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章
第 68 章
程馳臉色一變,他猛然起身。握緊手機不斷地給林向野打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林向野出事了!
林向野被一個男人拖着,嘈雜的街道和萬聖節的濃厚氛圍,還以為是兩個人在扮演角色,衆人都沒有理會。
林向野看着這個男人的手臂上有一個“路西法”的紋身,手臂上還紋着“J”字母,他還沒來得及反抗,男人就把他扔到了面包車上帶走了。
林向野昏昏沉沉地想起自己在夢中也是被綁架,沒想到一夢成谶,他還真倒黴在現實裏栽了一把。
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不知道他要被帶到哪兒去。他第一反應是想到了程馳,可是程馳人在國內,肯定救不了自己。靠別人?自己還不知道他在哪兒,巴黎那麽多地方,還有劫匪和綁架犯,估計不知不覺自己就被賣了。靠自己嗎?自己現在手腳都被捆住了,怎麽掙脫?
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綁匪把林向野的手機了扔給了司機,“嘿,拿着,這小子可算是落在我們手裏了,沒白費我們跟蹤這麽久。”
司機帶着墨鏡和口罩,點頭。
“哎?你是新來的司機?我以前沒見過你啊?”男人疑惑。
司機用流利的中文說,“見過,剛見過。”
“這條路不是回老大那裏的,你開錯了吧?”
“沒有,我的确實在走一條路。”
綁匪疑惑,“什麽路?”
司機扣動扳機,特意用法語說:“送你去黃泉路!”
綁匪應聲倒地,在林向野面前子彈穿孔,沒了氣息,綁匪黨的頭在自己不斷地流血,死不瞑目。面前這一幕給林向野很大沖擊,他随後失去了意識。
司機把林向野拖出來,把手機放回了林向野的口袋裏,随後把車和綁匪一起推入了懸崖。
程馳還在着急的時候,這個時候林向野的手機可以接通,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他已經安全了,別擔心。”
“你是誰?”
“保镖。”
随後挂了電話。
林向野在醫院醒來,旁邊是Jordan,他還穿着女王的裝扮,出現在醫院裏是一番風景,他:“你醒了?”
“我不是被綁架了嗎?”
“有人把你放到醫院門口,然後有人給我發消息,我就來找你了。”
林向野想,還真是萬聖節驚魂夜,自己差點就沒了小命。
“你沒事就好了,現在啊,萬聖節沒人會注意你是不是真的被綁架了。”
“嗯。”
林向野看着手機,程馳給自己的打了有上百個電話,他趕緊給程馳打了過去。
“向野,你沒事吧?你人在哪啊?”程馳滿臉的焦急。
林向野安撫他,“程馳,我是被人救了,那個人直接開槍解決了綁匪。”綁匪的死狀讓他印象深刻。
“讓你看見了髒東西,我差點要被吓死了。我還不敢和爸爸小媽講。”
林向野搖搖頭,“別和他們說。”
“幸好你沒事,不然我可真就....”程馳緩緩嘆氣,他的腿都是軟的,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向野,我現在很不放心你,我現在擔心是他們對你下手了。”
“是嗎?手都伸到了國外了?”
程馳看着林向野并無大礙,他才慢慢攥緊拳頭,“向野,我一定會解決他們,讓怒不會擔驚受怕。”
“程馳,對不起,我還是拖累了你。”
“我們是夫夫,夫夫同心,不說拖累。”程馳說,“你多多休息,等着我的好消息。”
“好。”
程馳挂了電話,他的怒氣從來都沒有這麽強大過,他知道一定是孫行幹的,他現在估計和國外什麽人在合作,向野的處境很危險,他必須穩住陣腳,找出突破口。
“老板,人沒事,我已經救下來了。”
歐青岩看着電腦上孫行的經歷和過往的文件,“處理幹淨了?”
“您猜的沒錯,他是在和傑克丁合作,這次對小少爺下手,估計是孫行要窮途末路。殊死一搏了。”
歐青岩,“保護好他,以後不許他再出事,懂嗎?”
