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花媒婆

仙花在我家蘑菇了半天,直到我答應和她的表兄弟見面才算拉倒。我一再催促她離開我家,不要耽誤我下地幹活,仙花臨走時反複叮囑我明天上午一定要去她家,不然的話,她就要我好看!我扶額嘆息。

看着仙花一步三回頭的樣子,我感到十分搞笑:有這麽說媒的嗎?古往今來這可能是第一例了!

我邊幹活邊想:他們究竟看上我什麽了?是那個男孩子的意思還是那兩個老太太的意思?如果是那個男孩子的意思,恐怕這個男孩有點問題了,估計就是一個“剩男”。

夜幕降臨了,我邁着蹒跚的步履往家走去。父親和弟弟應該回來了。我知道這個季節蔬菜不好賣,那一三輪車的菜也不知能賣幾個錢,按照父親的脾氣不賣完是不回家的。

我剛走進家門,就聽見弟弟大聲地喊叫:“姐,姐,我們回來了!”

我連忙迎到大門外,幫助弟弟往家拉車子。

父親笑呵呵地說:“櫻桃,你別拉了!”

“你們怎麽回來這麽晚?”我幫弟弟把車子拉回家後問他們。

弟弟把車子往牆邊一放說:“姐,今天的菜真不好賣!”

“怎麽不想法兌給人家?”我想起了春節賣菜時的情景。

“我和爸都想,可就是沒有人來兌菜!”

我連忙去廚房裏做飯,父親則去燒火。我把馍放進鍋裏,蓋上鍋蓋,又去洗茄子準備炒菜。父親又把小鍋也燒了起來。等我和父親把飯做好,我整個人就像從水裏撈出來似的,渾身上下濕淋淋的。

我剛洗過澡準備吃晚飯,仙花又來了。

這個該死的花媒婆!

“你們還沒有吃飯呀?”仙花奇怪地問道。

“回來晚了,才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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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笑着招呼她:“來,坐下一起吃吧。”

仙花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吃,我已經吃過了。”

仙花說不吃,我就不再推讓。

父親看我把仙花晾在了一邊,就和她聊起來:“閨女,你家沒什麽活了吧?”我聽了父親的問話感到好笑,這純粹是沒話找話說。

“嗯,我家沒什麽活。要不明天我來幫你們幹活吧?”我白了她一眼:指望你幫我們家幹活,門都沒有!平時在家裏像個大家閨秀般的嬌養着,連一頓飯都沒有做過,還幫我們家幹活呢。嘴幹了就行了!

我邊吃邊聽我父親和仙花瞎唠叨。等到我吃完了飯,收拾好碗筷,仙花就連忙湊到我身邊坐下,用手推了推我。

“你怎麽又來了?”我不耐煩地問她。

“我媽媽讓我來告訴你:明天上午早點去我家!”原來她向我宣讀她媽的聖旨來了。

“知道了!”

“姐,你們幹什麽去?”一旁的弟弟聽見了,插嘴問道。

“沒什麽!”我白了弟弟一眼,“小孩子家的,什麽事都問!”

仙花又和我天南地北地胡扯一通後,看看時間不早了,就告辭回家了。

我坐在沙發上,眼裏看着電視,心裏卻盤算着這事該不該告訴父親。這是在老家,如果不告訴父親,一旦他聽說了,心裏肯定不痛快。

于是,我走到父親身邊低聲說:“爸爸,我告訴你一件事兒。”

父親擡起頭看着我:“怎麽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說:“仙花她奶奶要給我說媒,明天上午那個男孩子要來她家,仙花想讓我先去看看合适不合适。”

“哦。”父親思索了一下說道:“櫻桃,你也不小了,按說也該成媒了。你先去見一見吧,合适不合适的,見了再說。”

“爸爸,其實我不想提這事兒。可是仙花死纏着我,我推不掉。”我解釋着。我知道,這解釋并沒有多少說服力。

爸爸看出了我的意思,說道:“孩子,你到這個年齡了,人家說你就得去見。不管咋樣,人家也是為你好,可不要辜負了人家的一番好心意。只是,這事是你一輩子的大事,你一定要慎重。常言說得好: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你一定要打聽清楚、了解透徹。咱不圖人家的家財,就圖一個人品,你明白嗎?”

