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打探消息

明天是九月一號了,按要求學生要全部到校。以前都是新生參加軍訓,不知怎的,今年學校改變了規則,要求所有的學生都參加軍訓。我想,我的學友們、我的姐妹們,肯定又要翻白眼了。

張長生本來說今天到校的,可是,都下午五點多了,也沒見到他的人影。

寝室裏,我的姐妹們在手舞足蹈地述說着離別之情。特別是長臂猿玮玮,一聽說我整個暑假沒有回家,在這裏打工賺錢,眼睛掙得不能再大了,拉住我左看看,右看看,好像我是一個新新人類似的。

李嫣然也走到我的面前,一把拉住我的手說道:“我可憐的孩子,辛苦你了。阿門!”

我好氣又好笑,甩開她的手回敬道:“死去吧,煤老板!滿嘴的胡說八道。你這不是關心我,是占我便宜,哼,鄙視你!”

有了這幾個姐妹,我不想高興都難。不過,高興之餘,內心深處仍有一絲不安。我不知道該不該給張長生打電話詢問一下。如果打了他會不會高興?要是他不想讓我過問的話,豈不是很尴尬?

月上中天,我終于忍不住了,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怎麽還沒有到校啊?

消息發過之後,我躺在床上閉着眼睛等待他的回音。

在我剛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叮鈴一聲,來信息了。我連忙睜開眼睛一看:我在忙,明天再說。

看着這幾個字,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襲上心頭。現在已經這麽晚了,不知道他還在忙些什麽?我強迫自己不再去想他,可是怎麽也睡不着,翻來覆去,如同翻燒餅一般。

玮玮發覺了我的異常,她再次不顧寝友們驚異的眼光,毅然決然地跑到我的床上。

“告訴我怎麽啦?”她好像知道我有事瞞着她似的。

“沒事。睡覺吧。”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告訴她這件事。

可是,她竟一動不動地看着我,不說一句話,眼珠子銅鈴似的吓人。看來,她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又出來了。于是,我便伏在她的耳邊,把和張長生來往的事情告訴了她。

我還沒說完,玮玮忽地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叫道:“你好大的膽子,事前也不向我報告一下!”

她這麽一咋胡,寝室裏的姐妹紛紛探出了頭,眼光齊刷刷地射向了我倆。玮玮連忙拱手笑道:“對不住,打擾了,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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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們帶着鄙視的目光縮回了頭。

玮玮擔憂地說道:“小櫻桃,我覺得張長生對你的感情不太真實。熱戀中的人不應該這樣子的。”

我沒反駁她,她是過來人,有發言權。

玮玮見我沉默不語,又說:“明天我幫你打探一下,看看他張長生到底何許人也。”

天剛蒙蒙亮,起床的軍號便吹響了。姐妹們慌忙起床洗漱,然後穿上迷彩服,跑到學校禮堂前的廣場上站隊列。

今天的人非常齊,清一色的迷彩服。如果不是哄哄亂亂的樣子,還真像一支部隊在集結。

臺階上,站着校領導和部隊的教官。一個修長的麥克風挺立在校長的面前。

“同學們,按照上級要求,我們學校的學生将全部參加訓練。當前,反恐在國際上風起雲湧,各地突發事件接連不斷。為了适應新形式的發展,以後每年我們都要全部參加軍訓。我希望同學們要珍惜機遇,訓練自己,以便在今後的生活中輕松自如地處理好突發事件,顯示出我們的能力!”

天,軍訓就是為了應付恐怖襲擊嗎?就我們這些人?不是我沒有信心,在恐怖事件發生後,能不亂跑就不錯了,輕松自如地應對,絕對不能依靠我們!

動員結束了,大家有半個小時的吃飯時間,然後,各班根據指導員的要求自己開始訓練。

吃飯的時候,我碰見了張長生,他只笑着向我點了點頭,然後就去吃飯了。

玮玮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直到他消失在視線裏。然後,玮玮無聲地搖了搖頭。

我的心裏有點兒堵得慌,心慌意亂地吃了點早餐。當然,那頓早餐我真的沒有吃出來是什麽滋味。

大四的學生,進行隊列訓練,還不如一年級的新生!這是教官對我們班的評價。我們敢怒不敢言,只好乖乖地任憑教官“□□”了。

寝友們對于這次的軍訓一輪紛紛。有的認為學校某個領導這樣做純粹為了個人利益;有的說這就是和我們四年級學生過不去;還有的說領導這是好心,現在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什麽是苦,應該鍛煉鍛煉。然而,隊列比賽竟然讓一年級新生拿了冠軍,這實在是我們這些學哥、學姐們的恥辱!姐妹們氣不過,回到寝室大呼“淚奔”,于是,電腦上一個個流淚的小人在盡情地揮灑着着藍色的眼淚。

