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奇緣
從學生會出來後,不知為什麽我的腦海裏老是出現夏青和劉永紅那漂亮的面龐。我真的納悶了: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漂亮的人兒?看着他們那青春靓麗的模樣,我感覺他們兩個就是一對兒不食人間煙火的金童玉女。
我對今天的成績是很滿意的。我不僅得到了兩份兒工作,還看到了那麽美的人兒,飽了眼福不說,心情也跟着愉悅了起來。一高興,感覺腳也不疼了,走起路來也有勁兒了。我幹脆先去吃飯,吃完飯再回寝室和學生家長聯系輔導課一事。
吃過飯後,我回到了寝室,找出夏青給我的電話號碼,和那兩個學生的家長取得了聯系。我們初步商定,一周後我去他們家輔導學生,一個月他們給我一千元的報酬。他們要求我每周去輔導學生五天,每天輔導兩個小時。值得我高興的是,這兩個學生的家都在距離我校不遠的永泰花園裏,并且這兩個學生還是好哥兒們。這樣一來,我就可以省去一半的時間了。
接着,我和原來的幾個家長也進行了電話聯系。經過協商,有兩位家長仍同意讓我一周後對他們的學生進行輔導。
放下電話,我高興得跳了起來。我沒有想到今天的事情進行得這麽順利。同時輔導四個學生,這個暑假過後,我就會有四千塊錢的收入了,那麽我下一個學期的生活費用算是有着落了。
事情辦妥後,我準備回家。我把獲得的獎學金放進包裏,又去超市給父親和弟弟買了一些點心,便急急忙忙去了長途汽車站,我想在天黑以前趕回家,這樣明天就可以幫父親下地幹點活了。
下午兩點,我登上了去我們縣的最後一班長途汽車。還好,還有座位。售票員把我安排在後面右手靠窗子的座位上,和我坐在一起的是一位老大娘。
可能司機想省點油錢吧,車裏一直沒有開空調,悶熱悶熱的,還有一股子刺鼻的味道,臨近窗子的乘客都打開了窗戶透氣。汽車出了市區,車速加快了,我才感覺到車廂裏的空氣好多了。
汽車走了不到半個小時,有位旅客要下車。汽車剛打開車門,就擠上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兒。這個小男孩兒坐在了剛剛下車的那個人的座位上。司機發動汽車,嘴裏同時嚷道:“上車買票啊!”
售票員聽到了司機的吆喝聲,連忙向小孩喊道:“小朋友,上車買票了!”
只見那個小男孩兒把頭一低沒有說話。售票員有點不耐煩了,走到他身邊嚷道:“你怎麽回事?趕緊買票!”
那小男孩子一副怯生生的樣子說道:“我沒有錢。”
“什麽?沒錢你坐什麽車?趕緊下車!”售票員怒斥了一句。
“你到哪裏去?你們家大人呢?”旁邊的一個人問道。
“我媽打我了,我就從家裏跑了出來,準備去我姥姥家。”那個小男孩仍怯怯地回答。
坐在我左邊的一個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連忙問道:“你從家裏偷跑出來,一點錢也沒帶?”
Advertisement
“沒有。”
“你姥姥家在什麽地方?”另外一個男人熱心地問他。
“就在前方不遠。”小男孩子指着前面回答。
“你這個小孩兒,上車不買票,讓我們怎麽拉你?”售票員大聲招呼司機:“師傅,停車,把門打開,讓這個小孩下去吧。”
這個小男孩子一聽要讓他下車,連忙說:“我拿了我媽媽放在箱子裏的一種錢,你們看看管用不管用。”他說着從兜裏掏出來一張紙幣遞給了售票員。
那售票員接過紙幣一看,大聲地嚷嚷起來:“你給我的這是什麽錢?”
旁邊的一個男人連忙站起來,把手伸向售票員:“讓我看看!”他接過來紙幣一看,立即大叫了起來:“哎呀,你這小孩兒拿的還是外國錢呢!”
坐在我旁邊的那個男人立即跑到小男孩兒的身邊說:“來,趕快讓我看看是哪國的。”
那個男孩又掏出來一張紙幣遞給了他。
這個男人一看,立即驚叫起來:“哎呀,這是加拿大的錢。寶貝,你有多少這樣的錢?換給我幾張好不好?”那男人好像一副尋找了許久的寶貝終于到手了的樣子。
小男孩說:“叔叔,我給你一張,你給我五十塊錢就行了,其它的我不換。我怕回家後我媽再打我!”