看着父親疼愛我的眼神,我點點頭:“爸爸,你放心,我不會輕易答應誰的,我要好好地考察考察。要不是仙花一個勁地纏着我說這事兒,我想等到研究生畢業後再考慮。”

父親連忙擺手:“孩子,那也不一定。只要你遇見合适的就先談着,不要都拒絕了,畢竟你也不算小了。就算不是遇到仙花來給你說媒,等你走的時候我也會把這話說給你聽的。”

“好吧。”不知怎的,我眼前又浮現出張長生的身影來,身子竟然哆嗦了一下。

第二天,我一覺睡到八點半才醒來。起床一看,家裏已經沒人了。父親和弟弟都沒有叫我,他們已經去地裏幹活了。我洗了洗臉,刷了刷牙,來到廚房一看,小飯桌上有一盤菜,盤裏放着兩個饅頭,還有一碗綠豆粥,用紗罩罩着。我坐下來,拿起饅頭慢慢地吃着。我長時間沒幹莊稼活,昨天狠狠地幹了一天,真的累壞了,渾身酸疼。

慢騰騰地吃完飯,又收拾了一番,已經九點多了。我把帶回家的兩身衣服反複比較着,最後,選擇了一件半截袖的白襯衣和一條黑色的九分褲。這是我經常穿的衣服,洗得都已經發白了,不過,我感覺穿在身上自在又舒服。我捋順一下頭發,拍了一點兒潤膚露,拿上我的手機,朝仙花家走去。

兩年過去了,仙花的家依然如故。高大的門樓裏面拴着一條大黑狗,它聽到我的腳步聲,朝我瞪起了眼睛、豎起了耳朵。突然,那大黑狗“嗖”地跳起來沖着我大聲地“汪汪”叫。看到那大黑狗兇狠的樣子,我吓得站住了腳,不敢再往裏面走。

仙花一聽見狗叫喚,立即跑了出來。她斥責了一聲,那黑狗便乖乖地退到一邊去。我拉着仙花的手,戰戰兢兢地走過去,埋怨道:“為什麽狗呀?快吓死我了!”

仙花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甭害怕,沒事的,快随我來吧。”我用手按着快速跳動的胸膛,拉着仙花的手,小心翼翼地走進她家的客廳。

仙花和她的父母居住的是一所漂亮的二層小樓。大紅的鐵門上爬着兩個小虎頭,樓的正面鑲嵌的是豆青色瓷磚,看上去很有立體感。進得屋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大理石地板磚,客廳很大,擺放着兩套沙發。一個乳白色的條櫃上,放着一臺幾十寸的彩色電視機。屋子的東北角有一個不太寬的樓梯直通二樓。此刻,沙發上坐着四、五個人,電視機裏正播放着一個電視劇,一臺立式空調正冒着白氣,房間裏十分涼爽。

我和仙花進得屋來還沒有說話,只見仙花的奶奶一改以前對我的兇惡模樣,溫和地向我招手道:“來,櫻桃,坐這裏。”

我有點兒受寵若驚了,轉頭看向了仙花。仙花笑着把我拉了過去。我連忙打招呼:“奶奶,你身體好吧?”

仙花的奶奶高興得連聲說道:“好,好!快來,坐在沙發上涼快涼快。”

我連忙走過去,坐在仙花奶奶的對面,這才看清屋裏的人。除了仙花的奶奶和媽媽以外,另外還有三個人:一個和仙花奶奶年紀差不多大的老太太,一個和仙花媽媽年齡相仿的中年婦女,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仙花所說的表兄弟了。

因為知道了今天的實質性內容,我感到有點兒不好意思,只是在每個人的臉上輕輕掃描了一下,然後立即把眼光投放在了電視機屏幕上,盡管播出的節目內容我一點兒也沒有看到心裏去。

我雖然兩眼盯着電視機,總感到身後的目光灼灼,令我渾身不自在。于是,我側轉身,對仙花奶奶說道:“奶奶,你們家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你們說話了。我和仙花去她房間裏商量點兒事情,好嗎,奶奶?”

