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新的開始

雖然我們老校區附近并不繁華,可由于我校的附屬中學就在我們宿舍樓前方五百米處,一些有眼光的商人,早就在這裏建了飯店、賓館和超市。去年,在我校的東邊和北邊,市政府又新開了南北和東西兩條大街。我斷定:不出幾年,這裏也會成為繁華的熱鬧地帶。

雖然新校區氣勢磅礴、環靜優美令我向往,可我在這裏已經生活了四年,一旦離開,真的是萬般留戀、依依不舍。就算新校區離這裏很近,平時沒事兒的話,誰還會專門跑過來看這裏的風景呢?

想到這裏,我不禁萌生出了最後一次游覽老校園的念頭。于是,我擡腿下樓,再次去感受一下這個百年校園的古老韻味。

我們學校占地約七百多畝,共有東西南北四個大門。正門南大門在學校的最南端中間,門前有一個寬闊的廣場,門口前的兩側各蹲着一個威風凜凜的石獅子,守護着這座古老的校園。

我們學校的東大門建築在舊城牆的中間。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座古老的城堡。這座門由三層仿古建築構成,特別是四周高高翹起的檐角還挂着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小動物,感覺就像古代的皇宮似的。這個門樓的兩側是如長城般的城牆,那灰色的磚瓦表明了它的古老性,蜿蜒如一條巨龍,給人一種大氣恢弘的感覺。

學校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依然絡繹不絕,看不出他們的表情,都匆匆忙忙的樣子。此時的氣溫盡管因為太陽的墜落有些下降,但仍然有點兒燥熱。沒有風,大門兩側的垂柳一動不動。

最喜歡學校東南角那片竹林,還有竹林附近那一抹綠茵茵的草地。草地的四周是一些開滿了白的、黃的玉蘭花樹,那花兒在綠葉的映襯下嬌豔欲滴,煞是惹人喜愛。我走過去踮起腳尖,摘下了一朵白色的花瓣放在鼻端嗅着,只覺得一股淡淡的清香沁入心脾,令人為之精神一振,心情也随之變得愉悅起來。

假山水池旁,坐着兩個相戀的人,他們手拉着手依偎在一起。我不想打擾他們的好興致,轉身朝留學生的宿舍區走去。

那古色古香的三層小樓裏,居住着來自世界各地的幾十名留學生。小樓的前方,種着各種各樣的花樹。那花朵有紅的、白的、粉的、綠的,姹紫嫣紅,瑰麗無比。有時我想:有朝一日我到了外國留學,是不是也會住在這樣的小樓裏?

今天,栀子花樹旁的長椅上沒有人坐,我便走過去坐在上面,背靠椅背,閉目養神。圍着校園轉了一大圈,仿佛耗盡了渾身的精力似的。突然,我睜開了眼睛:這不是我和張長生經常約會的地方嗎?嘴裏盡管拒絕,可還是不自覺地走到這裏來了。哎,誰又能阻擋得了那發自內心的不由自主呢?早夭的初戀就像一道疤痕,永遠地刻在我的心底,不知什麽時候它就會自動跑出來,提醒我不要将它忘記。

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裏去新校區了,心底那股眷戀越來越強烈。再見了,我生活了四年的老校區。雖然你不是風光旖旎的風景區,但卻是我人生道路的一個裏程碑,我将永遠不會忘記你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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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健的幫助下,我和玮玮搬到了新校區。

“新校區就像一個很大很大的公園”,這是玮玮告訴我她對新校園的感覺。本來她就活潑好動,我們還未把東西規整好,玮玮就拉着我跑下了宿舍樓,吵嚷着要去參觀整個校園。劉健則跟在我倆的身後,像是保镖。

新校園很大很大,占地面積兩千多畝,也有東西南北四個大門。為了方便教職員工和學生,城市公交車直接穿越校園,來往于城市和郊區之間。特別是一條蜿蜒幾百畝的水系貫穿校園南北,兩岸的風景還真像進入了一個國家級的風景區。縱觀整個校園的建築,就像在極富韻律之美的主題框架裏。特別是那些線條流暢、簡潔明快的組團式現代化格調的學生校舍,掩映在大片的綠化帶之中,全校二十多個學院交相呼應,簡直就是一副美輪美奂的美好畫卷。