“是,老板。”
歐青岩沒想到這個男人就是妹妹之前的未婚夫,孫行。孫大行和孫行,一個暴發戶賭鬼,幸虧自己的妹妹沒有嫁給他,不然早就被這個男人榨幹了所有金錢。想到這裏,他的腦海裏冒出很多記憶,像雨後春筍一般冒出牙尖。
程馳這邊來到了催眠診所,這裏的醫師是個女人,叫曹冉。他調查過這個人。家裏有父母,弟妹,很窮,大學畢業後做了護士,後來轉行去了國外學催眠,靠催眠賺錢。這幾年他的父母弟妹都在遠在郊區生活。
程馳覺得這是個突破口,孫行可能拿着家人的命威脅她催眠歐青岩。他開着車找到了曹冉的家,他的家住在9層。
“您好,請問你是?”一個瘦骨嶙峋的男人拄着拐杖看着程馳,身體還有些顫抖。
程馳說,“您好,請問您是曹冉的父親嗎?”
男人聽到曹冉就欲關門,程馳說,“您別擔心,我是想要和您女兒談談生意上的事情,她不在家嗎?”
“我女兒是個護士,怎麽會談生意?”
“是這樣的,我之前去過她的診所,她幫我治療過,我對她很感激,想要給她提供一個更好的就業選擇。”
男人聽到曹冉是出于職業的本責才讓這麽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出現在他們家面前,男人嘆氣,“您進來說話吧。”
男人家裏還算可以,布置的格局顯得房間很溫馨,孩子們都上學了,老伴在醫院卧床休息,他今天回來是來拿換洗衣服的。
“抱歉打擾您,”程馳接過水杯,淺喝一口,“我能多了解一下您女兒嗎?”
男人提到“女兒”兩個字,嘴巴“喃喃”着,做出女兒的口型,滿臉的滄桑和無奈。
“冉冉以前就說要當個護士,她是醫學生後來又去了美國和意大利留學,她自己靠着獎學金,沒有讓我們操心錢的事情。冉冉是個好孩子,”男人抹了一把臉,“可是後來我和我老伴兒都生了病,我老伴更是中風癱瘓,在醫院裏躺着,需要一筆一筆的錢來治療,可是我們本來及沒什麽積蓄,都是冉冉接濟我們。”
“後來呢?”
男人看着程馳,顫抖着開口,“冉冉不知道怎麽回事,拿了一大筆的錢,讓我老伴兒住在高級病房裏,有護士專門看護治療。後來,冉冉就消失了,沒見過我們。”
“消失了?怎麽會這樣?那您的老伴萬一沒錢治療...”
“冉冉走之前說,每個月會定期給我們打錢,一打就是五十萬。”男人起身,把這些年曹冉的彙款單據保存得很完好,用回形針和便利貼寫上了具體的日期,程馳算了算,金額加起來不下一個億。
“我們拿着這些錢不安生啊,小夥子。”男人拍着自己的大腿,搖搖頭。
程馳安撫男人,“叔叔,您別急,曹冉他是做護士的,又是在美國和意大利留學回來的,她的薪金自然要比一般人高。她不回來看你們是因為醫院在忙了,而且私密性不能和家人透露,她是接待大人物的,所以有些事曹冉不能和你們講。除了這些,我也打算讓曹冉做我的理療顧問,這些錢是正當的,您放心。”
男人看着這個英俊的小夥子,這才舒心嘆了口氣。
程馳心裏嘆氣,但是現在老人生病不能再刺激他們,他只好撒了一個謊。
這些錢很有可能是孫行之前給的,但是孫行哪來的錢?他自己還是個賭徒,賭出去的都夠他還到下輩子了,怎麽還可能給曹冉寄錢呢?
程馳細心看看這些收據,每一家的銀行都不一樣。有的是同一家銀行但是是不同的區,有的是在同一區但是不同的銀行,這樣的行為很難不讓那個人懷疑,曹冉是在避免被人找到。
男人帶着懇切的眼神看程馳,突然跪在地上:“小夥子,那如果冉冉真的去你那裏工作了,能不能讓她見見我們,我們作為父母都很想她,讓她回來吧。”
程馳緊忙扶起男人,“叔叔,放心,我會讓她見到你們的。”
“謝謝。”男人說了很多遍的謝謝,他是真的思念自己的女兒。
“開,我賭小!”孫行扯着自己的領帶,嘴裏叼着煙,煙灰掉在他手背上他都不沒察覺,一心只撲在場子上。
“好,開了啊,開了啊。”服務生露出骰子,戴着白手套的手猛然一拍,“今天開出了第一個豹子,666,大!”
