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冬日暖陽

冬日暖陽

遲暮攢了一身的情緒,就這麽全部卸掉,這會整個人失了力氣,靠在寧泊以懷裏時不時打個顫,連頭發絲都是蔫的,但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心裏的大石頭終于消失,呼吸都是順暢的。

“好了好了。”寧泊以一下下拍着遲暮的後背,哄道:“不早了,今天也累了一天了,該睡覺了。”

遲暮緊緊摟着寧泊以的腰,半晌從他懷裏緩緩擡頭,淚眼婆娑地看着寧泊以,顫微微的聲音有些沙啞,或許是寧泊以這會實在太溫柔了,遲暮忍不住向他撒嬌:“再抱一會,好不好?”

寧泊以低頭看着剛哭完的遲暮,以眼睛為中心出發,周圍的五官、臉頰都泛着紅。寧泊以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緊接着又狂跳了起來,寧泊以知道遲暮這個時候需要陪伴,他也從來不舍得拒絕遲暮。

“好,抱着。”

寧泊以抱着遲暮挪到床邊,把人放進被子裏裹着,自己靠在床頭把遲暮圈在懷裏。又安靜抱了一會,遲暮往另一側挪了挪,示意寧泊以也上床躺着。

寧泊以給人環着腰拉回來,說:“我去給你倒杯水。”

“好。”遲暮乖巧點頭。

寧泊以揉了揉遲暮的頭,轉身出了卧室。

南方的冬天很冷,室內溫度也不高,遲暮這會覺得好冷,整個人縮在被子裏,只露出一雙眼睛盯着卧室門口。

憋在心裏很久的話,突然全部說出來,加上寧泊以一離開,遲暮心裏就有些空落落的,像一只烏龜突然失去了殼,把自己柔軟的一面展露在外。遲暮只有看到寧泊以的時候,有一種比殼更能帶來安全感的東西,才能舒緩遲暮耳朵不安。

等寧泊以回來時,就看到遲暮癡癡地看着門口,頓時心裏軟得一塌糊塗,他快步走過去,把毛巾放到床頭櫃上,拉開被子揉了揉遲暮被蹭得有些淩亂的頭發,柔聲道:“起來喝點水,不然嗓子不舒服的。”

遲暮依言坐起來,寧泊以把杯子遞到他嘴邊,遲暮雙手虛扶着水杯,就這寧泊以的手仰頭喝了半杯。

“還喝嗎?”寧泊以問。

遲暮搖搖頭,說:“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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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躺下,給你敷敷眼睛。”

“嗯...”

遲暮乖乖躺下,閉上眼睛,任寧泊以拿着冰毛巾給自己敷眼睛。

寧泊以看着遲暮格外乖巧的樣子,心裏滿是酸澀,從前的相處,他看得出來遲暮極度缺乏安全感,猜測應該和原生家庭有很大關系。可猜測歸猜測,今天真的聽到,寧泊以難以想象遲暮這些年是怎麽一個人生活,被一句帶過的幾年裏有多少無法言說得委屈。

遲暮感覺寧泊以敷眼睛的手停頓了很久,小心開口詢問:“怎麽了?”

寧泊以回過神,把毛巾從遲暮眼睛上拿開,扯了扯嘴角,說:“沒怎麽,休息吧。”

關掉燈,兩個人躺在一個被子裏,面對着面,遲暮拉着寧泊以的手放在懷裏捂着,房間靜悄悄的,但誰都沒睡着。

“寧泊以。”遲暮突然開口,聲音低低的,軟軟的。

“我在。”寧泊以趕緊出聲應答,問:“怎麽了?”

遲暮低着頭,用下巴蹭着寧泊以的手,悶悶得氣音從被子裏傳出來,“我們這樣好遠...”

寧泊以反應了兩秒,随即無奈地笑笑,身體往前挪了一點,胳膊穿過遲暮頸後,把人輕輕抱在懷裏,像哄小孩睡覺一樣,另一只手一下下拍着遲暮的背。

遲暮緊緊回抱着寧泊以的腰,兩個人都只穿了睡衣,遲暮縮在對方懷裏,感受着寧泊以随着呼吸反複起伏的胸膛。

遲暮貪戀地汲取着對方身上的溫暖,寧泊以身上淡淡的樹木和青草的味道,充斥在兩人的懷抱中,遲暮依舊覺得不滿足,擡頭在寧泊以脖頸間一下一下聞着。

寧泊以被遲暮毛茸茸的腦袋蹭來蹭去,鼻間還時不時碰到他的脖子,寧泊以擡手揉揉遲暮的腦袋,再開口時聲音沙啞低沉:“小貓,聞什麽呢?”

遲暮聞言頓了頓,把頭重新埋回寧泊以懷裏,悶聲道:“你的沐浴露...很好聞。”

這下寧泊以嗓子更啞了,艱難開口:“回去給你買同款,太晚了,小貓該睡覺了了。”

“可我現在就想聞。”

遲暮耍賴般拱在寧泊以懷裏,半個身子趴在寧泊以身上,鼻間湊到脖頸處,閉眼沉迷。

“遲暮。”寧泊以突然語氣嚴肅地開口,問:“你知道男朋友和朋友的區別嗎?”

