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耐心愛心

耐心愛心

剛才就在畫室附近下的車,過兩個馬路就能到。

遲暮以為是一整間像學校那樣的畫室,沒想到一開門看到的是溫馨的像家一樣的地方。

寧泊以從旁邊鞋櫃裏去了雙新拖鞋放在遲暮腳下,“這裏一共兩層,起居在一樓,油畫顏料味道大,就全放在二樓了。”

遲暮彎腰換好鞋,跟着寧泊以進去。

進門先是客廳,旁邊有廚房、餐廳,再往裏走是卧室和洗手間,以及随處可見的植物、手辦,連空氣裏都有股淡淡的花香。

遲暮盯着占了陽臺半面牆的文竹,驚嘆道:“這個能長這麽大啊。”

寧泊以把他和遲暮的外套挂在衣架上,給他解釋道:“這是我從家裏搬來的,已經養了很多年了。”

上到二樓,布局就符合了遲暮的想象。

一整間畫室,落地窗,牆上挂的,畫架上擺着的,地上放着的全是寧泊以的畫,有的畫比人都高,遲暮仰頭看着,“我劇本裏主角的畫室大概就是這樣,有能放滿整間畫室的作品。”

寧泊以笑着看他:“這裏有一個很好地優點就是安靜,怎麽樣,遲編要不要來這裏碼字?”

遲暮問他:“會打擾到你嗎?”

“不會。”他一副迎賓的模樣,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前,正色道:“這裏随時歡迎遲編的到來。”

遲暮被他的樣子逗笑,肩膀一抖一抖的。寧泊以又對着他眨眼睛,遲暮忍着笑站到另一幅畫前,轉過身不看他了。

看完畫室,兩人重新下到一樓,寧泊以讓遲暮坐着自己玩會,他轉身進了廚房,拿出一個圍裙套在身上 。

中午他們在盲人學校的食堂吃的飯,忙活一天,遲暮想着下午準備回學校後随便吃點就行,但一看寧泊以這架勢,他趕緊從沙發上起來往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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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泊以從冰箱裏拿出一大堆食材,有肉有菜。他知道今天要帶遲暮來家裏吃飯,昨天提前買了一大堆吃的回來放冰箱凍着。

“是要做飯吃嗎?”遲暮問。

“是啊。”寧泊以把水果洗幹淨,切塊放盤子裏,拿給遲暮,又倒了一碗大米,到水龍頭下淘洗,“今天露一手,讓你嘗嘗我的廚藝。”

“那...我幫你。”說着遲暮出去準備去洗手。

然後被寧泊以揪着袖子給拉了回來,“第一頓讓我來。”

“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就在這陪我吧。”寧泊以把米倒入電飯煲,點了煮飯鍵,然後轉回來繼續說:“但是有一點啊,不許上手。”

寧泊以做飯很熟練,洗菜,切菜有條不紊。

遲暮站在旁邊看他“铛铛”地切菜,忍不住問:“你平時經常做菜嗎?”

“偶爾吧,小時候我爸每次做飯就讓我在旁邊學。”寧泊以手裏沒停,把切好的肉倒調料腌制 ,“沈淮頌他們偶爾過來玩的時候,他就給陸向榆下廚,我正好蹭飯。”

“真好。”遲暮想象着他描述的場景,覺得充滿着溫馨的氛圍。

“哪裏好了?”寧泊以問。

“哪裏都很好。”遲暮靠在櫃子上,想了想說:“你是在充滿愛的環境下長大的。”

遲暮語氣裏只是感慨,再帶一點羨慕,卻沒有要主動談起自己的意思。寧泊以不清楚遲暮的成長環境,就目前從遲暮身上看出來的一些,估計不是很順利。

“那正好啊。”寧泊以放下手裏的東西,站到遲暮面前,微微彎腰和他平視:“這是一個修煉技能的過程,我都學會了,就來愛你了。”

寧泊以手撐在遲暮兩側,看着他的眼睛逐漸靠近,小聲問:“今天的鋼琴曲好聽嗎?”

太近了,遲暮幾乎能感受到寧泊以的氣息,他慌亂地後退,卻只能把後背緊緊貼在櫥櫃上,他躲閃着不敢看寧泊以的眼睛,嗓音裏帶着顫抖回答:“好聽的。”

“那你喜歡嗎?”寧泊以說完又補充道:“鋼琴曲和彈琴的人,你喜歡哪個?”