“好美的人間仙境!”玮玮嘴裏贊美着,同時張開雙臂,仿佛要把整個校園都擁在懷裏愛護并欣賞似的。看着她那陶醉的樣子,我開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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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校園中心的廣場地帶,玮玮好像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她把我丢在一邊,像一個頑皮的孩子,自己張開雙臂順着那環形的圖案奔跑起來,就像在國際運動會上得了冠軍的運動員。看樣子,此刻她若是男孩子,肯定會邊跑邊跳邊高聲大叫的。我和劉健對視了一眼,笑了:随她去,反正此時已放假了,校園裏的人也不多了。即便她發瘋,也不會有人來怪罪的。我幹脆坐在廣場的臺階上,就像欣賞一幅運動場上的畫面盯着她看。

劉健感覺玮玮的熱量消耗得差不多了,就迎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我站起來向他們兩個喊:“瘋子,該走了!從這裏到我們宿舍那麽遠,等到我們走回去,天也快黑了。你不餓嗎?我可是餓得走不動了,兩只腳酸疼酸疼的。”

玮玮依然“呵呵”地對我笑着。天!她怎麽那麽多的笑神經?!莫不是被人點了笑穴?我故意不看她,自顧自地向前走。走了好遠偷偷回頭觀望,發現劉健拉着她跟在我身後的不遠處。

我和玮玮居住的是研究生學院的宿舍樓。這座樓外觀上和其他的樓房建築樣式沒有什麽兩樣。我們的房間在四樓的向陽處。這個大樓裏每個房間只讓住四名學生,生活和學習設施一應俱全,比我們原來的宿舍空間大了好多。目前房間裏只有我們兩個,另外兩個還沒有來報道,據說都是外省的。

開始選擇床鋪的時候,玮玮舉棋不定。兩張床上下鋪,我不喜歡住上鋪,就選擇了靠窗戶左側的一張下鋪。而玮玮讨厭別人坐她的床,還是選擇睡上鋪。兩張上鋪選來選去,最後,她還是選擇睡在我的上面。用她的話說,什麽時候想和我一起睡,不用驚動別人,“刺溜”就下來了。望着她那少女般純真的面容,我好笑地白了她一眼。

吃過晚飯進宿舍的時候,“宿管大媽”叫住了我們,她仔細地詢問了我們有關情況。我感覺她看人的眼神能把人的衣服給扒光,直接透視到人體的五髒六腑裏面去。我暗自贊嘆學校的後勤領導好眼力,不知從哪裏發掘出來這樣負責任的管理人員,一副百毒不侵的樣子。玮玮對我擠了擠眼,附在我耳邊說道:“你等着瞧,不久我就會搞定她的!”

我不相信地撇了撇嘴:“吹牛!”

劉健和玮玮又出去散步了,我不想再打擾他們,獨自一人坐在宿舍裏。可不知是因為新換了宿舍還是因為剛剛成為研究生的緣故,我的心莫名地激動着,什麽也幹不下去。于是,我便打開筆記本電腦聽起了QQ音樂。

自從母親去世後,這是我第一次聽音樂。把我收集的十幾首歌曲逐個播放,而我則随着音樂的節奏在房間裏來回地晃蕩了起來......

來新校園的第二天,劉健告訴我和玮玮:我們的導師可能是一位姓韓的女老師。她帶了好多年的研究生了,聽說人很不錯的,非常和善。玮玮還未等劉健說完,拉起我就跑,要去見一見我們的導師。

研究生學院的主體大樓仿佛是整個學校的标志性建築挺拔而又雄偉。整個大樓充滿了現代化朝氣蓬勃的氣息,那淡藍色的裝飾讓人看起來既充滿希望而又心曠神怡。

我和玮玮來到導師韓靜雅的辦公室,她很熱情地招呼我們兩個坐下。

這韓老師中等身材,看上去不到四十歲的年紀,身穿一套油綠色的套裙,戴着一副牙白色的近視眼睛,一頭短發使她顯得很精神。她皮膚白皙,兩只手白白嫩嫩,整個人看上去就像荷塘裏的荷葉潔淨又清爽。

韓老師站起身朝飲水機走去,我和玮玮連忙站起來阻止她:“老師,我們不渴,您別麻煩了。”

玮玮搶上前一步,接過韓老師手裏的杯子,俯身從飲水機裏接了一杯水,雙手遞給了韓老師:“老師,您喝!”