于是,那個男人連忙掏出五十塊錢遞給了那個小孩兒。
一旁的男人也湊了上去,“乖,這樣的錢你有多少?”
只見小男孩從口袋裏掏出來一打。
坐我左邊的男人喊道:“快來讓我驗證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說着,他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打火機大小的驗鈔機,對準紙幣照了照,然後大聲地叫起來:“這錢是真的!乖,給我換幾張吧。一百塊錢換你三張好不好?你這錢可值錢了,我要留着做個紀念!”于是,他用一張紅票換了三張外幣。
我在心裏暗自好笑:都什麽年代了,還用這麽低劣的手段騙人?
這兩個男人一唱一和地說道:“來,大家都換點兒,這錢存起來,說不定以後會賺大錢呢!老大娘,你換點吧?”那個男人竟然瞄準了我身邊的老太太。
我連忙低下頭對老大娘說道:“不要換,那一準是假的!”
老大娘好象沒有聽見任何人說話一樣,一聲不響,兩眼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那男人一見老大娘不理他,就轉身去勸其他的人。還好,任憑他們幾個怎麽表演,乘客們都不吱聲。不一會兒,那個小男孩子對售票員喊道:“快停車,我姥姥家到了,我要下車!”
司機停住了車,那小男孩下了車,和他一起演戲的兩個男人也跟着下了車。
這幾個人剛一下車,乘客們立即議論了起來:“還用這種老方法騙人,腦子進水了吧!”
“一看就知道是騙錢的。還加拿大的錢呢,就是新加坡的也不能要!”
“這事怎麽也沒人管管?”
“他們這還算不錯了,沒有拿着刀子搶咱們!”
.........
聽到乘客們的議論,我的手不自覺地按了按我的背包。如果真碰上強盜的話,恐怕我辛辛苦苦掙來的幾千塊錢就會打水漂了。現在的人們都不敢見義勇為做好事了。有些人做好事沒有得到好回報反而招來了麻煩,搞得許多人想做好事可又不敢去做。
坐在我身旁的老大娘,一路上始終沒有說一句話。我有點兒懷疑:難道她是個聾子或者啞巴?
四個小時後,汽車終于到站了。弟弟騎自行車來接我。我剛把提兜放在車籃裏,就聽見身後傳來喊叫聲:“國盛,我在這兒哪!”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坐在我身旁的那個老大娘在喊接她的親人。老大娘見我回頭盯着她看,就對我笑了一下,然後轉身說道:“走,咱們快點回家去!”
弟弟奇怪地問我:“姐,怎麽了?”
于是,我就把車上發生的事說給了弟弟聽。弟弟笑着搖了搖頭便邁步上了自行車。他一邊騎車一邊對我說:“姐,這也證明:錢,的确不好掙!”
西邊的天際像塗了顏色,鮮紅鮮紅的,那紅紅的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氣溫也随着太陽的降落而降了下來。道路兩旁,是麥收後種上去的各類農作物,小苗兒已長得有一尺多高了。沒有障礙物,廣闊的田野一望無際,令人心曠神怡。迎面吹來一陣微風,讓我精神大振,一路上沉悶的心情霎時煙消雲散了。
我嘟囔道:“又不比別人少長兩只手,為什麽非要幹這種勾當?如同跳梁小醜一般丢人現眼!”
弟弟聽見了我的嘆息聲,問我:“姐,你怎麽了?”
我冷笑一聲:“沒什麽。”
我們到家的時候,父親已經做好了晚飯等着我和弟弟了。看到我們進了家門,他連忙接過我的背包放到沙發上,“快吃飯,咱們先吃飯再說話。”
時隔半年,我們基本适應了沒有母親的生活。我看着母親的遺像心裏默念:媽媽,女兒回來了,你還好嗎?