長臂猿玮玮依然精力充沛。別的姐妹一進寝室如同中了槍彈般紛紛倒在床上,而玮玮竟然梳洗打扮後,潇灑地舉手向大家告別,邁着輕快地腳步找劉健去了。

我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想心事。

“櫻桃,小櫻桃。”我知道是長臂猿玮玮在叫我。可不知為什麽那個聲音聽起來很遙遠。

“小櫻桃。”玮玮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

“小櫻桃!”我一下子睜開眼睛,眼前是玮玮怒目圓睜的臉。

“你不是出去找劉健了嗎?幹嘛這樣吼我?我好不容易才睡着的。”我翻了個身,想繼續睡覺。

“起來,別睡了!”玮玮不高興了。她扯下蓋在我身上的床單,

“快起來,有一個軍事秘密要告訴你!”玮玮說着就要拉我。

真煩人,自己不睡也不讓我睡!我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快,跟我出去!”

“現在幾點了?就你蹦得歡!”我沒好氣地說道。

“趕緊穿衣服,劉健在外面等着我們呢。”玮玮把衣服拿到我的面前。

“死玮玮,你和劉建正熱乎着,扯上我幹嘛?我可不想當你們的電燈泡!”

玮玮急了,抓起衣服就往我身上套:“快點!你咋這麽煩人呢?!”

我被玮玮跌跌撞撞拉下了寝樓,來到了花樹下的一個石凳子旁,劉健正坐在那裏。

玮玮把我往劉健面前一推,說道:“劉健,你給她說吧。”

我不明白他們兩個究竟想幹什麽。

劉健站起來,看了我一眼說道:“櫻桃,我聽玮玮說你最近正和張長生談着呢?”

我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玮玮讓我打探張長生的情況。今天上午,我的一個同鄉潘達,哦,他也在校團委,和張長生在一起,對他比較了解。我委婉地向他打聽了有關張長生的情況---”

一聽到張長生的名字,我的心跳加快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怎樣了?”我問道。哪怕是壞消息,我也想知道。

“我的同鄉說,張長生前不久在追求一個學藝術的女孩子,追得很是辛苦。”

還未等劉健說完,我就急忙追問:“真的?那個女孩叫什麽名字?”

玮玮拉了我一把說:“你別急,聽劉健給你說!”

我能不急嘛?我才剛剛嘗到戀愛的滋味,而他又是那樣一個風度翩翩的帥小夥,我必須知道有關他的一切!

劉健的語氣有點低沉:“那個女孩子叫徐玲玲,很漂亮的一個潮女。潘達說,張長生追她追了一年多,好不容易才追上手了,于是,他就炫耀地把徐玲玲帶到團委讓他們掌眼,當時團委一片歡呼聲,張長生也高興極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感覺心在抽搐。

“潘達說就是上學期的事。可好景不長,他們兩個僅談了兩個月,那個女孩子就又和一個富二代好上了,把張長生給甩了。張長生氣得直摔頭,發誓再也不找漂亮的女孩子了。”

我嘆了一口氣。張長生是受挫了才看到我的。看來我和劉莎莎扮演了同樣的角色。

劉健問我:“你們聯系密切嗎?”

我搖了搖頭。一般來說,他不給我打電話,我是不會輕易給他打的,最多發個信息。

“潘達說,最近張長生的電話很多。在團委,張長勝一接到電話就躲到一邊去,一說就是半個多小時,語氣很是溫柔。他們猜測一定是他的女朋友打給他的。也許他們兩個又和好了。”

令我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了,我站在那裏呆呆地看着他們兩個。

“櫻桃,你們回去休息吧。我勸你不要把這事看得太重。好男孩多的是,總會有一個适合你的!”