韓老師微笑着擺擺手說道:“你們兩個喝吧。”說着,她轉身坐在辦公桌後面的椅子裏,端起了自己的喝水杯子。那晶瑩透亮的杯子裏面滿滿一杯茶葉水,那暗綠色的茶葉一根根豎了起來,沉在杯子的中部和底端。

玮玮把水杯子遞給了我,轉身又給自己接了一杯,然後站在我的身旁,笑呵呵地看着韓老師。

韓老師品了兩口綠茶,慢慢地把杯子放在辦公桌上,她的眼睛卻一直在我和玮玮的身上掃來掃去,然後她招手示意我兩個坐下來。

我和玮玮小心翼翼地坐在了韓老師的對面。還未等我坐下來,玮玮就已經開了口:“老師您好!聽說由您來輔導我和蘭櫻桃,我們就跑來見您了。老師,您不會怪我們吧?”

我心裏罵道:你這個死玮玮,幹嘛這麽說話?直接問是不是她帶我們就好了,戚!

我連忙開口問道:“老師,是您帶我們兩個嗎?”

韓老師笑了笑,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一雙美麗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們兩個不說話。

我疑惑了,玮玮也疑惑了,我倆齊聲問道:“老師,難道不是您帶我們嗎?怎麽您又點頭又搖頭的?”

韓老師仍然微笑着,端起了水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口,然後她把杯子放下來,微笑着說:“我點頭,是因為你們兩個中的一個由我來帶;我搖頭,是因為你們兩個中的一個不歸我帶。明白了嗎,丫頭?”

我怎麽聽都感覺韓老師的話像繞口令,把人的心繞得怪怪的。但是,我已然明白了韓老師的意思:我們兩個有一個人由她來帶,卻不知是我還是玮玮。

玮玮怔了一下,随即又明白了過來。她站起來走到韓老師的辦公桌前,伸手去端她的杯子,嘴裏同時說道:“老師,我給您加點水。”

韓老師微笑着對玮玮說:“好的。”把手裏的杯子遞給了她。玮玮走到飲水機前接滿了熱水,然後回到韓老師的辦公桌前,雙手把杯子遞給了韓老師。

我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看着玮玮為韓老師接水。我很佩服她待人接物非常周到,并不是整天都像在寝室裏那樣風風火火的,像個傻大姐。而我我缺少的就是那種陽光般的靈動勁兒。

玮玮重新走到我身邊坐下來,開口問道:“老師,你是帶我呀還是帶她呀?”說完,玮玮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

韓老師仍微笑着問:“我帶蘭櫻桃。你叫什麽名字?”我這才想起來,進得屋來玮玮只向她說出了我的名字,卻沒有提及自己的名字。

一聽到韓老師的問話,玮玮張開大嘴笑了:“呵呵,老師對不起,我忘了介紹我自己了。我叫孟玮,她叫蘭櫻桃。”玮玮又問韓老師:“老師,那你知道是誰帶我嗎?哎呀老師,你帶我呗,我很喜歡你的!”

玮玮說話的同時,頭一歪,如同一個頑皮的少女,一副天真爛漫的樣子。

看到她那略帶撒嬌的模樣,韓老師忍不住笑了:“呵呵,我感覺你很不錯,也想帶你。可是學校裏已經分配完畢,我只能帶蘭櫻桃和另外兩個男生。今年我只帶她們三個。”說到這裏,韓老師好像有些不忍了,又接着說道:“其他的老師都比我實力強,你跟着他們一定會很不錯的。哦,對了,我看看你跟着誰了。”

韓老師說着,拉開了抽屜,找到一張紙,拿在手裏仔細查找着,她的右手随着眼光的移動在紙上左右移動着。

玮玮瞪大了雙眼盯着韓老師看,好像要從韓老師的臉上尋找到她要的答案似的。

“找到了!”韓老師興奮地看了玮玮一眼,右手敲了敲那張紙說:“是秦松老師帶你。他的辦公室就在這層的最右邊。”

我一看是該我說話的時候了,我就連忙站起來對韓老師說道:“你好,老師,麻煩你了。以後還請您對我費心多指導!”

情不自禁,我竟然學起了玮玮的語氣和神态了,心裏不禁一陣好笑,但臉上依舊誠惶誠恐的樣子。

韓老師好像很滿意,她點了點頭,盯着我看了兩眼說道:“一切還要靠你自己去努力。不過我相信你們兩個一定會圓滿完成學業的!”

