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輕紗
番外三輕紗
當真是……這裏嗎？
言樾已經繞着整個殷城搜索了兩圈，譚青那邊的支援也确認過葉尋秋的确就被關在眼前的這座建築裏——更何況他剛剛都透過窗紙模模糊糊看見了葉尋秋的身形。
葉老爺當真是善謀又奸猾，若以尋常邏輯來推斷，決計想不到他會将人帶到這兒來。
思索間言樾已繞過院牆的側面，行至宅後小門。他是來過這裏的，知道小門的位置，也知道葉老爺喜歡在什麽地方安排人手。
不過既然葉老爺敢把人帶到這兒來，那麽老宅中此刻便是沒有其他閑雜人等的。諷刺的便是葉尋秋花了将近十年逃離的牢籠，就連這時也盡職盡責地扮演着一個牢籠的本分。
言樾順着牆外的樹枝攀上了院牆。也許是礙于葉尋秋與葉老爺的親緣關系，守衛們并沒有很警惕，言樾随便踩了兩塊陰影就接近了葉尋秋所在的房間。
……葉老爺不僅把他帶回了自己家裏，甚至就關在他原先住過的那間廂房裏。該說他是心大，還是詭詐呢。
葉尋秋的近旁看起來倒是只有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奴，這與晏河殿探子的情報相吻合。情報裏清清楚楚寫明了這名啞奴每日的工作內容和作息時間，言樾早就背得滾瓜爛熟。
又是晚間送飯的時間。啞奴走到外間來拿放在窗臺上的食水，言樾挑起他身後的竹簾，蹭地一下便溜至了近旁，毫不留情地落下手刀的同時還沒忘了幫他把手裏的東西端好。
屋外雖有人監視，但多是盯着葉尋秋本人和院外的動靜的。言樾把啞奴拖至明窗的死角，剝下他的衣服換上，又十分老練地将人捆好。
……有些身體動作總是先他的理智一步動了手。言樾低低地罵了一聲，他沒工夫在這時候回憶自己那些不值一提的往事。
葉尋秋似乎是叫了那啞奴幾聲。也是正常，畢竟他出來這麽久了。
言樾整理好心緒，深吸一口氣，提着腳步進了內室。
視覺被暫時剝奪了的葉尋秋別的感官倒更加敏銳起來。言樾沒想到他會借着攙扶時短暫的肢體接觸就識破自己并非之前侍奉的啞奴；不過倒也省得他擔心自己的突然出現會帶來驚吓了。
“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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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叫什麽呢。”葉尋秋的聲音聽起來還挺擔憂的。
“沒人看見，不用擔心。”言樾很理解地寬慰了他，“不管你爹說了什麽，都不過是吓唬吓唬你罷了。”
葉尋秋沒作聲。葉老爺的威脅裏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只有當他越了那條線才會知道。
“現在他們看不見我們，”言樾說，“我剛剛把床邊的簾子拉上了——你休息的時候那啞奴就會這麽做，沒人會起疑的。”
言樾将他一點一點放到榻上；葉尋秋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現在沒人看得見我？”
“嗯。”
“那我還綁着這勞什子做什麽。”
葉尋秋擡手，就要摘掉眼紗，卻被言樾先行制止。
“？你幹嘛？”
“葉大人……”
不僅是剛才有動作的那只手；言樾把他的兩只手都桎梏住了。葉尋秋能感覺到溫熱的鼻息離自己很近，幾乎就要貼到他的面頰上來。但與平常有視覺相輔助的情況又不同：他的觸覺和熱覺都變得相當敏感，雖然不該是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刻發生的事，但他此刻覺得自己像喝了兩壺燒酒一般。
“別急嘛，”言樾當真是不慌不忙，“這樣也挺好。我從前倒還沒想過這樣的法子……我們試過挺多東西了，葉大人，要不等回去了也試試這個？”
“你——”葉尋秋想破口大罵，又怕引來外邊注意，只好猛吸一口氣吞了回去。
“啧啧啧，我看是等不到回去了——我現在就想試試——”
“你敢？！”
葉尋秋的後背已經貼到了床榻上。他看不見言樾以比往常更加放肆的姿勢跪坐在他的身上，只覺得那股熱量從自己的耳後一直灼燒，灼到了脖頸和衣領，接着是……
他聽見了言樾努力憋住的笑聲。
“不過是撩撥你兩下，葉大人，”言樾笑道，“我又沒有要動真格的，就這麽急不可耐？怎麽，這幾天太想我了？”
葉尋秋更是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意思，當真是很有意思！”言樾像是突然領悟了什麽獨門妙法一般，“商量個事呗葉大人，回了家換我服侍你，下次考慮一下……這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嗨呀，葉大人玲珑心思怎麽會聽不懂我這個粗人的話——”
“你閉嘴吧。”
葉尋秋啐了他一口，言樾不聲不響地側着臉躲過，随即是更加猛烈的進攻。
剛才捆人用完了帶來的麻繩；不過那東西太過粗砺，他也并不想讓這位被他放在心尖上捧着的好葉大人再受那般委屈。
于是索性就地取材——扯了葉尋秋的腰帶來。
“？？你幹什麽！！”葉尋秋的警告多于訝異。
“試試呗，”言樾倒是有幾分不合時宜的認真，“我保證不胡來；只是也讓葉大人感受一番，看看是否喜歡？”
“你有病吧——”
言樾将他的雙手拉到一起，腰帶從兩手的中間抽出，另一端又系在自己腕上。腰帶懸空的部分很短，言樾只輕輕一提，葉尋秋就被他的動作帶動起來。
啧，還當真是個好時機。葉尋秋忌憚着外邊的侍衛，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否則這時候他倆定是要大打一場的。
言樾有那麽一瞬間後悔起了方才的“君子”發言。若他和之前的幾次一樣，只是個碰巧掉進院落裏的不速之客，說不定還當真可以……
“……把你腦袋裏現在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我丢掉。”
言樾心下一驚，連脈搏都跳得快了好些。怎麽葉尋秋眼睛明明看不見，倒把他的心思讀得一清二楚。
“解開。”
“好好好。”
言樾又恢複了聽話小狗的模樣；不過也就僅僅維持了一小會兒。
“……那小的現在伺候葉大人更衣？”
“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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