孫行氣紅了眼,腦袋一熱,掀了桌子,剛才還是一陣喧鬧的場子,此刻變得鴉雀無聲,目光只盯着孫行。
他一直腳踩在賭桌上,“你們這出老千是吧,我上一把20萬壓大,你們給我開了123,這他媽的什麽意思,我要大你們開小。我要小你們開大?”
阿宇從樓下走了過來,“喲,孫大爺啊,這麽久了,還沒熟悉我這兒的規矩啊?還敢砸我的場子?”
“你們這賭場有詐,是不是專坑我一個人?”
阿宇冷哼,“合着我開場子是為了讓別人輸?那來這輸的人也不少,怎麽他們不去別家的地盤,偏偏來我這?你這有些強詞奪理了吧?”
“我這連輸了兩天了,本都沒撈回來。”
正在這個時候,右側樓梯下來幾個穿着名貴西裝的男男女女走下來,笑着,“果然是會員專場,就是比樓下贏的概率高。我贏了三次了,撈回老本咯。”
孫行聽着不大不小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朵裏,仿佛一句一句的魔咒讓他漸漸喪失理智,他拽着阿宇的衣袖,“告訴我,怎麽樣才能進到會員場?”
阿宇搖頭,“會員場?你更玩不起,我奉勸你,你回去吧,今兒個欠的錢記得還,來人啊,送他走。”
孫行又一次被“請”了出去,他沒回到歐家,而是去了酒吧買醉。
歐青岩最近睡得很舒服,不再需要催眠,不知道是不是每晚都能夢到自己的妹妹的緣故。妹妹就像天使一樣,在夢中為自己編了一個樂園,自己在看書,妹妹蕩着秋千,哼着歌。
“大哥,不要因為我的死自責了,我不是你害死的。”歐靜穿着白色的連衣裙,走到歐青岩面前:“大哥,別再讓自己這麽難受了。”
“妹妹...”歐青岩掩面哭泣,“我...我把你害死了。”
“大哥,謝謝你一直縱容我。”歐靜蹲下來,抱着宛如嬰兒一般的歐青岩:“哪怕是我嫁給孫行的時候,你也堅定地讓我去尋找自己的自由。其實是我一直恃寵而驕。”
歐青岩搖搖頭,滿臉淚水,“妹妹,你的出生給了我價值,我喜歡照顧你,我我想要你無憂無慮地成長,大哥可以承擔所有。因為是你,大哥沒有放棄生命。我沒有保護好你,對不起妹妹。”
歐靜笑:“稷山不是一個壞人,他雖然很霸道,但是對向野很好,我現在和兒子女兒生活得很好,他們一直在陪着我。”
“我知道,我被孫行騙了。”“大哥,我是來救你的。他借助催眠對付你,是想你成為替罪羊,大哥,別再一錯再錯了。”
“我知道。”歐青岩握着歐靜的手,“妹妹,謝謝你,大哥這麽多年一直自責沒有保護好你,害了他們很多。”
“那我就拜托大哥,拜托你保護好向野,和向野珍愛的一切。”
“這算是贖罪嗎?”
“大哥,你從來就沒有罪。出生也好,陷害的事情也好,你都是無辜的。只是拜托你作為向野的舅舅,保護自己的外甥。”
“好,我一定辦到。”
歐青岩猛然驚醒,一看已經是早上6點半,他擦擦額頭上的汗。自己的妹妹又來拯救自己了。妹妹生前身後,都是拯救自己的曙光,他拼盡全力也一定要做到妹妹的請求。他喊了幾聲孫行的名字,發現他居然還沒回來。他在房子四處檢查有沒有針孔攝像頭,他檢查完畢後沒有任何發現,他松了一口氣,潛進了孫行的房間。
他在孫行的抽屜裏翻到了催眠醫師曹冉的名片。
“喂。”
“我找你有些事,去一個安全的地方,不會有任何人發現的地方,”