吃過晚飯,弟弟坐在沙發上一本正經地向我彙報了他的學習情況。從他說話的神态和語氣,我知道弟弟已經長大了。他勤奮學習、處處為家考慮,再也不用我和父親時時擔心挂懷了。于是,我感覺背上好像卸下了沉重的包袱,渾身輕松了許多。
父親依然在忙蔬菜日光溫室,我和弟弟準備明天就開始幫父親打理塑料大棚,好讓父親休息幾天。
看到兒女都站在他的面前,父親打心眼裏高興。盡管歲月的倉桑爬滿了他的額頭和眼角,但那種發自內心裏的喜悅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的。
我從提包裏拿出了一疊錢交給父親,父親接過去看了一眼,又小心翼翼地放進了箱子。
看着父親的舉動,我的眼睛酸澀了。我裝着找東西,轉身出了堂屋,掏出一張面巾紙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弟弟目不轉睛地看着父親,然後,低下頭來,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我重新回到屋裏,對父親說道:“爸爸,往後你在家不要太累了,要多保重身體。錢的問題你不用發愁,我會供應弟弟,我也會養活我自己的。等我工作了,我就把你接到我的身邊,不再讓你幹莊稼活了,讓你跟着我享清福!”
父親慈愛地看看我說:“閨女,你還在上學,要以學習為重。我還能幹活,你弟弟的事情我來管!”
弟弟沉默了半響,拉着我的手說道:“姐,你放心,我會好好學習的。等我考上了大學,我也自己養活自己,不再給爸爸和你添麻煩了!”
天氣盡管炎熱,可村子裏的人們還是照樣下地幹活。
我頭戴一個遮陽的草帽,腳穿一雙拖鞋,和弟弟一起準備下地。我和弟弟想讓父親在家好好歇幾天,可父親說什麽也不同意。
當看到我們父女三人時,那些正說閑話的街坊鄰居們紛紛打招呼:“呦,你們都下地呀?”
“大兄弟,看你有福哩,閨女兒子都回來幫你幹活了,好命!”
“櫻桃,你回來了?”
-----
看到鄉親們那熱情的笑臉,我也笑着和他們打招呼。父親臉上更是挂滿了笑容。我想,此時父親是最自豪的、也是最幸福的!
來到大棚裏,在父親的指導下,我和弟弟手腳并用,又是松土,又是打岔,又是嫁接。父親摘了滿滿一三輪車的蔬菜,弟弟自告奮勇地陪他去鄉裏賣,我依舊在大棚裏忙碌着,直到午飯時刻。
頭頂炎炎烈日,汗水緩緩流下。很久不幹活了,我被曬得眼前直發黑,于是,我連忙收工回家準備做飯吃。
當我拖着疲憊的身軀慢慢地搖晃在回家的路上時,真感覺那七、八百米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沒有了母親,父親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後,還要自己進廚房做飯吃,他心裏一定十分難過吧?
中午了,一街兩行的人坐在陰涼處聊天。當他們看到我被太陽曬得汗流浃背、滿臉通紅時,紛紛“啧啧”贊揚:“看,櫻桃真能幹!”。
我沒有時間和他們閑聊,簡單地打了聲招呼。
我剛進家門,便傳來了仙花的喊叫聲:“櫻桃,櫻桃!”
還沒等我轉過身來,仙花就來到了我的面前。只見她身穿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戴着一頂好看的太陽帽,亭亭玉立,眉開眼笑地看着我。
我連忙把她讓進屋裏。
仙花一看我熱得滿臉通紅,連忙拿起一把扇子替我扇着,嘴裏還埋怨着:“這麽熱的天,你怎麽還下地幹活?”
我接過她手裏的扇子,對準自己一陣猛扇,然後,我拿起小桌上馍籃裏的一塊涼馍就往嘴裏塞,邊嚼邊說:“我回來就是下地幹活的!我不能和你比,你是大小姐一個!”
仙花噘起了她那好看嘴嘴。
我嘆了一口氣道:“我就是想讓父親少熱一會兒才拼命幹活的。我又幹不了幾天,很快就回去了!”
仙花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樣子,“我幫你做飯吧?”
我連忙擺手說:“別,我先墊一點,咱兩個說會兒話。你吃飯了沒有?要不我先做飯,咱兩個一塊兒吃?”
“我已經吃過了。我知道你今天下地幹活了,所以才在這個時候來的,我想幫幫你。”仙花在娘家永遠不用進廚房就能吃到可口的飯菜。她的媽媽和她的奶奶永遠把她當寶貝,舍不得讓她吃一點兒苦、受一點兒罪。
“櫻桃,你知道咱村裏的人都怎麽說你們家嗎?”仙花眨着調皮的眼睛問我。
“說什麽?”