仙花也連忙附和着說:“奶奶,姑奶奶,我們上樓去了。”

當我的眼睛掃過她的姑奶奶時,我感覺這個老太太有點兒面熟,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我的眼光又匆匆地掃向了仙花的表弟,從外表上看的确是一個不錯的小夥子。

仙花的表弟見我看向了他,不怯不懼,兩道眼光直丁丁地射向了我。我慌忙避開了他的眼神,推了推仙花,一起上了二樓。

還沒走到房間,仙花就笑着問我:“我表弟怎麽樣?人還不錯吧?”

我連忙推了她一下:“小心讓他們聽見!”

進到仙花的卧房,我一屁股坐在她的床上,用手按住胸口說道:“怎麽感覺像做賊似的?”

仙花壞笑道:“你得了吧!別人想有這等好事還求不來呢,你就別再矯情了!”聽她這話的意思,我巴不得似的。我牙根一咬,撲過去撓她癢癢,仙花大笑着滾到了床裏面。

我倆笑鬧了一陣子,我問仙花:“這是你家哪裏的親戚?”

仙花把嘴一撇道:“哼,昨天說話那麽堅決:我目前不想找,我想等到以後再找!話都不讓我說完。怎麽?這個時候想起來打聽他家的事了?是不是一眼就看中我表弟了?你也看見了:我的表弟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他還愁娶不上媳婦?也就是我和你要好吧,才想起給你提這個媒茬兒。不然的話,我們家的肥水就要流到外人田裏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把你當自己人,你還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什麽人?!”

仙花連說帶挖苦搶白了我一大通,我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我才想起來反擊:“謝謝你的好心!如果你把你這麽英俊的老表說給了我,那還是肥水流到外人田了!叫我說,幹脆來個姑表、姨表結親算了,省得往外流!”我嘲笑着對仙花做了一個鬼臉。

仙花一聽我說這話,立馬不依了,罵道:“你這個死妮子,我讓你胡說!”她伸出手來就抓我,我笑着在她的床上跳來跳去。

正當我倆玩得起勁時,響起了一陣敲門聲。我連忙停下來,對仙花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去開門。

仙花把門打開一看,原來是他的表弟正站在門前笑嘻嘻地看着她。

“表姐,你們玩什麽那麽高興?樓下的人全都聽見了,他們讓我上來看看。”這家夥嘴裏說着,眼睛卻瞄上了房間裏的我。他那眼神在我身上咕嚕過來咕嚕過去的。

仙花連忙閃開身子,讓他的表弟進屋來。我也連忙站起來,微笑着向他點了點頭。

仙花看了我一眼,又瞅了瞅她的表弟,開口道:“弟弟,我們兩個說笑話呢,你們真的都聽見了嗎?”

她的表弟笑着點點頭:“表姐,當然了---聽得不大真切!”他用幽默的口吻調侃道。

仙花笑道:“那就好!櫻桃,你先和我表弟說說話,我下去拿些吃的上來。”說完,還朝我擠了擠眼,不等我們兩個答話,她就跑了出去,還反手關上了房門。

我感覺我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我低下了頭,咬住自己的嘴唇,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

只聽耳邊傳來一句輕輕地問候:“你好!”

我擡起頭回答:“你好!”

感覺男女雙方初次見面時那種說不出的滋味很怪。就像芒刺在身令人坐卧不安。不過,我堂堂一個研究生,難道還怕他一個本科生不成?這麽想着,心裏平靜了許多。

其實,仙花的這個小表弟也有點緊張。我看到他的鼻尖上已經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來了。我笑着問道:“你學的什麽專業?”

