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開槍
開槍
大晚上到處都是霧,看着陸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靳以南幹脆指揮湯澄把人拖到小屋門口,就靠着木門。
湯澄拿槍對着陸琰:“別動啊我告訴你!”
駱言北翻遍了物品,只找到個紗布,靳以南替他簡單纏了兩圈,好在獵。槍的子彈只是擦過皮膚,雖然看着血紅的痕跡很吓人,但只是皮外傷。
處理好之後,三個人就在門口席地而坐,大有不眠不休的架勢。
靳以南指着陸琰:“說說吧。”
湯澄晃了下□□,以示威脅。
陸琰又回歸了柔軟的模樣,他抿抿嘴看向駱言北,盯着脖子上還在滲血的淡紅紗布,慢慢垂下了頭:“北哥對不起。你…疼不疼啊?我真的沒想着會打到你,我之前成就拿過一個消炎藥,現在給你好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氣,如果傷口不消炎很容易感染的,我肯定會內疚死。”
“……。”
湯澄簡直大開眼界。
都到這份上了,這小兔崽子還想着挖牆角拉幫結派,以為把駱言北說服,就可以2V1.5…
畢竟靳以南是個瘸子。
“你有嗎,有就拿出來。”
靳以南敲敲地面:“我知道你不想打他,你想打的是湯澄。”
陸琰當即翻了個白眼:“我跟你說話了?你算老幾?用你教我做事?”
時空裏的人本就是為了活命各顧各的,沒什麽堅定的同盟,即使發生意外前是朋友,是同事,是戀人,一樣會為了生存的機會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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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覺得駱言北就一定會幫着靳以南。
“北哥,誤傷到你我也很自責,不然我不會打到你之後一點都不反抗,任憑他們把我綁在這裏。我是真的吓傻了,我其實很喜歡你的,我之前還追了你的新劇。”
陸琰眼圈泛起一點水光:“我是真心跟你道歉,我有消炎藥,我還可以把我的任務和信息都告訴你,只要你信我。”
黑夜裏,駱言北沒吭聲。
靳以南看的出來,陸琰是不打算跟自己和湯澄談什麽的,除非湯澄真的一槍崩了他,否則這人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他回頭看了駱言北一眼。
無所謂的聳肩。
他不在意駱言北帶着陸琰去哪個黑燈瞎火的小屋裏溫存一番,拿到消炎藥,然後獲得任務信息。
這都是對自己有利的個人選擇。
沒毛病。
“行啊,我很現實的。”
駱言北淡淡的聲音響起來,陸琰的眼神亮了亮。
湯澄有些氣不過的看着靳以南,靳以南一臉平靜,并沒抱什麽情感上的希望。
下一秒,他看到駱言北從湯澄手裏拿走了那杆獵。槍,慢條斯理的上膛,然後舉了起來——
“所以我一般抱着大腿的。”
“……”
寂靜的夜裏,“砰”的一聲槍響。
陸琰還沒反應過來,就聞到一陣燒焦的味道,頭頂的木門劇烈晃動,被打穿了一個洞。
他渾身一顫。
那顆子彈穿過他的頭頂,茂密的發梢從中間凹下去,頭發都燒焦在一起。
一陣糊味。
湯澄吓出了三白眼,雖然他剛才一直拿着□□,但他從未想過真的開槍,他沒想到駱言北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居然真的敢打。
打死了就打死了。
只要打不死,就能吓出話來。
陸琰的表情瞬間潰散,完全不若剛才的鎮定,駱言北站在他面前,又拉動了一下□□的槍膛,他的唇色驟然發白,只覺得這人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怪物。
他是為了點數。
就算開槍殺人,也是在完成任務。
但駱言北沒有來由,竟然能毫無負擔的對他開槍,他突然覺得自己想錯了,結巴了兩聲叫起來:“我我我沒有消炎藥…任務是放火,放火的條件是護林員在夜晚死亡!”
他生怕說慢了,自己的頭皮也焦了。
駱言北把□□收起來,看了靳以南一眼:“回去?”
……
靳以南還蹲在地上。
對于駱言北這個行為,他覺得太不人道了,好好一個表演系大學時候,把人頭頂打禿了算怎麽回事…
不過他對陸琰沒有消炎藥絲毫不覺得意外,倒是覺得這些彼此對立的任務有些奇怪。
“滅火”是護林員的任務。
“放火”是縱火犯的任務。
這兩個角色是對立的。
“殺死熊”他大概能猜到,應該就是獵戶的任務。所以第一天夜裏女人才會帶着槍出門,往他的小屋走,也就是那個更深的腳印。
只不過她太懦弱,根本沒有膽量。
而“保護熊”則是駱言北的任務。
靳以南趴在駱言北的背上,他小心的避開出血的地方,把頭伸到另一側:“你的角色是什麽?”
雖然已經第二天,他們對林子的情況要熟悉了很多,可以慢慢摸索着往回走,但因為霧太大,駱言北步子放的很慢,過了一會兒才道:
“動物保護人士。”
“……”
靳以南沒想到這麽冠冕堂皇。
但這剛好和獵戶也是對立的。
也就是說,應該還有一個角色,和自己的熊是對立的,這樣剛好6張角色卡,剩餘兩個NC。
而這個人的任務和自己的任務應該也是對立的…
“我懷疑還有個人是蛇。”
駱言北像是知道他想的什麽,并且想到了一起:“熊在林子裏,應該是怕蛇。”
“杜拾光?”
兩個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靳以南抿了一下嘴。
杜拾光兩天吃飯的時間都回到了小屋,每次都是在湯澄點燃了鐵鍋下的樹枝之後,這說明他的設定是怕火,很有可能就是蛇卡。
但靳以南一時想不出他的任務是什麽。
換句話說,他連自己的任務是什麽都還沒搞清楚。
好在陸琰沒能完成任務,第三天林子裏不會起火,他的基礎幸存點算是保住了。
駱言北好一會兒才摸索到回去的方向,靳以南閑散的趴着,兩個人走了幾步,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響動。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和第一天夜裏一樣。
但這次這個腳步顯然不是朝他們的方向,而是朝着相反的一側。
駱言北放慢了步子,但夜裏的霧太大,除了眼前,完全看不到其他任何的動靜。
等到那個聲音消失,靳以南也沒能瞧見任何人影。
但一定有什麽在動。
駱言北背着他回小屋,靳以南好不容易能回到木墩子上躺下,他從窗裏看了眼門口,駱言北還是靠在木門的牆邊,打算就這麽睡。
“……。”
不得不說。
為了完成任務,大少爺很拼。
不知道為什麽,靳以南心裏有種微妙的感覺,像是一只小螞蟻,不停在腦海中啃咬他寫下的“心安理得”四個大字。
他不得不側過身,把小螞蟻壓跑,然後鄭重的重申:
設定就是這樣。
他就是一只手笨腳笨的熊,他也不想躺。
就這麽一覺躺到了天明。
烏鴉凄慘的叫聲劃破迷霧。
靳以南打開小木屋的門,駱言北守在門口,一夜安穩,只是他剛走出去,就感覺少了點什麽,沒有聽到熟悉的喇叭聲。
其他幾個小屋的門相繼打開,靳以南看到湯澄和杜拾光先走了出來,跟着是穆洺和杜拾光的同事,陸琰出來的最慢,一邊走一邊伸手撓了好幾下發型…
也許是昨夜的動靜不小,所有人都探頭探腦,有些不敢妄動的味道。
靳以南一怔。
那個女人的門遲遲沒有打開。
過了一會兒,他腦海中響起了喇叭聲——
【任務失敗】
【目前幸存點: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