呢!”他急躁地轉過頭,卻發現身後的人并非任何一個他所熟識的同事。
“你……你是誰?”他倒退一步,顫顫巍巍地跌在地上,不斷地向後縮去,直到碰上冰冷的玻璃。
乙骨拿着太刀,刀刃在冰冷的燈光下散發着寒氣,他低着頭,黑色的碎發遮住了眼睛,你看不清他的情緒。
你游到玻璃前,輕輕敲了兩下,指節傳來刺痛,你皺了皺眉,符咒在反噬。
你輕聲說道:“憂太,打碎它。”
“好。”他低聲應道。
尖銳的刀刃插進玻璃,裂縫擴散,越來越大,直到整面玻璃牆破開一個大洞,水潰堤般湧出。
你順着這股沖力,随着水流跌了出去。
乙骨憂太接住了你,一手攬着你的腰,一手抱着你的魚尾。
他的手貼在你的尾巴上,溫暖的溫度同你本身冰涼的體溫相比堪稱滾燙,你有些僵硬,就連尾鳍尖尖都繃得緊緊的。
“你沒事吧?”乙骨低下頭,擔心道。
他渾身都被水打濕了,水珠從他的發梢滴下,落在你的臉上,你怔怔地看着,感覺自己耳根在發燙。
魚尾重新變回雙腿,你趕忙從他身上下來。
乙骨伸手捏住你手腕的鐐铐,稍微使勁,那對特制的禁锢在他手裏碎成了金屬渣。
他看起來有些難過,就連眉尾都垂下來了。
你把他額前的濕發撩到耳後,笑道:“拜托,我這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嗯,我知道,”他勉強露出來個笑容,看向在地上像個落湯雞的實驗人員,表情重新冷下來,“這家夥怎麽處理?需要我動手嗎?”
你歪了歪頭,蹲下來,一手刀砍暈他:“要他活着,我以前逃過幾次,雖然沒有成功,但是發現內層的大門需要瞳孔識別才能打開。”
乙骨憂太看起來更難過了。
啊……糟糕,感覺心都擰巴了。
你趕忙說道:“憂太,你沒有和其他人說吧,我想看看這個實驗室有沒有和我一樣的人。”
“如果被高層知道的話,他們不一定有機會活下來,”你輕聲說道,“所以我想先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可以幫助他們離開這裏。”
乙骨點頭,思索片刻後說道:“但是不能太久,高層那邊查起來時間不好應對。”
你笑笑:“總歸都要捅出來,不如大鬧一場吧。”
龐大的建築化為廢墟,所有的研究人員都被你們處理好捆起來了,作為實驗材料的咒靈被祓除,尚未進行試驗的人也都被你們放出來了。
遺憾的是,你沒能發現第二個和你一樣保存自我意識的人。
你站在廢墟上,望着這一片狼藉,久久沒能說話。
還剩下一個人沒有處理,最後一個,他抛棄了你們,又想再一次把你丢進火坑。
當然,你的父親。
你面無表情地從腳下的咒靈身上拔出手術刀,摩挲着鏡面似的刀刃,沒有關系,你已經知道他在哪裏了。
你向來不是什麽良善。
你們已經和五條老師說了這裏的情況了,剩下的時間并不充裕。殺了那個男人不難,難的是在殺他的同時還要趕在相關人員來之前處理好咒力殘留再做好僞裝。
如果被高層發現你對普通人下手,或許借此機會,你也會被抹殺。
最好的辦法是僞裝成實驗室的人動手。
乙骨轉過頭來,在他身後,廢墟上還有殘留的火焰在燃燒,灰燼夾雜着火星向天際飄去。
“你先走吧,剩下的我來收拾。”他眨眨眼,溫柔地說道,“記得早點回來。”
在那一瞬間,你明白乙骨什麽都知道了。
“憂太,”你輕巧地從破碎的樓頂躍下,落在他身邊,“老師還沒來吧。”
“你回來得正好,”乙骨笑笑,“處理妥當了嗎?”
