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不乖了

你不乖了

餐廳整個以白色為主,滿滿的歐式風格。南榮不喜歡這樣的裝修風格,逛了一圈後坐下。

手機也被南竹節扔了,南榮百無聊賴地趴在餐桌上,手指有規律地敲着白玉面的桌子。

很快,南竹節拿着一瓶白酒上來。南榮看一眼他手裏,不滿地嘀咕:“我讨厭白酒。”

南竹節用手指彈他:“那就別喝。”

透明的酒液盛在玻璃杯裏,被吊頂的燈那麽一照,折射出漂亮的光斑。

南榮不愛喝白酒,因此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顧忌着南榮的傷,南竹節沒讓他沾海鮮,幾個包子加一碗紅豆粥便是南榮今晚的晚飯。

而自己則沒那個顧慮,南竹節為了氣南榮特意點了一堆海鮮,都是南榮愛吃的。

南榮眼不見為淨,把南竹節給他熬的粥喝完就開了電腦做老李給他發的月考卷。

南竹節吃了幾口就吃不下去了,喝着酒靜靜地看着南榮。

這酒實在好喝,豐滿醇厚,回味悠長,不知不覺一瓶白酒就見了底。

南榮心裏還惦記着南竹節的身體,每寫完一張卷就看一眼南竹節,見南竹節一直看着他,心裏的那點隐秘心思也得到了滿足。

做完卷子,已經淩晨一點了。南榮看了眼已經空了的酒瓶,低低叫了一聲:“哥?”

南竹節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南榮又叫了幾聲南竹節都沒應。

“真喝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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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了傭人的幫忙,南榮吃力地把南竹節扛上樓,等終于進了卧室,南榮便再也支撐不住,帶着南竹節一起倒在床上。

已經這樣大的動靜了,南竹節還是沒醒。仰面躺在床上,襯衣下擺蹭了出來,露出一片勁瘦緊實的腰腹,人魚線向下延伸,隐沒在淺灰色的褲子裏。

南榮呼吸無意識地重了一下,用手一顆一顆解開南竹節的襯衣扣子。

不知怎麽的,他突然很想、很想在這副身體上留下屬于自己的痕跡,讓別人知道南竹節整個人都是他的。

随着扣子被全部解開,南竹節的上半身就全都裸露出來,南榮氣息有些不穩了。

他慢慢俯下身,還沒來得及動作就被突然醒來的南竹節抱住,壓在身下。南竹節額頭抵住他的,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面部。

南竹節的眼鏡早就被摘下來不知道丢到哪,所以南榮清楚地看到,感受到南竹節的目光一寸一寸掃過他的面龐。

半晌後,大概覺得有些累,南竹節忽然手一松,整個人壓在南榮身上:“小寶。”

鼻尖擦過南榮耳朵,南竹節頓了頓,一口咬住他的耳垂。

南榮胳膊抱上南竹節的脖子,他看着頭頂的燈,眼前一片模糊。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動作,南榮不禁想到自己的做的那個夢,那個……他羞于開口的夢。

好在南竹節除了咬他耳朵沒再做別的動作。南榮又等了一會,側過臉一看,南竹節又睡着了。

南榮松了一口氣,要是真做下去,他就真不知道怎麽面對他哥了。

連續通宵工作還又喝醉的後果是南竹節發燒了。

南榮半夜正睡得迷迷糊糊,恍惚間感覺自己身邊好像睡了一個火爐,伸手一摸,燙得吓人。

“哥!哥!”南榮搖着南竹節,見他不醒,急忙下樓找藥。

黑暗裏,南竹張開燒得泛紅的眼睛。

***

南榮從醫藥箱裏翻了半天,找到一袋退燒藥,恰好燒的熱水開了,他趕緊倒了一杯,慌忙間滾燙的熱水撒在腳背,南榮無心再管,忍着痛跑上樓。

“哥,起來喝藥!”

啪的一聲,南榮打開燈一看,床上空無一人,他把水和藥放在床頭櫃上顧不得燙紅的手,找起人來。

這時浴室裏響起來水聲,南榮急忙跑過去:“哥你在裏面嗎?”

裏面沒有人回答他,只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南榮慌了一下,忍不住想他哥是不是開着水,在裏面睡着了。

“別進來!”裏面傳來一道隐忍至極的聲音,但已經晚了,南榮已經打開浴室門進來了。

“哥?”浴室內空無一人,只有還在放水的沐浴頭。

“咔嚓——”浴室門突然被鎖上。

南榮若有所感地回頭,眼前一瞬間陷入一片黑暗。

南榮背後靠入一個懷抱裏,他身體緊繃,又在聞到那股他哥身上特有的冷淡香氣後慢慢放松下來:“怎麽了?”