哼,就我們家現在這個樣子,村裏的人還要再怎麽說?
“村裏人都說你爸爸有福。你看,你考上了研究生,是咱們這十裏八村獨一個;你弟弟又考上了重點高中。別看現在你們家不行,以後,說不定都不勝你們家呢!”
面對仙花的好意,我笑了笑說道:“是嗎?也許吧。不過,過程是漫長的。但是,總有希望在!”
是的,也許父親是有福的,而母親卻永遠享不到我和弟弟的福了。像我們這樣的家庭也能被人羨慕着,我還真沒有預料到。人常說:“窮有窮開心富有富煩惱”這話一點兒也不假。他們羨慕我家,那我又該羨慕誰呢?
我吃了一塊馍,又喝了一點水,感覺身上有勁兒多了,就詢問了仙花的一些近況。
看樣子仙花過得很幸福,也很滿足。我沒有提及她男朋友的事情,不想讓她再次揭起心裏的傷疤。
然而,仙花卻話鋒一轉,詢問起我來了:“櫻桃,你談朋友了沒有?”
“沒有。”我搖了搖頭。
“那,這麽長時間你就沒有遇見一個合适的人嗎?”仙花瞪着兩只大眼睛問我。
“不知道。”
“不會吧?那麽多的大學生,就沒有一個你喜歡的?”仙花很是詫異。
“真的沒有遇見合适的!”我甩開了她那只拉着我的手。
“告訴我,你想不想談戀愛?”
這叫什麽話?我這麽大的年齡了能會不想?這不是沒有人追求本小姐嗎?!
“你究竟想說什麽?”我死死地盯着仙花的雙眼問道。
看到仙花張嘴想解釋,我突然改變了主意,伸出右手捂住了她的嘴,說道:“你先別說話,讓我猜猜你的不良企圖。”
我往後一仰,靠在沙發背上,慢吞吞地說道:“是不是又看上哪個帥哥了?”
仙花打了我一下,說道:“瞎說什麽?我看上就看上了,這是很正常的嘛。倒是你,我認為太不正常了!”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她怎麽還有閑心來管我的事?
“你是不是又有什麽事需要我幫忙解決?”我有點兒嘲弄地看着她。
仙花的臉“騰”地紅了起來,她惱怒地說:“你再胡想我就不理你了,哼!”
我瞅着她的窘樣笑了起來。我知道,這句話的确又觸及了她的傷痛了。哎,為什麽受傷的總是女人?我突然想起了這句話,好像還是一句歌詞。我實在想不出把這句話當做歌詞來大肆宣唱會有什麽好處?女人容易受傷,可受了傷還是要靠自己來醫療,否則,就讓別人看不起了不是?
我和仙花都是受過傷的女人,我們都自己舔舐了自己的傷口。我不想埋怨誰,只想讓自己更堅強一些,以便能應對更多的困難和挫折。
看着仙花被我嘲笑而漲紅的臉,我有點內疚,連忙拉住她的手說:“對不起,我和你開玩笑呢!”
仙花瞟了我一下,噘嘴說:“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以後不準再懷疑我的清白,聽見了沒有?!”
“ 哎!”
仙花聽到我那哀怨的嘆氣聲,問我:“怎麽了?你就是不想要男朋友也不至于這樣吧?老實說:你到底想不想談朋友?”仙花再一次問我。
這次我真的懷疑她的動機了:“你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一再問我這個問題?”
仙花神神秘秘地對我說道:“有人托我給你保媒呢。”還沒說完,她就傻笑起來。
我靜靜地看着她笑,一言不發。 “請問花媒婆,你到底有何貴幹?”我學着古裝戲裏的腔調調侃仙花。
“去去,我可告訴你:這個人真的挺好的!他以前見過你一面,認為你很不錯才跑到我家來央求我做這個大媒,否則的話,誰願管你!”仙花假裝受了很大的委屈。
“怎麽?我還要做牛做馬來償還你這個大媒人的人情嗎?”
