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獵戶

獵戶

這兩對腳印乍一看亂成一團,但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一個腳印略大,更像是鞋的尺寸大一些,而另一個腳印略深,更像是體重要重一些。

靳以南微微蹙眉,他昨夜分明只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

但他沒來得及想太多,就聽到腦海中傳來喇叭的聲音——

【完成任務:第一天成功存活】

【任務獎勵:點數加成】

【目前幸存點:4.5】

靳以南微微一怔,他昨天沒有聽到任何單人任務觸發的提示。

【該任務為不可共享任務】

【無任務信息告知】

喇叭簡略的解釋,這是一個不可以共享的單人任務,為了避免玩家故意求助他人,因此在任務觸發時,沒有關于任務信息的告知。

“……”

想的還挺周到。

靳以南突然反應過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其他人應該也會有各自的任務。

因為他們倆在這裏站的稍久,其他人也紛紛朝這邊走過來,湯澄看到地上的腳印,頓時心下吃驚:“這怎麽回事?”

白天的地面是幹的,只有在夜裏,霧氣深重,才會留下這樣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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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人紛紛搖頭,杜拾光則是很心切的湊到靳以南身邊:“你的腳還沒好啊?”

他蹲下去提了提,靳以南的腿還是動彈不得。

“可能扭的比較嚴重。”靳以南道:“我昨天夜裏沒有出過門。”

他這話說得在場的人不得不信,因為這些腳印看上去深淺一致,完全不像是個扭腳的人能走出來的,但如果不是靳以南出了門,那就是有別人走到了他的小屋。

杜拾光的同事臉色吓得慘白:“那…那是不是說明…”

“有人晚上是能出門的。”靳以南接過他的話:“而且這行腳印的間距沒有太大的差別,說明他是正常行走。”

也就是說,他能看透迷霧。

靳以南覺得這應該是某個角色的設定,就像他是個大笨熊一樣,這個角色是一個能在迷霧林子裏穿行的角色,一旁的陸琰似乎和他想的差不多,張口道:“林子裏除了樹還有什麽?”

靳以南趴在駱言北肩頭,占着海拔優勢,目光平緩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發現每個人都低低垂着眼簾,似乎在思考,又像是不想和人對視。

這麽看下來,他這只熊加上駱言北這個NC,很有可能是信息最少的兩個人。

“動物?人?”湯澄眨巴着大眼睛:“還能有什麽,不就這些嗎。”

陸琰扯了一下嘴角:“那可不一定…也許,”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一個略帶顫抖的女聲打斷——

“大家別猜了,是我。”

說話的是大肚子的女人。

靳以南眯了眯眼。

其他幾個人紛紛看過去,女人往後退了兩步擺了擺手,露出很崩潰的表情:“我…我的身份是獵戶。”

時間過去整整一天,這片深霧掩埋的林子終于被撕開一個小口,因為她實在是太害怕了,這裏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熟悉一點的同伴,只有她孤身一人。

她本以為下一個時空和第一個差不太多,只要找到大腿跟着躺好就行,卻沒想到這是一個沒有NPC的時空,再加上身體的因素,情緒激烈起來,

“我不知道那個任務是怎麽回事!我…我昨天什麽也不敢說,怕別人知道我就是獵戶!我又怕晚上有人會來小屋子裏殺我…”

她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但你們誰都不來跟我一起住!所以我不敢呆在房間裏,我就出去了…我……”

女人說着就要昏過去,湯澄從來沒見過昏的這麽生硬的模樣,趕緊扶着她到空地的鐵鍋旁坐了下來。

駱言北背起靳以南,也朝空地走,靳以南望着那行腳印,總覺得她沒說到關鍵,還有點什麽地方不對勁,但一時沒想出來。

走到空地要路過駱言北的小屋,靳以南看了一眼,突然問:“規則裏不是有一條,要在鳥叫前回到小屋嗎,你昨天沒回去,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駱言北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我的小屋沒有這條規則,只有不讓別人進來,每晚只能出去一次。”

靳以南心想,NC的規則居然要更簡單一點?

到了空地,女人靠在鐵鍋旁泣不成聲,誰都能看得出她剛才是害怕極了。

陸琰蹲在她身前,抱住了她的肩膀,用手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頗有點母慈子孝的感人場面:“大姐,你不要緊張,現在說出來你是獵戶,大家都會幫你的,要不然這樣吧,從今天開始,我們輪流陪你保護你的安全。”

“……”

湯澄站在一旁幹瞪眼,這話可是你說的,別又跟背人一樣光說不練。

陸琰很快道:“今天就我開始。”

湯澄順下一口氣。

這還像句人話。

女人一聽他這話,好不容易停止了抽泣,拉着陸琰的手道:“小夥子,謝謝你謝謝你。”

等到安靜下來,氣氛則變得有些微妙。

在時空中自曝身份是個很冒險的舉動,畢竟這是喇叭明确說過的注意事項。

湯澄閑着沒事,幹脆架起鐵鍋,打算煮個玉米先填飽肚子,等火一點起來,杜拾光很快笑眯眯的跟靳以南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回了小屋。

湯澄驚奇的看着他的背影:“真的是節食,不是絕食嗎?”

靳以南動作緩慢的坐上駱言北的小凳子,因為行動遲緩的關系,他看起來和嚴重扭腳還真差不了多少,幾個人都投過可憐的目光,仿佛從來沒見過這麽倒黴的人。

過了片刻,陸琰拉起女人:“大姐,你身體也不方便,我們還是去你的小屋那邊休息吧,等一會兒你餓了我再過來弄吃的送給你。”

女人聽說能回去躺着,還有人願意保護自己給自己送吃的,趕緊點了點頭。

只是在她回去前,靳以南坐在小凳子上叫了一句:“你還是呆在這吧,我把凳子給你。”

他說完就看到駱言北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對自己這種借花獻佛的舉動表示不滿。

女人的眼角還有淚水幹涸的痕跡,看着靳以南,小聲問:“為什麽?”

“現在這種情況,所有人在一起是最安全的。”

靳以南覺得這是常識,只不過她現在被吓破了膽,情緒有些激動:“你留在這裏,大家面對着面,誰也不敢對你怎麽樣,你們回小屋,你也确保不了他的身份。”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陸琰。

陸琰的表情當即變得有些難看,伸手翻出兩個褲兜抖了抖:“我身上什麽都沒有,我能做什麽?再說我只守在門口,風吹日曬的,你這麽想讓一個孕婦呆在外面是什麽意思?這裏又不是地鐵,用不着讓座。”

靳以南沒理他,只是看着女人,女人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回到小屋。

駱言北在一旁放了根玉米:“要跟過去嗎?”

靳以南突然覺得他很像一個溫順的坐騎:“算了,她自己選的。”

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第三天的大火。

靳以南對着湯澄招呼了一下,湯澄很快挪到他身邊,接着就感覺自己屁股下面被塞了個小凳子…

靳以南看着他:“你坐。”

湯澄實在消受不起這種刷臉行為,他迎着駱言北的目光,覺得屁股上被紮了幾根針。

靳以南:“你之前說,你的小屋裏有滅火器?”

湯澄點點頭,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喇叭說的是身份要保密,又不是小屋裏有什麽要保密,他從來沒告訴過別人,他的角色是護林員。

靳以南:“你是護林員?”

湯澄一屁股跌進土裏。

“不是。”

他坐回小板凳,面色鎮定。

靳以南“哦”了一聲:“不是就好,不然你今晚可能就要死了。”

湯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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