南竹節不說一句話,偏偏身上燙的驚人,手也帶着幾乎要灼傷人的溫度,南榮直覺不對着急去掰捂住他眼睛的手。

眼前突然亮起,南榮這才發現自己面對着鏡子,身後的南竹節穿着一件浴袍玩味地看着他。

濕透的頭發梳在後面,幾根掉下來的碎發掃着眼睛,南榮覺得不對,但具體哪不對他說不上來。

或許是他的打量太過于明顯,南竹節擡手摸了一下南榮的頸側,留下一道紅痕。

“小榮不認識我了?”南竹南竹慢條斯理地說着,手也順着他的頸側到了正面,他驟然收緊手指,逼得南榮不得不,不斷仰起脖頸。

南榮看着鏡子裏自己因為缺氧變得通紅的臉,皺眉輕聲說:“你不是我哥。”

南竹節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他涼涼道:“我哪不像?”

他沒說是或不像,反而說“哪不像”。

南榮悄無聲息地從袖口裏滑出刀片,随即向後猛地一轉:“哪都不像!”

南竹節早就察覺到他的小動作,他哼笑一聲,單手扣住南榮,然後對着南榮脖子一口咬下去:“認出來了啊。”

南榮被他從後面抱在懷裏,整個人動彈不得,慌亂中對上了鏡子裏[南竹節]含笑的眼睛。

南榮呼吸一窒,心頭的猜測呼之欲出:“哥?”

[南竹節]嗯一聲,懶洋洋地抱住南榮:“還算有長進,能認出我。”

南榮不解:“什麽叫認出你?”

[南竹節]一愣,随即不可置信般地把他按在浴室門上:“你不記得我了?”

南榮回顧了一下腦子裏的記憶,确實不記得有這麽一個人,或者說,屬于他哥的——第二人格。

[南竹節]臉色很差,他恨恨瞪了一眼南榮,旋即打開門出去了。

南榮追着他下樓,路過床頭櫃,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包退燒藥和開水帶着了。

[南竹節]半倚在門框上,浴袍大敞,只遮住重點部位,他抱臂,頭扭過一邊:“我不喝。”

南榮強硬地把水和藥塞在他手裏,語氣比他還惡劣:“給我喝,你發燒了知不知道。”

說着說着,南榮更氣了:“發燒了你還去洗冷水澡,怎麽的,你身體是金剛不壞之軀?”

[南竹節]:“……”他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南榮的脾氣一如既往地壞,但他只要一想到南榮對着另一個他時,那乖巧的樣子就牙癢癢。

他把水杯往桌子一放,表達自己的不滿,現在,他也不想讓南榮回憶他的存在了,畢竟那不是一場好的記憶。

“你就絲毫不意外一下,或者痛恨我一下?”

南榮聽不懂他說什麽:“為什麽要意外和痛恨你?”

[南竹節]有些意外:“你不覺得我占用了你哥的身體?”

南榮比他還意外:“你在說什麽,你既然在我哥身體裏,那就說明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既然都是我哥,那我有什麽好意外的。”說着,他又把藥和水遞給他,“趕緊喝。”

[南竹節]這下乖乖喝了,南榮松一口氣,這才遲鈍地感覺到疼,他一看,手腕上的紗布露出隐隐的血色,腳上被開水燙起來的泡也被弄破。

南榮疼得嘶了一聲,坐在沙發上一副等着[南竹節]給他處理的樣子。

[南竹節]絲毫不意外,畢竟他認識的那個南榮可是脾氣差又難養又金貴得不行。

[南竹節]取了燙傷膏給南榮抹在腳背上。

腳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緩解了一些,南榮又自然地把胳膊伸過去。

南榮覺得不對,他怎麽對這個[南竹節]這麽信任,仿佛他們已經認識很久了的樣子。

毫無征兆的,一些碎片從腦中劃過,南榮還沒來的及捕捉就都已經都消散了。

[南竹節]動作輕柔地摘下紗布,随即面色一滞。

傷口用線縫歪歪扭扭地了七八針,因為剛才動作太大,傷口又有些撕裂,正往出湧着血。

[南竹節]從醫藥箱中拿出酒精和消炎藥,用酒精洗過以後止住血,再把消炎藥倒在傷口上,然後放輕動作,用紗布裹好。

南榮只在最初用酒精洗時叫了一聲,之後便一聲不吭。

[南竹節]抓住南榮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擡起眼睛,語氣有些瘆人,帶着風雨欲來的氣息:“南榮,你長本事了,學會自殺了,我當初怎麽跟你說的,你要是敢再往自己身上填一道傷口,我就……”

他冷笑一聲,把南榮壓在沙發上,眼裏因為興奮而隐隐充血:“把你關在一個房間裏,用鐵鏈限制你的自由,用監控監視你的一舉一動。”

“等你到成年後,就把你壓在床上,日夜操/幹得下不了床,只能任我予取予求。”

[南竹節]把他手舉到頭頂,掰正他的臉:“現在,你不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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