“喜歡...”遲暮嘴唇嗡動,心裏糾結着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遲暮。”寧泊以又近了一點,聲音更低,“喜歡我一下吧。”

遲暮實在太緊張了,他努力組織語言,盡他目前所能表達出的所有,用力閉上眼睛又睜開,帶着歉意說:“沒有...不喜歡。”

遲暮低着頭,依舊渾身緊繃,皺着眉陷入自責。

他喜歡的,他好喜歡。

但他不敢說,怕寧泊以在真正了解後對他失望。

寧泊以聽到這句回答,心疼地笑了笑,他想摸摸遲暮的腦袋,手擡到一半,意識到自己剛切過菜,又無奈地垂下,頗為遺憾地撚了撚手指。

他往後退了半步,和遲暮隔開一點距離,安慰他:“這就足夠了,我們慢慢來,不着急的。”

米飯就快蒸熟了,寧泊以把剛才準備好的菜一一下鍋,最終做了三菜一湯端上桌。

外面天已經黑透了,燈光從餐桌正上方照下,寧泊以和遲暮面對面坐着。

寧泊以把筷子遞給遲暮,又盛了碗湯放在他面前,“嘗嘗怎麽樣?”

遲暮夾了個雞翅放在碗裏,咬了一口,眼裏亮亮的閃着光:“好吃!”

寧泊以戴着手套給他剝蝦,“以前我爸教我做飯的時候說,以後遇到喜歡的人,就做飯給他吃,就像他給我媽做飯一樣。”他把剝好的蝦放在遲暮碗裏,笑着說:“現在終于用上了。”

遲暮聞言也帶着手套,快速剝了好幾只蝦放在寧泊以碗裏。

寧泊以笑着吃了一口,誇張的“嗯”了一聲:“真好吃!”

遲暮頭恨不得埋進碗裏,耳朵通紅。

第二天遲暮睡到快十點,聽到室友起床的聲音,才逐漸轉醒。手機裏有寧泊以兩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寧泊以:就不叫你了,醒了給我說一下。]

遲暮磨蹭着下床,去陽臺伸伸懶腰撥了語音過去。音樂響了不到三秒,寧泊以那邊就接通了。

“醒了?”寧泊以問。

“嗯...”遲暮有點不好意思,“剛醒。”

“周末是該多休息的,收拾一下我在你們樓下等你。”寧泊以起得早,估摸着遲暮沒醒,就在寝室拿平板畫畫。

“好。”

他們吃過早飯後沒立馬去公寓,轉道去了附近一個花鳥市場。這邊一間間店鋪全是賣花的,走了一路,所有引起遲暮注意的花,寧泊以都能叫出名字。

寧泊以帶遲暮進了其中一家店,老板悠閑地坐在門口的躺椅上,擡眼一瞧是熟客,笑着招呼道:“來了。”

老板打打哈欠,指着裏面一個區域,“新到的花都在那邊啊,你們自便。”

寧泊以也笑,說:“好,您忙。”

他和遲暮往店裏面走去,到老板指的那片花前站定,他一盆盆挨個看着,給遲暮介紹着每一種花的名字。

架子上有好幾盆白色郁金香,剛長出來一點花骨朵,寧泊以和遲暮仔細挑選了半天,才最終定下一盆,又拿了一捧剛拆封的跟芹菜葉子似的花。

“這是什麽?”遲暮好奇道。

“這個叫洋牡丹,開花後像油畫裏的花一樣,拿回去可以插在瓶子裏養。”寧泊以把選好的花放在一起,又環視了一圈,“你們寝室裏有養花嗎?”

“有,室友有養。”遲暮說。

“那你呢?”

遲暮搖搖頭,說:“沒有,我不會養花。”

寧泊以帶着遲暮到一大片多肉前,拿起其中一盆舉到遲暮面前,“這個叫白茶,很好存活的,也不用經常澆水,要試着養一養嗎?”

寧泊以選的這盆多肉很可愛,花盆也不過手掌大小。遲暮看了兩秒,還是決定開口拒絕。

但寧泊以好像猜到了他要說什麽,又提出了另一種方案:“也可以放在我那,加上剛選的兩種,算是我們一起養的,平時澆花施肥都是我來,你只需要閑暇之餘來看看他們就行,好不好?”

遲暮問:“就光看看也算養嗎?”

“算,怎麽不算。”寧泊以笑着把多肉遞給老板裝進袋子,“這你就不知道了,你的工作可比我重要多了。”

遲暮皺眉,遲暮不信,遲暮思考,遲暮懷疑。

寧泊以跟他講:“你看啊,我的工作是誰來都可以做的,但你的工作是我們養花這個大項目的靈魂,植物是有生命的,你經常來看看他們,和他們說說話,誇誇他們長的真漂亮,比前幾天又多了一片葉子,他們就會越長越好。”

說完怕遲暮還不信,又用理論加成,“有一個人做實驗,兩盆相同的花,一盆每天誇誇誇,另一盆整天罵罵罵,一段時間下來,被誇的那盆長勢喜人,被罵的那盆已經快要死掉了,所以想要植物長的好,養他的人除了澆水施肥,還得充滿耐心,對他們有愛心,多關心他們。”

遲暮以前聽過這個實驗,想了一會覺得寧泊以說得有道理,“好,我會經常去看他們的。”

見遲暮終于答應了,寧泊以滿意的付過款,自己拎着拿一大盆郁金香和洋牡丹,把小多肉給遲暮拿着。

美其名曰,熟絡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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