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放任沉溺
放任沉溺
洗漱過後兩人一起出了門，大過節地走到哪裏都是人擠人，雖然誰都不認識誰，昨天那股沖動得勁一過，再在人前牽手總有點莫名說不清楚地羞澀，但又忍不住想和對方時刻有肢體接觸，離得稍微一遠就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這想法他倆誰都沒跟對方說，出去的時候寧泊以拉着遲暮的手放自己口袋裏暖着，熱乎乎走了一路，到地方的時候手心出了一層汗。
陸向榆發來得地址是他們經常去的一家火鍋店，昨晚剛下過場大雪，大家潛意識覺得應該吃頓火鍋來慶祝慶祝。
四個人到得時間差不多，幸好沈淮頌提前預約，一進門被領着坐了個靠窗得位置。
寧泊以掏出手機點單，說今天他請客，不用說原因，大家都懂。
陸向榆一把奪過手機，憤憤道：“看小爺我今天吃窮你。”
寧泊以挑眉笑笑沒說話，拿着消過毒的毛巾給遲暮擦手，特仔細地給每根手指轉着圈地擦，手心手背沒一處落下，擦完左手擦右手，遲暮就淺淺笑着把手伸出去，兩人時不時對視一眼。
沈淮頌很是無語，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吐槽：“擦個手你繡花呢？”
陸向榆還在加菜，頭都不擡跟着附和，“也可能是被520粘住分不開了。”
說完他狠狠往購物車裏多填了兩盤肥牛，嘴裏“啧啧”個不停：“現在都流行把狗騙進來殺，誰知道這倆談起戀愛這麽膩歪，單身生活實在是壓抑二位天性了啊...”
遲暮被調侃得耳朵尖泛紅，把手收回來，拿着旁邊的杯子戰術性喝水。
寧泊以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桌子遮擋得地方把玩着遲暮的手：“這已經是我們很克制的樣子了，顧忌着對面有兩位母胎solo，就只是牽了個手而已。”
陸向榆回贈他一個白眼。
服務員端來鍋底放在桌子中間，等菜上齊以後，大家開始往鍋裏下菜。
陸向榆今天格外殷勤，不斷給沈淮頌夾菜，畢竟從小一起長大，沈淮頌愛吃什麽他閉着眼睛都說得出來，這會一整個精準投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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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泊以剛給遲暮剝了個蝦，擡眼就看到陸向榆給沈淮頌剝了整一碗蝦，又開始拿着漏勺在鍋裏撈貢菜。
“你是不是做什麽虧心事了？”寧泊以無語：“今天狗腿子得過分。”
“你才做虧心事了！”陸向榆拿餘光看了眼沈淮頌，沉默了一會又重新活過來，開始八卦：“你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你猜。”
“這還不好猜？”
沈淮頌拿胳膊肘抵了一下沈淮頌，兩人開始一人一句地推時間。
“前幾天連你人都見不到，消息也不好好回。”陸向榆從鍋裏加了片肉，往蘸料裏埋，“所以時間起碼在最近一周內。”
“昨天叫你出去跨年，你回複得語氣也非常冷淡低沉。”沈淮頌喝了口水接着說：“所以時間再次縮小到昨天中午以後。”
“今天又睡到中午才起床...”陸向榆托着下巴眯眼看對面兩人，“你們不會——”
“今天淩晨在一起的！”遲暮出口打斷，耳朵通紅滾燙。
“新幾次哇一次摸黑多次！”陸向榆一臉得意，伸手和旁邊的沈淮頌擊了個掌。
寧泊以朝遲暮無奈地努努嘴，“就不該讓他倆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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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遲暮出來的着急，完全沒考慮後續會如何發展，當時手裏就捏了個手機，其他什麽都沒拿，後來連充電器都是借用寧泊以的。
于是等他們玩到晚上要回去的時候，遲暮猶豫着跟寧泊以開口，等下就不去畫室了，直接回寝室。
到學校附近的超市，寧泊以帶着他進去，遲暮以為是要買吃的，結果寧泊以一進去直奔生活區，毛巾、牙刷、牙刷杯，放了一推車的生活用品。
遲暮想阻止，但總是開不了口，不知道怎麽說，寧泊以在找有沒有漏掉的，他實在不忍心打斷，滿懷期待最終希望落空的感受，遲暮不想讓寧泊以體會。