劉健走後,玮玮拉着我的手,默默地陪我。她知道,此刻說什麽都是多餘的,我要自己想清楚這件事。

當初張長生突然對我好的時候,我就懷疑是不是真的。我總以為好事不會這麽快就落在了我的頭上。像他這樣優秀的男生,我還真不敢追。不過,那些日子我看他是真心對我的。難道他真的能這麽快和另外一個女生交往了?他是不是應該向我說明情況後才和別人交往?

我暗戀的第一個男孩子,是我的班長左克明,我沒有膽量去追求。盡管最後我鼓起了勇氣,可那是揮劍斷情絲的告白。左克明開始也是和美女談,被甩後,竟然找了劉莎莎!我很不平衡。失戀的男人怎麽都像小孩子?截然不同的兩種選擇說明了什麽?退而求其次,不,退而求最壞,真把我們當成療傷的良藥了?一旦傷口複原,就又毫不猶豫地把我們踢到一邊去,天理何在!

玮玮看着我痛苦的樣子,安慰我說:“張長生膽敢欺負你,看我不找他算賬才怪!以後,你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要多觀察,多動腦子。不要一看見他把什麽都忘了,他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你一定要把握好自己!”

我非常感激玮玮。如果不是她,我不可能了解到張長生的情況。以後,我會多長一個心眼。

回到寝室,玮玮睡去了,可我怎麽也睡不着。不管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它像一塊巨石壓在了我的心底。

令人生畏的軍訓終于結束了。學校的‘白雪公主’都變成了‘黑天鵝’。姐妹們回到寝室,紛紛拿出鏡子照了又照,罵道:“什麽破軍訓,把本小姐雪白的皮膚給曬成這樣子!”

李嫣然幹脆用個毛巾圍在臉上,說:“姐妹們,我有個提議:咱們學少數民族,對,學大阪城的姑娘,把臉用紗巾圍起來,出去的時候咱們排成隊,絕對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男生見到我們,眼珠子恐怕要掉一地了!”

玮玮第一個舉雙手贊成。她立馬拉出來自己的紗巾圍在臉上,學着維吾爾姑娘旋轉了兩圈,嘴裏還唱着:“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嫁給我.....”

反正我天生的就不是白人,用不着猶抱琵琶半遮面。我躺在床上靜靜地看着她們瘋,堅決不為所動。後來看她們實在瘋得太厲害,我就起床去洗臉間洗了個澡,把換下來的衣服洗了洗。

玮玮來到我身旁,用手指頭捅了我一下說道:“走,咱們出去吃飯,然後散步。”

我随着玮玮來到飯廳,找了個座位坐下來。不一會兒劉健也來了。劉健和玮玮各端來了兩大盤菜放在座位上,然後去舀湯。等他們回來,半個饅頭已經進到我肚子裏去了。玮玮見狀大呼:“你怎麽都不知道客氣!”

我邊吃邊說:“我為什麽要客氣?是你們願意為我服務的,我可不能辜負了你們的一片好意!”

玮玮一邊翻白眼,一邊拿起饅頭朝嘴裏塞。

吃完了飯,我們去散步,不自不覺間來到了我和張長生經常約會的地方。我問劉健:“我夾在你們中間你不煩我嗎?當着我的面有什麽悄悄話都不好意思說了。”

劉健笑了:“哪來那麽多悄悄話?老在一塊兒,說不定會吵架。有你在一旁監督,我們肯定吵不起來!”

玮玮問我:“這兩天張長生和你約會了沒有?”

我搖了搖頭:“沒有。”

劉健說:“軍訓結束了,他應該有時間了。我建議你主動去找他,看他有何表示。”

我點了點頭:“好吧。”

我何嘗不想去找他,只是我怕他見了我不冷不熱的,我會感到很不好意思。

玮玮提議道:“要不,咱們去團委找你的老鄉,來個打草驚蛇怎麽樣?”

劉健想了想說道:“這個方法也可行。那好,咱們去打探打探再說。”

玮玮站起來挽住了我的手,我們三個人朝團委走去。

團委在學校辦公樓的六樓。聽張長生說,團委幹部,除了上課以外整天都要待在團委辦公室處理一些日常工作,很忙的。團委除了本職工作以外,主要是組織學生搞一些活動。什麽文藝活動、書法展覽、外請報告、以及博覽會等。有時候他們甚至把學生會的職責都攬了過去。當然,這些都是以宣傳部為核心舉辦的。每當張長生說起這些的時候,很是自豪。

我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随着劉健和玮玮上到了六樓。這麽長時間了,我還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我四處打量了一下。屋子的正中間是幾盆花草。兩側擺放着幾張辦公桌,每兩張合在一起。牆上挂着幾張大版面,一張是山水畫,一張是世界地圖,另一是中國地圖。另外還有一個團委值班人員名單。我看了看,張長生被安排在星期三。

“歡迎你們!請問有什麽事需要幫忙嗎?”