“我學的是工商管理。開學就大四了。”

慢慢地,我們由拘謹變成了侃侃而談。我倆從工商管理,聊到了經濟學知識,從大學校風,聊到了研究生考試。不知不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看着他從容鎮定的樣子,我感覺身上那無形的壓力也解除了,就好像遇見了一個變了模樣的小學同學,随着時間的流逝,那種同學之間的感情也在慢慢地增加着。

“你叫什麽名字?”我突然間想起了這個問題來。

“哦,我叫柳國盛。”

“國盛?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真的?哦,重名的多了。”

柳國盛溫柔地笑了起來。看着他那甜甜的笑容,我感覺面前的這個男孩子的确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帥哥。我有點奇怪了:像他這樣俊美的男孩子竟然同意用這種古老的傳統方式和我見面,在他的學校裏,難道就沒有女孩子追他嗎?

柳國盛好像看透了我的心事,潇灑地在房間裏來後走了兩趟後,雙手互抱胸前,淡定地看着我。

看到他神氣十足的樣子,我禁不住笑出了聲:“為什麽在學校不談戀愛?難道沒有女孩子追你嗎?”

“no,是我看不上。”國盛笑着搖了搖頭。

“真的?不是自吹自擂吧?”嘁,那麽多的女孩子就沒有一個合适的?我看是胡說八道、故弄玄虛罷了!

“真的!”柳國盛加重了語氣解釋道:“确實,我班有三個女孩子想追我。可我不欣賞她們那種類型,所以,至今沒有談。呵呵。”

“是嗎?那你欣賞什麽類型的?”我想将他的包裝一層一層地剝離掉,最後只剩下一顆跳動的心,然後看看這顆心的顏色是不是鮮紅的。

柳國盛雙臂仍然抱在胸前,倚靠在桌子上。看來,他倒是有心在我面前裝扮成一副大男人的模樣。我心裏一陣好笑:天下的男人果真都是一個德行,不管他們的能力和智慧及不及身邊的女人,他們都要在女人面前擺出一副強者姿态來。

“說呀?”

如果我們兩個人的觀點相同的話,那麽我們以後或許會成為好朋友或者戀人;如果我們兩個人的觀點根本不同,那就沒有必要浪費更多的時間了。

“我交女朋友的标準大概有這麽幾點:第一,人品要好。絕對不能像農村潑婦似的,一點兒道理也不講。第二,相貌要過得去。當然,漂亮的就更好了。呵呵。古語說秀色可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是吧?我不求她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但也不能太對不起觀衆了。第三,就是不能見一個愛一個,整天和一群男孩子混在一起風風火火的。這樣的瘋妞兒我堅決不要!第四,就是身體要健康。現在有些女孩子,那小腰還沒有一把粗,還整天嚷嚷着要減肥,果真是吃飽沒事幹撐的!一步一喘,三步一歇,像一個紙糊的、泥捏的,什麽活兒也幹不了,時間不長就挂了,那可不行!必須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我還指望她給我支撐這個家呢。”

我所知道的男孩子,基本上是以美為标準的。還有一些男孩子專門結交那些新潮、浪漫的女孩子,以新奇、刺激為追求的目标。現在把健康、能打能跳作為挑選媳婦的标準,好像不多見。

“你怎麽不說話?談談你的想法,咱們共同探讨一下。”柳國盛一副很真誠的樣子。

我的心裏好笑起來,嘴裏卻說道:“你的觀點很好。”

看到柳國盛很高興的樣子,我問他:“為什麽同意讓人介紹我?”

“我奶奶和仙花的奶奶經常搗鼓我的事,光怕我娶不上媳婦,很是熱心。她們一看到差不多的女孩子就想給我介紹。仙花經常誇你,她奶奶也是。他們都說你很不錯。--于是,我就同意來看看你。呵呵。”柳國盛有點兒不好意思,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哦,原來是這樣的。那你對我的感覺怎樣?也許我不符合你的四條标準。” 我笑着問他。

“嘿嘿,我感覺你是個可交的朋友。”柳國盛的臉有點兒紅了,兩手不自覺地搓着。

看着他那可愛的舉動,我笑了。有的時候,潇灑的大男人甚至比那些淘氣的小男孩還讓人心生憐念呢。也許只有在談情說愛的時候他才會這樣吧。

“國盛!”我不自覺地把他的名字叫出了口。這個名字我真的感覺在哪裏聽到過,我認真地回憶着。

“嗯。什麽事?”柳國盛溫柔地看着我,我這才發現我的舉止有點失常了。我臉一紅說道:“哦,沒事。我想你的名字我肯定在什麽地方聽人叫過。讓我好好想一想---”