玮玮搶着回答:“老師放心,我們一定會的!”

我看了一眼情緒有點兒激動的玮玮,問老師:“請問老師,我們什麽時候上課?我們還需要準備什麽?”

韓老師沉吟了一下說道:“目前不會上課。暑假結束以後也不會像本科生那樣上課的。我們的大部分時間用來研究一些課題和項目。這些研究要靠你們自己來完成。”

聽了老師的回答,我有些不解了:怎麽會不按時上課?那又怎麽學習東西呢?兩年的時間都是這樣嗎?盡管心裏的疑團很大,但又不好意思再追根究底,唯恐給老師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現在是暑假時間,你們可以在八月份--大概是八月下旬來學校,我們再正式探讨上課的事。” 玮玮和我對視了一眼,我兩個趕緊站起身來,微笑着對韓老師說道:“謝謝您了,老師。我們就不打擾您了,再見!”

我和玮玮出了韓老師的辦公室,向走廊西邊走去,我們要去看看秦松老師長什麽模樣。

玮玮一邊走一邊嘀咕:“秦松,秦松。是不是個帥哥?也許他就是秦桧的同宗兄弟。”

聞聽此言,我差一點沒有笑出來:“你胡亂嘀咕什麽?什麽秦桧的兄弟?當心讓老師聽見了不待見你!”

玮玮向我吐了吐舌頭不再言語。

我們來到走廊的最西頭,玮玮上前敲了敲秦老師的門,沒有人應聲。我兩個又等了一會兒,玮玮再次敲了一下門,還是沒有人開門。玮玮有點兒不高興了,她撇了撇嘴對我說道:“走,咱們回寝室去!”

回到寝室,玮玮對劉健一噘嘴說道:“你打探的什麽消息?一點兒也不準确!看來你不是當特務的料。如果要派你去敵後搞情報,一準會把假情報弄回來,然後誤傷自己人!哼!”

像打機關槍,玮玮對準劉健掃射了一番,然後她往我床上一歪,作出生氣的樣子,不去答理劉健了。

劉健聽不出玮玮是什麽意思,連忙問我:“怎麽啦?有什麽不對勁嗎?”

“這話還聽不出來,你傻呀?你提供的情報不準确!”不等我回答,玮玮躺在我床上閉着眼睛回答劉健。

“不會吧?我的情報向來是準确的!”劉健不服氣地說道。

“吹去吧!準确個屁!”玮玮那大大咧咧的勁頭又上來了。她沖着劉健嚷道:“你給我提供的情報對桃兒有用,對我沒有用,知道了吧?”

“真的?那誰是你的導師?”劉健終于不崇拜自己的能力了,反問玮玮。

“嘿嘿,這次我不費事就打聽出來了----是秦桧的兄弟:秦松。就是不知道這個秦松是不是個帥哥。”玮玮撓有興趣地說道。

“什麽?秦桧的兄弟?你還真會聯想!當心他會揍你一頓!”劉健瞪了玮玮一眼警告說。

“他敢!”玮玮從床上跳了起來,不服氣地說道。

“沒有見到他?”劉健不再理會玮玮那不服氣的架勢,問道。

“沒有。不過,聽韓老師講:我們八月份的下旬才來學校的。現在我們有一個半月的假期呢。你說,這麽長的時間我們幹什麽好呢?”玮玮對假期的安排來了興致,皺着眉頭思索。

“當然是你們談戀愛了!”我搶着回答。

“你這個小桃!”玮玮笑着摸了摸我的頭。

我把玮玮的手從我的頭上拿開:“瞧你那高興的樣子,沒出息!”

“那你幹什麽?”玮玮沒有理會我對她的諷刺反問我。

“哎,我怎麽能和你比?還是打工賺錢養活自己呗!”我拉長着聲音說道。

玮玮聽了我的話,長出了一口氣,拉住我的手想安慰我,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我知道她的心事,連忙親熱地抱着她說道:“放心吧,我會生活得很好,我會很快樂的。其實,我一直都很快樂,也一直很滿足的。因為我遇見了你,遇見了我人生中一個最好最好的紅顏知己。”

劉健在一旁看着我們兩個那纏綿的樣子,佯裝吃醋:“瞧你們倆那個樣子,如果不知道實情的話,我還真的以為你們是百合之戀了!”

