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喝酒

喝酒

“開心。”南榮跳起來整個人挂在南竹節身上,嘴角的梨渦像盛滿了蜜。

南竹節托住他的腰:“下來,小心傷口裂開。”

南榮總側臉蹭了蹭南竹節,從他身上跳下來:“知道了。”

南竹節一上飛機就帶着眼罩睡覺,南榮在醫院成天除了吃就是睡,所以眼下精力正旺盛。

南榮百無聊賴地打開手機,微信裏紀冷在跟他吐槽。

G:[我靠,老李怎麽這麽變态!!!]

G:[圖片]

南榮點開,目測有十五張物理卷,然後打字。

燭:[我對你的遭遇深表同情,真羨慕你可以在教室裏學習寫卷子,而我卻只能坐在飛機上無聊發呆]

G:[飛機?你要去哪?]

燭:[我哥送了我一個小島,讓我過來看看喜不喜歡]南榮眼裏眉梢皆是笑意,炫耀的心思溢于言表。

雖然南竹節現在還沒送給他,但南榮堅定的認為那就是自己的,畢竟他哥的就是他的。

G:[……]

G:[你換頭像了?]

南榮就等着他問這句,照片裏,金色細長的鏈條纏繞在手腕上,被細白的皮膚襯得更加華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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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好看吧,我哥送的]

G:[土死了!]

隔着屏幕南榮都能聞到紀冷的酸味——

燭:[你就是嫉妒]

大約是被南榮氣着了,紀冷連續發了幾十個表情包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幾分鐘後,紀冷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紀冷:“……”南榮,別讓我逮到你。

南榮低頭玩手機,沒注意到南竹節已經醒來了。

南竹南竹摘下眼罩就看見南榮跟紀冷聊天,笑盈盈的。他扯一下鏈子:“在幹嘛。”

南榮這才注意到南竹節醒了:“哥!”

南竹節嗯一聲,靠近南榮,指尖點一下南榮手機屏幕,嗓音帶着睡醒時獨有的啞:“我能看一下嗎?”

南榮當然沒有意見,立馬把手機解鎖遞給南竹節。

南竹節坐回去,趁着南榮沒注意他悄悄點開正在不斷閃動的聊天框。

恰好紀冷又甩過來一張表情包,然後迅速撤回。

南竹節:“……”即使表情包停留在他眼裏的時間不超過一秒,也夠南竹節看清了——

圖中的男人妖嬈地扭着水桶腰,對着鏡頭騷氣地飛吻,并用紅色字體加粗“女人,愛我你怕了嗎?”

剛睡醒,眼角還帶點紅的南竹節沉默了大概幾分鐘後,面無表情地拉黑了紀冷。

把南榮手機扔到一邊,南竹節把手上的鏈子全部解開繞在南榮手上:“你手機太難用了,明天讓人重新給你買一個。”

南榮摸着那少說在他手上繞了七八圈的鏈子,有些懵:“但是……我不是不久前才換的手機嗎。”

南竹節仿佛聾了一般,又帶上眼罩睡覺了。

南榮敏銳地察覺到南竹節生氣了,但自己卻并不知道怎麽哄。在以往,南竹節就算生氣也不會不理他,像這樣的還是第一次。

他像之前惹南竹節生氣哄他那樣,試着搖了搖南竹節手:“哥?”

沒動靜。

南榮又搖一搖南竹節:“哥哥。”

見南竹節還是不理他,南榮深吸一口氣,心說反正他臉皮厚不怕人笑話,更何況這人還是他哥。

于是南榮學着手機上道歉哄人方法學起來,掐着嗓子嬌滴滴叫了一句——

“哥哥……”

南竹節動了一下,南榮備受鼓舞,甜言蜜語張口就來:“我的哥哥,我的寶貝,我的心肝。自從有了哥哥,我就變得粘人不自知,這是為什麽呢?”

“因為我的哥哥是蜜糖,我是低血糖病人;哥哥是甜美的花蜜,我是需要采蜜的蜜蜂……”

南竹節拉下眼罩面無表情:“繼續。”

南榮:“……從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這個世上的所有形容美好的詞都比不上你,你是獨一無二,你是無可取代,你是我永遠浪漫中的浪漫。”

南竹節戴上眼鏡,撐着頭,鎖骨順着他的動作凹起,雙腿交疊,南竹節不鹹不淡地應了句:“嗯,然後?”

