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興了嗎？
高興了嗎？
最終，在南榮的軟磨硬泡下，南竹節到底是松了口，讓他提前一個星期出了院。
路過一家蛋糕店，南竹節停車給他買了一塊蛋糕:“給，一會兒路上餓了拿着吃。”
南榮用叉子叉了一小塊喂給南竹節:“哥先吃。”
南榮迎着光，唇邊還有小小的梨渦，笑的又乖又甜。
南竹節推一下眼鏡框，一口咬下蛋糕。嘴角沾了點奶油，南竹節伸出舌尖舔去。
南榮的笑容斂了斂，又叉了一塊喂入自己嘴中，含糊不清道:“我們這是去哪？”
南竹節讓司機繼續開車，自己一邊處理文件一邊說:“前幾天買了一座小島，風景很棒，帶你去看一看，你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
蛋糕很甜，稍微有點膩人，南榮吃了幾口，放到一邊:“好啊，不過……哥你是不是忘了我還要上學。”
南竹節笑了:“沒忘，有家教，三天後到。考不好也沒關系，哥養你。”
南榮梨渦淺淺的:“你這不是讓我往執绔的方向狂奔嗎。”他抱住南竹節，挂在他身上低低說了一句。
“誤人子弟。”
南竹節也笑了:“那我争取給你更執绔的資本。”
南榮笑了一會，安靜下來，半真半假地開玩笑:“那可別，我怕未來嫂子撕了我。”
南竹節的笑容頓住，然後緩緩扯平嘴角。
在這之前，他從沒想過結婚，如果南榮願意，他可以一輩子養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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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避免的，南竹節又想到南榮會在将來的某一天結婚生子，光是想一想那個畫面他就不可抑制地生氣。
生氣過後，南竹節又有些迷茫，他氣什麽呢？
想不出來便索性不再想，南竹節轉過頭反問南榮:“小寶希望我結婚嗎？”
難道他想結婚？
南榮一口氣堵在胸口，但他仍舊笑着，慢悠悠地和他打太極:“每個人都會結婚的。”
南竹節嗯一聲，有些失望，他不清楚自己想聽到什麽答案，是“不想”還是別的什麽。
南竹節仰頭靠在座椅上，疲憊地閉上眼:“那就會結婚吧。”
南榮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唇角下壓，眼神幽幽地看向南竹節。
不是說好只有我了嗎？
不是說好會養着我嗎？
騙子。
南榮擡起手掐向南竹節。
……既然會有別人來和我搶你，那不如你現在就完完全全地屬于我。
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南榮直起身，手一點一點地收緊。
南竹節突然睜眼，一錯不錯地看着他。
南竹節眼裏劃過淡到幾乎看不見的笑意，絲毫不意外南榮的反應，被南榮掐住脖子也不惱，反而又仰了仰頭，讓南榮掐得更方便。
南榮被他看着，良久後才像是突然清醒般驟然收回手。
他慌亂地把手背在身後，低着頭一言不發。
許是看出了南榮的不安，南竹節輕輕把跪在他腿間的南榮抱入懷裏:“怕什麽？”
“……怕我發現你對我那近乎病态的占有欲？”
南榮不說話，身體還在抖。南竹節抱着抱着就心疼了:“早就發現了，你就差用根鏈子把我拴你身上了。”
南榮這才擡起頭，小心翼翼地觀察南竹節，見他确實沒有厭惡自己後才漸漸不抖了。
南竹節撫去南榮無意識流出的淚，然後身體探前和司機低聲交代了幾句。
南竹節餘光看見南榮一直呆呆地看着他，像玻璃一樣的眼睛一直看着他，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南竹節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笑着解開領帶，又解開襯衣的兩三顆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
他把解下來的藏藍色領帶在自己右手打一個結，笑着刮一下南榮鼻子，把領帶的另一端送去南榮手中:“給，這樣算不算把我拴在你身上。”
南榮抓着手裏的領帶，整個人才像是有了實感一樣。他拿起領帶也要往自己手腕上纏，纏到一半才發現是自己受傷那只手。
南榮楞一下，下意識地看南竹節，見他閉着眼沒看見才松了一口氣，戳了戳南竹節:“我也要，給我系上。”
南竹節笑着給他系上，抱住南榮，下巴蹭了蹭南榮頭頂:“哥不結婚，養你一個就夠頭疼了，再結婚我得頭疼死。”
南榮被哄好了，開心了。左右看了看，又把那塊放在一旁吃了半個的蛋糕端起來全吃了。
南榮的唇很紅，吃叉在叉子上的蛋糕時，舌尖藏在嘴裏若隐若現。
突然間就覺得很渴，南竹節信手拿過一瓶礦泉水喝了半瓶。
“哥……”南榮小聲叫他。
南竹節擰上礦泉水瓶蓋，聲音泛着一點水浸潤過後的冷:“嗯？怎麽了。”
南榮:“那是我喝過的。”
南竹節:“……”他大腦空白兩秒，指尖抵住南榮額頭，“你嫌棄我？”
“沒有。”相反，他還有些開心。
到了自家機場，南榮問:“哥你要開飛機嗎？開飛機去你的那座島。”
南竹節沒好氣地說:“我昨天批文件批到淩晨四點，你是想咱們兩人一起墜機到海裏面，喂魚嗎。”
左右南竹節都已經知道，南榮也不加掩飾自己的占有欲，認真地說:“也不是不可以，這樣我就能永遠和你在一起了，我不喜歡別人看着你。”
南竹節嘀咕一句:“小變态。”但同時他也好奇道，“你就不怕下輩子不能一起了嗎？”
南榮順着手上的領帶看過去。
南竹節的手自然下垂，無名指上有一顆紅痣，南榮伸手摸了摸那顆紅痣，然後抓住:“我會找到你。不管是下輩子，還是下下輩子，你都永遠是我的哥哥。”
“但被魚吃的話你肯定會覺得疼，我怕你疼，所以還是要好好活着。”
南竹節聽出南榮話外的意思，眼眶有些熱，恰好這時他在車上讓司機買來的東西送到了。
南竹節在南榮驚訝的眼神中取出放在精美盒子裏的金色鏈條，很細:“讓人特意買的，有些簡陋，等過段時間我用藍寶石給你重新做一條好不好？”
話畢，南竹節已經扣好了自己，把鏈子的另一端遞給南榮:“現在，我的小少爺，開心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