玮玮聽了劉健的話,故意把我抱得更緊了,還在我的臉頰上大張旗鼓地“啃”了一口。劉健“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了另一邊,故意不看我們兩個。

我推開了玮玮的雙手,對她努了努嘴,說道:“你們走吧,或回家去,或出去游玩。開了學你們就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在一起了,好好珍惜哦。我希望你們開心快樂、天長地久!”

玮玮微笑着點點頭,順手又捏了捏我的臉蛋。然後她走到劉健身邊,拉住劉健的手,溫柔地說道:“我們走吧。”于是,玮玮拿起她的背包背在身上,和劉健手拉着手,對我說了聲“再見”,便相攜而去。

玮玮和劉健離去後,一股落寞和孤獨襲上了我的心頭。諾大的房間裏,只剩下幾張床和桌椅陪着我。于是,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想心事。

我的三個學生已經參加了中招,暑假一過就要升入高中了,我感覺他們三個暫時不會再讓我輔導了。另外四個學生的家長還沒有回信,也許是因為孩子才剛放了暑假,他們想讓孩子先休息休息。

一起輔導四個學生對我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以前輔導張胖胖的時候,路程那麽遠我都堅持下來了,如果以後輔導的學生他們的家都在我們學校附近的話,縱使再加上兩個,只要把時間安排恰當,我感覺也是不成問題的。最好幾個學生的家離得都很近,那樣我可以把他們集中在一起輔導,既節省時間,又少跑路,還可以給他們延長輔導的時間。只是城裏的人很講究,一般不喜歡外人進他們的家。而我又不能辦輔導班----想來想去,還是自己辛苦一些吧。開學後,我最多接四個學生,再多了可就真的忙不過來了。

也不知學生會搬到哪裏了?現在是否還有人在值班?我想聯系好學生以後,回家去幫父親幹幾天活。說實話,我一個假期輔導學生的報酬,比父親幹半年活的收入還要多,我實在不忍心放棄這樣一個可以輕松掙錢的機會。

想到此,我從床上一躍而起,要去尋找學生會的辦公室,準備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很快就找到活兒幹。

盡管放了暑假,校園裏仍然人來人往。我先順着校園的西側邊走邊看。

前天我和玮玮、劉健是從校園的東部游園的,等到往回返的時候,天基本上黑了,再加上逛了半天感覺好累,就沒有了看風景的心情。

沒想到校園的西南角還有一個出入學校的側門。雖然是個側門,也比一般學校的大門寬多了。側門北邊是傳達室,緊挨傳達室的是如同卍字般的不鏽鋼栅欄。如果想從這個門出入的人只能步行。不過出得門來,外邊的道路旁有一個公交車站點,還有一些計程車輛停在門前的空地上等待着生意上門,看樣子這裏是從學校去市區最近的站點了。

我還發現這個側門是從校外回到我們研究生宿舍樓最近的地方。我以後再外出的話一定要走這個門,既能節省時間又節省體力。

順着學校最西端的道路往前走,一路上風景秀麗,一片一片的綠化帶呈現在眼前。那些樹木有的開了花,有的僅有綠葉在樹頂呈傘狀分散開來的。還有一種樹我叫不出它的名字,可是,那樹葉是棕紅色的,在周圍一片綠葉的映襯下非常好看。

道路彎彎曲曲地向前延伸着。大約走了五百多米,就是學校的西大門了。這個西大門很有氣勢,自動化的不鏽鋼大栅門在門衛的守護下随着汽車的到來一會開啓一會兒閉合,大門外側書寫着紅色的四個大字‘XX大學’。大門口的右側,是一個星級賓館,主要對校內人員服務,據說價位也不是很高。如果住不滿員的話,也可對外營業。緊挨賓館大樓是一個據說挺上檔次的星級飯店。看那飯店門前停滿車輛的廣場就知道它的生意是非常的紅火,裏面肯定有在外邊吃不到的特色菜,不然的話,吸引不了那麽多的人。

道路依舊蜿蜒着通向遠方,我的腳已經感到有點疼了,一路上也沒有碰到一個合适的人可以問路。如果不往前走,返回去也挺費工夫的;再往前走的話,又不知什麽時候能看見學生會辦公室的牌子。于是,我在路邊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坐下來歇一歇腳,然後準備繼續往前走。