你點點頭,感受到熟悉的咒力波動,和他同時擡頭。
五條悟來了。
他依然帶着黑色的眼罩,頗為苦惱地揉着頭發:“啊……原來當時還有幾只老鼠跑掉了啊,真是讓人頭疼。”
“好了,你們應該也累得夠嗆,”五條悟看着你們渾身血跡,絲毫沒有嫌棄地攬過你和乙骨,揉着你們的頭發笑道,“接下來就交給老師吧。”
“悟,別鬧了,”夏油傑皺緊了眉,他把你們兩個從五條悟的魔爪下拽出來,“你們趕緊回學校,硝子正在往醫務室趕。”
乙骨去和五條老師彙報實驗室的情況去了,那些關起來的實驗體你們一個都沒動,等着他們處理呢。
夏油傑轉過頭來,他眯起眼,仔細打量着你:“嗯……看起來受得傷還好,不錯,有進步。”
想起第一次出任務的狼狽勁,最後甚至是夏油老師扛着你回來的,你除了猛點頭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乖巧地轉身離開了這棟建築。
都結束了嗎?
你有些茫然地擡頭,看着霧藍色的天,感覺自己空落落的,像是被抛在身後的蟬蛻。
“等…….等等我!”乙骨追了上來,一把拉住你。
你停住了,扭頭看着他,格外平靜。
”我……”
他一開口就卡住了,随後立馬松開你的手。
鑒于馬上又要去國外做任務,乙骨憂太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麽。
是的,就在剛才,五條老師告訴他,又需要他往危地馬拉跑一趟,機票就在今晚,今晚!
直覺告訴他,如果他不做點什麽,等回來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他有些頭疼地想,怎麽時間挑得這麽不巧……哪怕是再往後一天呢?
你今天已經過得夠糟心了……他應該再多陪你一會的。
“我、我馬上要去危地馬拉做任務,五條老師說想讓我查查那個組織還有沒有別的實驗室……”
幾乎是一開口他就後悔了,又不是旅游,是去幹活做任務,邀請什麽啊!
不過,乙骨憂太已經做好了被拒絕或者沒有回應的準備了,他還是開口道:“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看着他表情一句話變三次,你眨眨眼,忽然有點想笑。
“可以啊,”你挑挑眉,“旅費高專報銷嗎?”
乙骨失笑:“當然。”
三個月後———
久違地踏上東京的土地,你恨不得現在就撲進野薔薇懷裏哭號一番非洲熱死人的天氣和讨厭的蚊子,天知道你有多高興自己又回到了日本。
與之相對的,乙骨憂太很頭疼。
他還沒想好怎麽和同期解釋自己腦袋一熱突然把你拐到異國他鄉做任務這件事。
他還記得那天下飛機後他被真希發line罵了很久,罵他招呼都不打一聲,她還想叫你和野薔薇一起去逛街,好好的約會就這麽黃了。
“憂太,快點快點!”
“好。”乙骨憂太笑道,不情不願地加快了步伐。
剛進大門,一道身影從樓梯沖下來緊緊抱住你:“真是的!你怎麽都不和我們說一聲!吓死我們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你下意識地抱住她,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笑道:“野薔薇!”
真希走過來,狠狠敲了乙骨的腦袋,毫不客氣地罵道:“乙骨憂太你搞什麽!你自己走就算了,帶着她一起怎麽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
“就是就是!”
“鲑魚!”
乙骨被她敲得到處躲,苦着張臉,他也不想去做任務啊,這不是五條老師發任務發得突然嗎。
“還敢躲?!”真希挑眉,看起來意見大極了。
你嘆了口氣,輕輕拉住她的衣擺,小聲道:“真希……輕點,他是我男朋友了。”
這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哈?!!”
乙骨憂太無奈地笑笑:“我們想回來再告訴你們的。”
釘崎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她大笑道:“我就說他絕對喜歡你!虎杖!伏黑!給錢!”
虎杖不情願地掏出錢包,伏黑一把捂住了臉。
你疑惑地看着他們,順平笑了笑,解釋道:“他們賭你們倆什麽時候能在一起,悠仁和伏黑都猜的是半年後。”
你有些好奇的問道:“那你呢?你壓的是多久?”
“我?”他得意得哼哼兩聲,向你的同期伸出手,兩張鈔票遞到了他手上,“我猜的三個月哦。”
你這才發現,原來大家都知道你們兩個的事,全在看熱鬧呢。
直到衆人散去,只剩下你們二人。
乙骨握住你的手,他眨眨眼,笑道:“晚上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你點點頭,一把撲進他懷裏蹭了蹭,享受着溫暖。
“謝謝你,憂太。”
乙骨失笑,他捧起你的臉,在你眉心輕輕落下一吻。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