我翻了一個白眼。自本姑娘初戀失敗後,對戀愛有點見井繩的味道,很是心悸。
“你別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成嗎?我可是為你好耶!”仙花急了。
“你別給我拉郎配了!好像我一輩子嫁不出去似的。”我嘴裏嘀咕着,心裏泛起一陣涼意來。到目前為止,沒有一個小夥子追求我,我感覺好郁悶!
“你別把人都想歪了好不好?什麽拉郎配?我告訴你:他在省裏一所高校上大四,很不錯的一個帥哥。他是我們家的一個親戚,是我姑奶奶的孫子,以前來過我家的......” 仙花急切地解釋說。
還未等她說完,我的眉毛就擰在一起了。仙花笑呵呵地看着我,一點也不在意我的态度。估計今天我就是向她發脾氣,為了她家的親戚,她也會忍讓。操閑心,犯賤!
“我姑奶奶來我家了,和我奶奶說起來她的孫子,也不知怎麽的,我奶奶就讓我給你先透透信,看你有沒有男朋友。如果沒有的話,就牽牽紅線。我姑奶奶也很願意你。”
我有點吃驚了:這老太太怎麽轉性了?因為仙花,她還罵過我呢,她咋會有那麽好的心為我說媒?想起來她那兇巴巴的樣子,我就想離她遠遠的!
不過這麽一來,證明我還是有人要的,我不會一輩子嫁不出去!可是,經歷了失敗的初戀後,對于交朋友我不敢輕易涉足,怕再一次傷心。
仙花見我不說話,以為我在考慮她說的事兒。事實上,我睜眼閉眼,眼前都是張長生的身影。盡管我對他不再有什麽好感,可他的影子在我的腦海裏就是揮之不去。如果這事讓仙花知道了,不知道她會怎樣看我。
仙花見我一個勁地不說話,就搖晃着我的胳膊問:“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我故意問她:“什麽怎麽樣了?”
“你真煩人!”仙花假裝生氣扭過去身子不再看我。
“我煩人還是你煩人?我都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我也學她噘起了嘴。
“你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你白癡呀?”仙花氣鼓鼓地站了起來道。
“不就是你奶奶、你姑奶奶搗鼓什麽---讓你透信給我嗎?剛才我已經告訴你了:我以前沒有談朋友、目前仍然不想談朋友。你的明白?”
“為什麽不想交男朋友?”仙花一聽我不想交朋友,臉色更加難看,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這一笑,氣氛立馬活躍起來,仙花也裂開了大嘴笑了。我推了她一下說:“不生氣了?真小家子氣!如果我不同意你的介紹,是不是你準備一輩子記恨我、不理我了?小樣!”
仙花也對我翻起了她的白眼球:“嘁!我最多也是給你牽牽線,成不成在你自己!”
“你談朋友了嗎?”我也把我的白眼球毫不猶豫地送給了她。
“正說你的事呢,不許轉移注意力!”仙花大聲抗議道。
看來不讓她說是不行了,“行,你說吧。把情況說詳細點兒。我可警告你:不許學古代那些媒婆----騙罷男方騙女方,把黑說成白,死□□都能說出尿來!一定要一是一,二是二,丁是丁,卯是卯,不能兌水,不能大打折扣!”
“什麽古代的媒婆?我警告你:再胡說我會召集一大幫男孩子對你圍追堵截!”
仙花咬牙切齒道。
“好了,說說那個男孩子是個什麽樣的貨色。”
“個子嘛,一米七八;眼睛嘛,不大不小;脾氣嘛,我不清楚;臉盤嘛,我不會形容。我建議你去相相看,合适了,就進一步了解;不合适就拉倒。你看怎麽樣?”
仙花一雙眼睛滴溜圓地看着我說。
“不怎麽樣!我一個現代潮女,竟然走幾世紀以前的老路子,有點受不了!”
我把頭擺得像撥浪鼓一般。
仙花一聽,立馬豎眉橫目道:“你敢不去試試!”
我一陣好笑:“怎麽?我偏不去,看你能把我給怎麽樣!”我幹脆往沙發上一躺,閉上眼睛裝睡覺。
這下仙花急了,蹲在我身邊搖晃着我說:“別這樣子好不好?我考慮着知根知底的,是真的不錯。不然的話,還能會給你說?好櫻桃,你就見見吧,好不好?”
仙花竟然對我撒起嬌來,不由得讓我渾身起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