柳國盛見我很認真的樣子,也笑了。也許他會說我有點兒傻:天下重名的人太多了,這句話他早就告訴我了,可我還這麽固執。

我突然想起來從學校回來的時候那汽車上的一幕,不禁笑了,同時還搖了搖頭。

柳國盛被我弄暈了,納悶地問我:“怎麽了?是不是我的名字很搞笑?”

我一看柳國盛誤會了,連忙笑着擺擺手道:“不是啦。我在回來的時候遇上了一件可笑的事情。真的,真的和你的名字沒有什麽關系的。”

柳國盛不相信。

“是嗎?趕快說出來讓我聽一聽。”柳國盛催促道。

“就是前幾天我從學校回來,在公交汽車上發生的事情。真的很搞笑,感覺他們一個個像小醜似的!”于是,我就把那天汽車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給了柳國盛聽。

“是呀,這種低劣的騙人把戲早就落伍了。不與時俱進怎麽能賺到錢呢?”

“當時坐在我身邊的一個老大娘就被他們給盯上了。我想他們以為我和那個老大娘是一家人,沒有男人在身邊。當時我還低下頭告訴那老大娘不要換,那都是騙人的,可不能上他們的當。那個老大娘真的不簡單,始終不說一句話。哎,對了,下車後我聽到那個老大娘叫了一聲‘國盛’的。是的,我想起來了,那個老大娘就是這樣叫的,就是你的這個名字。呵呵,重名字的人還真的很多啊。”

我邊說邊看向柳國盛,我發現柳國盛的笑意越來越深了。等我說完,他笑出了聲:“真的好巧。那聲‘國盛’就是叫我的!”

我剛要說話,沒想到仙花推門進來了。我記得她說出去拿吃的,怎麽回來的時候手裏什麽也沒有?這個花媒婆,你說謊也要蓋蓋臉嘛,幹嘛這麽□□裸的?

“我出去轉了一圈,想起來你們兩個還在我房間裏呆着呢,就回來看看怎麽樣了。看樣子你們聊得挺熱鬧的嘛。”仙花看我的眼神分明在說:“還不願意見呢?瞧,都聊了多長時間了?!”

我一看到仙花那狡黠的目光頓時紅了臉,連忙說道:“哎呀,我該回去給我爸爸和弟弟做飯了。我們改天再聊!”話還沒有說完,我站起來就往外走。

仙花連忙拉住我說:“慌什麽?還早呢,才十一點。今天你不要走了,就在我家吃飯吧!”

“不行!我爸爸和弟弟下地幹活去了,熱得不得了。我沒有去幫他們幹活再不做飯那怎麽能行?我得走了。我們以後再聊吧。再見,柳國盛!”

我向他們兩個擺擺手就往外走,身後傳來了柳國盛的聲音:“好的,再見。我送送你吧?”

我連忙轉回身對他說道:“不用了!”

我急慌忙下了樓梯,見客廳裏已經沒有人了。也許他們正在某一個房間裏談論着我和柳國盛的事情呢。一想到這裏,我的臉不禁“騰”地一下子又紅了。心裏想:這次有點兒丢人了,我和柳國盛說話的時間太長了。按說我和柳國盛正在說話,仙花是不應該打擾的。是不是他們有什麽看法了,才讓仙花去制止我們說話的?以前按照規矩男女雙方第一次見面,一般的情況下是不會說太長時間的。如果雙方中意的話,再進行第二次見面,這個時候,說話的時間可以長一些。因為我們都是當代青年,又是在校大學生,見了面後,一旦打開了話匣子,就會無拘無束地天南地北地聊,根本不計較時間的長短。今天出現這種情況,是我的不是了。

我急慌忙離開了仙花的家,不顧天氣炎熱,一路小跑回家去給爸爸和弟弟做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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