回到家後，寧泊以把袋子放到餐桌上，開始一樣樣歸類，遲暮過來幫忙，他就一邊放一邊說什麽東西在什麽位置，讓遲暮需要的時候直接取就行。
全部收拾好，兩人又先後去洗了澡，遲暮洗完出來，在二樓找到了寧泊以。
前短時間寧泊以的期末作品都在這邊畫的，等假期結束得全部拿過去。這會他把畫放在畫架上，依次拍了照片，然後發給他們班學委，學委需要收集齊每個人的期中期末作品，做成文件夾傳給老師。
這個文件夾雖然實際意義不大，但照片還一定得非常高清，誰要是敢調色，被老師發現後就會影響成績。
寧泊以拿着專業的相機，拍好後傳到電腦上，見遲暮來了，從旁邊挪了個椅子過來。
寧泊以有一個專門的硬盤，裏面存着他自大學以來所有的作品照片，他把新的放進去後，從最初的第一張點開給遲暮看。
有上百幅作品，前期技巧上稚嫩，但靈氣十足，後面開始飛速進步，手法逐漸成熟。中間還有幾張是遲暮見過的，和單獨看感覺不一樣，放在整個作品裏，畫風和技巧上的差別開始凸顯，前一幅還在小清新，後一幅就昏暗壓抑，各種風格切換自如。
遲暮看得連連贊嘆：“你真的太厲害了。”
“是嘛。”寧泊以笑着轉頭看他。
“嗯！”遲暮很用力地點頭，“就像你之前說的，技巧大家或許會通過學習就能夠掌握運用，但我能從你的畫裏看到除技巧之外的東西。”
“哦？”寧泊以托着下巴，笑眯眯地聽遲暮說。
“就是我能從不同的畫裏感受到不同的情緒，這個情緒并不完全依賴于技巧用色。”遲暮想了想，繼續道：“就是一種感受，一種氛圍，就比如小說，很厲害的作者寥寥幾句就能描繪出一個場景，或是一個鮮明的人物形象，你就是屬于毫不費力就能用作品傳遞情緒的那類天賦型選手。”
“你們學文的都這麽會誇人嗎？”寧泊以握着遲暮椅子把手，把人轉過來面前自己，然後慢慢湊近，“誇得我想親你怎麽辦？”
“就是陳述事實。”遲暮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一張帥臉，喉嚨上下吞咽，抿了抿嘴唇，低聲道：“想親...就給你親。”
話音一落，寧泊以把手放在遲暮後脖頸，把人往自己面前一拉，低頭吻了上去，從剛開始地淺啄，到後面遲暮熟練張口，兩人唇/舌相抵，相互糾纏，意識模糊，急促呼吸。
這已經是他們在一起後，短短不到一天見時間的第不知道多少次接吻了，每次都以遲暮快要窒息結束。遲暮閉着眼恍惚記起上次結束後，自己還在心裏反思，下次應該要學會換氣，結果目前實踐得結果是還沒學會。
寧泊以平時溫柔體貼，這個時候遲暮覺得他像換了一個人，格外的兇。他大手緊緊扣住遲暮的後腦勺，讓人沒有一絲後退的餘地，只有往前一條路。
路的盡頭是寧泊以溫暖地懷抱。
唇瓣緩緩分開，遲暮倒在寧泊以懷裏大口喘氣，胸膛快速起伏，寧泊以環着遲暮，手在背後一下下輕撫，給他順着氣。遲暮聽着他快速跳動得心跳，知道寧泊以心裏遠沒有面上那般冷靜，他把臉埋進寧泊以胸膛，偷偷勾唇輕笑。
“下午是不是有話要說？”寧泊以等遲暮氣息平穩後柔聲開口，是情侶間詢問，溝通的語氣。
遲暮愣了一下，覺得這會說起這個實在有點影響氣氛，哪有在人家懷裏，說着離開得話。
他松開環着寧泊以腰的手，身體坐直組織了一會語言，才猶豫着開口：“本來...準備今天回寝室住的...”
他說完又立馬解釋：“不是你這裏不好的意思，也沒有不願意和你一起住的意思，就是昨天出門急，什麽都沒帶，怕在這裏打擾到你，畢竟你還要在這裏畫畫的，我怕你覺得——”
“沒有。”寧泊以開口打斷：“不會打擾，我很喜歡畫畫的時候你在旁邊，從來沒有覺得你怎麽怎麽樣。”
“抱歉，這個是我沒有事先詢問你的意見。”寧泊以一臉歉意，拉着遲暮的手，語速放的很慢：“剛在一起就同居進展确實太快了，我尊重你的意見，畢竟我們還有很長以後，也不急于這一時。”
遲暮被他話裏的“以後”俘獲，是很長的以後，還是和寧泊以一起的以後。戀人之間把對方放進自己的以後，遲暮自從認識寧泊以，就開始體會到自己從未感受過的一種幸福感。
“那假期這幾天先住在這好不好？”寧泊以搖搖遲暮的手指，眨着眼睛跟人商量。
寧泊以什麽樣遲暮都喜歡，尤其再加上顏值加成，遲暮真的說不出一個不字。
他溺在寧泊以的眼睛裏，聽見自己開口答應。
“再親一下吧。”遲暮看着他的眼睛，嘴唇泛着水光，跟寧泊以商量：“這次親慢一點，讓我學學換氣。”
“好...”
那還有什麽不可以的。
他們總喜歡用商量得語氣，說着對方一定會答應得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