南榮第一次說這種話,羞得臉都紅了:“如果說世人用玫瑰形容浪漫,那麽你就是我的玫瑰……我的,我的世界中心。”

南榮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突然想到,這些話都是用來哄女朋友生氣用的,眼下用在他哥身上,配上那禁欲淡漠的表情,簡直……要了命了。

南竹節靜靜看着南榮,看得南榮心裏直發虛時他動了。

骨節修長的手撫上南榮的眼睛,南竹節癡迷般地自語:“小寶的眼睛好漂亮,真想取出來看到底是不是寶石做的。”

南榮沒聽清楚他說話,但他直覺,現在還是不開口的比較好。

拇指很輕地蹭過南榮的下唇,撫上唇珠用力下按。南竹節只感覺到自己的手陷入一片柔軟。

靜默中,南榮聞着南竹節身上清冷的木質香,有些眩暈。他看着南竹節,鏡片反光,有些看不清南竹節的眼神。

攸地,南竹節收回手,把南榮的頭轉到一邊,嗓音又低又沉:“看外面。”

在大海的正中央,一塊陸地正發着光。從海岸線開始就架起一條條玻璃棧道,彎曲盤旋成玫瑰的樣子。

每一塊的玻璃上都放着做成鳶尾樣式的花燈,徑直通到最南邊的山頂。

在心跳驟然失衡的嗡鳴中,南榮聽到南竹節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從山頂上看星星,小寶喜歡嗎?”

南榮回過頭:“喜歡。”

南竹節此刻已經看不出一點異樣,他俯下身和南榮視線齊平,彎眼:“你喜歡就好。”

“不過……”南竹節看了一眼外面說道,“玫瑰可以改成星星,這樣你通向山頂的路就會群星環繞。”

南榮:“要竹子。”

南竹節失笑:“竹子不好看。”

南榮仰着頭,不講理:“我就要。”

南竹節無奈地笑了笑:“那就竹子。”

下了飛機走上玻璃棧道,南榮這才發現透過玻璃棧道竟然可以看到水下的魚,他興奮地對南竹節說:“哥!這能看到魚!”

南竹節嗯一聲:“這下面好像是個水族館,你可以等明天過來玩。”

說話間,一條魚游上來,南榮移開腳蹲下,手指隔着玻璃戳那條小醜魚。

見他玩的開心,南竹節又等了一會兒,眼見天徹底黑了才把南榮提起來:“別玩了,明天再過來也一樣,現在天都黑了。”

南榮興奮地左右看了看,最終還是決定聽他哥的。

兩人順着棧道向島中心的莊園走去,途徑一條隧道,南竹節不易察覺地頓了一下,随即神色如常地走進去。

南榮沒發現南竹節的異常,等出去隧道才發現南竹節出了一身冷汗。

“哥你怎麽了?”

南竹節面色蒼白,靠在一旁的欄杆上小幅度地喘氣:“沒事,有些不舒服,你等我緩一下。”

南榮頓時被他吓得連風景都不看了,急忙托住南竹節:“快快快,我們快走,屋裏應該有藥吧?”

南竹節拽住南榮,從背後抱住他:“不用,我緩一緩就行了。”

被這麽抱着,南榮不敢動一下,給他換藥的醫生明天才能來,所以這個島上除了會做飯的廚子就只剩下他和他哥了。

他又不懂醫術。

南榮正心裏着急,南竹節卻已經好了,臉色也變得正常:“行了,走吧。”

晚飯,南榮撺掇着南竹節拿出來酒:“這瓶酒上下都寫滿了我的名字,所以我要喝。”

南竹節把南榮推到一邊,讓他遠離這些個酒瓶:“你還記得你上次喝完酒,差點把家裏的花園燒了的事嗎?”

南榮嘴硬:“那不是沒燒嗎!”他小聲着滿眼希冀地看着南竹節,“我就,就只喝一杯。”

南竹節把酒櫃關好,殘忍拒絕:“不可能,你想都別想。”

南榮閉嘴開始耍賴,他整個人蹲下來小狗一樣地抱住南竹節腿蹭一下,再蹭一下。

南榮見南竹節低下頭看他,努力睜大眼讓自己看上去單純又可愛,眼角的淚痣和唇邊的梨渦寫滿兩個大字——

“可憐”

南竹節最受不了他這樣,無奈地說:“好好好,你先起來去餐廳,我去地窖取一瓶上來,酒櫃裏的大多是裝飾用的。”

南榮欣然應允,在餐廳裏亂逛,等南竹節取酒上來。

酒窖裏全都是紅酒,南竹節看都沒看一眼,最後從某個不顯眼的角落裏硬生生找出一瓶白酒,他嘗一口。

白酒入口微甜,微微一點辣變成熱流順着喉口而下,南竹節滿意了,拿着酒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在南竹節找到白酒的那個暗盒裏,飄下來前酒窖主人寫的一張便簽。

——過來人建議,千萬別喝這酒。後勁太大了,我只喝了一杯就醉得第二天傍晚才醒過來。

然後被夫人追着罵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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