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失蹤
失蹤
盛夏的陽光穿過梧桐樹落在了路邊的長椅上，碎光灑了路明非一身。這是他這一個多月第無數次路過圖書館，但沒有一次偶遇過楚子航。路明非又開始了一段暗戀，并将他前兩次暗中關注的經驗再次運用了起來。他知道楚子航沒有任務的時候就會泡在圖書館，但他不好直接進去打擾，就只能不時在通往圖書館的這條小路邊坐着等待，等待一場偶遇。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不算順利。楚子航似乎人間蒸發，在路明非的世界中失去了蹤跡。在路明非喜歡上他之前，兩人倒是時不時會有碰面，簡單地點頭之後再又錯身；可生日過後，路明非剛發現自己的非分之想，都還沒來得及行動，就再也遇不到機會了。
他還沒想好如果真的遇見楚子航他要怎樣，可能還是互相點頭，打個招呼，然後擦肩而過。或者路明非會多擠出幾句話，假裝着寒暄，其實只是為了在一起站得久一點，或許能一起吃一頓飯，或許......
但再多的或許都沒有實施的機會，他根本不知道楚子航的下落，他有試着問過諾瑪楚子航在哪。但執行部的有些任務密級很高，輕易不能透露，在此期間，執行人員的行蹤也算是機密。所以楚子航可能在學院，也可能在世界各地，誰知道呢。
路明非從七月等到八月，再從八月等到開學，小道上的梧桐樹越發蒼翠，依舊是那麽精神，一點沒有步入秋天的自覺。
按慣例他還是會在醒來的時候詢問師兄的消息，希望能夠得到他出現的學院的回答。卻沒想到今天等待他的回複會是查無此人。路明非一時還以為自己的輸入是不是有問題，再一次打下楚子航的名字，連帶着學號也一并寫下。結果依然不變，還是查無此人。
手機屏幕上空白的頁面仿佛昭示着什麽不詳的事情，荒誕感瞬間将路明非吞沒，清晨的風帶來一絲涼意，路明非打了一個哆嗦。
他沒一直愣着，轉而開始到論壇上搜索。村雨不見了，廢柴師兄寫的小說中也沒了楚子航的存在，就連獅心會的會長都變成了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阿蔔杜拉·阿巴斯。路明非開始逐個聯系他認識的人，得到的答複都是楚子航從未存在過。
施耐德教授向他保證他已經十多年沒再收過學生，校長和那群老教授也在一邊信誓旦旦地說着。
最後的結論是要麽是路明非臆想出了一個不存在的人，要麽有人用滅世級的言靈抹去了楚子航存在的一切痕跡。除了路明非，幾乎所有人都傾向于前者。
但那怎麽會呢？他的師兄怎麽會是臆想出來的？他清楚地記得師兄答應過和他一起打爆婚車的車軸；記得在牛郎店裏師兄被清酒淋了滿身；記得秋葉原的雨太大，他們在店裏呆了好久。記得他盯了很久卻因為價格放棄的初音手辦，被師兄當作今年生日禮物在流星雨下送出......這樣那樣的記憶，怎麽能是假的？
路明非好像瘋了，他不顧一切地開始搜尋楚子航存在的證明，他找到廢柴師兄和諾諾，有些神經質地一遍又一遍重複問着相同的問題。他們擔憂地看着路明非，卻還是耐心地回複着那似乎不容置疑的殘忍事實。
突然，他想到一個人，小惡魔。如果真有生物能夠抹去所有人的記憶，那路鳴澤一定會是那個例外。
正在此時，周圍的時間停滞，路鳴澤出現在了路明非的眼前，還是那一身剪裁得體的小西裝，他從胸前的口袋中拿出手帕，遞到了路明非面前：“幾天不見，哥哥怎麽變得這麽狼狽了。”
路明非沒顧得上這一句挖苦，只想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急切地問：“楚子航是真實存在的對吧？你一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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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路鳴澤裝作沒聽清一般歪頭，眼裏都是帶着些頑劣的笑容。
“我師兄，獅心會會長。”路明非再次強調。
路鳴澤像是沒看見路明非眼中的着急，還是不緊不慢地開口：“獅心會會長不是阿蔔杜拉·阿巴斯同學嗎？哥哥說的楚子航又是誰？”
“路鳴澤！”路明非急紅了眼,沒忍住厲聲喝了一聲。
“好啦好啦，這個問題的分量可不小，本來想讓哥哥用1/4生命來換的，但這次我心情好，就當品牌回饋顧客，答案免費送你了。”路鳴澤漸漸走遠，身體隐沒在暗處，“你的師兄确實是存在的，想找到的話哥哥可以去北冰洋轉轉，不過轉完你的命還剩沒剩就不好保證了哦。我還要去夏威夷給沙灘上的裸體妹子們塗防曬油，就不久陪了，再見。對了，想交易的話盡管找我哦。”
聽完路鳴澤的一番話，路明非長久以來繃緊的弦突然松了，他長舒一口氣，胡亂用路鳴澤給的手帕擦着不覺間留下的淚水。幸好，幸好......
廢柴師兄和師姐擔心他，把近期的事情都往後推了推，時不時就過來看看路明非的情況。一直到昨天路明非都還是一副神經質的模樣，到今天卻突然松了下來。
諾諾進門時還驚了一下，她上下打量着路明非：“你終于想通了？”
“師姐，楚子航是存在的，他就在北冰洋！”路明非盯着她，眼睛都快泛光了。
芬格爾進門時正聽到這句，他大步走上前，摸了摸路明非的額頭：“二貨師弟，你沒發燒吧？我怎麽不知道北冰洋除了北極熊之外還有獅心會會長呀？”
諾諾面色凝重地看着路明非：“你還是覺得那個楚子航是存在的？”
“師兄一定是存在的，師姐，我真的沒有記錯。”
諾諾扶額：“你要想清楚，要篡改世界上所有人的記憶，那樣的能力，要麽是白王複活，否則沒可能的。就算這樣，你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路明非低下了頭，卻還是小聲堅持着自己的判斷。
芬格爾在一邊面露難色：“師弟，你是什麽時候好上這口的？你不會曾經也觊觎過我的肉|體吧？”
路明非一拳錘在芬格爾的肱二頭肌上，嫌棄地開口：“廢柴師兄你別想太多，我還沒饑不擇食到這種程度。”
“你這是間接承認前面一句話？咦惹~”諾諾仿佛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面上扭曲的笑容遮都遮不住。
一番談話，二人還是放心不下路明非孤身前往北冰洋，決定三個人一起出發。不管路明非是不是發了癔症，也總要走一遭才能解開他的心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