劉健連忙回答:“我們是來找潘達的。”

“潘達今天不值班,如果沒有什麽特殊情況的話他可能不會來了。”

劉健連忙說:“那我們就在這兒等一會兒吧。如果等不到他,我們改天再來找他。”

“請随便坐。”

劉健若無其事地走到團委值日名單前,一個一個地念了起來:“周一是劉言帶班,周二是潘達帶班,周三是張長生帶班.......哎,哥們兒,你們這帶班的都是各個部室的一把手吧?”

劉健明知故問了。潘達在團委幹啥他還能不知道?怎麽犯這麽低級的錯誤,若是他們問及和潘達的關系,看你怎麽回答!

沒想到那帥哥還正兒八經地回答他:“嗯,都是部長級的。”

“一定是個新生!”我嘲笑那帥哥兒。

劉健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道:“對了。潘達是組織部的部長。你們分幾個部呀?那宣傳部長是誰?我們學校的一些活動搞得挺好的,很受同學們歡迎。”

看着劉建在那裏裝模作樣,我感覺很好笑。玮玮在一旁直瞪着我,我連忙扭過頭,任由劉健打聽。

“我們共分了六個科室,宣傳部長是張長生。諾,排在周三值班的那個。”那帥哥還真熱情,介紹得也很詳細。

劉健又問:“平時誰值班誰在這兒,不值班就不來了嗎?”我有點理解劉健的用意了,豎着耳朵聽。

那帥小夥答道道:“如果沒什麽特殊情況,不必每天都過來!”

劉健“噢”了一聲。

玮玮走到我身旁,低聲對我說:“給他發信息。”

我連忙拿出手機敲出了幾個字:“你在哪裏?”

不一會兒,我收到了張長生的回信:“我在團委,有事,再聯系。”

我下意思地搖了搖頭。

玮玮一見我的表情,明白了信息內容。她招呼劉健:“咱們走吧,明天再來找潘達玩。”

走出辦公樓,玮玮沉不住氣了:“櫻桃,很明顯,他不想理你了!”

我感覺我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

夜空中,許多星星在眨巴着眼睛,好像都在嘲笑我。我真的好傷心。可是當着他們兩個的面,我不能流露,還裝得滿不在乎的樣子。

“不理我拉倒,反正不是我追的他1”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

劉健長出一口氣說:“櫻桃,你先回去吧,我和孟玮還有點兒事。”這個劉健最能揣摩人心了,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讓我一個人呆着冷靜冷靜。

告別了劉健和玮玮,我在校園裏漫無目的地轉悠起來。

雖然霓虹流彩,華燈閃輝,可我沒有心情欣賞這美麗的夜景。我不想走在亮光處,專揀樹影裏走,我怕碰見熟人。

不知不知覺地,我又走到和張長生經常約會的地方。看那花樹旁的凳子上沒有人坐,我就走過去坐在上面發呆。

這是我刻骨銘心的初戀。然而,我這神聖的初戀卻被一個道貌岸然的帥哥給騙去了。也許他不是故意要傷害我的,但是,已經表明他就是故意用我的純情來治療他那受傷的心靈。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慶幸,我竟成了別人療傷的良藥!我心灰意冷地躺在石凳子上,任淚水往下淌。

我應該感謝玮玮和劉健,是他們讓我看清了張長生的真面目。雖然他不是壞人,但是,他卻對我做了一件極其殘忍的事情。我不知道今後該如何面對他。也許他此時正在和某個女孩子卿卿我我地戀愛吧。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我在心裏一遍又一遍地質問。你被甩了讓我來給你療傷,我傷了又該找誰來治療?

在這寂靜的夜裏,我問天空,問大地,問流光溢彩的霓虹。然而,它們都不回答我,只有那滿天的星鬥在深邃的夜空中,朝我調皮地眨巴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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