“永紅,你怎麽不回家呀?”身後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說話聲。

我扭頭一看,是兩個學生摸樣的青年男女。那個男的身高挺拔偉岸,濃眉大眼,絕對是小女生眼裏的白馬王子形象;那個女生長發飄散,皮膚嫩白,上穿一件半截袖的白色上衣,下穿一條藍白色的牛仔裙,那種清純的美麗在她身上被體現得淋漓盡致。好一對俊男靓女!我的眼睛都有點發直了。

“還問我呢,你怎麽不回去呀?”那個女生輕柔地反問道。

“這兩天還有人來登記呢。我準備再等三天再回去,反正回家也沒什麽事做,還不如在這裏多呆幾天。”那個男孩子話裏充滿了甜意,他肯定對那個女孩子有好感,不然的話,聲音裏面柔情蜜意的成分咋會那麽多?

我突然感覺找到了合适的問路人了。于是,我連忙站了起來,朝着他兩個走去。我微笑着問道:“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你們兩個知道學生會在哪裏嗎?”

他們兩個見我突然截住他們來問話,都愣了一下。等到我把意思說出來,那個英俊的男孩子微微一笑指了指身邊的女孩子對我說:“你算問對人了。她就是學生會的負責人!”

嗨,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高興得笑了起來。

那個女生也笑了,她問我:“你好,請問你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們幫忙嗎?”她說話的時候,露出了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我連忙說:“我想到外事部登記一下,尋求幾個家教的職位來做一做。”

那個女生笑着指了指身邊的男孩子說道:“真是太巧了,你就找他吧!”

于是,我又把臉轉過來面對着眼前的帥哥。

“怎麽,你暑假不準備回家了嗎?”那個被男生稱作‘永紅’的女生關心地問我。

“我不準備在家呆長時間,我想打一個月的工自給自足。”我看着面前這兩個好看的人兒回答。

“好,那你随我們來吧。”永紅微笑着說。

一路上我跟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而他們兩個一直歡快地交談着,就好像我不存在似的。

過了賓館和飯店,他們兩個領着我一直向東走。前面是我們學校的中心廣場。看到這個廣場,我想起了前天玮玮像個調皮的小女生在這裏奔跑的場景。一想到玮玮那大大咧咧的樣子,我就禁不住偷偷地笑了。

穿過中心廣場一直往前走,就是我們校園美麗飄帶般的水域便展現在了眼前。穿過水域便是我們學校的辦公大樓。

不一會兒,我們跨過了辦公大樓,來到了左側的兩層小樓前。這座小樓,是主教學樓的延伸,仿佛一個羽翼,襯托着主樓的大氣和深沉。

進入小樓往右一拐,我們來到了門上釘有‘學生會’三個字樣的鎏金匾牌門前。那個不知名的男孩子便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原來他也是學生會的人,怪不得他們剛才都說“巧了!”

進到房間裏我四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學生會辦公室可比老校園裏的大氣多了,有三間房那麽大,房間布置得簡潔大方,規章制度、地圖以及值班名單等都被制成了大版面規規矩矩地鑲在了牆上。

“夏青,你給她登記一下吧。”那個叫永紅的女孩子吩咐我眼前這個男孩子。

“難道這個女孩子的職務比這個男孩子的還要高?”我探究的眼神掃向了他們兩個。

叫夏青的男孩子看到了我的疑問,便笑着說道:“她是咱們學生會的副主席劉永紅。我是負責外事辦的,名字叫夏青。以後你有什麽事就直接找我好了!”

我感激地點點頭:“謝謝,麻煩你們了!”

他們兩個異口同聲地說道:“甭客氣,應該的。”

我來到夏青的辦公桌前坐了下來,填寫着他遞給我的申請表格。我把表填好之後遞給了他,他接過來認真地審視着。突然他問道:“你是研究生?!”那聲音裏仿佛充滿了好奇。

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劉永紅聽到了夏青的話,也把目光射向了我,誇獎似地說了一句:“不錯!”

我朝她笑了笑算是回答。

很快地,夏青就向我提供了兩個要求輔導學生的家長。

“對不起,目前只有這兩個家教的職位了。你認為怎麽樣?”看着他那英俊的面龐,我的心裏升起了一股融融的暖意,連忙說道:“行!謝謝你了!”

我記下了夏青和學生家長的電話後,出了學生會朝寝室走去。此時已經正午,該吃午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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