“知...知道啊。”遲暮不知道寧泊以為什麽突然問這個,想都沒想脫口便而出:“男朋友比朋友更加親密。”

“怎麽個親密法呢?”寧泊以手搭在遲暮後腰處,語氣聽起來非常認真,仿佛在讨論什麽專業的學術話題。

“比如...”遲暮想了想,說:“男朋友可以抱着躺在一張床上,就像我們現在這樣,還可以接吻,還,還可以......”

遲暮聲音越來越低,有些不好意思繼續往下說了。

遲暮通紅滾燙的耳朵就貼在寧泊以下巴,于是他進一步逼問:“怎麽不說了?”

“我不想說了。”遲暮埋頭裝鴕鳥,不肯開口了。

“你男朋友不是什麽柳下惠。”寧泊以身體往後挪了一點,勾住遲暮的下巴把頭擡起來,借着窗外的一點光亮看着對方眼睛,“你半夜在我懷裏蹭來蹭去,有沒有一點安全......”

......意識。

遲暮快速擡頭親了下寧泊以的唇,像一支滾燙的羽毛在唇上輕掃而過,寧泊以鬼使神差地伸手探了一下遲暮的額頭,确認沒繼續發燒後,又探了探自己的。

好像有些熱......

遲暮看着寧泊以探他體溫的動作,以為寧泊以覺得自己燒傻了才突然親他,畢竟之前他們接吻,都是寧泊以主動,遲暮只顧仰頭回應即可。

“剛才突然想起我們在酒館的時候,就想親你。”遲暮小聲開口解釋道。

說完還怕沒解釋清楚,準備再補充一句我已經退燒了,但又覺得好像沒有完全退,還是熱熱的。

“看你之前的反應,我以為你不想再提酒館的事了。”寧泊以手指摩挲着遲暮的側臉,垂着眼睛,漫不經心地詢問。

外面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地拍打着窗戶,一下一下,像數着心跳的節拍,雨霧隔絕了外面的燈光,房間裏更暗了。

“那是我們的初吻。”遲暮有點心虛道:“可以提...唔——”

寧泊以突然一個翻身把遲暮壓在身下,低頭吻住了忍耐已久的唇,遲暮剩下的話被堵了回去,閉眼攀住了寧泊以的脖子。

這次的吻夾雜着初次酒館接吻時的遺憾,和當下被遲暮撩撥起得情欲,寧泊以吻的格外強勢,舌尖直接伸到遲暮口中,勾着遲暮的舌頭吮吸、舔舐,一手扶在遲暮腦後,一手從遲暮衣襟下擺處探入,握住遲暮的細腰,摩挲着細嫩的皮肉。

兩個人的身體完全貼在一起,遲暮被死死锢在寧泊以懷裏,努力回應着對方的吻。得到遲暮的回應後,寧泊以更加放肆得在遲暮口中肆虐,舌頭靈活的糾纏着遲暮,奪取對方口中所有的氣息。

遲暮呼吸很快便急促起來,溺在水中的人不斷開口求救,卻只能在一次次掙紮中被奪走更多的氣息,遲暮的手像攥住救命稻草般,緊緊攀住寧泊以的脖子。

遲暮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渙散,身體在腰間大手的摩挲下打着顫,即将失去最後一點氧氣時,寧泊以放開了遲暮的唇。

遲暮的呼吸完全亂了,抱着寧泊以急促地大口喘息着。

“我好像,又開始,發燒了。”遲暮覺得自己心跳得飛快,整個人好像要被燒着了一樣,還特別口渴。

寧泊以低頭與遲暮額頭相抵,閉眼感受了一下,随即有些好笑地開口:“是有些熱,臉都燒紅了。”

遲暮喉嚨上下吞咽,舌尖舔了舔濕潤的嘴唇,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寧泊以這是在打趣自己,心裏不服氣想要反駁,又想起剛才的吻,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不鬧了?”寧泊以挑眉問道。

手順着遲暮側腰往上探去,指尖一點一點,遲暮僵硬着身體不敢動,在即将到達胸前時,遲暮唰的一下,隔着外衣按住了寧泊以的手。

“不鬧了。”遲暮顫着聲音,語氣裏帶着幾分讨饒,又重複了一遍:“真的不鬧了。”

寧泊以适可而止,在黑暗中勾了勾唇角,手從遲暮衣服裏取了出來,然後漫不經心的把衣襟拉平整,重新側躺着把遲暮攬進懷裏,拍了拍他的後背。

“乖,睡吧。”

遲暮這才松了口氣,在寧泊以一下下的拍哄中,終于感覺到了困意。他在寧泊以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安心閉上了眼睛。

窗外的雨還在下,像白噪音一樣治愈催眠的雨聲響了一整晚。

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怕冷的小孩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暖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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